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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夜半鬼敲门-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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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封印着达鲁斯的桃木牌,恭敬的递给高僧。
高僧拿到灵牌后,就来到禅房里摆上祭坛,然后诵经祈福。
可能是王小姐慷慨大方的损赠给寺院几十万泰铢,让接待员对王小姐相当热情恭敬,直接领到尼姑庙里剃渡。
王小姐的长发剃掉,更换上粗衣麻布,变成出家的尼姑。我见王小姐剃发后,吩咐她安心在寺庙里拜佛念经,身心要保持安静,然后我就返回育空寺。
我通刘雄的帮助,提前跟曼龙波大师打招呼,想在他念经作法时呆在旁边倾听,并且得到允许。然后晚上七点钟时,有人来领我去拜见大师。

  ☆、第九章 咒你生不如死

曼龙波大师和颜悦色,面部安静慈祥,让我对他相当敬重,见到他赶紧双手合什作礼。然后,他吩咐我和刘雄就坐在左侧的草席上观看。
此时,佛龛上檀香枭枭,画像中高腿盘坐的佛祖,正在慈眼视众生的看着屋里的所有人。曼龙波大师坐在蒲团上,身边跟着四位护法弟子助法诵经。
莫约念诵经咒一会儿,达鲁斯就被请出来了。
他满腹委屈,泪水籁籁的直落的站在大师的面前。
由于高僧讲着泰语,我几乎听不懂说些什么。但是看到高僧亲呢的抚摸着孩子的脑袋,替他抹掉眼上的泪水,我就暗幸找对了人。
达鲁斯抹着泪水,朝我走来后扑到我怀里。
我伤感的问:“怎么了?达鲁斯。”
“师父说,五年后我才能转世投生。现在让我留在寺院里听经,不许跟妈妈在一起。”
我安慰的说:“达鲁斯,你妈妈已经出家了。她跟你一样,要在佛祖面前忏悔,在佛祖面前修行,你才能脱离苦难重新做人。”
“叔叔,我现在是人,我不做鬼。”
“是的,达鲁曼是好人,是个好孩子。”我抹拭着他的脸颊上的泪水说,“你听师父的话,一切都会过去的。”
达鲁斯朝高僧走去后,很快就在高僧的摇动铜铃响声中,它徐徐的钻进供奉在佛龛前的香炉中。
随后,曼龙波大师站起来,双手恭敬的朝我礼拜。
我不知所措的合什回礼后,听到他内心对我说:“善护人间的良师,贫僧应当礼敬。”
我惶恐的回应说:“多谢师父教诲。请问师父,达鲁斯是个好孩子,为什么会短命夭折?”
刘雄翻译后,曼龙波大师正色的说:“他的前世是个重情重义的男子,可惜误杀了他的仆人,所以今世惨遭报应。他的命中注定跟佛仙有缘,我当度它消除怨恨,引它走向正道。五年的劫期过后,应当升到无忧国士做护法童子,永世将远离灾难。”
“多谢大师慈悲,弟子感激不尽。”
曼龙波大师朝我会心一笑,朝刘雄吩咐说:“你们先回去睡觉,有什么事情再来找我。”
我和刘雄恭敬的礼拜后,就退出内房。
由于我有师父,并且在江州的万恩寺里礼拜过智海禅师,曾听从他的教诲。况且,在我的印象中,泰国是小乘,而中国是大乘,经法虽然相同,语言都大有不同。虽然能够跟大师以心交流,但是始终不妥,不宜亲近。
第二天,我和刘雄向曼龙波大师辞别,又去尼姑庙里探望王小姐后,才返回大城里。刘哥和阿坤都是喜寻花问柳的花、花公子爷,不喜欢呆在寺院里。
在路上,开着车子的阿坤却撞到大桥的挡杆上,差点落到河里去,同时把我吓了一惊。
阿坤脸色苍白的通过刘雄翻译,对我说:“是不是王小姐得罪了班猜师父,让他作法害我们。当初王小姐去供请古曼童时,就是我们俩人带去的。”
刘雄惊惶失措的点头确认说:“班猜师父就住在附近,或许是他警告我们。”
我隐约觉得有古怪,况且曾破掉他的法术,该见见他,当面向他道歉。当然,只因他曾想杀掉师父,我对他才没有好感。
阿坤掉转车头,朝另外一条小路驰去,在路旁杂货店里购买礼品后,穿过村庄和茂盛田野后,来到一片浓密的丛林间,那里有座低矮老旧的庙宇。
大概是班猜师父预测我们的来到,提前坐在庙堂的正中央打坐念经。
班猜大师长得黑矮瘦小,穿着浅黄色的袍服,神色愤恨的坐在莲花蒲团上,怒不可遏的瞅着我们。
阿坤和陈雄走进大殿后,立即双手合什的跪拜在他的脚底下,不停的磕头。我出于礼节,敬人如敬佛,恭敬的下跪给他礼拜,然后才站起来。
陈雄面带惶恐的说:“师父,不是我欺骗你。而是王小姐不守信用,跟我没关系的。”
“是呀,师父。”阿坤认真的说,“王小姐已经出家当尼姑。我们曾劝告她说,师父施法帮你出名挣钱,应该信守诺言,谁知道她出尔反尔,不愿出钱修盖寺院,那是她的错。”
班猜师父面无表情,冷淡的朝我说:“你先坐下来吧。”
旁边有位弟子马上搬出椅子,意示我坐下来。
我双手恭敬的谢礼,并且略显歉意的说:“我得罪师父,都是迫于无奈。如果伤害到师父,都是我的错过,请师父开恩原谅!”
