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瞳之大出天下 媚媚猫-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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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里,两个小女孩渡过许多温馨的夜晚。转眼到了夏末,西瞻一年一度的‘秋犯’又迫在眉睫,景帝也象征性去了吉秀宫两天。随着恩宠升高,各种妒忌流言也渐渐流传,青瞳数次提醒周承欢小心,可她只是茫然看着青瞳,不明白自己该小心什么。而且随着得宠,宫里的人开始关注周承欢,她和青瞳不敢轻易见面了,青瞳的十六岁就在寂寞中过去了。
第一章 无物似情浓 十一、杖杀
就在青瞳闷的快发霉的时候,一日清早花笺高高兴兴的跑进来说太子和离非来了,青瞳尚比不得花笺一个宫女可以小范围四下走走,她只能在甘织宫院子周围转悠,闻言顿时精神百倍。她笑着打趣太子:“猴子腿伤了三个多月,有没有闷死你?”
太子嘘口气:“其实没摔那么厉害,我就是为了躲着不去太学。不是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吗,我上哪里还能有这么好的借口。”青瞳笑起来:“要是太傅知道了胡子非气歪不可,几年没见,我还挺想他那个样子呢!”的
他们略坐一会就要走了,随着年龄长大,离非按理已经不能出入后宫,就是太子也不应该常来,虽然甘织宫没什么侍卫来巡查记档,还是要避讳一下的。
太子站起身:“皇妹,过几天我再来吧,可惜马上就得去上学,早上是来不了了!”青瞳送他们出门,门口东宫的小太监见了,赶上前道:“太子爷,不如在公主这里待会再走吧,现在外面不干净!”
青瞳奇道:“外面不干净?哪里不干净?”
小太监道:“刚才钟粹宫的小李子说有个小主冲了杨妃娘娘的车架,教训两句还顶嘴,已经在亭子里动了大杖,怕是已经没命了。这会子殿下出去路过正好看见死人,多不吉利!”
太子道:“冲了车架也不是多大事,打个十杖八杖算数,怎么会死人?”小太监道:“太子爷您这就不懂了,行杖那可是大有学问。分那沾身、着肉、钉骨、断魂,小李子看见杨妃娘娘身边的德妃娘娘冲行杖的拇指向下这么一比,那就是要命的意思。别说十杖八杖,一杖也打得死人!”
太子撇嘴:“又是德妃,面和心阴的人,说不定打人也是她挑唆的,杨妃落下个坏人,这杨妃笨的很,白长了副聪明脸孔!”
青瞳突然有很不好的预感,她急急问:“是哪个小主?”
小太监和她也很熟,道:“什么宫的忘了,哎,就是那个说话‘俺、俺’的,傻了吧几的那个……那个……周什么来着?”
青瞳已经跳起来往外跑,离非一把拉住她:“干什么去,你出宫可是抗旨!”青瞳回身揽住他:“快去救她,那是我的朋友!太子哥哥,你快去!是周老将军的女儿,她死了可怎么交代?”又回身对小太监说:“快去找皇上,快去!”
太子吓了一跳,慌忙去了,青瞳在甘织宫手抓宫门,焦急的等。过了许久,他们慢慢走回来,青瞳的心也跟着脚步声一点一点向下沉,离非冲她沉重的摇摇头,青瞳心中一酸,突然什么也不想顾了,拔腿跑了出去,太子和离非喊着追了出来。
待她赶到亭子已经收拾过了,地上只有零星一点血迹和杖上掉落的红漆,太阳继续照,风也继续吹,连树叶子都没掉,世界并没有因为少了个小姑娘产生任何变化。青瞳只觉突然全身都没了力气,失神的坐在地上,滚热的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水龙头,怎么也停不住,从脸颊一路烫到心里,她就这么坐在地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痛哭着。周承欢!这个本就不应该属于皇宫的人回去了,她现在一定不会伤心了吧,在她家里,有蓝色的天蓝色的海子,落日比车轮还大,现在还有满地咩咩叫的羊羔……
离非把手轻轻的放在她肩膀上,青瞳回靠在他怀里,这下不带一点暧昧,只觉温暖。太子被青瞳的悲哀感染,低低的声音说:“皇妹,别难过了,杨妃刚才被父皇打了一个大耳光,她还叫冤枉,说只是想教训她一下,可没想到她竟然死了。父皇不听她辩解,直接叫人拉到冷泉宫了。”
青瞳摇摇头:“那有什么用,周承欢死了就是死了。”她回头望向离非:“我真想离开这个皇宫,真想……”的
离非犹豫一下,他不是不知道青瞳的意思,可是没法回答,他虽然叫着宁国公舅舅,其实只是依附他生存的远房外甥而已。
突然一个尖细的声音叫起来:“哎呀!十七公主,你怎么在这里?”大太监姚有德气喘吁吁跑过来:“这多亏是老奴来传旨,小公主!快回去吧,一会皇上要过去呢,要是看见你私自出门怎么得了!”
