明末江山-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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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以后绝对不能在这未知世界睡的这么死!随即他苦笑起来:要是有人想对自己不利,昏睡时候有三个自己也完蛋了。
那天捡的时候心慌没仔细看,这下有了时间。他拿起那把短剑,这才发现这把剑外观极其精致:
剑鞘是一种黑色的皮子做的,让他吃惊的是鞘上那构成一朵花形态的几十粒凸出物竟然那么像宝石。随即他确定那就是宝石。微微有点弧度的剑柄上用金丝镶嵌了两个篆字,可惜陈雨只认出了一个雨字。剑出鞘似乎有一丝冰冷的气氛在茅屋里散开,毫无疑问,这不是普通人家该有的。想起那天自己曾经用这剑挖土,不由的有些后悔,这把剑逃出这封闭的世界会有用的,但是绝不能再让别人看见,他决定要等会叮嘱何老大一家。
放下剑他先穿好运动服,在外面再穿了那件交领右衽古装。他这才发现这件衣服似乎和何老大的不一样,料子像真丝,也长了好多。何老大的衣服只到大腿,而这件竟然到了自己脚面。登上运动鞋,仔细地系好鞋带。因为逃跑的机会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降临,那么随时保持最利索的状态最好,如果不是那套运动服在这满是古装的世界太吸引人,他绝不会穿那件古装。
叠好被子,陈雨撩起外衣,仔细地在那件丝质外衣的内衬撕下两缕布条把那把短剑绑在左大腿外侧,试了试后他调整了下位置,确认自己可以在危险时分能随时拔出那把剑。苦笑了一下:得亏自己从小在山里生活,赶山打猎次数多了,对刀啊枪啊不陌生。
走出屋子时候正是朝阳半升时候,村子以及四周山上,都敷着淡淡的橘黄色,清新的空气里各种鸟鸣声此起彼伏在林涛声里。这风景真像桃源啊!陈雨心里抽搐了一下,因为看见了在院子里忙活的何老大一家。他清醒过来:这绝对不是所谓的桃源!这是地狱!
“活上过,咧醒了?”牛牛喊着:“挖野菜去”。二丫小声地说“活上锅说能套上兔子,我要去看,娘我很饿啊”!牛牛也小声说:“耶,娘,牛牛也饿”,瞧着何老大两口子脸色愁苦地安慰儿女:“咧先挖野菜去,娘等会就做饭。”
陈雨的心里再次浮起痛恨,然而同时伴杂的是不安:这真的是自己所想的是一个封闭的世界吗?谁有这么大的能量?难道真回到了古代?不!不可能!爱因斯坦不是说过只有超过光速才能穿越时间吗?难道是理论上存在地空间虫洞?
大概是觉得他脸色不对,两个孩子停止了说话。“活上,咧不要想多了,没有过不去的坎”。何老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陈雨摇摇头,努力地赶走了散乱的思索。“牛牛,二丫,走去挖野菜顺便看套上兔子没有。”
看着拉着两孩子朝村外走去的陈雨,何老大和婆姨说了几句话,也扛着背篓出村了。旱了好几年了,收成总是不好,坡上的糜子今年交了租子总是能剩点吧,娃娃们好久没喋过白面了啊!橙红的阳光里,背着背篓的他脊背似乎更驼了。
在村里行走的时候,陈雨又陷入了恍惚的沉思里:刀落,血飏,人死!那是几十条命啊!难道这个制造封闭世界的组织这么胆大?不,这不可能,那不是几十只鸡,是人,是人啊!穿越时间?这可能吗?
