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诛道-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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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大宋所处大陆武者占据了绝对统治地位，没有修士那般炼器的好本事，本土炼器只有找匠作打炼，能造出王阶九品武器的材料最终造出侯阶乃至士阶武器的比比皆是。要想获得足够的宝物，难难难！
的确，把窥天镜这个目前未知品阶的宝物用在这点小事上有些屈才了。而获得并使用远超当前阶段相称的宝物也有些困难，也只能亦步亦趋了。
突破聚气境感觉整个人的计算能力又有了显著的提高，如果现在让天荀去摆摊算卦看人脸色，那一定会是个惊世大神棍，预测不出未来察言观色还是可以的，察言观色的本领肯定还远远超过那些世俗中摸爬滚打许久的老油子。不知道算不算是更聪明了，或是大脑的基础能力得到了强化。
有了能量旋涡的有益补充，真气迅速壮大，完成了资本的原始累积。至此，聚气境成，生命进入了一个崭新的层次。套用曾经出现过的科技文明的话就是，进化将有用基因替换了无用基因，优秀基因代替了劣等基因，基因越来越复杂，序列越来越长！天荀此刻的基因正是这种状态，当进化到极致，就不再是人！
“吼！”全身舒爽得像三伏天里喝了冲凉时喝了冰镇酸梅汁，舒适而惬意，让人不禁发出快意的呻吟。这声音直震得周围叶落归根，蚁穴崩溃鸟巢坠落，数百丈外的小潭幽水涟漪不断。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能量旋涡大部残留没能消去，这并非一朝一夕所能完成，日后慢慢消磨便可。
现在天荀只想潜入那幽幽潭水，嬉戏一番洗去紧张与疲倦。双掌探出，化掌为握，握住了那一尾银甲鱼，指尖所处滑腻不可握，随即将真气灌入。“喯”一个闷声，血肉炸开，染红了大半个水潭，蛇行蔓延。运气于掌，手掌抓鱼灵活了不少，抓住就不会再滑走。
夜晚，篝火，鱼香，酥甜，嫩滑，视觉嗅觉味觉共同勾勒出这一副画卷。画卷再展开一些，却是几个汉子在满手抹油吃着。
远处，吵吵闹闹，那标志性的地震由弱及强，不是巨蛮人是谁。看到天荀他们手里吃的鱼，蒙戈脸色古怪，他那粗糙的鼻子可闻不出这细腻可人的味道，看着别人吃也没胃口。原因无他，吃这种鱼可真正是连牙缝都塞不了。
天荀一脸揶揄地望着蒙戈，随手拿过岸边的数十条待宰鱼，将火属性真气运于手掌烹制，片刻即熟，一发扔给了蒙戈。
蒙戈腥臭粗糙的巨舌伸出接住嚼也不用嚼，单单用舌头一卷便把所有鱼肉压为肉泥咽了下去，脸颊起伏鼓动，看来是在用舌尖舔过口腔每一处细细回味着，直到没有任何残渣可以享用。那一阵腥风口臭让肩上的白弟气愤至极，几乎要两脚直立一爪叉腰一爪横指怒斥！
“不好意思，出生以来就没有漱口的习惯。”一道意念波动在天荀脑中平地一声雷。
“蒙戈让我转告，他从来都不漱口的。”天荀突然抬起头对着白弟表示同情，“来日方长，以后大家相处的时间还很长。”
果不其然，昏厥的表情浮上了小肉脸，一手拂面作势欲倒，却始终没人有来扶着，只好作罢，提前结束了它的表演。###第四十一章 冤家聚头
清晨，叫醒众人的不是那一缕阳光而是远处的异动。
天荀伸了个懒腰“应该算是夏天了吧，只有夏天林中清晨的空气才会如此清新。”比秋高气爽还要清润舒适，的确适合酣睡。望着挺着肚子靠在娥姊怀里的白弟，不禁生出挑逗的心思，要戳一戳弹性肉感十足的肚子。“这些动静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兴撤离的人来的，得去看看。”说罢，身轻如燕，蹦跳若猿，借助真气之威，弹跳能力有了长足提高，一跃十余丈！行动快捷！
那林外官道，一行人衣衫或不整或不洁行色匆匆，脸上喜意洋洋。
“两位少爷，大兴城离这里好远了，应该不会被波及到，不如休息会，大家都累的不行了。”一个管家谄媚地笑道。
听闻此言，周围仆役纷纷叫苦连天，一个个瘫坐于地，“少爷休息会吧，等等老爷！”
