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宋英雄传-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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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也不知怎么的,在赵瑜身上点了几下,那手脚就能动了。那怪人也不叫什么酒菜,只要店小二上两碗面,再要了壶酒。
赵瑜也不说话,他在暗暗地观察四周的状况。这是个临街的酒楼,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一条小溪缓缓流过。酒楼里人不是很多,却很嘈杂,远没有以前去过的酒楼安静。他用眼睛的余光观察那个怪人,却见那怪人很是安静,既不说话也不走动,就这样眼观鼻鼻观心地静静地坐着。赵瑜一时找不到逃走的机会,再说现在已是饥肠辘辘,就算能幸运地逃走,也解决不了肚子地抗议,就只能乖乖坐在那里了。
过不一会儿酒面来了,那怪人端了酒来,也不管赵瑜吃不吃,自己筛酒,一碗一口,一下子把一壶酒喝完。接着稀里呼噜的把面吃完,就看着赵瑜吃面。等赵瑜吃完了,也不与他说话,就一把拎了赵瑜往酒楼外走去。赵瑜大惊,想今晚是要在野外度过了。他以前听大内侍卫们说起他们走江湖的事,知道武林人物有喜欢在野外过夜的。赵瑜从小养尊处优,哪里受过如此委屈,再加上他晚上从来没在野外过夜过,心中害怕,不禁“呜呜”哭了起来。
那怪人看了赵瑜一眼,似是猜到了赵瑜的心思,想了一下,又往酒楼走去。进了酒楼,在掌柜处开了间房,也不问好坏,随着小二就往客房走去。
进了房间,小二送了壶水进来,道了声安,就退了出去。赵瑜毕竟年少,早已停了哭泣,他忍了许久没说话,此时再也忍不住了,对那怪人道:“哎,你怎么就不说话呢,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啊。”
那怪人还是不答茬,就连眼角都不瞟他一下。赵瑜甚觉没趣,看房间里就一张床,赶紧去躺了,心想我先把床给占了,看你怎么睡觉。那怪人还是不理他,赵瑜越发没意思,躺床上胡思乱想。想赵构他们什么时候回到汴京,会不会来救他,这怪人会不会杀了他,就这么想着想着竟睡着了。
等赵瑜醒来,天还没大亮,那怪人还是坐在那凳子上,看样子是在那里睡着了。赵瑜心想好机会终于来了,于是悄悄地起来,轻轻地往门口移去。那门也没上栓,赵瑜悄没声息地拉开门,迈脚出去,心中窃喜,总算没让那怪人发现。
走出房门,赵瑜下意识地往回一看,却已不见了那怪人。赵瑜也没多想,扭头往走廊走去。却不想刚一迈步,一头撞在一个物体上面。此时天刚蒙蒙亮,走廊中光线更暗,他只觉得撞上去的东西软绵绵的。抬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只见那怪人竟挡在了他的面前。原来那怪人身材高大,赵瑜人小,又低头看路,竟一头撞在那怪人的肚子上了。赵瑜不知道那怪人怎么就跑到他面前去了,一时惊呆在那里。
那怪人还是不说话,就连看都不看一下赵瑜,自己回房间里去了。赵瑜知道溜不掉了,当真沮丧之极,从走出门外的惊喜到如今的沮丧,时间如此之短,落差如此之大,命运是如此的捉弄人。他只得乖乖的跟着回了房间。那怪人还是坐回那凳子上,赵瑜也躺回到床上,只是再也没了睡意,睁着眼挨到天亮。
天一放亮,那怪人就起身拉起赵瑜,到楼下还叫了面吃。赵瑜本想着上厕所时再偷偷溜走,现在看来希望也不大,只得规规矩矩地上了厕所就回来,坐下把面吃了。
那怪人待赵瑜吃完,才拉起他走。今天倒没像昨天一样把赵瑜夹在腋下,也不像昨天一样奔跑的那么快了。虽说没有昨天快,却也不慢,赵瑜是给那怪人半提着跑的,辛苦极了。赵瑜心里骂着:“也不雇辆马车,抠门抠的要死,想累死老子啊。”只是这话再怎么也不敢说出口。
