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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谍恋花-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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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这样的思路,玉梅拍着一家贴着这样一副春联的木门。

    “谁呀?”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门开了,一个穿着蓝布褂的大嫂问道:“侬找啥人?”

    “有个朋友叫阿拉到此地来帮伊寻亲眷,伊生病了,来不了。”玉梅用同样稔熟的上海话回答。

    “伊叫啥名字?”

    “屋里厢讲好伐拉?”

    玉梅被引到客堂间里,房子里只有很简单的摆设,是那种很普通的船工家庭。

    “阿嫂,阿拉想和侬先生说两句话。”料想严斯亮的这个联系人应该是这家的男主人,女主人未必知道详情。

    “伊还没有回来。有什么话侬达阿拉讲一样的啊。”

    “噢,那阿拉等伊一会儿,侬不会赶阿拉走吧。”阿嫂笑笑没说什么。

    倒是里屋帘子一掀,走出来一个大汉说:“姑娘侬有啥话讲吧。”

    玉梅看了看大嫂,大汉对她努了努嘴,叫她回避。

    玉梅走近他,换了国语说道:“我朋友姓严,他叫我来找你的。”

    大汉一怔,他在判断玉梅的身份。玉梅掏出那张纸条,大汉还在犹豫,玉梅急切地说:“我一时没有办法证明我的身份,严斯亮最近和你联系了没有,重庆方面有什么指示,我要马上知道。”

    “你是重庆方面的?”玉梅点点头,虽然无法证实眼前的这个人是否叛变,但是只有拼此一把了。

    而大汉也面临着和玉梅同样的问题。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姐是自己人,还是日本间谍?没听严斯亮提起她啊,不过严斯亮好几天没和自己联系了,是叛敌了还是一时藏匿,而这个小姐是紧急之下才找到自己的吗?

    四

    见大汉正在犹豫,玉梅反倒相信他是自己人,如果这里已经是一个陷阱,他应该没有犹豫的道理。

    “大哥,我知道你还不相信我,严斯亮遇到麻烦了,对不对?这两天严斯亮没有和你联系吗?”

    对方还是没有反应。

    “大哥,我的时间不多,如果严斯亮和你保持联系,那你告诉他立刻恢复香烟联系方式。如果你是在怀疑我的身份,那么,他叛变了可以亲自来抓捕你,何必叫我一个陌生人来找你呢?”玉梅这样给他分析道。

    大汉听了点点头,觉得玉梅说得很有道理,便拿出了合作的态度。

    “严斯亮失踪了,我也很担心。”

    “你是第六小组的吗?”

    “什么第六小组?”

    “噢。”玉梅知道了,这是严斯亮一个单独的藏身地点,大汉并不属于第六小组。而这里暂时应该很安全。

    玉梅沉吟了几秒,说道:“你一定要保证电台的安全,那比我们的命还重要。你会发报吗?”

    见对方摇头,玉梅紧皱眉头,心想,那也就是说,好久没有和重庆方面联系了。

    “大哥,你会修船是吗?”

    “是的。我什么船都修过,难不倒我。”大汉骄傲地说。

    “好了,我要走了,我明天要用电台,你准备一辆黄包车和一套阿嫂的衣服、裤子、鞋子、袜子、头巾,中午12点到仁心诊所门口等我,离这里不远。”

    做特工这行,每天都戴着一个面具生活,时刻都在扮演另一个角色,而摘下面具的时候,连自己的战友也不能相信,因为每一个人在生死刹那都有可能发生变化。是敌是友,很难分辨。

    这个职业,真可谓是刀尖上舔血,需要极强的心理素质、过硬的军事素质和快速准确的应变能力。有的人死的时候,可能还是敌人的身份,为自己的那方阵营所唾弃。

    这些都是牛宝军以前和玉梅说过的,现在她才真是深有体会。

    玉梅仿佛又回到了野战求生训练的那些日子里。在越南热带丛林里,他们特训班的那些同学被分散开来,只有一个人面对毒蛇、蚊子、饥渴、孤独、恐惧,那需要体力、脑力,以及强烈的求生意志。她的成绩很好,是第二个回到规定的地点的,牛教官张开臂膀拥抱了每一个回来的同学,玉梅在那个拥抱里感受到了极度的慰藉。