为首一名健壮古铜肤质的青年沉吟道：“那可说不准，我可是得到消息知道这地火火脉的威力的，能够焚烧大宋半壁江山化为人间炼狱的凶险存在，还是多走远一些去大兴府其他县治妥当。”稍后凛冽的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你们要留下来我也不管，生死自负，不论是地火还是这林间的猛兽都极是恐怖，你们可要好好考虑周详。我王家家大业大，到了大兴其他下辖县治再休息安全和财货才是更有保障。”
听闻这半是威胁半是诱惑的言辞，众人可怜兮兮地望向花团锦簇般围拥的矮个富态少年，祈求能帮忙说个情。“小少爷······”
那面色苍白唇齿鲜明的矮个少年似是感到众望所归，成了众人焦点，慨然站了出来，“大哥，爹去做什么了？不如休息一下等等吧！”
“你不需要知道！”那语气饱含轻蔑，哪里是在说不需要知道，分明是在说“你没资格知道”。“也不能停下来等，爹会无恙的。”
本想仗着父亲的宠爱强行出头，考虑到父亲不在身边，雇佣的打手保镖也不愿听自己的，大哥自身又是聚气六重的高手，只好作罢。眼神里怨毒愤懑毫不掩饰，“父亲回来了我要你好看，敢这么对我！”心里的嘶吼从未停息，回荡不已。
周围的奴仆家丁个个都对大少爷怨恨，嫌他狠，倒是让二少爷挺身而出显得亲善。二少爷也是暗自高兴了好一会儿，一个家族继承者的选定也是周详考虑那些地位低下的底层意见，否则凝聚力太低底层出工不出力，家族不可能长盛不衰。“看你平时做了那么多，看似精明有为，人心一朝丧失殆尽，加之没有父亲的偏爱，拿什么跟我斗。”二少爷平时并不过问在意继承问题，不想让父亲太过反感而已，有时候庸庸碌碌何尝不是一种明哲保身的方式，谁会对一个纨绔公子小心谨慎呢？
大少爷转过身去，继续向前走去，衣袂飘飘，没有劳累的羁绊，大步流星。众人无奈，唯有跟上。
仇人！正是此人逼得自己野狗般四处逃窜，也正是此人逼得自己突飞猛进高奏凯歌。王家的人！天荀的身体猛然一震，双拳紧握。看那王家大少的步伐，碎石裂土，气息浑厚深沉，且试他一试！
全身身体绷直成一线，如毒蛇吐信伸出一掌，如猎鹰扑地飞出。用力七分，留三分，防备不测，饶是如此也是虎虎生威，威势十足。
好似早就料定在林中会有人偷袭，王家大少歪过头去，身躯微侧潇洒躲开，拳头朝着袭击者送去。电光火石之际哪容得调转气力防御，天荀被一击击飞到树干，直直地把直径丈余的大树拦腰撞断。两人交接时极不和谐的凄惨叫声响彻半边天，原来是那管家被拳风擦中白胖的脸颊，表皮将破未破，红肿疼痛难耐。
“哼，丢脸的废物。”那表情看起来好像不是伤了个人，而是伤了条狗，一条随时随地要被宰了吃肉的狗！
听到这声呐喊，管家并不敢咋声， 捂着半边脸跌跌撞撞地跑了，手脚并用，毫无豪门管家礼仪风度。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混账敢于冒犯我，老寿星上吊啊！”王家大少极度猖狂，就冲着刚刚他将来犯之敌一拳打得倒飞足以揣摩出袭击者功夫，绝对是聚气三重以前的小人物。
稳步走到袭击者飞入的灌木丛中，“死了没有，没有再出来打，好久没人敢和我打了。”
王家大少等了许久，呼吸声全无，连心跳也听不到，不禁摇了摇头：“许是死了吧，即便是我的五分力也不是聚气前期的人物可以抵挡的，也许就是刚才那么一拳，他的五脏六腑就已经化为齑粉，有真气护体也不行！”
又是屏气凝神等了一会儿，依然不见反应，转身离开：“不是我不肯给你收尸，实在是你没有这个资格，连我一拳都接不住。就赏你天葬吧，被野兽吃了对你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名衣着考究时刻注意自己礼仪规范的男子抽出手巾厌恶地擦了擦手，不愿再看一眼尸体，事毕还将手巾扔于亡者葬身的灌木丛上：“我这晶玉蚕丝的手绢可比马革贵多了，很荣幸吧，不是随便哪个泥腿子都能够用得起的，可惜有点小，只能盖住你的那话儿。”
家丁奴仆们尝到了一种果实叫失落，他们巴不得敌人站起来再给大少爷狠狠蹂躏一番甚至是给心肠狠厉的大少爷一点教训，好让他们有时间多休息一会出口气。
家丁们只看见大少爷朝自己走来，步伐由缓慢沉稳到轻快，一步步靠近踩踏着他们弱小的心灵。软靴踏在松软的泥土上毫无声响，依旧能够在仆役们心底反复回荡轰鸣。
