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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诛界-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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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权士贤故意看了看身边站着的少主,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雁慕行心知权士贤的顾忌,会心一笑说道:“我在位时日已经不多了,森儿即将继承众生寺门主大位,权长老但说无妨。”
  得到门主这么一句话,权士贤这才如实禀报:“门主,今日北襄外阁府得到天京急报,天京府海定村遭到屠虐,全村上下一百九十六户人家尽数被诛绝,无一活口!”
  这话从权士贤的嘴中一出,在场的雁慕行和少主皆是被震惊住,只见雁慕行手中毛笔脱落,惊呆的望着权士贤好一阵。
  “父亲!”林森雁见爹爹胸前剧烈起伏,稍有些呼吸不畅,立马上前扶住。
  雁慕行摆摆手臂,示意自己并无大碍,这才缓过神来仔细向权士贤问道:“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有什么情况?”
  权士贤单膝跪地,摇摇头毫无思绪的说道:“天京外阁府只是传来海定村被屠害的消息,具体情况并未告知。”
  “那你们还耽搁什么?还不速速去调查!”雁慕行一阵恼怒,如今海定村全口皆被屠杀,天京外阁府反倒不调查,还在案发时滞留。
  权士贤有些为难的说:“八大府城的所有外阁府皆由萧权长老掌权,所以没有他的指令,天京外阁府不敢有任何主张的行为。”
  “对了,为何是你来进谏,而不是萧长老,他可知此事?”雁慕行这才注意到眼下细节。
  “来寺之前我已经去过萧长老府上一趟,并把此事报告给他。但他卧病在床,实在于心无力,这才吩咐我上寺进谏,还望门主怒罪。”
  一旁站着的林森雁这时议道:“父亲,海定村乃天京府一个小小的渔村,可以说与世无争,安详乐泰,村庄遭到屠杀,疑点颇多,其中肯定有诸多蹊跷。此事不能有半点拖延,外阁府方面只听萧长老调遣,这事也只有他能办成。”
  雁慕行点着头,说:“森儿说得有道理,此事不能耽误片刻,尽快调查海定村被屠害的原因,可是萧长老如今抱病,连续几日的朝会都未来参政,本道于心何忍。”
  “特殊事情,必须特殊对待,只能请萧长老带病办公,我替父亲亲自前往萧府请他。”
  “不。”雁慕行制止道。“还是由本道亲自去请,萧长老的性格我实在了解,权长老,你随我一同前往吧。”
  权士贤被门主这句话搞懵住,激动的问道:“不是,门主此刻就要动身?”
  “难不成呢?”雁慕行的脸色变得十分严肃,海定村一百九十六户人家惨遭屠杀,此事刻不容缓,他现在就要动身前往萧权府上。
  萧府门前,几辆四匹马车缓缓停在正门的两只石狮前,在几支侍兵的护卫下,马车上逐渐走下三人,门主雁慕行、少主雁林森以及随同的刑部刺太师权士贤。门房立刻敞开大门,飞一般的跑进院内通报家主。
  “门主、少主驾到!”一位侍兵在门外大声传呼。
  只见萧权身后跟着方管家和院内所有伙计、丫鬟迎出大院,皆是跪在地上,齐声拜倒:“恭候门主、少主驾到。”
  这时雁慕行走上阶梯,来到门前正扶起跪在地上的萧权,语气带着温和:“萧长老抱病在身,快快请起。”
  萧权一脸感动,老泪纵横的说道:“门主劳神亲自前来属下寒舍,属下愧不敢当。”
  “萧长老呀,你我都是主臣,谈什么有愧。”雁慕行一把抓住萧权的右手,显得和蔼可亲。
  “属下以为门主都快把老臣忘却,门主,你病了?”萧权一见门主神色不佳,右手又是冰凉,便感觉到。
  “感染了一些风寒,并无大碍,萧长老,海定村一事你可知道了?”