    自三月底从重庆出发,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一直都没和重庆方面联系上,重庆方面一定很着急,包括牛宝军。

    牛宝军曾将玉梅单独带到戴老板办公室里接受任务,戴老板有三点指示:一,长期潜伏,要争取李家为回到重庆阵营,没有重庆方面的指令不得刺杀李家为;二,搞到日本重要军事情报;三,要单独行动,单线联系,潜伏是最大任务,不要暴露自己。

    夜幕下的上海比白天更加充满诱惑,灯光勾勒出高楼的线条,像是童话世界里的小小房屋。十六铺码头边,停泊的船舶无数。这时候一个黑影翻进了一个码头边船工宿舍的院落,大汉抬起头来,见严斯亮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吓了一跳,问道:“你,你,你没事吧?”

    “还活着。有人找我没有?”

    “有,今天早上一个小姐找到这来,让你和她恢复香烟联系方式。不过她好像等不及要用电台,明天中午要我去接她过来。”

    “去把药箱拿来,帮我换药。”严斯亮解开了衣服,露出纱布沁出血色的肩膀下方。

    “你受伤了?”

    “嗯。”严斯亮重重地点了点头。“这几天我都躲在乡下养伤。”

    “玉梅怎么没来吃早餐?是不是病了?”李家为在餐桌上问太太。

    “她还真是病了,一大早便看病去了,说是要早点回来教阿虎呢。”

    “什么病啊?怎么没叫车送她去?”

    “女人的病你别问那么多了,她去看个中医,有点远,她说不能耽误你上班。”

    “噢。”李家为用餐巾抹了一下嘴巴,“你慢慢吃。”

    “你怎么吃这么少啊?玉梅不在就没胃口了?”

    “你说的什么话?”李家为瞪了她一眼。

    玉梅准时在10点出了仁心诊所的大门,门口不远处有一辆黄包车,玉梅手一挥,车子过来了,布帽子的宽檐遮挡着车夫的脸,看不太清楚,到底是不是那个大汉呢?

    “师傅,到十六铺码头几钿?”

    “你看着给吧。”车夫还是没有抬头。

    玉梅却听出了是严斯亮的声音,她面无表情地坐上了车子,车子跑起来,她才开口:“出了什么事情?”

    “军统上海站出了内奸,我们小组除了我和小柱子——就是那个卖香烟的小伙子,其他人都牺牲了。”

    “那天在城隍庙他们是来抓捕你的吗?”

    “是的。”

    “我后来去买了他的香烟,没发现有人跟踪我。”

    “我会查清楚这件事情。昨天晚上和重庆联系上了,第二小组也全军覆没了。”

    黄包车没有向十六铺的方向行进,而是拉向了市区方向。玉梅没有必要再去冒险发报了。

    “重庆方面将派来一个特派员,这两天就应该到上海了,这个人只有你认识,到时候带我去见他。”

    “明白。”玉梅的心里一阵狂喜,难道是牛宝军被派来上海指导自己和上海几个行动小组的工作了?

    可是,喜悦过后,她又是好一阵担心,上海是龙潭虎穴,他来这里太危险了。她情愿他还是待在重庆总部,情愿死的是自己,而他好好地活着。

    玉梅在街上从容地下了车,逛了几个服装店,又换了辆黄包车回到了李公馆。

    上海日租界。

    十三军上海司令本部特高课。身着日本军服的井上清一脸严肃地坐在上座训话,身后是日本天皇的大幅照片。几个特高课的骨干坐在那里低头聆听。

    “这次我们一举摧毁了军统上海行动组的两个小组,我已经向大本营汇报了此事,很快就要给我们嘉奖。值得庆贺啊。”

    大家一起鼓掌。

    井上清按了按手,掌声停止。

    “当然,我们也有很严重的伤亡,几个战士为天皇玉碎了。他们是大日本帝国的勇士!现在我们要继续努力,把这些支那人的抗日分子一网打尽!”

    “哈伊!”全体部属齐声回答。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井上清在房间里踱步,有人敲门,进来的是心腹川本小藤。井上清接过川本小藤递过来的卷宗,这是一份关于军统上海行动小组第六小组组长、少校军官严斯亮的详细档案。“呦西!”井上清的一对小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干得不错,川本君。”

    “这还是铁观音的功劳啊!”

