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风月-第1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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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猛道:“还不是为了孟觉晓搞的那个股份制的大市场,京城里一些眼睛尖的,自然晓得这个市场一旦建成了,会在北地贸易中占据什么位置。其实现在他们下手已经晚了一些,孟觉晓已经成功的把河北各方利益纠集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很强的地方性自保的势力。其实臣也有担心并问了孟觉晓,他说京城这些人去了,保证不让他们空手而回就是。”
“呵!你说说,联到是想仔细的听一听。”
吴猛与孟觉晓的一夜长谈这个时候发挥作用了,一番规划和构想通过吴猛的话呈现在德裕的面前时,尽管还不是很明白这其中的优劣。但是有一点是很明确,要想加入了这个利益争夺中,就必须先加入这介,利益集团,然后在相同的规则下进行。
君臣二人谈了有半个时辰,外头来报新任户部尚书蒙先豪求见陛下。德裕当即露出不快之色道:“这个蒙夫子,就是个倔头。联不过是想博美人一笑,正月十五放三日花灯,这老夫子已经三次劝谏了
说着德裕站起来,一番徘徊道:“还是国家没钱啊!”
这个时候吴猛突然跪下。口中高呼:“陛下,臣冒死奏本
德裕怔住了,连忙道:“起来起来!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联从来没有疑过你。”
吴猛依旧跪地不起,手捧着一份折子高高举起称:“陛下之恩臣万死不能报!今陛下为财帛劳神,实为臣等的罪过。这份折子是臣偶然得到,上面的一些想法臣以为能为陛下分忧,特冒死上奏。”
德裕露出凝重神态,挥挥手对身边的马三道:“你去让蒙大人等一会”。说着拿起奏本,走回书桌前慢慢的翻看。这期间吴猛依旧跪着,德裕也不叫他起来。
既然是冒死奏本,可见其中的内容有犯忌讳的地方,吴猛在陛下看完之前自然不能起来。
奏本不算太长,区区千余字的内容小没有什么长篇大论,一水的白话清清楚楚的写着一二三四条该怎么去做。这样的奏本以前德裕可从没看见过,大臣写奏本,上来不先骈俪一番那会说正经事情?这种还是好的,要命的是那种洋洋万言笔下却无一物的奏本,看都能把人看吐血。
看这样一份文字简练朴实言之有物的奏本无疑是愉快的,但此方的德裕却并没有太愉快,而是眉头深锁的样子。一份千余字的奏本,竟认真的看了半个时辰,一边看还一边露出沉思的表情。
“起来吧”。终于德裕放下了奏本,吴猛这才爬起来,恭敬的站着。德裕又道:“这个东西,你写不出来!不是联看不上你,不说内容,单单就文字而言你就没这分能耐!”被皇帝这么说,其实不是一种贬斥,而是一种变相的褒奖。说明皇帝了解你,知你甚深。
“陛下圣明,臣确实没有这等才能!写这个东西的人之前说了,不得把他的名字露出来,臣答应了他,所以
德裕的心里跟明镜似的,吴猛不说名字也知道出自谁的手笔。
“联知道了,这不算欺君!你下去吧。马三去把蒙大人请进来,顺便派人去内阁,把周大人也叫进来
吴猛无声无息的退了下去,蒙先豪来的很快,进来后见礼跪下道:“陛下,臣特来请罪。”
德裕露出一脸的苦笑道:“起来吧,联知道你的意思。正月十五的花灯,联不向户部要一文钱,也不向地方伸手就是
蒙先豪听了面露惭愧道:“陛下,臣惭愧。今日查账方知江南大水之际,陛下把宫里的体己钱都拿了出来。臣身为户部尚书,居然连陛下掏宫里的钱救灾都不知道,实在是不称职。”
“起来说话吧”。德裕要出笑容来,拿起桌子上的那份奏本道:“今天就算你不来,联也要请你来的,你先看看这个,然后在说话
蒙先豪不明所以,接过太监递来的奏本慢慢的看了起来。这是蒙先豪做官这么久第一次看见这种格式的文本,完全没有任何花架子,千余字全部都是有用的内容,没有一个字时多余的。抛开文字来看,这里头的内容更是让人震撼。
别的不说,单单是士仲一提纳粮这一项,就够蒙先豪晕乎一会的。这个奏本的内容之新,胆子之大,可谓前所未有。居然敢让长期享受免税待遇的士仲交税,这岂不是与天下的官员为敌么?
