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传-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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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大惊,自从跟静休逃离了建昌,还从未有人这样叫过自己了,而且这个声音是那么的熟悉,诗雅转过头一看,果然是久违的故人,不禁答应道:“是。。。。是你,武渊。”武渊脸色凝重,双
眼侵湿,看着阔别一年多的公主如今落到如此地步,不禁黯然泪下,更让他伤心的是,果真如师傅所说,诗雅嫁给了静休,还怀了他的孩子。看着诗雅手里的孩子,看着眼前这一幕,武渊突
然呐喊道:“不。。。。不。。。。,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公主你真的嫁给了这个中原人,还跟他生了孩子?”诗雅道:“没错,我是心甘情愿嫁给静休的,也是
心甘情愿随他一起来开南诏,我手里抱的就是我们两的孩子,她叫雅雯。”武渊连连摇头,不愿相信这个事实,沉默了稍许,突然转头,满眼愤怒地看着静休,喊道:“静休,你夺走了我一
生最爱的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说完,脚下轻功一施,双掌便向静休击来,静休不慌不忙,双掌齐发,二人四掌相对,威力惊人,震得四周草木皆非,飞沙走石。武渊虽然深得圣白罗
真传,但终究是不如静休,这一掌下来,顿时被震退数步,身子不稳差点倒了过去,而静休却在原地不动如山,平神静气。静休道:“我劝你还是住手吧,你不是我的对手。”武渊根本无视
静休的劝告,再一次一掌打了过去,静休立马使出了新创的武功欲&望之海,只见他双手在胸前画了两个半圆,手中真气便源源而出,在身前形成了一道气流,待武渊掌气一接近,这股气流便
将其全被给吸了进去,接着武渊也被死死吸住,无法动弹了。看着武渊痛苦的表情,诗雅立马喊道:“静休,不要伤害他。”听到诗雅的话,静休双手一弹,强大的气流便将武渊给弹倒在了
地上,此时武渊的真气已被欲&望之海化去许多,因此现在他已是全身无力,四肢瘫软,一时站也站不起来。静休道:“你现在只是体内耗损过多,休息一会便能站起来了,但是你若是想要动
武,至少也得三天后才行了。”诗雅此时冲了过来,将孩子递给了静休,然后将武渊扶到石凳之上坐了下来,道:“武渊,你这又是何苦呢?”武渊道:“我自小就与你青梅竹马,你也知道
我对你的心意,在我心中你就是我这辈子认定的人,没有谁可以取代,可是没想到你却嫁给了别人,我实在无法接受。”诗雅道:“一直以来我都知道你对我的心意,可是我想你也应该知道
我的心意,我对你只有兄妹之义,绝无男女之情,这种事是无法强求的。”武渊道:“我明白,你并不喜欢我,但我一直都认为只要你一天没嫁人,我便有机会慢慢来感动你,走进你的心。
可如今,连这个机会也没有了。”此时静休走上前来道:“武渊,我知道你对公主一往情深,也感谢你这么多年来对公主的照顾。但是你可明白,你这么做是多么的自私。倘若公主终生不接
受你,难道他就终生不可嫁人吗?你既然喜欢他,就应该希望他过得开心幸福,而不是勉强他接受自己不喜欢的人。”武渊沉默了稍许,对诗雅说道:“那公主,你如今幸福吗?你乃是金枝
玉叶,我南诏第一美女,可如今却是胜败名裂,住在这荒郊野外?”诗雅微笑道:“我可以很肯定告诉你,现在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候,虽然没有了以前的锦衣玉食,没有了丫鬟仆人的前
簇后拥,但我却能跟我最爱的爱人孩子在一起,这种幸福是那些锦衣玉食万万无法比拟的。”武渊默默无语,泪眼阑珊,他慢慢地站了起来,走到静休跟前,看了看襁褓中的雅雯:粉嫩的小
脸蛋,凌乱的黄头发,长长的眼睫毛,小家伙正在酣睡,却时而吐露出舌头,时候用那双小手擦摸自己的小脸,是如此的乖巧,如此地可人。此时武渊心中的怨恨也被这小生命的可爱给融化
了,他伸出双手,想要抱一抱雅雯,但静休有些不敢,看了一眼诗雅,诗雅点了点头示意静休不用担心,于是静休便将孩子递到了武渊怀里。武渊抱着孩子,小声问道:“她取名了吗?叫什