陈雄如实的翻译后,班猜师父强忍住怒气的点头,并说:“这是我跟王小姐的恩怨,跟你没关系。况且,我打伤你的师父,也是出于无意。”
“多谢师父慈悲,弟子感激不尽。”
我道谢后,才坐下椅子。
随后,班猜师父冷漠的盯着跪拜在他面前的两个人,显得极其愤怒。
陈雄抬头瞅见他的凶恶,忙央求道:“师父,我并不知道王小姐是忘恩负义的人,错误的把她介绍给师父,都是我的错过,请师父原谅。”
班猜师父勃然大怒的叫骂:“这个贱人,当初来求我的时侯,跪在我的脚底下可怜楚楚,我就大发慈悲,宁愿破坏佛祖的遗训,使用妖法去帮助她更改命运,谁知道她却恩将仇报,违背诺言,让我对她恨之入骨。”
阿坤哆嗦不已的说:“师父,都是王小姐的错过,跟我没有关系。”
班猜大师充满怨恨的说:“王媚娘这个贱人,天生就是做鸡、婆,任由男人踩踏玩弄的坏女人。我怜悯她的命运,又想修建这幢破旧的庙宇,才不惜毁掉我的正法门道,经常作法帮助她改运,让她不仅能挣钱,还能受人尊重,成为富贵的女人。但是,我帮助她实现愿望了,她却违背诺言。她这是在羞辱我,在恶意的欺骗我,几乎让我变成邪恶的人。”
我提醒说:“师父,我听王小姐说,她是嫁错别人,又挣不到什么钱,才没有能力帮你盖庙宇。”
“她是骗子,是个歹毒的女人。”班猜师父怒发冲冠的叫嚷,“她嫁的第一个丈夫虽然有点花心,却是个好男人。如果在他丈夫生意破产时,王小姐能跟他同甘共苦的话,以后的生活会更加富有,感情更加稳定。但是王小姐却水性扬花,不顾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为了离婚为了她的银荡生活,灭绝良心的把孩子打掉。她这是作恶,咒她以后再也不会生孩子。”
班猜师父继续恼怒的揭露说:“她嫁的第二个丈夫,不仅拥有大量的钱财,她自已都能够挣到几亿的巨额财产,却不肯信守诺言,施舍一点小钱给我盖个庙宇。结果她遭受报应了,最终以离婚收场。这个贱人随便去嫁人吧,反正我不会让她有好结果。”
我恳切的请求说:“师父,请你息怒。可能是王小姐有苦衷,身上没有那么多钱。”
“你不必替她狡辩,她身上有多少钱我心里有数。”班猜师父发誓的说:“我不会原谅她,我会让她生不如死。”
我觉得自已的劝告无效,顺其自然吧。
我们三人在庙里,静静的被班猜大师一阵臭骂,渲泄他的憎恨,最后请求他的谅解,并得到他的祝福后,我们才迟迟返回曼谷,并入住在素坤逸路附近的酒店里。
原本出家两个星期十四天,但是寺庙里的生活很艰苦,一日两餐,又睡眠不足,让一向饱暖思银欲的王小姐忍受不了,吵着要提前结束寺庙生活。
而且,霍先生过度迷恋王小姐,第八天就跑来找她,然后勾肩搭背饥肠辘辘的去开、房,几乎不顾她是尼姑,尚未举办还俗仪式。
我劝告不住,木有办法的随她的任性。想必,可恶之人必有可恶之处,一切都是自我造作的。反正我做为风水师,已经尽心尽责的帮她消灾解难,她却不愿遵照执行,那是她的错过。
由于害怕媒体的狗仔队拍照,我和刘雄没跟他们同机返回香港。
但是,师父猴急的惦记着钱财,打电话催促我说,必须跟王媚娘问要十万块的劳务费后,才能返回老家,不然就等在别墅门口。
我可没那个厚的脸皮问要劳务费,若是王媚娘不给,我也会两手空空的返回江县的老家。幸好,王小姐算是有点良心,请我入住到她的别墅里,其时是想确认小鬼是否离开了。
王小姐在别墅的客厅里,询问我说:“小帅哥,你能不能帮下盅术,让霍先生马上跟我结婚?”