挖野菜时候他的思维仍然是混乱无比,两个自己在心里打着架,争吵着。“活上过,咧咋挖草哩?”牛牛跑过来往篮子里放野菜时候,迷惑的问话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收拾着篮子里野草的同时,陈雨问牛牛:“牛牛,咧去过县城没?”牛牛估计没听懂,茫然地看着他。
二丫比划着说自己去过一个叫五家布地地方,陈雨听懂了买、卖,人多,热闹,心里兀自思量分析着那是什么地方。
阳光开始照在阴坡上的时候篮子挖满了。陈雨带着两个孩子抱着碰运气的心里去昨天布置的陷阱查看。
第一个没有,第二个仍然没有。第三个陷阱刚走到,牛牛和二丫欢呼起来:“兔子,兔子”。陷阱里真有一个兔子。
在孩子们期盼的目光里,陈雨小心翼翼地取出插在坑底木棍上的死兔子。
牛牛咽着唾沫:“喋兔子,活上过”。二丫没像弟弟那样喊,但是塞在口里的手指暴露了她的心理。
“好,回了去煮兔子肉喋”阳光里两个孩子也变得活泼起来,这一刻,陈雨心里满是阳光:回到古代也罢,封闭的世界也罢,我活着,我们活着,那么一切都会好的。
提着兔子,赢来一些没出山干活的老弱们赞扬声,是的,因为粮食不够吃,村周围山上野物早打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也跑进深山里去,要在村子周围打到野物,的确很难。
陈雨带着两孩子回到何家。何老大已经回来了。看到兔子老两口满脸的皱纹也显出笑意。抽出短剑,陈雨熟练地开膛去皮,他刚要把内脏扔地下,老妇人阻止了他拿过一个碗盛了让二丫去洗。牛牛跟着二丫出了屋,估计是去屋后的小溪去了。
兔肉和洗干净的内脏伙着野菜和一把小米煮在一起,闻起来真的扑鼻香,牛牛和二丫从肉下锅就呆在厨房,咬着手指头,眼巴巴地瞧着,看的门外的陈雨心里直发酸。何老大两口脸上的皱纹仿佛更深了。在何老大叹气的时候,他婆姨用摞着补丁的下摆搽着眼睛,低声抽噎着。
事实上没有调料只有一点点盐的兔子煮野菜没那么好吃。嗯主要是兔子不大,而且野菜和水多了些。二丫牛牛吃的样子让陈雨心里涩涩的,他问何老大“年成不好?”何老大点头:“旱几年咧,收的不够交租子,又要加租子,堡子里收租子的官差说朝廷要打鞑子哩。”
朝廷?鞑子!明字旗帜,穿盔甲骑马的人,刀下的血光,死人。这些东西一瞬间在他脑海里疯狂的旋转起来。“咋哩咋哩?”何老大的声音响起来。
大!娘!我回不去了!回不去了!陈雨嘶吼起来,声音在山里回荡:回不去了!回不去了!不去了!大和娘的面容在他眼前反复来回。似乎整个世界都颠倒过来了,无边的黑暗朝他袭来,我的大啊娘啊,娃再也见不到你们了,见不到你们了!
(从第六章开始因为陈雨基本熟悉了当时的说话,就采用大家都懂得普通话了,除了一些官职啊不同身份人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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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乱世命如韭
在这个小而穷的山村呆到第十天时候,能大概听懂老何一家说话了,同时陈雨也学会了用当地腔说话。此刻陈雨心情慢慢平静下来,也基本相信了自己是回到明朝。既然莫名其妙的到了这个时代,那么首先是要活下去。
因为多了他一个吃饭的,何家本来就不多的粮食更是消耗迅速起来。
陈雨很愧疚,可是一时间他也没办法解决。他说去买粮食,何老大却说再过五天吴家堡逢集才有粮食卖,至于本村那是没有粮食卖的,而且最近附近有土匪,也不知道会不会开集。无奈下他只有多干活来补偿。
这一天,天刚亮,村里人没起来干活时候,陈雨就和何老大牛牛上了村边的坡上挖野菜。忙活的过程中他问起了自己的事情。
在何老大牛牛父子的话里,他才弄清楚事情的大概缘由:原来自己那天自己昏迷过去时候,老何一家人因为村子附近来了土匪,和村里人躲到山上。谁知道又追来了官兵,他一家人不知不觉间就跑远了,撞见了自己打扮怪模怪样的自己在一堆死人跟前。老何吓坏了,摸了摸自己还有气,就和儿子用草盖了死人,把自己抬回来了。
陈雨感激之余问他难道不怕自己是坏人。老何干笑了一下:咧白白净净的不像坏人,咧看你穿长衫像个读书相公。老天,陈雨不知该说什么,不过他随即庆幸自己的运气。心里暗暗感激那个死人。
谈及那天的杀人事件,老何变了脸色。惊恐地说那些跑的是土匪,追的是官兵。砍了人头是为了计功劳。
“哪里的土匪?”陈雨问。“俺大娃子在二十五里外,山外吴家堡当庄丁,是他叫人带话,满村人才先猫山上了。听说是个叫什高闯王的人马,让官兵在山外打败了,队伍散了乱钻山呢。”
“高迎祥?”陈雨吃惊的喊起来。自己竟然回到了这人命最不值钱的明末!
