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祖先是鬼王-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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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则指着罗准,说:“发现你是假冒的之后我着实吓了一跳。我已经把退路断了,你手上若没有另外两片玉简那大家真的都要死在这里了。嘿嘿,幸好,幸好,本尊也在。”
“本尊在也没用啊!你没听他说没把另外两片玉简带着身上吗?你们凭什么认为怪人只要出现就一定会把另外两片玉简带在身上?”我气急败坏。
怪人却十分淡定。他盯着张则看了半天,忽然扬了扬嘴角:“没错。我向来将所有玉简带在身边。”
“嘿嘿,在葫芦洞的时候,你自然也把玉简放在身边了?那阿察被你骗过了吧?”张则很是喜悦。
“玉简在葫芦洞的信息果然是你透露给阿察的。但是我不明白,阿察进过崂仙湖底?那你怎么还一直被困在那儿?”怪人昂了昂头。
张则和李二狗对视一眼,突然都笑了起来。
我看他们的眉眼神色,突然明白了,惊呼:“这事儿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骗局!你根本就没被困在崂仙湖底的古墓中!”
张则笑道:“那倒不完全是谎言。四十二年前,我确实不慎受困于封坑阵中。然而十六年前,便有一人将我救了出来。”
“谁?”我本能发问。
“我也不知道。十六年前的一天,我突然发现湖底阵法被高人无声无息地破了。开始我还以为是有人发现湖底古墓有玉简寻至。但是出去一看,附近根本没有人踏入的痕迹。当时我也没想这么多,当即携上我在古墓棺中发现的竹简和玉简离开。”
怪人冷笑,说:“后来,你发现你们根本就没有能力从不死血人这夺取玉简,干脆把已经到手的玉简放回去作饵。”
“没错!我狠下来心做这个决定全因你跟漆雕朴的一战。那时我就认定,世上如果有人有杀死不死血人的能力,那绝对是你!为了让你相信这一切,我不惜大费周章在崂仙湖底重建封坑阵,亲手将自己困于湖底。呵呵呵。”
“你……真是够拼的……”我由衷地佩服这种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但是就算怪人把三块玉简都拿出来也没你们什么事吧?你们师兄弟打不过不死血人,却有信心能从打败不死血人的怪人手中抢走玉简?”我百思不得其解。
怪人冷冷地看着张则。
张则嘿嘿一笑,对怪人说:“我们哪敢存抢夺玉简的心呐?我们呢,是这样想的,希望你开启鬼门关进入阴间的时候能捎上我们。毕竟人多好办事嘛!找到生死簿大家都能把名字销了。如果你觉得带上我们太麻烦,就让我们看一眼玉简上的方法也成!这样做你也没有损失是不?”
我冷然旁观,不禁替这姓张的智商捉急。他有心要知道玉简上的内容,刚才就应该先逼怪人给他看了,再把玉棺弄出来呀!现在怪人只要把玉简放上玉棺,就能开启出路,干嘛还要跟他磨叽?
果不其然,怪人道:“这话你应该在我们知道出路所在位置之前说。”
张则和李二狗显然一惊。我暗自好笑。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关得太久了,人都傻了。
怪人最先把一片带血的玉简放上玉棺。这片玉简无疑就是刚刚从不死血人那儿得到的。随后怪人咬破自己指尖,凭空画了个复杂的图形。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怪人的血居然漂浮在空气中。更诡异的是,一个巴掌大的红木盒子竟然就这样从鲜血绘就的图形中央掉了下来!
怪人准确无误地接住红木盒。打开之后,盒中赫然便是另外两片玉简。我斜眼去瞄张则二人,发现他们神色都很复杂。他们应该在想,如果不是怪人主动取出另两枚玉简,他们决计没办法得到吧。
怪人将玉简悉数放在玉棺上。只听得一声脆响,玉棺现出一道缝隙。我急忙上前,欲把棺盖推开。没想到棺盖极为沉重,我奋力推了许久,棺盖居然一动不动。我抬眼看见司徒不息和怪人翘手站在一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而张则和李二狗却迫不及待地过来帮忙。玉棺已经开了,他们为什么不趁机拿玉简?
我看了看怪人,又看了看张则,似乎明白了什么。此时,玉棺中清晰传出一阵呼吸声。棺里的东西是活的!
