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离殇-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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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得很漫长,不断被痛觉、寒意、还有不明生物的啼叫声惊醒。而十个时辰未进食,我们虚弱至极,以致天明许久都不愿起来。
阳光不停抬高角度,到了直穿破窗,射入破床之时。我们才在微微暖意中不情愿地起身。
八哥望着破窗,怅惘而感慨:“外面的自由,何其珍贵!”
可还没等我们充分品味这声感叹的个中滋味,牢门就开启了。还是昨天的几个狱卒进来,脸色铁青地宣布:“丞相有令,传三位嫌犯前去复审!”
我们对此甚为反感,八哥忿恨以对:“还审什么?你们要干什么,没有人比丞相自己更清楚了!”
狱卒激怒了,箭步冲来,把我们从床上揪起来。倘在平时,两位兄长完全可以抵挡,可没有进食,体力难支,再加上身负数处伤,一拉扯辄剧痛,竟轻而易举地被反剪双手,一个个被狱卒押了出去。
审讯室里,王略依然正襟危坐,狱卒连拳带脚将我们打跪在地。王略猛敲惊堂木,狱卒两旁列队站好。
王略起立,侧身翻个白眼说道:“想必你们昨日已知道了这大理寺审讯的厉害,今日应该学会乖一点配合了吧。老夫也想了一夜,其实你们三个也是可用之才,只要和大皇子、益都侯撇清关系,老夫会立即替你们请最好的大夫疗伤,九公子入太学,两年后直任太史侍诏,参与国史编纂。当然你也可选择同级别的平行部门。六公子在太医署学习数月即可任太医。八公子即刻入宫卫羽林军,因年龄问题,三年后提升至与虎贲军中的四公子同级。”
王略说得头头是道,我们却心存不可消除之抗拒。刚待其说完,八哥就针锋相对地否决:“你不要多费口舌了。我们是不会被此等蝇头小利所动容的!”
六哥也诚恳地回答:“我们不会背叛太子,他是我们全家的恩人。”
王略蹙眉,佯作深情地说:“你们几个真是死脑筋,蠢笨如牛,被太子卖了还帮着数钱。太子救你们,无非是想壮大自己的势力!你们想想,单凭一个兰建将军,能害你们吗?这都是太子的阴谋。”
八哥忿然而对:“你不要在此挑拨是非!”
王略怒指八哥,劈头厉声问:“好!你给我分析一番,如何确定太子没有此阴谋?”
八哥一向激动,却鲜有仔细分析,竟被问得哑口无言。
我见状,连忙回答:“丞相恐怕未知其详,兰建将军与独孤夫人勾结在一起,可能四哥麟也参与其中。其中一个人在邺城图谋不轨,另一个在外相应配合。而太子并不知情,他也是被骗者。”
还未等我说完,王略似乎被某个词所刺激,勃然大怒:“好了,你们就是鸭烂嘴硬,老夫不想再多费口舌了,来人!大刑伺候!”
又要大刑,虽然八哥很镇定,我却心弦骤紧,还好六哥在安慰我:“没事的。”
王略听到了却说:“九公子,今天你也不能独善其身。既然你也如此不通时务,白费老夫太多时间和口舌,老夫又何必再采取诱导为主的审讯方式呢?你和你的两位哥哥是一丘之貉,贱骨头一个,一起挨打吧!”
王略如此不堪的训话让我无地自容,虽有兄长的安慰,羞愧和怨怼交织成的感情还是重压在我的心。
王略此时还不忘吝啬:“去衣受刑!打坏了囚服还要亏钱!还有,这次打后面。”
狱卒得令,又是一般推搡拉扯,我们的反抗都是徒劳,飞快地完成了。
六哥在左边,八哥居右,我居中。第一道鞭从右侧袭来,八哥立刻向左倾侧,伴随着其身躯一震,还有强忍后的**,我只听见鞭子重击皮肤的声音,并没有感觉背部的痛觉。
第二鞭从左回拨,六哥也侧过来,我也只听到裂帛般皮肤撕扯的声音和六哥痛苦的啸吟,也未感觉背部中鞭。
举鞭更频更狠,两位兄长索性凑在了一起,在我背后形成了一副坚韧的甲胄。我小声说:“不要管我了。”六哥却忍痛告诉我:“能救一个是一个。”同时八哥也安慰道:“我们皮厚,不怕。”
王略见状,下令狱卒:“老夫不想看见这样酸溜溜的场景,来人,把他们拉开。”
狱卒再次顺从得执行命令,两端用力,将两兄弟扯开,两兄长努力在反抗,却还是力不从心地被按倒开来。唯一的屏障就此失去,我暴露在交织进攻的鞭打中,仿若被举高后又骤然失去依托,重重地摔下来,心碎而不忍开眼。
马上又响起了皮肤开裂的噼啪声,而同时我的背上像火线划过。接之,仿佛火龙在背上来回游动,每一道路径都留下灼烧的剧痛。
昨日在手上留下的剧痛多亏了六哥,才勉强平稳,今日背上再填新伤,我渐渐担忧,我们究竟还能撑多久。
王略好似猜到我的心思,又是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奸笑道:“你们若是至死不答应老夫的要求,那对老夫毫无益处,老夫便处之而后快。可老夫不喜欢一刀了结,而喜欢慢慢地熬下去。现在是不是很痛苦?老夫很希望这样的痛苦能持续长久一点。”
八哥咬牙切齿地驳斥:“你自己有怪癖,就来惩罚他人,多么不厚道!”
