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侠英雄志-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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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开山自己点穴止血，满眼热泪的继续发狠诛杀着剩余的火铳手！
铁剑鸣带着浑身十几处铳伤，杀向了角落中的火铳手！他知道在自己没有穿战甲的情况下，成建制的火铳手就是死神！
说起来慢，这一切都是发生在瞬息之间，火铳队已被铁家父子肃清！马堂不满的看着四名高手，冷哼道：“哼！你们怕铁剑鸣的剑芒，难道就不怕我马堂了吗？”
四人心中暗惊想道：“铁剑鸣两人已然受伤，我们几人并肩子上胜负难定。就算死在他们手上还能有个痛快！不然，惹怒了马堂那就求死不能了！”
四人发声喊，壮壮胆气！掠向场中的两位浴血杀神。
铁开山伸手独自拦下四人时，铁剑鸣已不见了踪影！马堂见正主已经去往客栈营救百姓，带着剩余官兵追了过去，临走时吩咐下四名高手活捉铁开山。
几名高手看到只剩下铁开山一人，又变成神定气闲起来。
四人中的喇嘛单掌一竖喧了声“阿弥陀佛！”说道：“小施主！筋骨奇佳天生神力，修行我密宗神通定能大成！拜老衲为师可好？”
铁开山奇道：“为何拜你为师？你的武功比我父亲强吗？”
大师满脸和蔼的笑容，说道：“施主，武功高者不一定是好老师！而且，我密宗的‘大手印’玄妙无方。小施主如果愿意，老衲愿意倾囊相授！”
铁开山正是要拖住这几名高手，好让铁剑鸣放开手脚营救乡亲。现在对方不急着跟他见真章，他就更不急了。
他把铁锤放下，笑道：“呵呵！多谢大师美意。晚辈认为，不管任何门派何种武功厉害不厉害，在于修炼的人。练功不能按本照章，应根据自身条件、性格、爱好等去修炼。我父亲说过武功最高的境界是把基本功和基础招式练好吃透，再博众家之长，最后经过实战锤炼，最后忘记所有招式！”
几人听闻铁开山一席话都陷入沉思。一名黑衣中年人“啪！啪！啪！”竟鼓起掌来，深施一礼道：“关东铁家果然有过人之处！失敬失敬！贵父子是值得尊敬的对手。让我来引荐一番，鄙人追命谭腿耿迪，这位大师是黄教护法扎西多吉，那位少侠是唐门八臂神镖唐展，另一位天山老人欧阳华。”
引荐完后歇了口气，继续说道：“铁少侠于我几人不必生死相斗。我几人与你各自过几招印证一下武功，等马大人回来了我们好交差！想必几位同僚不会怪我横越自作主张吧？”其他三人都点头同意。
“我对铁少侠欣赏之至，那我就先来了。铁少侠，请！”扎西多吉先走了出来，摆好了架势。铁开山抱拳说声“请！”。两脚微屈不丁不八前后站位，后手成阴掌置于腰间，前手成阳掌前伸护在胸前，一股岳峙渊渟的气势油然而生！
扎西多吉见他没有先出手的意思，双手在胸前快速的幻出各种玄妙繁复的手印，大喝一声：“小心了！”右手拇指食指成圈，其余三指竖直化作一串掌影印出！掌印击出后猛然涨大，而且诡异的不带一丝破空声，仿佛有一股力量把空气和声音都吸入了掌影中！
电光火石间铁开山吐气开声“嘿！”的一声，前脚直进半步，后脚跟进，左掌往外一分划了一道小弧线掠过对方掌影，对方气势汹汹的掌影顿时消散了大半，现出一只硕大的手掌来。同时，铁开山右脚脚尖蹬地内转，右手成拳“呼！”的从腰间崩出。
“嘭！”拳掌相撞，气劲激起满地灰尘！铁开山这一拳看似毫无花巧，却是时机、空间、力量、气势的完美结合，正所谓：莫樱其锋，当着必飞丈外！###第十章 少年讲武
烟尘散尽，铁开山神色自然的站立不动。扎西多吉却被撞飞到丈许开外，口角挂血已然受了不轻的内伤！耿迪在他后背轻抚一阵帮其推宫过血，再轻怕一掌，“哇”的一声扎西多吉吐出一口黑血神色大缓，就地打坐吐纳。
耿迪这才惊讶道：“铁少侠，使得是形意门‘半步崩拳’？不对！不对！动作不太像，怎么又像最普通的马步冲拳？”