这样走了多天,赵瑜也分不清东西南北,只是觉得渐渐暖和起来。期间有一顿没一顿地吃着,也不再只吃面了,偶尔也吃米饭,菜肴却是很简单的。晚上还能都住旅店,只是有时候赶路迟了,半夜才能找到住宿的地方。
这天吃完早饭,那怪人特意叫店家准备了几斤牛肉,用个袋子装了,系在腰间,还是提了赵瑜,向前方山林中走去。
到了山脚,只见树木茂密,杂草丛生,虽是冬日,也还有那青绿的枝叶留在树梢,与汴京的完全不同。赵瑜也叫不出哪些树木杂草的名字,以前他在皇宫内院,也没见过这么多的植物。
林间有一条小路蜿蜒曲折的向前延伸,有些地方还被枯黄的杂草覆盖。这时两人并排已经不大好走,那怪人又把赵瑜夹在腋下,只是现在赵瑜手脚能动,口也能说,不似刚被抓时给赵瑜点了穴道。
渐往向上,山林渐密,路越难走。其间藤蔓缠绕,枝桠乱伸,几不能过。有时能与猿猴不期而遇,又能听闻虎豹的啸声时远时近传来。山间小动物并不因冬日寒冷而减少活动,倒是好像看到了不常见的人而异常活跃。
两人走了许久,阳光时常从树枝的缝隙中照射下来,顺着小路走上一段,就能听到溪流淙淙声。那怪人看了下赵瑜,把他提了,几个跳跃,便来到一个稍宽敞地方。只见一条小溪从上潺潺而下,水流不大,清澈见底。走了这一大段路,赵瑜已经有些口渴了,还没等停下来,就跑了过去,俯身喝了几口,只觉甘冽可口,清香无比。忙对怪人道:“快来,这水好喝,我还真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水了。”
那怪人微微一笑——其实他也不是什么怪人,只不过打扮寻常,却武功奇高,觉得异于常人。而一路上又不苟言笑,更不与赵瑜说话,是以让人觉得是个怪人。现今一笑,倒使赵瑜觉得有些可亲。——走了过来,捧了山泉,喝了几口。
当下两人坐在小溪边休息了一会,那怪人又吃了些牛肉,才起身拉上赵瑜,继续往山上走去。再往上走,山势已经不像刚才那般平坦,渐渐陡峭起来。而山林也愈发茂密,赵瑜被他夹着行进,不时有枝桠刮过身子。那怪人带着赵瑜沿着小溪往上,有时遇着水深难过处,就在树丫枝梢间如猿猴般跳跃行进。饶是他武功高强,轻功超人,也不时需要停下来歇息。
当午后太阳斜照之时,他们来到了一处没有树木的平地上,前面一截断崖就这么突兀的横亘在面前。断崖高达三四十丈,两边望无尽头,整块崖壁如刀削般耸立在那里,颜色赤红,不长树木杂草。中间一道瀑布飞溅而下,阳光斜射,照在四溅的水珠上,晶莹闪亮。而崖壁更似大幕垂天,在阳光照射下,灿烂如霞,绯红一片,煞是美观。原来一路上小溪里的水就是从这里来的,此时冬季,溪水尚枯,要是水旺之时,那这飞瀑将是何等的壮观。
此时已是无路,赵瑜不知道那怪人将带他往哪里去。这时那怪人向赵瑜走来,神情甚是凝重,他拉了赵瑜的手,就往崖壁走去。赵瑜大奇,难道这崖壁上有洞府还是有门,能进到里面?###第十章 入谷
赵瑜正在好奇,不觉间已到了崖壁下面。那怪人更不打话,一把抱了赵瑜,顺势在赵瑜身上点了几下,赵瑜已经身不能动了。赵瑜心想,怎么好好的又把我给点了,难道不让我知道进洞的位置吗?那我眼睛还能看见,难道我就不能看,不能记在心上吗?
那怪人从腰间拿了根绳子出来,把赵瑜背在背上,用绳子绑了。赵瑜口还能说,叫道:“喂,你要干什么?”只听得那怪人一声清啸,突然脚步加快,竟向崖壁攀去。那崖壁垂直耸立,其上或凹或凸处能稍微借力外,其它再无能攀爬之处。赵瑜伏在背上,大气也不敢出。但觉耳边风声呼呼,偶有石块噼啪掉落。那怪人攀爬速度奇快,再不敢停歇,也不敢大意。赵瑜只觉得他们在崖壁上腾挪跳跃,在他看来绝无可能落脚之处,那怪人总能寻到借力之点。赵瑜现在才明白那怪人为什么要点了他的穴道,是怕他害怕而手脚乱动。在这陡峭的崖壁上,稍不留神,哪怕是一丁点的疏忽,都将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说时迟那时快,不一忽儿,他们已经攀上崖顶。那怪人放了赵瑜下来,只在那里大口喘气,似乎给赵瑜解穴的力气都没有了。赵瑜往那怪人一看,只见脸色煞白,手脚都有些抖索。赵瑜一路上跟着那怪人,那见过他累得这么厉害。