  萧权点点头,在众人的迎接下,几人来至院中客厅,方管家吩咐几位丫鬟上了茶后便退了出去。
  此刻雁慕行坐在上位,几人正在讨论海定村被屠杀一事,议论半道,只听萧权拱手抱拳,信誓旦旦的保证:“属下绝不会辜负门主失望,此事我定要调查个水落石出,明日一早我便启程赶往天京府。”
  “有萧长老这句话,本道也就放心了。”
  “萧长老,我有一事相求。”这时,坐在右手下方位的少主雁林森说道。
  萧权微微颌首,说:“请少主示下。”
  “此事我与你一同前往调查,这不仅关系到天京府,更是我众生寺的一大灾祸。”
  “这……”萧权有些语塞,望望上位的雁慕行。
  “萧长老、权长老,本道自知时日不多,森儿也即将登上大位,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磨砺,你们二位又是寺中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望日后多多扶持我儿。”
  “那是自然。”二人异口同声。
  “少主既是未来众生寺的门主,我等必定尽心尽力的辅助。”萧权诚恳说道。
  第二日清晨,萧权、雁林森等人一早启程赶往天京府,正好萧权刚从外阁府得到天京府传来的消息,目前海定村所有尸首已经处理妥当,经过仔细数点,尸首共有三百六十具,其中妇孺死者占一大半,其他皆是年轻男子和老人;当萧权看到这个通报,不由震怒,据颜鸣玉当时描述,全村的人死于脖子上的剑伤,伤口的深度、长宽几乎一致,这说明是一个人完成屠虐,这个凶手简直杀人如麻,若不赵出来处之,对众生寺乃至整个中原绝对是一大隐患。###第二十五章 幻骨散
  海定村被屠村一事,外阁府方面紧急封锁消息,在没有调查实情出来,众生寺是不敢公布于众;但消息还是在天京府走漏了一些风声,当地百姓听说海定村遭到屠杀,一时惶恐不已,有得甚至深居家中,不敢出门。
  当少主雁林森和萧权赶到天京府,侍兵已经把尸首妥当处理,三百六十具尸体全摆在了海定村的中央,众人望着地上躺满的尸首,无一不陷入一阵悲痛之中;
  天京府知府尚书怀此时正在向二人汇报情况,他连任天京知府三十年,从未发生过一次恶劣案件,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作为当地父母官背负着三百六十条人命,心中也自知官职恐怕不保。
  “下官昨日带人连夜清理村庄,发现并无抢掠、烧毁、奸掳等迹象,可以说这次的案件只为是杀人灭口,凶手在现场也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尚书怀卑恭卑敬,脸上虽是表现的一份镇静,心中却有种大祸临头的不详征兆。
  这时少主雁林森不顾自己的身份特殊,走到那些有些发臭的尸体旁,仔细的一番查验,这可惊动了所有在场的人,不仅尚书怀跑过去阻止,就连萧权也劝说道:“少主养尊处优,莫叫这些尸体脏了少主的手,查验尸首交给验尸官即可。”
  雁林森却微笑一声,不以为意的问道:“尚大人可查验了这些尸首?”
  这一句问话,把一旁的尚书怀给问住了,只听他唯唯诺诺的答道:“禀少主,海定村妇孺老少皆死于脖子的剑伤,所以并未派人查验尸体。”
  “混账!”萧权一声叱喝,厉声道:“死者验伤,是基本的案件调查手段,你作为天京知府,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尚书怀立即跪倒在地,慌慌张张的答道:“海定村的事故来得实在突然,下官一时疏忽,望萧武帅、少主怒罪。”
  “诸多辩解,我看你这天京知府的位置也是难坐了,海定村一事由本帅和少主全盘处理,你暂且待命听后发落。”萧权一挥手,身后的两位侍兵说着就要把尚书怀带下去。
  雁林森这时及时制止,此刻不是先去追究尚书怀的责任,而是把海定村遭到屠杀的源头找出来,只听他说道:“尚大人虽然身负责任,却不至于降罪,对于海定村一事确实突然,萧长老,你我还是先抓紧调查。”
  “是,少主。”萧权见雁林森都这么说了,只好把尚书怀处理的事情放在一边。
  经过二人一上午的勘测和调查,他们最终得出了一个证据,也就是海定村三百六十口人都是被一个人屠虐,且不说凶手的残忍至极,单凭靠一己之力,把整座村庄赶尽杀绝,这份力量是有多么强大,而且从死者的伤口来看,几乎都是一剑毙命,这足以说明凶手对自身的修为充满信心。