“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哈哈哈！”那一抹残忍余留在眼角，挥洒不去，狰狞得让人绝望。
“哪里哪里，大少爷怎地说如此见外的话？大少爷神功无敌，打败了这种没品级的小鬼理所应当，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细细看来，那名管家恬不知耻地凑了上来，满是谄媚，无耻境界之高实非一般人所能及。
“你拍马屁的神功也很厉害，难怪我爹留着你，挺着你的马屁也是赏心悦目。”王家大少爷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管家的脸颊，十分满意道。
“哟，少爷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嘴皮子的功夫哪比得上您的真功夫！”管家仿佛是得到主人赏赐的狗骨头摇尾的狗一般，哈腰弯背。
“好好为我，为王家出力，亏待不了你！只要······”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一转身，凌厉望去，视点狠狠落在那片未知的林中，狐疑连绵不绝地浮现。
“难道那一缕有违和谐，有违和周围环境大一统的风动是我的错觉？不可能，我是聚气六重，大脑运转精密无比，出错率极低接近于零，可以说是又快又稳，感官也有真气滋养灵敏度大大提高。不说别的，单说我的直觉就不是常人能够媲美的，不可能预判错误！或许只是你隐藏得太好！哼哼！”
一拳行云流水般挥出，拳风剥开了灌木丛，打在尸体上，尸体立时挪动数尺，红紫青色彩斑斓，细细查看，面色如常毫无变化。
“还想骗我！”王家大少心中暗自冷笑，准备乘着尸体合眼悄悄摸过去补上一拳。
“哥，你不是说要快点赶路吗，快走吧，和一具尸体较什么劲？”也不知王家二少爷是有意无意，声音洪亮。
“蠢材，蠢材！”被这么一声提醒，还如何过去偷袭，让那具尸体死得不能再死，让那人在惊诧不防中痛楚死去？###第四十二章 人无贵贱，道无高低
心中暗骂着，偏偏面上还得要装出一副和善亲切的模样，继承人的矛盾都不会写在脸上挂在嘴上，让外面的人看见了会觉得这是一个多么没有教养的家族，土包子！学会伪装是他们大家族豪门的必修课、必学生存法则。
“弟弟说笑了，你的阅历还是不足，这个世界上还是有着不少龟息功法可以装死的，强大的武者不用龟息功法也可以屏气隔绝与外界联系，陷入假死，斩草要除根！要不然会带来大麻烦，死了一个不要紧，重要的是不能拖累家族。我们的目标不是再这么一块地方称王称霸，而是要超越那个王家在整个中原，整个大宋，权势煊赫！”
“哪个王家？”白面小少爷疑惑不解。
王家大少爷微笑着摇了摇头，含笑以对。这一举动王家二少爷恨得牙痒痒，十分不满大哥将他当作永远没长大不懂事的乳臭小儿乃至是外人，什么事都藏着掖着，不让他多了解一些家族历史秘闻。各种防备，害怕他抢夺大家长的宝座。
随手拿起一把宝剑朝灌木丛中的尸体刺了去，不偏不倚，正对眼窝，这一剑次了下去铁定瞎子甚至头颅炸裂脑浆四溢。聚气六重的实力可不是说着玩的，一名身处豪门的聚气六重好手怎么可能没有碎石裂金的神兵利器？一把锋利神兵，配上气力无双、煊赫家世足以震慑大多数武者。
宝剑破空袭来，比声音传播的速度还快，空气中隐隐有热量散发，只不过那寒光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燥热。事实也的确如此，在这一片土地这一块争斗之所，除了光，没什么的传播速度能够超越这柄飞驰的剑。
天荀暗道不好，知道暴露了，一个鲤鱼打挺还没能站起来宝剑已然飞到。迫不得已，上身保持着将要倒地的动作避开飞剑。
剑过，刃过，皮破，血流。剑锋光滑银亮不带一丝血痕，那一滴滴血液沿着剑锋滑动，直至被剑柄撞上，飞出，深入树干留下了一抹嫣红。
“本想再等等，没想到被你发现了，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马脚的，但是这一切都不重要，我，自有办法知晓。”天荀的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