铁开山爽朗的一笑：“哈哈！耿大侠目光如炬！铁家所习武功很杂乱，很多招式都被我练得似是而非，我觉得发力顺畅，感觉对了我就用什么动作！”
耿迪大惊：“武林中人练功，都力求一丝不苟，身眼手法，心法内力运转都不敢丝毫偏差。你却天马行空，随心而动！！这样也行嘛？但是，在你身上看来好像并无不妥啊！？”任何人耳濡目睹，被师门长辈耳提面命了几十年的观念，在一瞬间被打破都会陷入混乱中。耿迪双手揪住两鬓喃喃低语。
其他几人都眼神迷茫陷入沉思！随着马堂带着其他人马离去，一场本该是生死相搏的打斗，先是变成了一阵引荐交谈，接着变成了印证过招，一招之后竟诡异的变成了几人的迷茫沉思！
铁开山有点无奈的立在场中，想就此离去又怕几人去阻碍父亲救人！
少顷，扎西多吉缓缓吐出一口气站了起来。他向铁开山施了一礼：“阿弥陀佛！谢谢小施主手下留情！”铁开山抱拳回礼：“承让！承让！大师是一时失手，被晚辈所趁。”扎西多吉摆摆手，说道：“施主，不必自谦。老衲这次入中原武林，也算见识到了天外有天！请施主不吝赐教；刚听施主说你的招式是自己根据个人条件所练，难道你已经达到了无招的境界！”
其他几人从沉思中惊醒，都竖起耳朵倾听铁开山说话。
铁开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赐教不敢当！其实，铁家以前的武术一直遵循‘简单直接’的核心理论。现在我掌握的理论知识，都是我父亲和他的一位朋友书信往来探讨偶有心得，然后再讲给我听。”
“我的个仙人板板！呃。。。！不好意思！我一激动就爆家乡口头禅。铁少侠，那你父亲的朋友会是一位怎样的高手啊！！”很少说话的唐展还是忍不住发出了感叹。
铁剑鸣对那位甚少开口，但眼珠子经常咕噜噜乱转的‘天山老人’很不感冒。倒是对这位话语不多的唐门少侠颇具好感。
于是，他向对方善意的笑了笑说道：“几位前辈有所不知；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父亲的那位朋友。从他的书信中，我只是看到了他浩瀚知识理论中的冰山一角。我简单总结了以下几点：一，武术是人创造的，不必完全循规蹈矩，可以根据自身情况和实际情况加以改变。二，武术家应该保持空灵状态，像水一样无形、灵活，倒入杯子中就是杯子的形状，倒入茶壶中则成茶壶的形状。三，修炼武术的过程不是越学越多，而是像雕刻一样慢慢的剔除多余的部分，最终剩下的就是精华。”（在此声明：此段理论部分借用了截拳道的理论，本文会有多处借用各家理论。同时向李小龙致敬！）
几人又迷茫了“那岂不是招式都是无用的？会不会越练越乱？”还是耿迪问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
铁开山笑道：“呵呵！不是我不愿多分享心得；实际上我心中疑惑也很多。而且父亲告诫过我，这些东西全凭自己理会，一百人去思考会有一百个不同的结果！如果我解释的太多了，这理论就变成了我的个人理论了。当然，招式不可能是无用的，所谓的无招是要在基本功扎实，并且需博众家之所长，然后融会贯通再摒弃一切枷锁，用招式而不为招式所用！最终才能无招胜有招”
“阿弥陀佛！哈哈哈！我悟了！我悟了！”扎西多吉欣喜异常！耿迪连连呼唤：“大师！大师！独乐不如众乐，跟我们说说！说一说！”
扎西多吉稳定了一下情绪，说道：“老衲好像捅破了一层窗户纸，感觉抓住了什么。但是很难表达出来。比如说，我先前正面进攻时使出‘大手印’，如果不照本宣科刻意的收敛破空声，速度和威力都能增强一分！”
几人都点头认可。扎西多吉伸手入怀掏出一物递给铁开山，继续说道：“小施主贵父子如有缘到西域，只要在任何一座黄教寺庙出示此信物都能找到我。到时，我还有很多武功方面的问题请教！”铁开山接过一看是一柄精致小巧的法轮，抱拳谢过。
扎西多吉又提高音量向其他几人说道：“几位施主，老衲要回庙里马上闭关。就此别过！”
三人纷纷出声问道：“大师，‘就此别过’？什么意思？你这就要回西域？马大人追究起来恐怕麻烦啊！”