么名字?”诗雅道:“她叫雅雯,随我姓。”武渊道:“多么漂亮可爱的小美女,真像你。。。。。。”说着武渊便轻轻地在雅雯额头吻了一下,诗雅和静休脸上都露出了微笑,他们知道武渊心中
的恨已被爱给化解了。。。。。。###第四十六章 路见不平
当晚,诗雅和静休留武渊在茅屋里住宿了一晚。诗雅抱着孩子在床上休息,而静休和武渊二人便围坐在门口的火炉旁聊了起来。静休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武渊道:“当时陛下正与高骈在建昌激战,我奉命率军前去支援,到了那里才听说诗雅与你私奔之事,世隆陛下还下了全国通缉令。当时我就想来找你们,无奈唐军多番攻城战事紧急,我只好以国事为重。直到两月前,听闻高骈被调回东都洛阳镇压黄巢起义军,至此唐军未敢有大的攻势,双方才得以暂时停战。我便借此机会离开了建昌,按照师傅告诉我你们的逃跑方向,一路找了下来。途中在苍山一个镇子的当铺里我发现了公主的玉佩,才知道你们网曲康放下去了,而后我又一路打听才追到了章安县。可是我找遍了城里的客栈也没有发现你们的踪迹,最后在一处买杂货的老板哪里才得知你们住在城外,于是我便在天台山脚下找了数天,这才让我找到了你们。”静休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我时常去那家杂货铺买日用品,那老板确实知道我住在城外。不过天台山如此之大,倒也让你找到了这里,看来你也吃了不少苦。”武渊道:“为了公主,吃苦算得了什么,哪怕让我死我也无怨无悔。这次来我本是想杀了你的,可是听你一翻话,又见公主过得如此开心,我也打消了这个念头。”静休拍了拍武渊的肩膀道:“你放心吧,诗雅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我一定会让他过得幸福的。”武渊道:“希望你说到做到,不然哪怕是千山万水,哪怕我武功不及你,我也会来跟你拼个你死我活。”静休笑道:“永远不会有这一天。”于是二人畅谈至深夜方才休息,第二天武渊便告别了诗雅夫妻,离开了天台山回南诏去了。
武渊走后,诗雅心中也算解决了一件终身憾事,心情变得更加舒畅了。月升日落,日落月升,周而复始,又是一个寒暑过去了。雅雯也一岁多了,已经可以蹒跚走路,喊叫爹爹娘亲了。此时的静休心事也越来越重了,因为在他心里还有一件大事没有放下。诗雅也看了出来,因为两年前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他们便有了约定,现在是时候该离开了。诗雅看着在门外心事重重的静休,给他批了一件斗篷,道:“静休,近来你一直心事重重,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两年前我们便约定好了的,你不用在意我,现在是时候离开了。”静休抓着诗雅的手道:“可是这两年来我们的日子过得如此美满幸福,我真不忍心就此将她打破。”诗雅道:“如今雅雯还小,我又是女流之辈,不便去佛门圣地,加之我倒也舍不得这里,因此便不陪你前去了。这两年来我学会了织布,打猎,种地这些活计,生活上更没什么好担心的了。”静休道:“可是让你一个女流之辈一个人守在这深山之中,我却是有些不放心啊。”诗雅微笑道:“你可别忘了,我可是是从玄阴教主圣白罗啊,虽然他只教了我一些拳脚功夫,但一般几个区区毛贼倒是奈何不了我,况且这里地处偏僻,也不会有人会到这里来的。再说了,我可不是一个人啊,这不是还有雅雯陪着我吗?”静休听了倒也放心了不少,道:“既然如此,我就听你的,你放心,我此去向师门谢罪之后便立马回来,而后便在这里与你隐居终生,再也不分开了。”诗雅点了点头道:“嗯,我和孩子在这里等你回来。”