  雁林森根据这条线索想到了一些眉目,为何凶手要对村庄所有人进行屠杀,目的显然是杀人灭口不错,可为何凶手要灭口?这说明凶手和村庄的百姓有过来往,并且熟悉,而且村民可能对凶手的背景身份还有了解;另外一点,海定村毕竟居住着三百多口人,在面对凶手残暴的屠虐下,妇孺老人没有反抗能力是合乎情理,可村上还有着不少年轻力壮的青年,他们在面对屠杀的时候难道就没有一丝半点的反抗?更何况从村庄上的情况来看,昨日村民被屠杀的时候,也没有进行劳作,也没有一个人出外,这就像是所有村民在等着凶手来杀自己。
  联想到的种种,雁林森觉得这个案件疑点颇多,他把自己的想法讲述给了萧权,询问他的意见。萧权不禁点头,觉得少主的判断十分有力,把一些难解的疑点都分析出来。
  目前,验尸官正在对所有尸首进行查验,雁林森和萧权都认为村民在被杀之前,可能服用了一些药物,导致他们没有半点反抗能力,具体情况也只有等查验结果出来后才知分晓。
  一天很快过去,话说另一头,众生寺的莫望从文苑府下课,便急急忙忙的赶到了众佛山后山的清青棋局,他昨日和那位林姓男子约好今日比试棋艺,对此莫望心中带着期待的心情。
  当他来到后山时,却发现棋局毫无一人,只不过经历了一夜,地上积满了树枝上掉落的枯叶;莫望看看天际,恰好是傍晚时分,他和那位林师兄约好此时此刻相见,现下没见到他人,莫望心中有几分失落。
  “或许他有什么事耽搁了吧?我在等等他。”莫望忽然一想,俗话说人有三急,等他一刻半会也没什么。
  于是他静下心来读了会儿书,可能第一次和别人对弈,心中不免有些激动,这下忘心经也完全看不下去;莫望跑到弟子居拿了一把扫帚回来,把棋局上的枯叶扫得干干净净,一番折腾,已经足足过了两个时辰,此刻天完全暗了下来,莫望也不见林师兄来,他这下彻底失望了,心道:“这家伙竟然敢骗我!”
  之后的几天里,莫望每天按时来到后山,他期待林师兄的背影有一天能够出现在清青棋局上,可他就像是消失了一般。莫望不得不恢复了以前的状态,可惜他现在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除了在后山看书,还多了一件事情,就是每天清扫棋局上的枯叶。
  这天,文苑府一下课,莫望干脆把扫帚随身带到了文苑府,冲着门院就朝后山跑去;刚讲完课的张太师一声把他叫住:“莫望,你等等!”
  “太师,有什么事吗?”莫望喊着他的官衔,这并不是他不敬,而是张弓从来不让弟子们叫自己师傅,都是统一称呼太师。
  说到张弓此人,他年纪快四十出头,这样年纪的人按理说都比较成熟稳重,更何况是做为一代太师,更有师尊的风范;张弓却是个小鸡肚肠的人,不仅心眼小,而且脾气还很粗暴,动不动就经常体罚弟子,并且他的思想极其迂腐,莫望为此受到了不少教训,但张弓此人不善阿腴奉承,也不畏惧权利。他心知莫望是萧权的义子,也仍旧对待其他弟子一样,莫望若是犯了什么错误,或是交代的诗文写不出、背不住,也要挨罚;这种行为待遇莫望在赵木之的门下完全有所不同,他当初整天不去众佛山修练,成天躺在弟子居,要是换了张弓,不打他才怪。
  在文苑府的日子,莫望也渐渐习惯了张弓的教育方式,他反倒觉得一个人若是肯骂你、打你,至少说明他还关心你,在赵木之的门下,他体会不到这种感觉,更多的只是被人孤立和遗弃。
  “你这个臭小子,我发现每次下课你比谁都跑得快,在课堂上就无精打采,这几日你带着扫帚干嘛?”张弓说话大大咧咧的,在弟子们面前从来没有一副师傅的样子,弟子们都在背后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咆哮公公’。
  “哦,我要去后山扫枯叶。”莫望拿着手中的扫帚,不经意的说了句。
  “后山?你现在还有闲空去扫地?莫望,我告诉你,再过三个月就是试考,你向来文采不错,到时试考没通过,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子!”张弓没好气的对莫望说。
  “太师,弟子知道了,弟子一天都没落下功课,没其他事,我先走了。”说着,莫望拔腿就要朝门外跑,反正现在是下课时间,张弓可没权利限制自己的自由。
  看着莫望朝外奔逐的身影,张弓微微叹了口气,独自说道:“这臭小子,不知每天在做什么,不行,试考在即,我得好好抓住他的功课,不能在放任他这么自由了。”
  而远在天京府的雁林森与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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