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剑孤虹-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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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怎不知后面已有一个人,而这个人已有很多机会可以要他的命。他不急出手,是不是已知道这个人已是死人,死人迟早都不会飞走的。 一身素白衣,背上一口长剑。这柄剑并不是他杀人的剑,而是他的佩剑,南宫世家大公子南宫俊逸的佩剑。他的脸上好像用清水洗过无数遍,头上的发髻也梳得整齐高耸。 铁开山一回过身来,便看到了他。看到此人,他的人似被巨雷击重,身子不由的往后退,他却不后面已是深崖。退无可退,他只能面对。 南宫俊逸,小路。这两个人竟是一个人。 南宫俊逸笔直的站在青石上,他的表情,他的气度宛然有南宫复之魄力。铁开山失声道:“少爷。” 站在青石上的白衣人连一眼都没有看到。他的目光已伸向远处,但他还是说话了,深深的叹了口气道:“我是应该叫你铁叔叔,还是应该叫你铁开山呢。” 左如阳在看,他的表情并没有那种释然的轻松。因为他知道现在南宫俊逸的心也似和他的心连在了一起。他们虽然不是一个人,但已胜似一个人。南宫俊逸心中的痛苦就是他的痛苦,南宫俊逸心中的矛盾也是他心中的矛盾。 铁开山的脸色凝重得可怕。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南宫俊逸道:“你们害死我父亲的时候,怎会不想到有今天呢。既然来了就应该平静面对你说对不对。” 铁开山狂笑道:“不错,既然迟早是要来的,你又何必怕呢。况且我早已个死人了。” 南宫俊逸没有说话,他已不必说话。 左如阳也在低头叹息,他知道铁开山并非不怕死。没有人想等,更没有人想等死。 铁开山的身形突然暴涨向那块青石上的白衣人扑了过去。他手中寒光一闪,斧已出手。一斧劈下似有开山之威。只见他身子突然在半空停顿,南宫俊逸手中雪光的长剑已黯然出鞘。没有人能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但左如阳知道他这一剑已是他无数杀人经验中的精华。所以这剑绝不会落空的。那一斧也没有落空,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从南宫俊逸身旁传来,那块青石已被那凌利的一斧劈成粉末。 残白的剑芒在半空一闪,一道血花从铁开山咽喉标出。 铁开山被洞穿咽喉之后,人却并没有马上就倒下。在半空突的一拧反身,脚尖在石壁上一点,倒纵而出。纵出十丈之外,那已是万丈深渊。也许也只有这万丈渊才能将他这一生的仇恨,痛苦,背叛,矛盾,尊严彻底埋藏。###第二十七章 巧计制神指
一骑绝尘飞九天,长空轻嘶待天明。 晨雾划破初曦,乍开半露的晨日已从东方升起。 叶飞已熟悉了这里,这里时常都能看到一些他从来在江上看不到的事,看不到的人。文人总是喜欢早起,因为他们觉得早上有诗性,有诗情。他们在谈文弄墨,在书写诗情。他们的脸上总是挂着一幅很惬意释然的微笑。但叶飞不这样认为。因为他们并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这个地方不仅是江湖人的禁地,也是书香之文人不该来的地方。来这个地方的人只有一种,那就是有麻烦的人。 现在“飞马山庄”书厅里也有一群人,他们都是文人,一身白衣素装,冠带布帽。但其中一人却和其它人都不同。他的目光高傲,冷俊。虽然他只是一介书生,但他身上却透着一种不一样的气息。 此人他也许并不认实,但他的名字他却听过。这人本该是当今状元郎,但他现在却只是“飞马山庄”里的一入幕之宾。 此人姓单,单名佑。他的文采也许并不出名。但出名的却是他闯出来的一祸。这祸已足够诛九族,只怜他无妻儿,双亲早已顾。