过了一会,那怪人好像已经稍微恢复了些力气,伸手解了赵瑜的穴道,待赵瑜手脚恢复正常,就拉了他的手,向里走去。这时的林木没有来时路上那么密集了,树木也不是很高。向远眺望,但见山峦叠嶂,山海林涛,无边无尽。
走不多时,但见眼前豁然开朗,一个超大的山谷展现在眼前。那山谷望不尽头,一条小溪从中间流过,两边有山田果木,一排房间顺山势而建。炊烟袅袅,像是有不少人居住于此。
那怪人有些兴奋,提了赵瑜的手,顺山坡往下走。这时山坡虽也颇陡峭,但已没有来时那崖壁般峻峭,也不是很高,而又往下,省了些力气,到了谷底时,那怪人竟没气喘。那怪人也没停留,径自往山谷中间走去。
忽然,一个少女清脆的声音从那排房子前传来:“爹爹回来了,爹爹回来了。”霎时,只见一大溜男男女女往他们这里涌来。一个少女跑在最前面,还在爹爹爹爹地叫。见了跟在后面的赵瑜,“咦”了一下,很是好奇。
众人叽叽喳喳地对那怪人问长问短,好像那怪人出去有了一段时间了。这时一个老者说道:“谷主一路辛苦了,大家也别挤在这里,让谷主早点回去休息吧,有话明天再说。”众人这才一哄而散。
那怪人对那老者道:“老朱,你带这小子先去休息,我明天再见他。”也不待老朱回话,自牵了那少女的手,边走边说:“你自个跑来,怎不见你妈妈来。”“妈妈在家里等着呢,知道爹爹这几天也该回来了,每天都吩咐做了好吃的在等着,今天终于等到了。”
他们渐行渐远,到后来声音已快听不清楚了。老朱见赵瑜发呆,问道:“小子叫什么?这就跟我来吧。”“我叫赵瑜。”就跟上老朱,也往那排房子走去。
老朱像是这里管事的,带赵瑜在一间用石块垒成的房子里休息,又吩咐下人拿了饭菜进来。此时天已渐黑,就把油灯点了,叫赵瑜自己吃了,又吩咐些不要乱走的话,出去了。赵瑜就着油灯打量这房子。房子里的陈设及其简陋,一木床(床上有被褥),一石桌,一石凳而已,再无别物。
赵瑜尝了口饭菜,但觉饭菜虽简单,却还可口,是以前宫里没吃到过的山珍野味,不觉间竟吃了好几碗饭,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吃完也不知道收拾碗筷,也不知道哪里洗漱,就这么扔着。觉得呆坐着也没意思,就这么和衣躺倒床上,想想这几天的遭遇,就恍如梦中。也是这些天走的累了,又是少年心性,就这么想着,不一会已是沉沉睡去。
当赵瑜从睡梦中醒来,新的一天已经来临。
走出房间,外面已经阳光普照。昨天到这里的时候,天色已将黑,谷内的状况只大致地看了一下,如今谷内景物尽收眼内。
一条小溪从远处缓缓而来,从中间把山谷分为两半。岸边树木葱郁,溪水清湛见底,水中游鱼历历在目。不远处有个水潭,远处望去,波光粼粼。小溪两边田陌交错,桃李等果树星罗棋布。房屋坐落于小溪北岸,屋前鸡鸭啄食,小狗欢跳,更有那白鹅在溪中戏水。谷中还有不少大树,在赵瑜睡觉的屋前就有一棵四五人合抱的大树。早起的人们已经在田地中干活,还有小孩的哭闹声从房屋中传来。
虽然是冬日,但这里比汴京暖和许多。赵瑜想起赵构他们来,凶蛮的金兵不知道有没有退却,不知道有没有危险。赵瑜知道自己到目前还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但接下来等待他的是什么,就无从知道了。看这里祥和一片,该不会坏到哪里去吧?
赵瑜逛了没多久,就听到老朱在叫他,只得收起了思绪,往老朱那里走去。“我还在四处找你,想不到你这小子在到处游荡哩。赶紧回去吃了早饭,谷主还找你说事。”
跟着老朱回到住处,昨天吃的碗筷已经不在,桌上放了两个馒头,一碗稀饭,一碟小菜。老朱看着赵瑜吃了,也不叫赵瑜收拾,带着赵瑜往东头一栋大房子走去。
到了里面,就见昨天那怪人——老朱叫他谷主——在喝茶,还有昨天看到过的那个小女孩站在一边。那女孩长得粉腮桃面,樱桃小嘴,长发飘肩,瓜子脸,穿一件翠绿长裙。谷主见赵瑜进来,又喝了口茶,道:“昨天睡的还好?”赵瑜一时不知怎么接茬,说不好吧,那总还行,睡得也踏实;说好吧,这无缘无故给带到这里,哪能不有些担惊受怕的。那在谷主边上的女孩见他支支吾吾的,笑道:“看他还害羞呢,像个女孩子。”赵瑜大怒,他最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