青瞳愣了一下,连忙站起来谢过姚有德,太子道:“离非你先回去吧,我陪皇妹一起去。”姚有德急道:“两位小殿下,你们快着点吧。”两人快步跑回甘织宫,和王充容一起接了八年来第二次圣驾光临。
景帝看上去又烦躁又慌乱,看见太子眉头更皱:“你怎么在这里?”
太子道:“儿臣、儿臣有些学识上的疑惑来和皇妹商讨。”景帝不耐烦理他,冲身边德妃一摆手:“你说!”,德妃上前扶起众人,对王充容温言道:“充容妹妹,我是来道喜的。”
王充容默然看了景帝一眼,他脸上全是惊慌烦躁,喜从何来啊?德妃道:“皇上将十七公主封为大义公主,享亲王俸禄。这可是公主里第一个有封号的呢!”
丁嬷嬷和花笺一起喜笑颜开,王充容却惊慌起来:“万岁!青瞳没有功劳,臣妾身份又低微,为何加此圣眷?”
德妃笑道:“这就是第二桩喜事了,定远军周老将军有子名远征,年少英武,在边陲立下赫赫战功。这样的英雄正与大义公主相配,皇上将公主赐婚给他。这不是大喜吗?”
青瞳大惊,脱口叫道:“不!”太子也‘啊?’了一声。
德妃脸色沉下来:“十七公主,你这是什么意思?周小将军容貌武功、身份地位都是上上之选,你仍不满意吗?别说你是公主,就是小户人家的女孩子婚姻大事也要听了父母之命。西北虽然路途遥远,却也还是大苑国土,多少公主远嫁他国,可曾见她们说出这个不字?”
青瞳脸色一片惨白,她依次望向母亲、太子、花笺……人人都知道她是那样的爱着离非,人人都只能悲悯的回望她,没有人有办法。她神色倔强起来,仍大声道:“不!”
王充容眼泪立刻‘唰’的流下来,但是她没有阻止女儿,抗旨和遵旨的下场并没有多大分别。太子心里十分害怕,但还是唯唯诺诺的道:“父……父皇,离非已经向我提亲,皇妹和他从小就认识,这……能不能换一位公主?”
德妃温温的笑起来:“太子殿下,公主的婚事您还不能过问,离非向您提亲也是十分不合礼数,这些事待将来再管不迟。”这话说的着实险恶,直接说太子越权,现在就管起皇帝才能管的事来,如果德妃有太子那样的后台,只这件事好好发挥一下,就能对太子造成致命打击。
景帝烦躁之下却没有留意这个,只是看着青瞳绝望的目光有些不忍,道:“宁澈,今天周淑仪缢了,如今西瞻时刻虎视眈眈,周将军不能不安抚,你……你就算为国捐躯了吧。”
德妃笑道:“看万岁说的,嫁人算捐躯,那臣妾不也早捐躯给皇上了。我们太傅都说了,十七公主有文武济世之才,比哪一个皇子都厉害,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敢做她的驸马啊!皇上把十七公主嫁给周小将军,不正是表明万岁对周家的信任吗?周家一定感激皇恩,哪敢对公主有半分不敬啊,再说了,十七公主这样貌美,周小将军见了,还不把你当菩萨供着?公主好日子长着呢!是不是呀充荣妹妹?”青瞳面如死灰,王充容失魂落魄,都没回答。景帝不耐起来:“好了好了,准备一下,两日后就出发吧。姚有德,叫人看着她,回宫!”
过了好一会王充容才揽过青瞳:“孩子,想哭就哭吧。”青瞳木木的站起来:“哭什么?杨冰纨打死周承欢,我是赔礼的礼物,礼物懂得哭吗?”她转向太子:“离非真向你提亲了吗?”
太子低下头:“没有,我情急胡说的,可是我想他一定就是那个意思……”青瞳伸手制止他:“以后别胡说了,对你对他都不好。既然不是真的,你帮我问他一句,他到底喜欢不喜欢我?”太子急道:“可是皇妹,你是不是想……想和他逃走?”青瞳道:“怎么会,我不能连累了我娘,他也不能连累从小养他长大的舅父舅母。走能走到哪里去?我就是想听一次,太子哥哥,你说除了现在我还有什么机会再听?”