    “啊,不到关键时刻不要给他发报,这是我们的秘密武器。”

    “要尽快抓捕严斯亮,川本君有什么想法?”

    “我们可以透点儿消息给报社记者,经常举办一些活动,引蛇出动。”

    “很好,马上去办。”

    川本小藤正要离开房间,井上清叫住了他:“回来。”

    “李家为的家庭老师的照片去给我找来,全身的。”

    “哈伊!”川本小藤领命而去。

    李公馆。

    电话铃响,管家接听后按住话筒叫主人:“李先生,井上清的电话。”

    李家为赶紧过来,恭谨地对着话筒说:“我一定会安排的,大佐先生请放心。好,尽快,尽快。”

    放下电话,李家为一脸愁容。太太问道:“家为啊,怎么了?”

    “不幸言中,不幸言中。”李家为喃喃自语。

    “长富,去请小姐来一下。”

    “好的,李先生。”

    玉梅来到客厅,看到大家闷闷不乐的样子,问道:“李先生,您找我吗?”

    “来,坐下。日军司令部特高课课长井上清,啊,就是那天你看到的那个日本人,给我打了几次电话叫你过去玩。”

    “过去玩?”玉梅奇怪地重复道,想到自己一介女流,到司令部有什么好玩的?

    “我已经推脱了好几次,看来是推脱不过去了。你要有心理准备啊。”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玉梅的镇定反倒让李家为夫妇感到意外了。

    “这个人很好色。”李家为低声说道。

    这天下午,玉梅正带着阿虎在花园里捉迷藏,忽然,亮光一闪又一闪,一个日本军人正在花园里到处照相,难道李公馆的风景这么好吗?玉梅心里纳闷。

    玉梅的正面、侧面、远景、特写等几张照片被摆上了井上清的办公桌。井上清小眼睛眯着,反复欣赏着照片,对川本的办事能力也相当满意。他本来只需要一张照片,没想到这个属下能搞来这么多,真是了解自己的心思啊。

    井上清穿着和服坐在自家的榻榻米上,端起酒杯对坐在对面的川本小藤说:“川本君,最近辛苦了,我敬你一杯!”

    “前辈言重了,我做得还很不够。”川本小藤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瞥了一眼小矮桌上的几张照片,明白井上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叫他想办法把那个中国女人约出来。他主动请缨道:“前辈想见白玉梅并不难。”

    “哦,说来听听。”井上清显得兴趣十足。既然这个属下直奔主题,那他倒也乐得承认。

    “前辈不是要我举办些活动吸引抗日分子吗?那不如举行一个司令部和上海市市政府的联谊会,会后跳跳舞,用这个名义把白玉梅约出来。”

    “川本君,中国人的一石二鸟,你也熟知啊。”

    “还要前辈多多指教。”

    “哈哈!”看来井上清很满意这个计划,那个舞会上会有美人,会有鲜血,那真是够刺激的事情。

    川本小藤继续说道:“上海那些着名的舞厅太复杂,我们不好控制,我看就放在日租界的虹口吴淞路的樱花俱乐部。我们在那里严密布控,外松内紧,再提前放出风声,即使严斯亮不上钩,也会有别的人前来冒险。”

    井上清又举起酒杯说:“来,川本君,祝你马到成功!”

    暮春的夜晚,空气里有一种东西在浮动,风很轻柔,送来远处花的暗香,叫人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李家为夫妇和白玉梅在客厅里喝茶聊天,气氛轻松。

    “司令部来人了。”管家刚报,客人已到。

    李家为赶快起身:“哎呀,川本君来了,深夜造访,有什么重要事情?”

    穿着西装的川本小藤环视了一下客厅,走到玉梅的身边说道:“白玉梅小姐,我是专程来送请柬的。”

    玉梅接过请柬,打开一看,礼貌地回答:“哪里用得着您专程来送啊,叫李先生带回来就行了。”

    “您是贵客,当然要亲自递交的。课长叫我带话,请白小姐务必赏光。”

    “您太客气了,我可不敢当,我只不过是个家庭老师。”

    川本小藤这才对李家为说道:“好了,东西送到,我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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