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1-第1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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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的想法?”刘虞反问道。
“莫非大人认为我要赞成出兵会盟?属下估计朱隽将军也知道此事乃不可为,我既非公孙瓒,若请兵出战岂不是在大人面前笑话!”白楚峰也反问道。
第二十五掌 易军易县
燕国南疆,赵国北界,中央不合大如砺石,只有此中可以避世。
上述一句童谣说的正是幽州与冀州地界之间,那河间国东北边境的一个小小县城——易县。
冀州各郡许多都处于河北原平当中,土地因黄河的支流穿插而肥沃,不过只有像中山国、常山国、赵国等有太行山地势与平原相结合,或像魏郡等有战国秦汉所遗留下来的坚厚城才算是有险可守。
而河间国就是那种一马平川的地方,然而易县却在燕赵之间高高隆起一块大大的高地,南面又有易河为护,位置上可以是个幽冀之间的扼要据点,不过,其实仍然是一个光靠地形也不容易据守的地方。
在界桥之战前夕,袁绍刚接管冀州,人心未稳,而公孙瓒在北疆威名已久,冀州北部许多地方都闻锋而降。尽管袁绍在界桥之战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收复了不少冀州失地,但河间国的一部分地区仍然掌握在公孙瓒手里,而现在公孙瓒的兵团就选定在河间国的易县驻军,要以此对袁绍进行军事压迫,并与渤海及平原等城郡联合,对冀州进行包夹。
“这地方视野的确开阔,但不修筑高楼守备,当敌军攀上这个高地,我们就如同脚下的平原一样,毫无优势可言!”白楚峰望着高地下方流淌的易河水,想起真正的公孙瓒会在此修建许多高大城楼遥相呼应,并存下三百万斛粮食,最后坐以待毙,难道如今自己要代替公孙瓒的书写历史。
“可是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地方了!”长史简雍说。
“是刘伯安的好介绍,总算避开了单经、王门这些公孙瓒旧部,可是使他们驻守后方,真不会出什么乱子吧?”
“公孙瓒在北疆百姓及外族的心中就是战神,界桥虽败,但龙凑小胜,无损威名,若他们有什么图谋,只要将军你挥军回去,国让在渤海呼应,那些人只能闻风而逃,当然,单经等人对公孙瓒敬畏有加,是不敢随意添乱,不过……时机成熟也得与他们讲清楚真相!”
“就怕他们太崇于公孙瓒,彼时不服你我……”
“反正那个时候他们知道了秘密,也不能留下!就看他们的选择!”简雍干脆地说道,反正能摊牌的时候,自然是有了相应准备。
当然,那是简雍说的最坏结果,但上到刘虞,下到田豫等人也希望时间能使事情变得顺利些。
不过对于白楚峰来说,驻扎在这个易县有一个利好,就是靠近黑山军。中山国、常山国、赵国、上党等地有太行山之利,也是成为了昔日黑山军最活跃的地方,如今张方借助匈奴的力量回到河北,那些昔日的黑山据点也再次扬起旌旗,不仅仅如此,张燕之名也再次闻达于诸侯之间。
但白楚峰和简雍清楚,那绝不会是张燕死而复生,只会是张方假张燕之名使黑山军重生,如同现在的“公孙瓒”一样。
易县西去两百多里处,就在冀州中山国的一个叫庆都山的山寨里,一张牛角尖背大椅上,半躺坐着一位髯须汉,髯须汉手上正拿着一张锦布写的书信认真地阅读起来。
“杜叔,这信上都写了些什么?”然而髯须汉最终无奈地向身边的人求教。
“大帅要多读书,连字都不多认识,岂不让其他渠帅见笑!”
髯须汉乃张燕之子张方,半年前那位清秀的小伙子蓄起了胡子,就成了如今这个粗犷的汉子,而他身边的人正是杜长。
“又是练武,又是读书,两难兼顾,如今黑山各部正当聚集,我还哪有心情读书?”张方躁动地说道。
“这些人物你也不需要操心,他们如今都是奔着你父亲的大名来,只是将来你没有足够优秀,又凭何让他们信服?”
“可父亲都死了,黑山军早就四分五裂,无论我怎么厉害,他们都一样不会看得起我,何必最后让他们来嘲笑。”张方显得不太开心,黑山的集结号吹响,给他带来的压力不少。
杜长深深吸了一口气,对张方劝道:“大帅,张楚陈王胜聚众起义反抗暴秦,开始也是借项燕之名,后来一样得到各方的认可与支持。我们必须走好这第一步。”
“我知道我知道,但……算了,你还是告诉我这信里到底写的是什么?”张方不胜其烦,只好说点别的。
“这信是个好消息,那是简雍的信……”
张方闻言,马上醒悟起来:“那定是关系彼此同盟对抗袁绍的信!”
