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剑孤虹-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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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某些自己喜欢的事的时候,总会有一些不知趣的人阻止。这次的情况好像就这样的。 外面已传来一声声很轻灵的脚步声,叶飞虽然有睡意,但他天生就好像有一种野兽的警觉。他虽然睡着,但他身上的每一根神却已随着一声声逼近的脚步声而活跃起来。这个人的脚步声虽然轻,但节奏把握得却并不均匀。一个真正的轻功高手,他的呼吸和脚步都会保持着一种很均匀的节奏,而这种节奏就像一个人的习惯一样很难改变。看来这个人的轻功并不是十分的高明。 门并没有从里面锁住,只有是一个有眼睛的人都知道这道门只要用手轻轻的一推就可以进来。但这个人却很礼貌的敲了一声门,见里面并没有动静,来人又敲了一下。看这个人的举止,本应该是一个很礼貌的人,但他却不是,绝不是。“神目张三”从来都不是一个很守礼貌的人,而此该他却显得很有礼貌,这倒是一件很奇怪,很有趣的事情。 叶飞斜着眼瞄了一眼门外。他突然笑了,因为他也在想这个问题,这个张三大爷今天怎会如此客套起来。 叶飞并没有起床的意思,准备不理他,继续睡觉。可是这“神目张三”却似有乎按奈不住,在门外敲了两声门,见里面没有动静,暗想:“此人一定还在记恨那日之恨,所以故意如此。”但他却并没有直接冲进来的意思,现在的他已没有往日之傲气,有的只是一种奴才般的低声下气。他并没有生气,他不是不想生气,而是不敢。他又想起当日段尘光对他说的那句很有深意的话,现在他好像很相信那句话。因为今天早上“飞马庄主”已回到了庄里,而且还特意命他来传话。 飞马庄主一回庄,便命他来找叶飞,这也足见叶飞在这庄主的心目的地位已不是它人可比的,这也是庄主第一次如此招见一个幕客。这个庄主为何会如此急着招见叶飞呢?这个问题原本已浮现在张三的脑海里,但很快就消失了。因为他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并不是追问其原因,而且飞马庄主要做的事又岂是他这种人能明白的。 敲了两声门之后,见里面并没有动静。张三心中一急,火气本已升上眉目,但脸上却还是挂着一张像是卖猪肉的脸容,低声问道:“叶公子可否安好?”他这样问,不仅可笑,简直滑稽,他当然知道叶飞不会死,而且他好像还知道叶飞以后好像会活得很好。他这样问,一是想确定里面可有人在,二是其中更有一种讨好献媚之态,他竟然像是一大早来问安的。这岂不滑稽可笑。 叶飞听到这话,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但他还并不想起来,他自然知道这张三也是这“飞马山庄”的一个角色,而且如此大早来这里并不是只是来讨个无趣这么简单,他一定有事,而且这件事很急切。叶飞脸上虽然在笑,但语气却冰冰冷冷的说道:“张三爷外面的门并没有关,你要想进来这里没有人能拦得住你。” 张三一听,似乎很惶恐,一个踉跄栽了进来,但却并没有真正的倒在地上。缓缓的站起身来,陪笑道:“叶大侠这就是折杀小的了。”他脸上虽然带着笑,但现在看来却比哭更难看。 叶飞一个闪身站了起来,这一个身法可真的让张三有些吃惊,他哪里想到这一个睡觉的人会从床上如此站起来,他并不是惊讶叶飞的身手,而是看到叶飞的身上的衣服完好,好像早已起床的样子。他心中暗想道:“看来此人正是在有心刁难于他。”其实他并不知道叶飞从来都是穿着衣服睡觉的,因为他以前是一人杀手,“金鱼帮”头号杀手。一个杀人的人就算在睡觉的时候,衣服都绝对是完好的,因为他们随时都可能杀人,也可能被杀,不管哪一种可能,他们都不希望自己身上没有穿衣服。这些道理张三不明白,叶飞也会给他解释。对这种人解释与放屁又有何异。 叶飞看着他揖身木立着,手中还拿着一套上好的缎子衣服,笑道:“一大清早,张三爷不会是来给我送衣服来的吧。” 