张则跟李二狗大喜,阴谋得逞的神态一览无遗。
什么情况?骗局里还套着骗局?我不由自主地退到司徒不息他们身边。我看见一只湿哒哒,沾满鲜血的大手从玉棺之中伸了出来。血手抓住棺盖,毫不费力地往旁边一推,我们三个男人都推不动的棺盖轰然落地。
一个“人”从玉棺中坐起。这人跟我们在饕餮之垣外看见的无皮血尸差不多,看起来说不出的恶心。
血人极其突兀地把头转向我们,一双几乎只有眼白的眼珠子充斥一股强盛的暴戾之气。
“师父!”张则和李二狗异口同声喊道。
“什么?他就是朱武喜?”我脱口叫道。
“他、们、是、什、么、人?”血人说起话来跟咯痰似的。
怪人冷笑:“你才是真正的不死血人。”
这人不是朱武喜,是不死血人?我整个人都乱了。这是怎么回事?等等,张则两人一直瞎话连篇,他们的师父是朱武喜这一说自然也可以是骗我们的。
“嘿嘿,没错。我们的师父才是真正的不死血人!”
“刚才我们杀死的自然便是朱武悦了?”怪人像是一点都没感到意外。
张则大惊:“你怎么知道?”
血人死死盯着怪人,看着他的眼神,我总觉得他做好了将怪人生吞活剥的准备。我这旁人都觉得毛骨悚然,怪人却像没看见似的,毫不在意地说:“我还知道三片玉简上记载破坏阴阳丝的方法这一信息是你们编造的。玉简均存于险地,你们的目的自然就是欺骗各方能人异士,让那些被长生欲望冲昏头脑的人帮你们取出玉简。”
“而这三片玉简其实只有一个用处,便是打开囚禁朱武喜的玉棺。确切说来,应该是你们血教的圣物——严丝合缝白玉棺。”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张则万万没想到怪人能到处他们的秘密。
“为什么还傻傻地为你们作嫁衣裳?”怪人咧嘴笑了,“你可知道十六年把你从崂仙湖底封坑阵中放出来的是什么人?”
张则几乎跳了起来:“是你?”
“呵呵,可不就是我吗?十六年前,我无意间发现一批裤衩铜币上被人故意留下青铜蛊虫卵。而下蛊的人便是他。”怪人指向李二狗。
看来怪人早就知道他们身份。“我一时气愤,设局将他困了起来。以防有人受害,我便设法将铜币上青铜蛊虫卵都杀死了。只是没想到,有一枚青铜币已经流了出去。”
☆、066章 血壳
“我想深一层,觉得青铜蛊来之不易,他布下青铜蛊虫卵定不是单纯害人这么简单。背后说不定有团队,正在策划什么阴谋。当时我便打定主意将他放出,再循着这条线索查出他背后的人来。但是方捕即放,未免易引起怀疑。我关了他几个月,才找了个机会暗地里悄无声息地让困阵出现破绽。呵呵,你至今都以为当年是你自己凭运气和实力闯出阵来的吧?”这话自然是对李二狗说的。
“你!你!你居然……”李二狗受惊过度,连句话都说不完全。
张则也是脸色煞白,呆矗一旁。这也难怪,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猫,将怪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岂料自己才是被戏耍的耗子。
“我本想依样画葫芦,用同样的方法放你出来。但是吧,你毕竟不是我出手所困,我难以对别人留下的封坑阵自然而然地出现破解。只得冒险解了。起初我还担心你们会起疑。事实证明,是我多虑了。”
“你既然什么都清楚,为什么还要一步一步照着我们的计划走?”
“我知道你们有阴谋,却不知道是什么阴谋。所谓放长线,钓大鱼。我这不是把大鱼钓上来了吗?哈哈哈!”怪人难得大笑。
张则反而镇静下来:“大鱼?只怕钓上的是鳄鱼,你驾驭不住!”说着跟李二狗往两旁一退,血人从玉棺之中跳了出来。他所踏之处“滋滋”冒烟,抬脚之时,坚硬的地面上居然便出现一两厘米深的脚印坑!
“我去!”这比葫芦洞的千年邪崇还要厉害!那邪崇妖狼虽也具腐蚀之力,但也只能腐蚀血肉,现在这算怎么回事!
