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咸村命案-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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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凭什么这么说?”王警官不满钟将文对他的推论的反对。
“是动机啊,警官,动机啊!这两件案子之间有何关联性的,那就是动机。到底是谁会对启咸村两大势力的女性下毒手呢?之前我已经讲过了,并不是犯人见色起意。因为刘诗彩被杀之前并没遭到性侵,我看李艾禧应该也是一样的。那剩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呢?劫杀吗?不可能。流民抢劫吗?更不可能了。命案发生时,你已在村外部署警力,外来人完全是进不来的。那剩下的就只有情杀跟仇杀了。我想我们应该从这两方面动机展开搜查。当然,我也保留江楚犯案的可能性,但如今看来,他犯案的可能性应该是很低的吧。”
王警官被他这一大串的说辞给说得晕晕响,但仔细想想,他说的亦也有道理,“那我们要如何搜查呢?我现在是完全找不到搜查方向。到底是谁会对两位少女怀有如此大的仇恨呢,非得杀了她们才能解恨的?”
“警官,刘诗彩跟李艾禧,要说她们之间的相同点,你认为是什么呢?”
“都是少女?”
“不是,村里少女多的是。”
“那是什么?”
“你忘了昨天下午刘女士讲过的话吗?”
“啊!难道……”
“没错,她们的共同点是——都是私生女。而且是十五年前骗子庄礼万的私生女。”
“这么说的话,仇杀的动机就成立了。”
“对的,村里面,我想应该有不少被庄礼万骗走钱财的村民吧!”
“那照你这么说,最恨庄礼万的。”王警官突然压低声音说道,“应该是杨氏一家人吧!”
“轰”窗外响起一阵闷雷。众人都被吓到。而钟将文怎么也想不到,案情会推理到这一步。“但杨兄,他不可能杀害刘诗彩的,他是相当爱刘诗彩的呀!”
“那会不会是他母亲,相传当年可是他母亲发现他父亲被害的。仇人的女儿现在要嫁给自己的儿子,你想,她受得了吗?”
“应该不会吧,据我观察,杨夫人她为人很开明啊!毕竟她也是在大城市生活过的人,思想不会那么封建吧。再说杀亲夫的那是庄礼万,关刘诗彩什么罪过呢?就算她心中有介蒂非要杀害刘诗彩,那她有必要杀害李艾禧吗?众人皆知,杨顶胜是不会娶李艾禧的,你我不是在丧礼上见过他的态度了吗?”
“嗯,那会是什么人呢?要报仇一定就要牵怒于后代吗?要报仇非得等到这么久吗?”
“什么,警官,你刚才是说:‘报仇为什么非要等这么久?’是吧!”
“嗯,怎么了?”
“对了,这么说的话凶手并不是非要杀害她们两人不可。而时至今日才会发生命案,应该是村内发生了某件突发事件,才迫使凶手痛下毒手的。”钟将文说道。
“噢,是这样啊!”王警官恍然大悟道。
“警官,我看来有必要对十五年前的那件命案进行调查,我总觉得那件命案跟现在的这两件命案隐隐约约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
就在钟将文与王警官在屋内激烈地讨论时,另一组警察正在对遗落在现场的玉镯碎片进行调查。得到的结果是,那些碎片是出自刘氏,刘诗彩的亲生母亲—刘春江之手。当他们来报告这一结果时,钟将文和王警官二人都被吓了一跳。
“钟,钟小弟,这,这么说,真凶,真凶是那刘春江吗?”王警官惊讶道。
“嗯,现在还不能如此断定。对了,对于自己的手镯遗留在命案现场,刘春江是怎样的解释?”钟将文重新发问道。
前来报告这一消息的巡警回答道:“她解释说,手镯是在十七日傍晚左右,从家中丢失的。按照她的说法,十七日那时,刘宅里进进出出的都是前去参加刘诗彩丧礼的人,而且刘家也从村里请了不少村民去帮忙,说不定是被哪个起了贪心的村民给偷走了。”
“哦,也就是说,玉镯是在十七日傍晚从刘宅中丢失了。那为什么这只丢失的玉镯会出现在李艾禧被害的现场呢?”钟将文疑惑道。
“难道说,这刘春江在说说谎,玉镯并没有丢。这么说的话,是刘春江带着玉镯去了命案现场……”说到这里,王警官突然怔住了,“难,难道说,杀害李艾禧的凶手,真是,真是那个女人,刘,刘春江!”王警官被自己的推断给吓到连话都说不清了。
听到王警官独自一人在那喃喃自语,钟将文立马纠正道:“不是啦警官,凶手不可能是刘春江啦!”