所以他现在并没有什么可以挂怀的,这个本该是死人的人,现在却站在“飞马山庄”的大厅里。连叶飞这样的人都认识这个人,那些和他一起谈文弄雅的文人墨客对他总不会一点也不知悉,但他们却敢和交他往这自然是一件让叶飞很是想不通的事。 单佑字文携,他的诗词诗赋已让其它文人往尘末及,但正因这要命的才情却让他成了死人,一个本该死了的人。他著的《文携怒笔》将当今朝庭的种种弊端揭露无疑,更对当今圣上加之辞言,这样的人也许在文人眼里还能值千金。因为他说了一些他们平时只敢去想却不敢去做的事情。但他在江湖人眼里却是一种愚蠢到了极点的笨人。在江湖人眼里,命才是重要的。有命才能去拼,名都是拼出来的。他不是江湖人所以他不懂,他也不必懂。 世人本是多姿多采的,这个世上本来就不只一种人。如果只有一种人存在,这个世界也未免太单调无趣。 有些人总是很特别的,就算你在人群里,他也能一眼看见你。单佑虽然在人群中,但他的目光已从人群中射了出来,射在叶飞脸上。 轻摇折纸,翻然而来,一凡出尘雅士之风度。叶飞觉得他和其它的人都不同,所以他还在站在门外等他,他知道他一定会过来。 单佑已走到他身旁,一揖身礼道:“大侠的伤好像好得差不多了。” 叶飞微笑道:“托福,已无大碍。” 单佑脸上掠过一丝莫测之光,道:“那我们去个地方如何。” 叶飞道:“你好像是这里的主人?” 单佑笑道:“不敢,这里当然我做不了主。不过让你四处逛逛还是可以的。” 叶飞道:“好像我没有拒绝你的理由。” 单佑道:“一个大病初愈的人能四处走走不一定是一件坏事,你说对么。” 叶飞道:“我也很想四处逛逛,不过一定要征得这里主人的同意,我觉得这样才不失了礼数。” 单佑笑道:“没想到大侠还真是个礼数之人,难得,难得。” 叶飞冷笑道:“和你们文人打交道,总得礼数几分。” 单佑道:“其实不必,因为我已不是文人。” 叶飞眉角一轩道:“哦。” 单佑用那双深遂,神采飞逸的眼睛盯着叶飞,良久,才说道:“天下人都知道我单佑早已是个死人,和死人说说话又何需礼数。” 叶飞道:“但你还没死,而且好像活得比任何人都好。” 单佑复笑道:“好也许不一定,不过也就凑合着过。现在我就是这里的人,也许明天就不是了。” 叶飞不懂。但他知道单佑会说下去。 单佑接道:“我虽然不是这里主人,但现在我却受了主人之托要大侠四处逛逛。不知这个理由还足够么。” 叶飞没有说话,虽然他的脚步也跟在单佑的脚步向后花园走去。 单佑走在前,叶飞随其后。他们也不知道穿过了多少花园。最为奇怪的是,每个花园里都似一模一样,而且花园里种的都只种一种树,梨树。难道这里的主人特别喜爱吃梨。这个理由叶飞不信,没有人能相信。能建造这么庞大而繁多的花园并不是只为梨那么简单。 单佑走在前面,突然说道:“这里第二十一处花园,你一定想不通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的花园,更不通为什么它们的别具都一样。” 叶飞道:“我想不通,但我知道我已不必去想。” 单佑嘴角掠过一丝阴狞之光,冷冷道:“的确是个聪明人,聪明人都会活得久些。” 峰回路转,走过一片梨花林,穿过一条深深的小巷,竟是一处内湖。湖水清澈见底,湖中的荷花开得正艳,湖中一条长桥纵其间,长桥上已有一个人,一个老人。他就那样随着的站着,他的目光却似被这一片湖色吸引,竟不动半分,就像神像一般耸立于桥上。 叶飞笑了,他知道这人一定是见他的人,而这单佑只是引路罢了。 路已到了尽头,单佑再也没有说一句话。他突然变成了哑巴,头也不回的走了。他走过那长桥,便消失了。叶飞知道自己却是无法走过的,因为这桥上的人在等他。 叶飞已走到桥中心,脚步很自然的停了下来,就好像散步一样停了下来。 老人没有说话,叶飞却开口了,微笑道:“你好像在等我。” 老人脸上了掠过一丝笑意,道:“年轻人的功夫不弱。” 叶飞道:“马马虎虎。” 老人的手本倚在栏杆上,现在栏杆不知道何时竟多出五条指印来。叶飞当然看见了,但神气依然淡定。 老人问了一句很奇怪的话,道:“船上好像不应该只有你一个人。” 叶飞却似能领会他的话意。冷笑道:“还有几个,不过也都是死人了。” 