一瞬间他跳起来:走走,何老叔,赶紧咱们去别的地方,这地方呆不成。是的,明末最乱的就是河南陕西,人命最不值钱的也是这两省。
“你这是咋了,咱能去哪里,这山里还安静些,再走二十里去了平原,而今更乱咧,咱这些草民的命啊跟蚂蚁一样,这个村穷,除了秋里收租子的没人来。”
陈雨心里反复思量,这里虽然离平原二十里,但是通过那天的杀人事件说明官军和土匪有可能会再次出现,绝对不安全。
那么去哪里比较安全?对了,去南方,去苏州,杭州,广州。他忽然有些庆幸那天搜的钱财,对,先取回钱和背包,那些药,可是怎么说服何老大一家呢?这家人救了自己,怎么也不能自己一人走,能带全村人走就最好了。这几天的接触下,他真的不忍心那些纯朴的山民啊。陈雨忽然自嘲的笑了下,先不说自己能说服大家背井离乡,就算能,离开了,近二百号人靠什么生存?靠自己那半吊子中西医?别开玩笑了。何况老何一家自己都未必能说服。
陈雨烦躁的揪着一株野菜,心里一个个念头起起伏伏地旋转着,野菜让他扯成了碎渣滓。旁边的牛牛和何老大不知道他又为什么发疯,也许习惯了,掉过头去继续找着坡上的野菜。
“咣咣咣咣,”村口的破钟猛不丁爆响起来。“土匪来了,土匪来了……
土匪显然熟悉情况,捡了这全村人刚起来的时候发动了洗劫。
山坡上的何老大牛牛陈雨吃惊地朝坡下的村口望去:几个骑马的人已经冲进村子,追着人砍,惨叫声此起彼伏。
何老大一把把牛牛塞进陈雨怀里:跑,往山里跑娃交待给你了!平日里走路慢腾腾的何老大,飞一样朝村尾上自个家跑。牛牛挣扎了一下:“耶,娘,二丫。”
不知为何陈雨眼前一片淡淡地血色浮起,他忽然间如同野兽般有了种嗜血的感觉。
他看到了牛牛娘拽着二丫跑出村往这边坡上奔。不远处有人在追赶着。
陈雨深吸了一口气指着身后几里外的树林:“牛牛不怕,往那里跑上树,哥去救你娘和二丫。”他推了一把牛牛,然后猛地抱着头往坡下滚去。
陈雨滚到坡下还没有站起来就听见何老大婆姨的嘶喊声:“二丫!”陈雨猛地一滚就势站起来,眼前的一幕让他头发几乎竖立起来:七八步外,一个土匪把二丫夹在左胳臂窝,何老大婆姨抱着那个土匪咬着他的右腿,土匪手里的刀捅进了她肚子,边上何老大正和一个土匪在地上翻滚着。
陈雨一个虎扑就冲上去,右手抽出了腿上的短剑,一下子就戳进了何老大婆姨抱腿的那个土匪的胸口,紧接着又在脖子上刺了一下,那个土匪扎嗄着手松开二丫和刀。
陈雨很奇怪自己没有什么呕吐之类的反应,眼前的血色似乎欢呼起来,变得更浓,仿佛刚才之不过是随手碾死了只蚂蚁。陈雨只觉得自己力气和速度忽然不可思议地增加。
和何老大翻滚的土匪听见同伙的惨叫慌神下让何老大压在了上面。
陈雨扑过去在那个土匪头上踢了一脚,一把拉开何老大,自己跳起来踏到那个土匪肚子上,右手短剑顺着劲刺了一下,也无暇去看死活,剑插进鞘里,抱起何老大婆姨,冲着有些发呆的何老大喊:抱着二丫快跑!一马当先朝着牛牛跑去的方向冲。
身后似乎有人在追,陈雨听见何老大吭了一声,他停住回头看见几十步外有几个土匪正在拉弓,何老大右肩扎着一支箭,跑啊大叔,待何老大跑过自己,陈雨一脚踢在一块几十斤重的石头上,抱着何老大婆姨的他踉跄了一下,石头却朝山下滚去,几个土匪看见石头滚下来吓得顾不得射箭,乱躲起来。
跑出几十步,空气里响起几声嘶鸣,陈雨觉得左臂一疼,险些把抱着的何老大婆姨扔了。他拼着全身力气朝着树林跑,忽然瞥见牛牛跑出来:“耶,娘!”陈雨低声喊:“快,何叔让牛牛拉着二丫跑,你和我搀着姨”。又跑了一会,陈雨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了,身后的声音终于没了。他无力地松开了拖住何老大婆姨右臂的手,跪倒在草窝里。
“娘,娘!”牛牛二丫的哭喊声让陈雨挣扎着起来,何老大抱着婆姨浑身发抖。陈雨伸手试了一下,心里冰冷起来,这就是乱世啊,人命就和野草一样,野草烧了明年还会再生,可半天前还活生生的人命就这样没了。
何老大忽地放下婆姨。扯了几把草撒在她脸上:“走,土匪离着不远。”一把拖住二丫:“牛牛就靠咧”陈雨心里一动:“何叔,咧把我拉回来的地方记得不,去那,我有药在那里”。何老大嗯了一下拉着二丫就走。
穿出这一大片树林子,何老大忽然扑倒了。陈雨大吃一惊,在两个孩子的惊叫声中查看了一下何老大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