“原因就是我们之前所推理的呀!杀害两名少女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先不说刘春江一定是不可能杀害自己的亲生女儿的,而且她也没有杀害刘诗彩的作案时间啊!刘诗彩被害时,她还在邻县的夫家呢!”钟将文解释道。
听到钟将文的解释,王警官和其他警察都没有提出反驳的观点,几天来的搜查,使他们渐渐接受了钟将文的推断了,再说刘春江会杀害自己的亲生女儿,那也太骇人了吧。
接下来,钟将文又开始他那典型的喋喋不休了:“既然玉镯并不是刘春江丢在现场的,那到底是谁会去偷她的玉镯呢?为什么偷完玉镯后,又要把它带去命案现场呢?难道偷玉镯,扔玉镯的人是杀害刘,李两名少女的真凶吗?那真凶为什么要搞这个玉镯呢?这个玉镯到底是有什么意义呢?难道是为了陷害刘春江吗?难道真凶杀害两名少女的动机跟刘春江有关吗?这到底是什么动机呢?刘诗彩和李艾禧两人都是庄礼万的私生女,刘诗彩还是刘春江的亲生女儿,难道真凶想要把杀害李艾禧的罪名推给刘春江,这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难道说真凶还跟这刘春江有仇吗?”
钟将文一连说出了那些个疑问,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回答不了,所以现场就只剩下钟将文自个儿在那喋喋不休。
在随后的法医鉴定中,证实了钟将文的推理,李艾禧并没有遭遇性侵害,也就是说:江楚犯案的可能性被推翻了。听到这个消息后一干警察都是大吃一惊,再联想到刘诗彩死时,也是没有遭到性侵害,也就是说,两名少女在被害后,还都是处子之身。
经过了一夜的讨论,在场的众人都是有些吃不消,但王警官还是决定打起精神来,准备重新调查发生在启咸村的这几起案件,包括江楚的失踪案。他和钟将文商量了,他们决定兵分两路:一路负责调查两起少女谋杀案,这由钟将文负责。另一路是单独调查七月十四夜发生的江楚失踪案,这由王警官负责。
部署好一切后已是天亮了,众人都是一脸倦相,但在王警官一再的动员后,众人都是打起精神来。看来这王警官的能耐还是不赖的嘛。现在钟将文负责两起少女谋杀案,他隐约觉得两起少女案跟十五年前的命案有关,他决定从十五年前的命案入手。
“警官,关于十五年前的那件命案,派出所有留案底吗?”钟将文问道。
“应该有吧。当年是民国五年,全国都在建立警备,杨孜然命案是本地的一件大案,当年的派出所应该会有详细的记录的。”
“太好了,我这就去查查看,不知警官能否让所里行个方便?”
“可以,放心吧,我这就写封信给你,到时你拿着这信去就行了。”
“真是太好了,有熟人就是好办事。”
就在钟将文准备出发去乡圩的派出所时,发现一个身影在“总部”外徘徊,看那阵势,好像正在犹豫要不要进来。钟将文定睛一看,这不是张流安吗?那个在十四夜杨家座谈会中不断跟钟将文套近乎的那个年青人。看观到钟将文从屋内出来,张流安如释重负,赶紧往这边走来。
“钟兄弟,你在就好了,我,我有事要跟你说。”
“哦,是张兄弟啊,有什么事进屋说吧!”
不等进屋,张流安就急急地说道:“我,我有案情要通报。”钟将文连忙请他进来:“你别急,慢慢讲。”
“是这样的,在七月十五夜,也就是施孤会结束后,我,我曾经路过刘诗彩被害的现场。”
“啊!”现场顿时炸开了锅,“那,你都看到了什么,有看到凶手吗?”王警官焦急地问道。
“警官,我没有目击命案过程。我只,只是看到刘诗彩跟李艾禧在荒林里吵架。”
“什么,你说什么?难道说是李艾禧杀害刘诗彩的?”王警官惊讶道。
“警官,你先别下判断,让他说清楚。张兄你别急,把事情经过讲清楚。”钟将文说道。
张流安吞了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是这样的。在施孤会结束时,当时我正闹肚子,急得受不了,就想到荒林里去解决。就在我来到荒林边不远时,就发现刘诗彩与李艾禧两人在大吵大闹,双方都在互相骂对方是私货啊,骚货啊。哟,那个出嘴啊,真叫难听!当时我就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只能忍着肚疼离开了。”
“那你知道她们双方是因为什么事而吵架的吗?”钟将文问。
“不清楚,但想想她们会因为什么争吵,只有关于杨顶胜了。两人经常因为杨顶胜争风吃醋,这是村里人都知道的呀!”