张三当然听出了其中的讥诮之意,但他还没装没听见,陪笑道:“叶大侠叫小人张三就可以,爷字这号应该是你老人家才配用的。小人这次来送衣服给叶大侠只是次之,却更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通传于叶大侠。” 叶飞这下终于明白了,这张三是来传话的,但是谁让他来传话的呢?他很想知道,但他并没有问出来,因为他张三已接着说道:“今见叶大侠如此侠气冲宵,气魄非凡应该精神甚好,看来也是见主人的最佳时机。” 叶飞一怔道:“主人?” 张三道:“是的。” 叶飞道:“你是说段老爷子要见我?” 张三虽然低着头,但眼神中已有一丝不屑之意,他心里却在暗骂道:“他也配做我的主人。” 但他脸上还着挂着笑容,说道:“不是,这里主人只有一个。” 叶飞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似笑非笑的说道:“我好像来到这里都没有见过他。” 张三道:“他老人家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今天早上才刚回来。” 叶飞道:“哦,看来你们主人对我不错。刚一回来就要见我。” 张三眼中闪出一道奇怪的笑意,道:“也许是因为主人太欣赏你了。” 叶飞拍拍张三的肩膀,道:“这就难怪张三大爷今天有如此好的兴致来叫我起床了。” 张三只能装做没听见,含笑说道:“请叶大侠把这一身新衣服换上,这也是小人特意为叶大侠准备的。” 这次叶飞却并笑,反而表情很严肃,说道:“他也许并不是看一件衣服才叫我去,你说是不是。” 张三低嗔道:“是。” 叶飞展颜笑道:“好,那我们现在就去。” 张三应声道:“是。” 现在叶飞的每一句话在他耳中似乎已成为一种命令,他只能服从。 半卷珠玉映秋色,一曲寒江颂天明。 琴声在湖面上游动,似惊醒了鱼儿的清梦。一曲“寒江小曲”本是绿江艺人的欲艺,可在这人的琴声下却是别一番的意味,清明如婵月,却又不失一种王者的华丽。 一琴,一人,半卷珠帘却看不清面容,只能从那珠帘之间隐约看到他那瘦削笔直的身影。看到这个身影,叶飞却似有些吃惊,在他心目这个江湖人心目中的传奇人物本不该如此萧瑟的,那背影看上去,竟像是一个久病床榻的老人。他虽然腰杆还是笔直的,但一声琴声过后,那瘦削的身影却随着了那余声微微颤抖。听到有人的脚步声传来,他已止琴站起,在站起的一刹那,他抚琴的手却捂在了嘴边,他本想将那咳嗽止住,但有些东西你越想止住它,它反而会更加不如人愿。虽然远在十丈这外,但叶飞还是听到了亭中的的咳嗽声。 十丈,一分不少也一分不多。这时张三突然冲到了叶飞的身前,低声说道:“叶大侠就此止步。” 这次叶飞却好像很听他的话,其实他知道这并不是张三的意思,这是主人的意思。 送到这里张三也像那书生一般消失了,这里只剩下他和抚琴之人,这抚琴之人正是这“飞马山庄”的主人,耿如来。 一阵咳嗽之后,耿如来似乎才缓过一丝气来,他一直都是背对着叶飞,其实这么远的距离就算他正面对着叶飞,叶飞也看不清他的面貌的,他这样做好像也是叶飞的意料之中。叶飞心里自然清楚这个耿庄主对一个陌生怎会一下子就信任起来。常人尝不能如此,何况是他这样的人。###第四十章 舍我其谁
秋风悄然的掠过湖面,平静的湖面上秋波随风轻荡,就像那一缕缕孤魂。叶飞并没有在看那帘下之人,尽管这个人已足够让他产生浓厚的兴趣。他在看湖面,因为帘中之人的目光也停在这平静的湖面上。 天地之间没有杀气,但这种不安的平静却让叶飞喘不过气来。这庄主身上透出的不是森寒的剑气,而是一种王者之气,这种气魄似乎比杀气更让人恐惧。 时间似乎在一瞬间停滞,无声,无息,但却胜过世间千万种语言。高手之间的对绝似乎也比不上这一刻的宁静。这一种静不仅让人感到不安,更让人无从感觉到对手的心意,这种感觉叶飞有过,曾经有过一次。那一次正是他剑指萧若离的那一刻,现在这种感觉甚至比那一次更深刻。 琴旁有轻轻烟寥寥,那是一种很特别的檀香,它不仅香,更能让人凝神静气。而现在这一根檀香已燃尽。 没有轻烟,但帘中却又传来耿如来的咳嗽声。他似乎已到了开口的时候,叶飞在听,无论他问他什么问题,他都不会觉得奇怪,因为他遇到的奇怪的事已太多。 耿如来又坐在琴椅上,用手端起了琴座上的茶杯,他的动作缓慢而优雅,就像一个诗人提出笔来,正欲豪性而作。