“不错,简雍来信与我们黑山军再谈盟约,而公孙瓒近日已移兵易县作屯,与我们山寨相距不远,可互为照应。”杜长总结信上的内容说道。
“我们两家都有共同之敌,这的确是一件好事!”张方高兴之余,却略带一些不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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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就不想更新了,半个月没有多写一个字!《欧陆风云4》实在太让人着迷,有大航海时代的感觉,也有世界大战的痛快!继续杀向非洲殖民,然后跟欧洲各国玩外交,最后……压在帝国北方的蒙古和满清,&我居然几十年都没鸟他!全开水路!
第二十六掌 易水岸旁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当年燕国的太子丹于易水之边送别荆轲的地方,后人记名荆轲渡。荆轲刺秦一去不返,就如易水那滚滚江流一心东去般的模样。
风,此时正当萧萧,易水的冰冷同样森寒刺骨。飘落的叶子有西风轻送,慢慢躺在了低浅的河面上缓缓东移,走过六十余里后,它在一个河道岔口边上停下来了,一动不动,最后连同河水一起被附近的百姓捞了起来,百姓是居住在此处一名曰易县的地方。
碰巧,公孙瓒兵营所驻扎的地方正是在易县附近的一处高地上,那里已经垒砌了一道高高的围墙,围墙上每两百步之间就架起了一个箭楼,从冀州方向望去,给人感觉十分严实。
然而围墙内里只有一些简陋的营帐,寥寥十数间,仅供放哨士兵轮休所用,偌大的一个驻军点也没有多少士卒留守,更别说其他的兵器粮草马匹。要是从幽州方向看去,那些围墙貌似还在赶工当中,抛开那些拒马与栅栏说,那完全等同开放的。
在这个营地的北面三十里远一处土地上,却是风风火火地圈地修房建营,笔直的土沟一条条整齐地纵横交织,初见规模,牛马背着铁犁没有闲着,那些劳动者则穿着单薄的长服,披着一些破烂麻布作披肩,在冷空气中呵着雾气,吃力地挥动铲子或锄子。
不多一时,几个木棚中散出轻烟,一些妇女敲响了铜钟,不少人都乐呵呵扔下工具一团乱地往木棚挤去。
然而还有一部分人反而自觉地集中在一起,带着工具按队形往一边的空地过去,随后就有一伙人推着车过去,车子上的大锅还有冒着热气。
“这些人多靠田地粗活在冬天里取暖了!”简雍蹲在一块大石上,手里拿着一碗只能叫热麦屑汤的东西在吹着说。
“去年从青州黄巾手上缴获的财物粮食都在战事上用得差不多了,清算下来,本可也勉强撑到明年开春,但征调新兵和迁徙流民,就变得捉襟见肘了,吃不饱穿不暖只能将就将就。”白楚峰感慨万分,还在想着军中那本账本,发动战争真的是一项烧钱的活动。
“相较之辽西,这里还不算太冷,这些青州人倒也乐意……然则,那几个官兵……杀了他们恐怕王门等人会又有异议!”简雍突然话题一转。
“公孙瓒的旧部是恶习难改,治乱用重典,何况,我既然是公孙瓒,就该敢在那些部将面前下这道令,不必拖沓,至于那几个人……也不会是初犯,杀了不冤。”白楚峰此时坐在地上,背靠着简雍蹲着的石头,说着话又捡起地上的碎石,往远处一扔。
二人所提起的几个官兵都是驻守辽西的部将属下。
早前,“公孙瓒”领着亲兵,在青州黄巾的降兵降民中带走万余人,从辽西前往易县,调集过程中越发深入地了解到辽西的现状,贫富悬殊是肯定的,但公孙瓒手下的官兵除了作战勇猛,对平民的抢掠也是十分凶悍。
特别是这些征战归来的兵痞,需要把情绪宣泄,这本是合乎自然的,但这些就用错了方式。边地的习性是一个原因,然而归根究底也有领袖没有做好这方面工作的原因,任其自由而为。
最终几名军官成为了“重典”的宣传人员,当然,事情不会就只有这区区这几名军官,他们只是更“不幸”而已。
屯兵易县是刘虞提议的,白楚峰欣然接受。