“那后来呢?你有看到李艾禧拿石头砸刘诗彩吗?或是吊死刘诗彩?”
“罪过呀。没有,当时我并不想惹什么是非,就赶紧离开了。直到第二天听说刘诗彩被吊死在荒林中,我都被吓到了。当时我就想应该是李艾禧杀的吧,也就不敢说什么。直到昨晚听说李艾禧也被杀了,才觉得好生奇怪,觉得应该赶紧向你们告知一下,说不定会有什么帮助。”
这时,王警官突然暴跳起来,抓住张流安的衣服,怒骂道:“好你小子,既然你早就知道这条线索,为什么不早来报告?”
张流安被吓到直哆嗦:“警官,当时,我……我一听到刘诗彩被害时,也被吓死了。我……我不敢讲啊,是怕彭家会有所报复。我怕李艾禧会发现是我告的密,李艾禧这个人太计较了,我怕到那时,我们家说不定会被彭家给整死的呀!”
“警官,你也别生气了,人家也是有难处的嘛!”钟将文连忙连忙劝道。
“那我问你,当时你有看见李艾禧带着绳子之类的东西吗?”钟将文继续问道。
“没有,虽然当时我不敢久留,但也看得清楚,李艾禧没有带什么绳子。”
“哦!你确定吗?”
“嗯,我能打保票。”
送走张流安后,王警官急得在房内来回渡步:“钟小弟你说,会不会真的是李艾禧杀了刘诗彩啊?”
钟将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像尊石像一样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王警官看完有些生气,又加重语气问了一遍。这一问,钟将文反应过来了,“警官,我并不认为是李艾禧杀了刘诗彩。刚才我也问过,李艾禧并没有带绳子。而刘诗彩是被有计划地吊死的。从凶手准备绳子这点就可以看出,他是有预谋的。警官,这可是谋杀案啊!”
“你怎么知道李艾禧没带绳子,说不定她当时就已经放在荒林里的某个地方了呢?”
“不是的。真凶是利用江楚的名义写信把刘诗彩骗去荒林的,也就是说,凶手早就计划好,等她一出现时,就从她身后直接用绳子勒死她。如果说李艾禧早已计划好要谋杀刘诗彩,她会浪费时间先跟她大吵一架吗,这不就暴露自己了吗?而且还有可能让刘诗彩逃跑。所以,最有可能的是:凶手想谋害刘诗彩,但却让李艾禧先撞见了刘诗彩。两人见面发生了一顿争吵,这争吵让路过的张流安发现了。争吵过后,二人负身离去,这时,一丝歹念从李艾禧心中升起,她低下身找了一块石头,疾速地从刘诗彩身后奔来,向刘诗彩脑后砸去。这也就说清了刘诗彩尸体的脑后有被钝器砸过的痕迹。而且袭击十分突然,所以刘诗彩并没有挣扎。过后,李艾禧就害怕得离开了。躲在暗处的真凶也是目睹了一切。就在真凶准备离开时,发现刘诗彩她没死去,可能是摸到刘诗彩还有气息。所以就拿出早已备好的绳子,把她吊在树上,活生生地把她给吊死。这也说明了为什么刘诗彩在被吊死时没有挣扎的痕迹。”
听完钟将文的讲述后,王警官说道:“这么说,李艾禧与暗处的真凶,无形中杀害了刘诗彩两次,刘诗彩被杀了两次。”讲完后,王警官不住地打颤。
“对的,而且李艾禧有可能在第二天听到刘诗彩的尸体被吊起,也着实吓了一跳,但她很快就想明白了,应该是别人干的。或者说有可能李艾禧在更早的时候就看见有人把纸条塞到了刘诗彩的手提包里,然后跟踪刘诗彩来到荒林里。”“啊!”钟将文突然一顿猛呼,“有……有……有可……可能,李艾……艾禧当时曾目睹到是谁把纸条塞进刘诗彩的手提包里。所以她当时脑袋里一下子就想到真凶是谁,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