蒙先豪的口袋里也有一份奏本,不过却是奏请陛下裁减各部人员精简机构,这还是蒙先豪苦思冥想之后得出的改善当前财政困难的办法。理睬不外乎并源节流,当今天下每年的税收分几大项,一个是每年两次的粮税,一个是盐铁专卖,再有就是北地贸易的独立商税。除了北地贸易,其他地方基本上商业税是不存在的。
蒙先豪上任之后可谓蝉精竭虑,为了弄钱和节省头发都白了不少。看完这份奏本后,蒙先豪一贯平静的脸上。露出了一种狂热。
“陛下,此本何人所作?臣愿意把这个户部尚书让位于他”。
这个时候德裕想起了吴猛对蒙先豪的评价,“重名、直臣”。德裕让蒙先豪来做这个户部尚书,不是认为他有多少理财的本事,而是取其直也。直者,往往廉洁,德裕也不求蒙先豪能为国家把财政搞活了,但求他能带动户部的廉洁之风。户部的人少贪一点,下面的百姓就能多收益一些。尽管在地方各级官员的手下不会有太多的改善。但是总比没有好。
不过人总是会变的,蒙先豪在家几年呆下来,对一些事情的看法还是发生了本质的变化。换成以前,看见这么一份奏本,蒙先豪顶多叫好两句,不会说出这种话来。奏本是皇帝给他看的,如不是皇帝认可了,怎么会在私下拿给他看?明白这个道理,蒙先豪这番话就有了相当值得推敲的地方。这马屁拍的是滴水不漏!
德裕皇帝倒是没看出来蒙先豪话里头奉承的意思,只是觉得蒙先豪还是那么中直,同时也为自己的眼光自豪。蒙先豪的身份能说这种话,可见对这咋。奏本的认可。
“微臣见过陛下!”周致玄这个时候也进来了,德裕还是先让他看奏本。
周致玄也是极其认真的看完后,面露凝重道:“陛下,此丰太难”。
周致玄和蒙先豪的反应,便能看出两人的不同来。蒙先豪是看见了这些措施对国家的好处,所以全力赞成。当然也没忘记拍皇帝的马屁。周致玄心里也是赞同的,但是他想到的更多则是此事推行起来的困难。
德裕面露苦涩道:“是啊,联也知道难!一项一项的来吧,国家现在这个局面,再不改变不出十年,一旦有事,将无可战之饷”。
“臣等有罪!”蒙先豪和周致玄一起跪了下来。
“起来吧,这跟你们关系不大。明日早朝,联打算把此奏本交与百官商议,二位爱卿以为然否?。德裕这番话说完,蒙先豪当即表态:“臣赞同”。
周致玄微微犹豫了一下道:“臣也赞同,但明日便在朝会上公布,是不是有点操切了。怕到时候一石激起千层浪,反对声四起,反而不好收拾。”
“联也知道是急了一点!但是联心里是真着急啊!”德裕点点头表示赞同,君臣之间的对答,不难看出周致玄和德裕之间的关系更加亲近一些。
周致玄微微一沉吟道:“臣倒是有个想法!”(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尖版阅读!)