幽州和冀州刚好因为易水而分隔,易县就是两州之间的一个火线重镇,然而它的军事构筑只是建造了一个仅轮廓而已的空城,所有人力物力都用于开垦荒地,这一点连简雍都有些不敢认同。
“若辽西诸将怨声载道之际,袁绍趁机北上,此处难以御敌?你真盼刘伯安会遣兵来救?”简雍问道。
“易县河段南岸乃一片湿地,若冀州兵要北上易县,不是东行绕道,就往西经过易水上游多段支流,而此屯田所处又在易水北面的另一河流巨马水之北,多了一重保障!袁绍要来不容易,要走也不是容易!”白楚峰轻松自在地说。
相对而言,顺着渤海郡的漳水北上的路线要方便得多,又可以在渤海沿岸利用船坞渡船北上直达辽西,然而渤海郡如今掌握公孙瓒手中,还有平原的刘备作呼应,不拔掉平原,袁绍要攻克渤海的南皮城也是不容易。
只是走西线,恐怕正与公孙瓒打得火热的黑山军顺流截堵,袁绍军队不得不瞻前顾后,白楚峰也因此有恃无恐。
“以冀州的情况,袁绍也得来年才可出师,但这易县军营也不可怠慢,这屯田用人太多了,只怕万一!而且青州那边的臧洪正与田楷对峙,欲借此牵制平原甚至渤海,说不好袁军何时会暗度陈仓。”简雍伸出手指指着地面,不无担忧地提醒道。
“暂时管不了太多了,我又不是打算在这里长驻!目前大家都吃不饱穿不暖,谁会为我们拼命建高墙,趁这个北方罢战的冬季,先把生产安顿好,若袁绍来犯必触及这些人的生存根本,而他们别无选择,只会与我们同心协力抵御入侵者,后面的事情才会好办一些!”
“你想得倒彻底,但愿我们不会输给时间!”简雍喝了一口汤水,又嘲弄着说:“看如今这样子,你这个将军都做得很投入!哈哈!”
白楚峰却有些无奈地笑说着回答:“既然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何不尽力做好一些……权力越大,责任……越大嘛!”尽管这个权力有限。
白楚峰又想起了辽西的遇见的各种不公,他这次虽“救”了一些人,但越是救人就会发现越来越多的人等着被救,那是一种沉重的觉悟,何况自身也有难救之处。
“责任再大,也要填饱肚子!”
一语清音在二人耳边掠过,瞬即闻到一阵清香的味道,只见一身素衣粗布的千羽端着个大碗子徐徐走来,脸上还有些焦黑的斑痕,束起的刘海却不经意间掉下几根在脸上晃栋,这份凌乱比起过去清雅绮丽反而多了一份妇人独有的秀慧。
“嗯?为什么你有的是麦面,我的是这些清汤?”简雍望着千羽手上捧着的大碗子,又看看自己手中剩下的半碗清汤,不满地比划着。
“谁让我是个将军,你只是个长史而已!”白楚峰偷笑着,接过千羽的面食乐呵呵都在简雍面前吃了起来。
“谁让我是孑然一身,而你…哼…我懂了,你明知军旅之中不宜携带家眷,故特意在此以屯田为名,使兵民混杂,可置家室,好一个以公济私之计!”简雍恍然大悟说。
“简大人言重了,将军早已另有安排,只是大人你动作太快,迫不及待与民同乐!嘻嘻!帐内还有面食,小女这就送来!”千羽看见简雍那滑稽的表情出言安慰,并旋即离去。
“宪和,虽然你是跟我开玩笑,但万一被人以为是真的,就有损‘公孙瓒’的名声了!”白楚峰指着千羽的背影,对简雍带点正色的口吻告诫说。
“我当然明白,但抱此想法之人,就用不着别人提醒,我虽说笑,但,是你该注意才对!”简雍所谓的玩笑其实也是有的放矢。
白楚峰对简雍的话连连点头,但眼睛盯着前方的田地,想事情突然想得出了神。
“其实你可送千羽回去赫氏,毕竟刘伯安已经开始把你当作自己人,只要不张扬,即使你回去赫氏见见玉姑娘,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可是白楚峰没有回应,简雍见他想事情想得出神,连忙“喂喂……”
“你就先别说这个,这里屯田的事宜安顿好了,军务整顿好了,我才敢再想其他。”白楚峰没有接过简雍的话,仍然把事业放在第一位。
“嘿!你这个将军都当出瘾来了?如此上心?”
“难道……这不好吗?”
“好!”简雍嘴上说好,然而脸上也显出复杂的神色。
白楚峰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