于是,第二天一早,静休便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妻儿,背上行囊离开了天台山,朝洛阳赶去。离别师门三年有余,静休也十分思念师门中人,于是一路上马不停蹄。不到三天便离开了岭南道来到了河南府地界。刚到河南边界,静休便感觉十分奇怪,一路上各个村落都是荒无人烟,一片狼藉,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静休继续骑马前进,赶了几十里突然看到了一条长长的人群长龙,向西而行。细一看,这些人都是老弱妇孺的老百姓,背着行囊,挑着箩筐,行走缓慢。静休不禁道:“看样子这些人是在逃难,为何这么多人都想向西而行,在岭南道途中我见各州县防守严密,莫非是要打仗了。”就在此时,突然从西面来了一支百十来号人的骑兵,他们头戴宽沿大帽,身穿金色铠甲手里提着长刀一路吆喝,看样子不像是朝廷的军队。逃难的百姓们一见这些骑兵,里沸腾了起来,只听见众人大喊道:“叛军来了,叛军来了。”随之便是众人乱成一团四散而逃。可这些骑兵却是长驱直入,冲到人群之中,挥动手中的长刀肆意砍杀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静休见状,大怒,立刻将马背一拍,也冲到了人群之中,然后冲着骑兵队伍双掌齐发,一道强大的掌气犹如飓风般袭来,顿时将大部分士兵给打落下马,倒在地上哎哟惨叫。其余的士兵见状,纷纷冲了上来,将静休团团围住,其中一个头顶红缨的军官指着静休问道:“你是谁?竟如此大胆,我们可是黄王的义军,你敢跟我们过不去。”静休道:“我管你是谁的军队,你们如此残杀这些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还有什么资格称得上义军,简直连山匪都不如。”红缨军官道:“哼,如今黄王已在长安称帝,建立大齐,恩泽天下,而这些刁民不思皇恩,竟然还想向西逃窜,自然是该死。”静休道:“哼,倘若你们的黄王真的是一位明君,能让百姓安居,他们又岂会背井离乡,你们真是强词夺理。”红缨军官一时哑口无言,接着又恼羞成怒骂道:“关你小子何事,今日大爷连你也一起杀了。”说完众士兵纷纷涌了上来,长刀直砍向静休的脑袋。静休双脚一蹬,从马背上飞了起来,使得士兵们的长刀扑了个空,接着又来了个腾空翻转,自天而下,双手成爪,径直抓向了那红缨军官,然后将其高高举起狠狠地向那堆士兵扔去,顿时一群人被砸倒在地,鬼哭狼嚎。背后的士兵见静休勇猛,不敢靠近,于是取出了背上饿弓箭,张弓搭箭一起向静休射了过来。静休不慌不忙,脚下来回几步闪动,以轻盈的步伐夺过了其中一些弓箭,然后双手敏捷四周抓拿,将另外的弓箭紧紧地抓在了手中,想起刚才这群人肆意砍杀无辜的百姓,静休心里便十分恼怒,于是顺手便将手中的弓箭往回一仍,弓箭反向而回,却夹杂着强劲的力道,射中了十几名士兵,只听得一声声惨叫,地上便多了十几具尸体。背后的士兵见静休如此厉害,均不敢再战,个个准备匆忙爬了起来连马匹也没要就抱头鼠窜逃走了。静休没有穷追,而是将身边一名受伤的老汉扶了起来,给他包扎,而后问道:“老人家,你们这是要去哪里?”老汉道:“大侠,我们都是准备逃难到西川的,这里实在过不下去了。”静休问道:“刚才那些人都是黄巢的军队?”老汉道:“可不是嘛,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简直禽兽不如。”静休道:“当年黄巢造反不是号称仁义之师吗,而后还响应者众多,可如今怎会是这副德行?”老汉道:“黄王起兵的前几年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仁义之师,以至于老百姓都口传‘黄王起兵,本为百姓’,可是到后来一切都变了,义军节节胜利,半年前还攻下了长安,建立了大齐,黄巢也当上了皇帝。自此他们便再也不是一心为百姓的义军了,他们变得骄傲残暴,贪婪凶恶,所到之处均被洗劫一空。现在的日子还不如以前藩镇混战的时候呢。现在整个大唐也只有西川没有被他们占领了,因此我们只能向那里逃窜了。”静休叹道:“哎,这些所谓的仁义之师,一旦取得了胜利,其凶残贪婪的本性便暴露了出来,与其这样当初就根本不应该造反,说的是为了百姓,到头来害的最深的却也是百姓。”老汉起身给静休鞠了一躬道:“少侠,你还是赶紧走吧,不然他们一会带人杀回来你就跑不掉啦。”静休道:“可是我若走了,他们杀回来找不到我,还不要杀掉你们出气。”老汉道:“我们自从决定离开这里,便也做好了死的准备。这世道活着倒不如死了的好。少侠你好心搭救我们,我们岂能再连累你了,你赶紧走吧。”静休道:“你们放心吧,我岂是这么容易死的,我就护送你们一段吧。”老汉见静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