“哦,你不用这样子啦,那会有损阴德的。”
王小姐瞪我一眼说:“以前在别墅里养小鬼时能让它帮忙,霍帅哥就能死心塌地的爱我。可是现在小鬼送走了,没人帮我内心就没谱。反正我心慌慌的。”
“对不起,王小姐。我不会下盅,也不做这种事。”
王小姐恼怒的瞪我一眼,拿出手机说:“我是喜欢你,想把生意给你做嘛!你不愿意,我就找你师父。你师父下盅可灵验了,百分百有效果,你跟着他应该多学一点,将来肯定能变成千万富翁。”
“我对千万富翁不感兴趣。”
“真是没见识的乡巴佬。”
我住了六个晚上,确认小鬼离开,并且没有缠住王小姐后,她才答应把十万的劳务费给我。
但是,我返回开县的乡下没多久,就在报纸上看到,王小姐因涉嫌在夜总会里吸毒,被警察逮捕。
反正我知道,王小姐的苦日子还在后头,等着养小鬼自招的恶果吧。

  ☆、第十章 家中有邪灵

自从师父去香港替王小姐驱鬼没成,反而被邪师伤害后,就去杭州的儿子家中休养。
因此,云山屯的老家里,只有我跟师父的小老婆何师母住在一起。
那天,我在二楼的书房里阅读《风水堪舆秘本》时,就听到师母在楼下喊话,有人想请去看风水。
我就实话实说,看风水断吉凶的事儿,信就有,不信则无。况且,如果想发大财图富贵去堪察风水布置格局,不如修心养性以善德转运。
孔夫子说得好,子不语怪力乱神,敬而远之。所以,请诸位不要因为贫穷落迫,不要受到伤病挫折,就开始借助风水或是巫术的帮助,那会容易无端招惹鬼怪惹邪祟,陷入身心危险的境地。
由于宅地风水是实地堪察,从山水环境配合人的八字才能真正判断出它的凶吉。而网上纸上谈论风水,只不过是吹嘘几句术语,编个怪模怪样的故事来忽悠外行的人罢了。
我冼把脸走下楼梯后,看到师母何雪姨在客厅里,倒上茶水招待客人。
来人是一位年老衰弱身材瘦矮的老太太,穿着旧式印花的灰衬衣,满头白发脸上布着皱纹,就像平常见到的乡下老人。旁边站着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看似是母子俩。那个男的身材高大,穿着件浅灰色的短袖配上休闲的喇叭裤,却显得又黑又瘦,双眼深陷脸色憔悴。
老太太见到我后,就站起来扯着沙哑的嗓门招呼道:“师父,我想请你帮看房子,麻烦你了。”
我发现老太太目光急切诚恳,布满皱纹的脸上充满忧愁。她儿子却目光散慢游离,像个干活过度疲惫的人,弓着腰喘气沉重。他黑脸上的皮肤像又肿又虚浮,布满黑纹丝,好像几天几夜不曾入睡的样子,气色不太好,像似撞上霉运。
当然,如果人家平安无事,就不会跑来找我。
我吩咐说:“跟我进来。”
我掀开用竹帘遮挡的问卦房,里面是以前师父接待客人的地方。正中央的祭台上供奉着一张吉光笼罩的观世音菩萨的圣像,摆有香炉和花果供奉。天花板上悬挂着彩黄色深黑色的幡幢,垂挂着阿弥陀佛和大力金刚等神号和灵符,两侧张帖着阴阳的太极旗。
我习惯燃上檀香,礼拜菩萨后,就坐在红木椅上。老太太扯着满脸惶惑的儿子坐下来,然后他慌乱的从过度磨损而显破旧的裤袋里,哆嗦着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二十块钱后,就摆在八仙桌的米盘插上,忐忐不安片刻的坐在老太太的身边。
我对他们母子俩没有什么印象,不知道是哪里人。可是从衣着举止看,就像是在乡下干农活的村民。特别是那男的,脸上晒得乌黑,头发脏亏篷乱,双手粗糙,目光虚浮,褐色的眼珠散发出一股忧郁惊惧的气色。
我犀利的目光把视他们一眼,淡然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老太太利落的回答说:“师父,这是我儿子,名叫王有福,是乌河乡西台村人,现居住在开县。”
我算是乡河乡人,只是属东巴村管辖,两村距离有十公里远。虽然师父活着时,经常下乡逛村的查看风水,但是我对那些人不熟悉。
我拿出钢笔在记录本上写着,问:“哪年哪月出生?”
老太太回答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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