王略听了却没有一丝愤怒,而是嬉皮笑脸地说:“老夫就是喜欢,你又奈何?”又转向那些狱卒,命令:“狠狠地打老八,老夫最看不惯他了。小乙,你暂放老九,去打老八。”
抽我的那个狱卒得令,移去鞭打八哥,我终得一丝安静,而背上已如被鞭子抽成何等形状,我不敢去想去看,不敢再让难忍的剧痛映入眼帘,增加心中的痛。
而我得以转过头,只见八哥背上已是沟壑无数,局部渗血纵横阑干。触目惊心的此幕让我不再犹豫、不再软弱,我鼓起勇气,凭着残存的膂力,奋力跃起,掷臂一击。
我无法相信我也有如此大力,两条鞭子被我打开,狱卒也受到微微闪开。久之他们才睁开眼看我,而我才发现手臂上多了两条蜿蜒的伤痕。
八哥察觉了,告诉我:“九弟不要管我。”
王略忿敲惊堂木:“老九果然命里犯贱,你要挨打,老夫赏你,就让他们***你!”
狱卒马上恢复状态,撇开八哥,一脚将我踹倒。而八哥却高呼:“不要!”想来救我。
绝望中,我高呼:“让我们死了算了!”
忽然传来一声:“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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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节 太子劫狱 '本章字数:2392 最新更新时间:2014…03…23 19:59:16。0'
狱卒一惊,暂停手中鞭打。我们不约而同回头一看,居然是太子,后面跟着三哥,以及太子亲兵。
太子大喝:“王略,你身为丞相,提倡儒家仁义,却在此滥用私刑。如此虚伪,我定要禀报父皇!”
王略大笑:“殿下不要不知轻重,你父皇向来对我言听计从,你就大胆去告吧。随便如何,他们三个,我今天打定了。哦,对了,老夫倒要提醒殿下,皇上要是知道您私闯大理寺,好像会不高兴的。”
太子似乎从一口憋足了的气中爆发出来,不再对王略谦让,果断一挥手,下令:“将三位公子带走!”又针锋相对向王略说:“我现在就带走他们三个,既然来了,我绝不能空手而归。我就不信,你还能嚣张下去。”
王略拍案怒吼:“你居然反了!身为太子,不能以身作则,还犯上作乱。这让天下万民如何看?来人,把他们挡回去。”
三哥已经带着亲兵冲了过来,几脚就把狱卒踢开。而与此同时,王略敲响了墙角的大钟报警。
三哥最先扶起我,看着我背后,惊讶问道:“刑不上大夫,王略竟可如此猖狂?”
我背后的火龙久久地盘踞,可手上的伤还未消肿,当我转过身时,三哥看见我满是包扎的手指,变为震惊而道:“王略还对你的手用刑?你的手是要写字的啊。”
终于从密集的酷刑中摆脱,虚弱间,我只能点头以对。而机警的六哥勉强起身,虚弱地说:“我们赶快跑。”
亲兵拿起了地上的衣服,飞速给我们披上。一两人在与狱卒周旋,而我们飞快地准备跑出。三哥关切地问我:“你还能跑吧。”我一心想逃,不顾虚弱回答:“我的腿没受刑,还没事。”
我们艰难地冲出审讯室门口,留下王略在室内大喊:“警卫兵!怎么还不过来?”又听到警报钟声想起。
我们无暇顾及,却在衙署门口遇见大批禁卫军。我们人微势寡,还有伤员要照顾,我估计我们要全部束手就擒,落入王略的魔爪。王略会不会对太子用私刑?我担心,他那权倾朝野的势力,再加上皇后的支持,恐怕没有不敢的。
禁卫军形成了个大圈,旋转着让我们眼花缭乱。太子忧虑起来:“如何是好?这就是口袋阵。破阵极难的。”
三哥放下我的手,掷臂高呼:“我们拼了!”