怪人给我一个颜色,我会意,把受伤的罗准扶到怪人跟司徒不息身后。
“你对自己也真是够狠的。被自己弟弟逼到绝路之后不惜对自己下一个如此狠辣的诅咒。你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即便让你永生不死,又如何?”司徒不息一边说着,一边信步往血人后方走,以便跟怪人前后照应。
血人不知是全然没把司徒不息放在眼里,还是刚从玉棺出来,头脑不清楚,他只直勾勾盯着怪人,丝毫不去理会司徒不息。
一旁的张则和李二狗怎么会看不出司徒不息包抄的意图?这两人向前几步,帮自己师父提防司徒不息偷袭。
血人杀气腾腾,但是动作极慢,好不容易才迈出一步。但是我发现,离开玉棺没多久,他身上便慢慢变干。身子越干,他身上的血色便越淡;动作便越缓慢。
“你们费这么大劲把朱武喜放出来?嘿嘿,据说当年朱武悦之所以痛下心肠手刃长兄,是因为朱武喜发明了一种秘术。据说这种秘术一旦传开,整个人类社会都会受到影响。据说甚至还有造成人类灭亡的可能。”怪人毕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先警惕观察,然后说话分散对方注意力。
我心想什么秘术会有灭亡人类的可能?八成是以讹传讹,三人成虎罢了。
怪人他们并没有出手,甚至没有什么大的动作。五人小心翼翼地对峙着,局势一触即发。
“他身上的皮肤……不对,那层红色的东西爆开了!”我猛地看见血人再次抬腿之时,他小腿上已经干得差不多的血色物质像被勾破的丝袜般,现出一道长长的裂痕!
怪人大惊,叫道:“原来你研究的秘术是……”
血人突然冲怪人冲了过去!血色物质裂开之后,血人的动作陡然快了起来。奔跑起来如脱弓之箭,怪人不敢硬敌,急忙奔跑避开。司徒不息拿着我的寒星匕首,急忙追上照应。
几秒钟之前还像老人一般蹒跚而行的血人霎时之间像得到新生一样,跑起来比司空不息这个僵尸还要矫捷。
“小心,千万不能碰他身上的血壳!”怪人提醒道。
三人都跑得奇快,我恍惚觉得在我眼前奔跑的不是三个人而是两道灰色弧线和一道血色弧线。
我猛地发现一个问题,他们都跑得这么快,相互追不上也就算了,为什么谁都没有跑出洞厅的范围?
“他们并不是绕圈跑的,怎么跑了这么久都还在洞厅里?这洞厅虽然不小,但是也没那么大呀。”我压低声音问罗准。
罗准有些兴奋,说:“你看乔先生的步法。”
“乔先生?”我一愣,随即醒悟,原来那怪人姓乔。
我凝神细看,终于发现怪人始终步如丁字。“这是禹步。禹步之法,先举左足,一跬一步,一前一后,一阴一阳,初与终同步,置足横直,步如丁字,以象阴阳之会。这种三步九迹,寓意三元九星、三极九宫,以应太阳大数。禹步是法天地造化之象,日月运行之度。道教认为禹步百日,诵咏斗章,可以与神潜通。”
再细看时,发现司徒不息迈的也是这种步法。血人被他们两人绕在中央,根本出不了那个圈子。
与此同时,我也发现血人身上的血色越来越淡,裂痕越来越多。那层裂开的,被怪人称为“血壳”的东西之下,隐约却是婴儿般的白嫩肌肤。
“师父,快出手啊!”张则和李二狗非常着急。
我一愣,怪人跟司徒不息明明拿血人没办法,只能迈禹步拖延,他们为什么这么着急?
话说回来,血人刚从玉棺出来的时候,可以将坚硬的地面腐蚀出脚印凹坑,但是血壳越干,他所造成的凹坑便越浅。血壳开裂后,那渗人的腐蚀力就更弱了。
我知道了!怪不得张则他们这么着急,看来,血人的最强的攻击力便是那湿哒哒的血壳。待到血壳完全干燥脱落,怪人和司徒不息就无所顾忌了。
想明白这一层,我精神大振,心中暗暗祈祷怪人和司徒不息能够坚持到底,让时间华丽丽地把敌人的最强武装卸下。
但是那血人似乎有一个从身体到智力的觉醒过程。血人刚才玉棺出来的时候举止僵硬,反应迟钝。现在血壳开裂到一定程度,他的智力也恢复到一定程度。他已经看出怪人和司徒不息的意图。
血人立马停下脚步,想要闯出怪人和司徒不息的禹步困圈。但是他接连尝试几次,都被司徒不息适时拦下。司徒不息不能触碰血人,但是血人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