扎西多吉傲然道：“马堂如果不怕得罪整个西域宗教势力，我舍了这身臭皮囊又如何！来时欢喜去时乐，不枉此间走一回！别过！别过！哈！哈！哈！”袖袍一甩头也不回的去了！
龚超手指微微动了动。左眼处一片麻木，右眼皮沉重如山不能睁开分毫。恍恍惚惚中他想起：自己左眼被弓箭射中了，昏迷之前他眼前一片血光，隐约看到刘德威倒在了血泊当中！心中一急，身体慢慢的恢复了一点知觉。他艰难的伸手摸索着，喉咙中沙哑的喊着：“杀！杀！刘大哥，站起来！带着兄弟们杀！。。。”
一只粗糙的大手拿开他额头上摊着的湿帕子，摸了摸他额头。轻嘘一口气：“呼！高烧终于退了！”说话的正是全身带伤的铁剑鸣。看着龚超满脸的痛苦之色，他伸手抓住了龚超艰难的摸索着武器的手，贴在他耳边轻轻的说道：“兄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到我说话。现在暂时安全了，你们几兄弟都是好样的，救出来不少百姓。你安心的睡吧，好好养伤！”接着，他伸手点了龚超的睡穴。###第十一章 穷途末路
龚超躺在一副简易担架上昏睡，担架颠簸的行进在荒郊野岭中。周围是几十个神情悲切的妇女，她们带着二十几个婴儿和幼童。虽然，她们的脚步踉踉跄跄，但是她们始终咬牙相互搀扶依偎着跟着人群前进！
那些自己儿童跌倒了，哪怕膝盖磕的生痛难忍，也只是爬起来沉默的跟着人群继续前行。一些百姓手持木棍锄头等武器护卫在人群外围。
从客栈突围出来逃亡不到两天时间，镇上逃出的百姓到现在已不足百人。这支松散的队伍能在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的情况下坚持逃亡到现在，全都多亏了途中众好手以及镇上幸存百姓们的拼死争斗！可是代价很惨重，刘德威结义兄弟六人只剩下了一个重伤的龚超。大部分老人和青壮年都放弃了生的希望，选择掩护女人和孩子逃生。
时间回到事发当天。本来扎西多吉、耿迪、唐展都不是什么坏人，而且早已厌烦了为虎作伥的日子。几人被铁开山折服不愿与之生死相拼，但是放走了铁开山，又没有办法向马堂交差。扎西多吉洒然远离，耿迪和唐展干脆直接跟着铁开山一起逃命了！
三人赶往客栈接应铁剑鸣之前，唐展回头冲天山老人笑了笑，没人发现他的袖口微微的动了一下。天山老人往脖子上拍了一掌，喃喃自语到：“马上就是冬至时节了，怎么还有蚊子咬人？”
几人离开后，天山老人打了个哈欠，突然栽倒在地上再也醒不过来了。死的时候嘴角还带着诡异的笑容！
铁开山等人赶到客栈时，客栈只剩下遍地死尸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血渍和打斗痕迹。耿迪用客栈的菜油到处泼洒了一遍，点了把火把一切化为灰烬。如此，也算是给死去的人料理后事了。
三人事了一路追踪而去。沿途时不时会发现厂卫番子或百姓尸首！铁开山见战况如此激烈，父亲身负重伤之躯带着一群百姓逃命，实在是凶多吉少！不知不觉中脚步越来越快。
耿迪却是个经验十足的老江湖了。他伸手拉住了铁开山闪身进了路旁的小树林中。铁开山虽然心急如焚，还是抱拳道：“耿大哥，救人如救火！我们早一分追上他们，我父亲他们就少一分危险。没有时间耽搁了，还是尽快赶路吧”
唐展劝道：“铁兄不必着急上火！看打斗痕迹，铁大侠他们暂时还未落于下风。耿大哥定是心中已有计策，不妨听听耿大哥的意见。”铁开山定定神，稍稍稳了稳急躁的情绪再次抱拳赔礼道：“唐兄所言极是！耿大哥，小弟心急了对不住了！还请耿大哥赐教！”
耿迪洒然一笑，毫不在意的道：“开山毕竟你父亲和众乡亲都身陷险境，关心则乱。正如唐展所说，从打斗痕迹看还有几名好手在和你父亲并肩阻击追兵，他们一时半伙还能支撑。但是马堂的追兵众多再加上沿途还能不断增派援兵，我们如果只是追上你父亲的队伍也只是增加了三个人的力量，于事无补！最终我们还是不能带着百姓脱险！”
耿迪拿水囊灌了一大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