老人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叶飞道:“那我就不懂你说的什么了。” 老人叹道:“如果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你就不该对我有所隐瞒。因为我对付那些不听话的人,法子一定多得很。” 叶飞笑道:“我也想不到江湖第一神指也成了‘飞马山庄’的入幕之宾。” 此人正是“一指分光”段尘光。 段尘光突然大笑道:“没想到你眼力不错,我希望你的武功也一样。” 叶飞道:“我从来都没有怕过任何人。” 段尘光道:“这句话我也听很多人说过。” 叶飞笑道:“你不信?” 段尘光道:“不信。” 话音刚落,段尘光的身形突然一逆转,那一双神指已夹着一阵很轻微的风声向叶飞迎面刺来。他的手指已不是指,还是剑,一柄无坚不摧的剑。 叶飞见过很多人的出手,但却没有一人的出手有这老人的快,而且奇诡多变。这一剑竟让人无法看出它的变化。这一剑本是迎面刺向他的脸的,但突的不知道发生了何种变化一下子已急点他的曲池穴。 叶飞身形一飞冲天而起,但脚下却慢了半分。那一指已点在他的脚踝上。他只觉脚下一麻,顿时没了力气。段尘光已暗喜道:“还没有人能躲过我这一指,你看来也没有何能耐。”这样的年轻人很多,也不少这个年轻人。所以他准备不再给他任何机会。 怎么料叶飞的上身突然凌空坠下,他的腿虽然没有力气,但他还有手。他的手已斜夹而出,身子竟像一个孩子一般骑在段尘光的头上,于是只听叶飞大喝一声“倒”。段尘光一辈子都没有吃过这样的亏,叶飞竟像一个孩子骑大马一般,用双手将段尘光的眼睛死蒙住,一个倒拧,竟倒段尘光一个翻身,只听“澎”的一声,两个竟像小孩子玩游戏一般,硬身栽倒,掉进了湖里。 当段尘光栽进湖里的时候,脑海中才一下子清醒过来。原来刚才这年轻人本可以躲过这一指的,但他却顾意重了他这一指。原来他正是以此来让他有一丝疏忽,而这一丝疏忽正是他唯一的机会。 叶飞当然知道他本不是段尘光的对手,所以他才心生这一计,看来这一计已足够救他的命。如果他逃过刚才那一指,他永远也不会有出手的机会。他躲得过段尘光的第一招也绝逃不过他的第二招,因为段尘光的第一招正是要让他身子在半空中。他的身子在半空中就像一个活靶,既不能出手,也不会有任何变化,那他就再也没有出手的机会了。###第二十八章 醉翁之意
天下人皆知“飞马山庄”的马是出名的快,却有几人知道“飞马山庄”的裁缝也是出名的快,他的手就像剑客手中的剑一般轻灵。半盏茶的功夫两件崭新合身的衣服就在张裁缝的手中像变戏法一般变了出来。 “飞马山庄”上上下下几百号人的衣服都出自他的手,能做衣服并不算本事,他最大的本事也只有做衣服。但他做出的衣服却是出奇的合身,而他做衣服时从来不去试量穿衣者的身材,他只需用一双明目一瞄,便知此人衣服应该穿什么尺寸。所以山庄上上下下的人都认识他,而且都很亲切的称他为“神目张三”。 现在这“神目张三”的眼睛却在盯着两个人,两个像落汤鸡一般的人。叶飞坐在椅子上眼睛却在瞟段尘光的脸色。段尘光吃了这一次哑巴亏,心中甚是不是滋味,但脸上还是带着很和气的笑容。 说他是“神目张三”的确不假,他连看都没看叶飞一眼,好像叶飞已是一个死人一般。他笑盈盈的走到段尘光面前,揖身将身中那件雪白的缎子衣裳递给了段尘光,还迎嗔道:“能为段总管做衣服是小人三生之幸,这件是三天前才从波丝带回来的上等青丝所制的缎子,保证让你老人家穿在身上简直比那二十岁的小伙子更神形十足。” 段尘光一听,大笑道:“也许我再年轻二十岁你这样说,我也许会觉得甚是开心。但现在我却只想给你两嘴巴。” 张三笑道:“这件缎子可是上上品连那臭书生我都舍不得,但见总管今天神采飞扬,幸把此做为礼物赠之。正所谓名剑赠英雄,珍衣赠的赠于总管样的当世豪杰也衬了这青丝之。却不知总管今日是为何生气?”其实他不用说,也知道这少年一定开罪了这段总管,但他却将这话挑得得更明了。 叶飞坐在椅子上像似已睡着了,双目半张半合。他并不担心这张三的话,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