断后的亲兵赶上了,可战斗人数约摸十人,一齐上阵。我们三位伤员留在中间,诚惶诚恐。而八哥不顾身上的伤,甩开身上的羊皮毯,挺身而出。
可寡不敌众是常理,包围圈还是在步步缩小。刀光剑影划过,三哥也受伤了。
我近乎绝望,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大哥、母亲的离世之殇。
忽然一声“闪开”骤然响起,一个黑衣蒙面人从墙顶如雄鹰般俯冲过来,如切瓜砍菜般在口袋阵中挥剑,游刃有余间,大口袋仿佛被一把钥匙打开了。
那人高呼:“你们快走!”说完又将一个不知什么东西塞给了太子。
这声音的确有些熟悉,但惊慌间,我们只能留下一句单薄的“谢谢”,马上拖着残兵逃散开来。
我的手被太子拽着,疼痛钻心。我忍不住回头望去,那人又神秘地翻上墙,消失得无隐无踪了。
三哥命令我:“不要往后看,赶快跑。”一面用左手捂着右臂的伤。
我赶快转过头,恐惧和疑虑罩住我的心,里面却是一片空白,虚弱的脚像踩在棉花上。全然不顾后面追兵的状况。
终于回府了,大嫂、慧兰还有盛儿已经准备好了一盒上好膏药在门口等候。
太子麻利地张罗吩咐:“他们都或多或少有受伤,赶快敷上药。”
按照伤情,药和纱布分配下去。人手不够,那些受伤的亲兵都相互敷药。而我们三个重伤员却如残烛般,倒在了客榻上,相枕狼藉,却碰到各自痛处,强烈刺激后又坐起。
两位女子见状,赶上前说:“让我们看看你身上的伤。”
我摇头说:“惨不忍睹,让我们自己来吧。”
大嫂责备道:“你看你的手都成那样了,怎么给人敷药?”说完,不由分说,亲自为八哥宽衣,果真触目惊心的伤痕让其震惊:“这还是人干的吗?”
六哥也宽衣,对慧兰说:“还好,我伤得不重。”却让慧兰看后哭了出来。
一时间,我居然被落下了,盛儿过来,望着满盘的药和纱布,却不知所措,只能忧伤而关切地问:“九叔还好吧?”
我的十指还如余温未尽地在烧,全身的痛渐渐让我喘着粗气。眼前的盛儿,我还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终于,太子给亲兵发放了药,就回来蹲在我面前。受宠若惊中,我正想婉辞。太子先说:“你什么都不要说。我很感谢你在大理寺始终坚贞不屈。帮你敷药不足为谢。”
说完,便小心翼翼地解开我手上的包扎,准备换药。
我还是练练谢过太子:“能得太子一再垂怜,我鉴儿三生有幸。”
太子一边换药一边说:“也是本太子疏忽了,去借书时没想到王略会玩这一招,落下口实还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我不禁惊慌起来:“现在您把我们劫出来,会更不能收场了!王略肯定会向皇上报告,该如何是好?”
太子专心敷药说:“孤毕竟是太子,虎毒不食子,只要孤向父皇好好赔不是,并说明个中冤屈,父皇定会有个公道,此事也不了了之。”
我惴惴不安地摇头说:“恐怕事情未必如此简单。”
太子挑起眼睛说:“你伤成这样,就先养伤吧。万一父皇怪罪,就说你们伤重,必须回来养伤,否则恐有性命之虞。”
我勉强点头。好在太子手法也很轻柔,看来也是包扎敷药的熟手,我没有感到多么痛苦。
伤员处理完毕,太子要带人回去了,临走时吩咐:“今日之事,由我一人担当。你们都呆在家里养伤。我会留几个亲兵守卫这里,如果王略再来要人,你们就以养伤为理由拒绝。”慧兰挽留道:“殿下,大恩当报,能否留下来,小女备了点菜肴,还望笑纳。”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