太子黯然而去,回来没有说话,递给青瞳一张纸,纸上只有一个字‘是’,是她十分熟悉的字迹。青瞳静静的凝望很久,终于一滴眼泪啪的打在纸上。
日色欲尽花含烟,
月明欲素愁不眠。
赵瑟初停凤凰柱,
蜀琴欲奏鸳鸯弦。
此曲有意无人传,
忆君迢迢隔青天,
第二章 四面边声连角起 一、骨断
第二章、四面边声连角起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燕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黯消魂,将军独自远征去。
一、骨断
呼林关的春天比京城更纯粹,只需要那一点点春风、一丝丝暖雨,绿意就像浓墨滴进水里,迅速涨满整个草原。而火红的格桑花也像烈火一样一簇簇在草原上烧起来,呼呼啦啦直烧到天的尽头,越远处颜色越模糊,渐渐溶进地平线车轮大的夕阳里。
定远军大营燃起火把,今天的军事会议刚刚议罢,众将一个个走出中军大帐,主帅周毅夫露出疲惫的神色,他拦住最后一个离开的年轻将领:“远征,你等等。”这年轻将军身子僵硬回转过来,冷冷的毫无表情道:“元帅还有什么吩咐?”
周毅夫叹道:“公主銮驾已经过了上扬关,明天就能到了,你今晚别去巡营了,好好准备准备吧。”周远征冷笑一声:“父帅不是早就准备好娶儿媳妇的新房了吗,还需要我准备什么?明儿我记得洞房就是。”
周毅夫喝道:“混账!这是圣旨赐婚,你娶的是公主,岂容你这般儿戏!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抗旨吗?”周远征淡淡的说:“自然,不是公主父亲能这么兴致高涨,儿子哪里敢抗旨,为这个不是已经领了爹爹的教训了吗?怎么,啊对了,我不是娶老婆,是迎主子,那我记得好好伺候就是了,爹爹还有什么吩咐?”
周毅夫怔怔看着他道:“孩子,无论如何,你既然娶了十七公主,就要好好待她,做父亲的总希望你幸福。”周远征霍然转头:“幸福?还跟我说幸福?当初娘为什么突然去了,你难道不清楚?可惜只保的妹妹三年平安!孝期刚满,你立刻就把妹妹送出去,你好狠的心啊!我们姓周的三代戍边,为国死了多少人?我们有哪里对不起这个朝廷了?为什么要周家妇孺也赔进去!现在妹妹也死了,却没想到我竟然也能买个好价钱,就不知道我带给你的富贵能维持多久,爹爹,你的亲人也太少,这么快就没人可卖了!”
“你…………畜生!”周毅夫挥手给了他一巴掌,气得脸色一片雪白。周远征脸颊清晰浮出红痕,他暴跳起来:“对,畜生!我还宁可是畜……生!胜过看清楚自己崇拜一生的爹爹是什么奴才样!”说罢用力踢开帐门大步走去。周毅夫颤声问:“远征,你去哪里?”
周远征喝道:“巡营!不然怎么学的会父帅的大公无私,赤胆忠心!”周毅夫心中及其难受,他十分了解自己的儿子,早有朝中好友告诉他十七公主的品行,本想虽然他和女儿如此不幸,至少儿子可以得到补偿,现在看来也怕是不行了。周毅夫强忍着心酸道:“远征,至少这件事情怨不到大义公主,她……她只有十六岁。”
周远征冷笑转身:“父帅这么快就忘了,我的妹妹只有十五岁。”
次日辰时送亲的队伍就到了呼林城外,欢迎仪仗直排出城门十几里路,当先的白马上,端坐着一个白衣将军,那正是即将成为驸马的周远征,老将军周毅夫反在他身后。骄阳下,周远征常年征战的棕色皮肤闪着油润的光泽,身子猎豹一样修长结实,每一块肌肉里都有剑努拔张的勃勃斗志。
只是此刻,他浓黑的眉正抽动着,咬牙切齿的盯着前方。前面黄色华盖之下,就是被强塞给自己的女人了,那亮黄色越近,心中的恨越忍不住,从眼睛里熊熊的烧出来。他生于这草原,从十岁就跟着父亲出征,为了保卫这片国土到底打了多少仗?连自己也记不得了,渐渐的,定远军的威望越来越高,可皇上对他们却越来越不放心。既要靠他们周家父子打仗卖命,可又不能让他们一切顺手,所以那对军队至关重要的兵器补给,就总是拖着不敢发下来。上一场上上一场仗,都是草原上的牧民把自己过冬的口粮拿出来接济,才挺过去的啊。
可皇上认为这样还不够,竟下旨招自己的小妹妹进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