他不是诗人,诗人是绝对不到他那些经天纬地的事的。 耿如来终于开口道:“你是不是很意外。” 叶飞很振定的说道:“庄主做事好像都会让人感到一丝意外,不是么。” 耿如来冷冷的笑道:“不错,不错的年轻人。” 叶飞道:“庄主让在下前来,绝不会是说这些客套话的。” 耿如来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又从旁边拿起一个小札。他刚才并不是在看那一湖秋色,而是在看这一本小札,这本小札里似乎记录着一些很有趣的东西。 耿如来放下手中的小札,说道:“你姓叶,是‘金鱼帮’第一分堂主叶天顶的第二个儿子,你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但不幸却死在蓝若离的手里,所以现在你应该还有一个妹妹。你说对么?” 叶飞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有些事对于其它人也许难于登天,但耿如来却能做到,这并不足为奇。他有这个身份,也有这个势力做出一些人们根本无法想到的事情,所以叶飞一点也不吃惊,只是笑道:“一点也没错。? 耿如来叹了口气道:“这些虽然没错,但还不够详尽。因为还有一些事这上面并没有记载,所以我才晚回来一天,也正是去查这件事。” 叶飞道:“什么事能劳庄主大驾。” 耿如来道:“也没有什么,因为你一进这个庄里那一天,我就知道你的过去,但还是不够详尽。你要知道用一个人,必须要对这个人有充分的了解。” 叶飞没有说话,因为他心里知道,耿如来既然如此详细的探察他来历,一定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让他去做。 耿如来道:“听说你让那段老爷了吃了一次大亏?” 叶飞笑而不答,这件事好像庄中很多人都知道,只是他们都不敢说而以。 耿如来道:“本来我应该吃惊的,但现在我却并不会吃惊。” 叶飞剑眉一轩道:“哦。” 耿如来道:“因为他还有一个身份,这个身份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你让那老爷子吃一次亏,我并不意外。” 叶飞在听。 耿如来道:“你本和蓝若离有杀亲之仇,但你却是他的心腹,也是他手下第一号杀手。其实这也不难理解,我这样做只是想报仇。但这次我却还有一件事并不太明白,所以还要请教阁下。” 叶飞道:“什么事?” 耿如来道:“那次船上一役,他们并没有找到蓝若离。” 叶飞冷笑道:“他们永远也找到。” 耿如来道:“你杀了他?” 叶飞道:“我是他的心腹,所以我要杀他并不是一件难事。” 耿如来突然大笑道:“也许这件事你说给别人听他们相信,但我却绝不会相信。” 叶飞道:“哦?” 耿如来道:“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应该把蓝若离用自己觉得最好的方法把他藏在一个别人根本找不到的地方。” 叶飞道:“船上本不大,你们的人应该都是会做事的。” 耿如来道:“我相信这一点,但他们却露了一个地方。” 叶飞道:“什么地方?” 耿如来没有再说这个话题,突然话锋一转道:“你在庄中也应该听说过近来江湖中发生的很多事。” 叶飞道:“是的,江湖中好像从来没有如此活跃过。” 耿如来道:“但这些事中却只有一件事能提起你的兴趣,对么?” 叶飞有一种很莫测的目光看着那一串串珠帘下的人影,道:“我想不仅是我感兴趣,庄主的兴趣应该比我还大才是。” 耿如来道:“这件事你却错了,我永远不会对任何事感兴趣。”像他这种已拥有太多的人,又有什么能让他感兴趣呢? 叶飞道:“也许,但我却有一事想请教庄主。” 耿如来道:“你说,也许我会回答。” 也许的意思,是他愿意回答,他就会回答。他从来都只是一个发号师令的人,能如此回答已算不易。 叶飞捞捞后勺,似乎有一些问题想不通,于是他又问道:“这次你们本来并不是来救我的,对么。” 耿如来道:“有些人该救,有些人不该救。我救的都是有用的人。” 叶飞笑道:“不错,这个回答虽然不能让人满意,但已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