第十七章府学
花二十万贯外带一份匿名的奏换皇帝的信任和吴猛权。洲虫,在孟觉晓看起来实在是一笔太合算的买卖。河间府这个地方,在孟觉晓的眼睛里就是遍地黄金啊。
也就是贪不贪的问题,远的不说,单单是一条官道每个月的过路费就是五万贯的进项。想想当初修这条路无非是付出了一点粮食,孟觉晓觉得贪官污吏们真是蠢啊。做官的捞钱天经地义,但是要捞的有技巧。名利双收才是境界到了。
年边上事情很多,河间府的商会很会来事,腊月中就把如山一般的年货送上了门。对此孟觉晓没有推脱,反倒是让吴猛这个特务头子给稍带回京城好几车的年货。
从皇宫出来的吴猛并没有着急走,而是先找到马三,交付了两车年货。这两车货都是孟觉晓孝敬皇帝还有公主的。
然后在宫外等着两个内阁大臣。等了一个时辰,才算是把两位面色各异的内阁大臣等了出来。周致玄一脸的凝重,蒙先豪则透着一股的兴奋。
刚才在皇帝的书房里,周致玄提出的想法很简单,先推行银钱替代实物税的办法,看看效果再决定下一步。这倒是个稳妥的办法。皇帝表示了同意。往年收实物税,地方官做手脚的地方太多了。周致玄担心的是就这么一点小改动,都会在朝野上下出现不少反对的声音。值得庆幸的是,眼下皇帝对内阁的控制力度加强了很多。辅茅调元似乎在做有意的退让,在百官之中的威望已经大不如前。
这样一来,皇帝要推行新的制度,受到的阻力就会小很多。
德裕二十东腊月二十五这天又下雪了。今年府学的冬天和以往有一个不同的变化。俗话说十年寒窗苦,在四面漏风的教室里上课,注定是要冷的。但是今年府学全部房间都烧上了地暖,教室也赶在冬天之前翻新了一遍。府学里的秀才们在上课的时候不会再冻手冻脚,大家都知道这个变化是因为知府大人亲自下令的结果。可惜的是,做好这个事情的知府大人,也就是天下还没有中进士的书人的偶像孟六,身为河间知府上任了这么久,居然没有光顾过一次府学。
府学的秀才没在很多地方见过孟大人。比如集市、比如工地上。就是没有在府学里近距离的看见过孟大人。
一场半尺雪后的早晨,年兹最后的一天上课的早晨,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迈着不慌不忙的步伐走到府学的门前。站在府学的大门前,年轻人东张西望的引起了门房的注意?快过年了,正是贼们勤快的时候小偷也是要过年的?
这位负责任的门房大爷出来,拎着一把扫帚,警惕的看着年轻人道:“你是谁家的孩子,在这作甚?”
年轻人似乎没听见大爷说啥,而是盯着那条雪后没有及时清扫踩出来的道路自言自语:“这条街是谁负责的?摔了学生怎么办?”
老大爷见没有被搭理,愤而举起扫帚做威胁状时,年轻人的身后闪出两个壮汉,腰间都椅着家伙,面对老大爷怒斥:“大胆!”
年轻人总算是回神了,连忙回头对两个手下道:“在一个老人家面前耍什么威风?去,把这条街的里正叫来。让他来看看这条路,都这时候了还没人来扫雪,摔着学生算谁的?”
门房大爷面带惶恐的看着这个年轻人,现对方和颜悦色的样子便放下扫帚行礼道:“老汉眼拙。失礼处这位老爷莫怪。”
年轻人笑着安慰道:“老大爷,不要紧。我是知府孟觉晓今天来看看大家。”老汉一听这话也顾不上地上的藏雪,急忙要跪下行礼。口称:”草民给大老爷见礼。”
孟觉晓赶紧伸手拦住道:“使不得!使不得!您这把年纪给我磕头,是要折我的寿啊。”
扶起老大爷,孟觉晓问了很毒关于府学的事情,比如房屋的修缮,地暖的供应等等。老汉跟梦游似的,问一句回答一句。有时候还前言不搭后语的。聊了一会孟觉晓感慨道:“十年寒窗苦啊!书不容易。”
动作迅捷的庄小六直接拎着这条街的里正过来了,里正三十几岁,干干瘦瘦的吓的浑身哆嗦。孟觉晓见了白眼直翻,只好笑着上前对里正道:“这个里正别怕。这小子就是浑了一点,没别的毛病。”
“大老爷,不是小的不安排人扫雪,而是这天太冷了,扫雪的人要晚一点起来的。”里正干净解释,孟觉晓听了不由收起脸上的笑容道:“这就是你”,…;”街道卫生众块是包给各位里正来负责的,每年训川咒拨了专项款的?你安排的人就是负责这个的,怎么能因为冷而不愿意起来呢?”
说着孟觉晓指着府学里头说:“你听一听里头的书声,秀才们没有因为冷而懒床吧?集市上那些做买卖的。不会因为冷就不做生意了吧?衙门拨款放权,你不好好做,只要有一个书人因为没有及时扫雪摔了跤。本府便撤了你,摔伤了人你还要负责治疗费用?
这么一说,那里正面露惭愧,连连磕头道:小的错了,求大老爷宽恕知府衙门按照区域划分卫生责任区,一个里正每个月能从衙门领十五贯钱和十五斗米,安排三个人专用于卫生责任。这是孟觉晓为搞好环境卫生推出的举措。这么一份工作时很多人都抢着干的。交给里正来安排,也是出于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