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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

风玫瑰-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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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明白,为何还要冒这样的险呢?”

“因为教皇已经答应了。”

雷的声音优雅,说出的话却宛如骤然刺出的刀。

“……”门外的西泽尔和门内的阿黛尔都倒抽了一口冷气,震惊地沉默。

“不可能……不可能!”西泽尔失语了片刻,不可思议的冲口,“父亲会答应你?你不过是一个没有王位的流亡者!父亲怎么可能把阿黛尔……”

雷微笑:“要知道我秘密为教皇服务已经十年了,他对我慷慨也是理所应当的。”

“什么?”西泽尔冲口而出,忽然间明白过来,再度沉默。

隔着墙壁,他的同胞妹妹甚至能感应到这一瞬间他的震惊和愤怒。原来,即便是西泽尔,也有谋划不周或者想不到的时候——是的,他怎么没想到呢?如果想要寻求权力和王位,最快捷最直接的方法并不是寻求当权皇子的支持,而是直接去求助于教王本人!

“你,为我父亲服务?”许久,西泽尔低声开口,一字一句。

“是的。”雷回答,“从十年前替琳赛夫人秘密行刑开始,我一直为教皇服务。”

长长的沉默,空气仿佛凝结。

十年前……这个人,居然是参与过当年处死女巫行动的教皇心腹!

“你出卖了我么?雷?”西泽尔喃喃,“父亲派你来监视我,是不是?”

“很抱歉。我的确是一位双面间谍,游走于利益之间,分别为你和你父亲服务。”雷声音依旧优雅,顿了顿,低声微笑:“但是殿下请放心,我会对公主好的。她实在令人心疼。”

“呵。别妄想了!”西泽尔终于忍不住冷笑,“我不会让你带走阿黛尔的,雷。”

“可是你无法阻止。公主已经答允了我,教皇也很高兴看到我的求婚。”雷微笑着反驳,“你们这对兄妹在翡冷翠闹得实在不像话——到处都有流言蜚语,说公主越来越放荡无忌。而殿下您为她滥杀无辜,教廷的声誉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所以,如果能让我把公主带去卡斯提亚,对教皇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西泽尔冷笑不语。

“何况,公主迟早是要再度出嫁的,她不可能永远属于您,殿下。”雷意味深长的开口,“而嫁给我,总比嫁给其他人强——因为我明白她的过去,也懂得她的痛苦。”

“闭嘴吧。”西泽尔终于忍不住冷笑,讥诮,“不要用所谓的爱情来粉饰你的阴谋,雷。我不是傻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用心——雷,你和我父亲是同谋者。你们拆开我和阿黛尔。为的是胁迫我,是不是?”

“……”这一次轮到了雷沉默。

西泽尔的声音锋利冰冷,“这几年来父亲已经开始警惕我了,他站在苏萨尔和普林尼那一边——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已经着手想要除掉我了吧?最后的交锋还没开始,所以他要作为心腹的你替他牢牢的控制住阿黛尔!”

“殿下。”雷轻声叹息,“你果然远比教皇想象的可怕。”

西泽尔冷笑:“雷,如今才明白站错队已经晚了。”

“殿下难道一点也不怕么?”雷笑了起来,声音轻微而森冷,几乎可以听到银刀在他手指间旋转的声音,“要知道教皇他有可能下了密令给我,让我找一个合适的时机除去这个开始不受控制的儿子——比如现在这样的场合?”

门后的阿黛尔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地从椅上直起了身子。

“不可能。”然而门外的西泽尔却在冷笑,并不以独自面对这样可怕的杀手为意,“在我的军权没有削除之前,无论是哥哥还是父亲,都不敢那么快对我下手——否则明天清晨南十字军团见不到统帅,就会发生哗变。”

一边说着,他手里的象牙柄手枪却已经打开了保险,手指轻轻搭上扳机。

雷沉默下去,最终轻笑了一声:“殿下,你真的令我非常佩服。”

“可是你却让我失望。”西泽尔冷冷回答,“雷,我很信任你,甚至把最珍视的妹妹托付给你——但我要你守护阿黛尔,却并不是意味着允许你监守自盗。”

雷不以为意地微笑:“面对着翡冷翠玫瑰,谁不会动心呢?”

“雷帝欧斯·德·费迪南伯爵!”西泽尔忽然提高了声音,彷佛在说给谁听,“你以为你们的这些阴谋可以得逞么?——阿黛尔,现在你来亲口告诉他:你是不是愿意嫁到卡斯提亚去,成为这个阴谋者和野心家的妻子?!”

那扇秘密的门猝及不妨的被推开,微弱的灯光照入了神龛后的密室。

在费迪南伯爵脱口的惊呼声里,暗门开了。昏暗的灯光下,阿黛尔蜷缩在空荡荡房间正中的椅子上,仿佛要逃开什么似地拼命往后靠去。然而避无可避,她只能抬起脸,凝望着门口出现的两个男子,露出一个绝望的微笑。

“雷?”她轻声恍惚地对他道,“你好。”

费迪南伯爵站在那里,怔怔看着那个蜷缩在椅子上的少女,仿佛有一把无形的银刀瞬间刺中了他的心脏。那个刹那他的脸色甚至比吸血鬼还要苍白,倒退了一步,那把小小的银刀落地,铮然直插地面。

一同落在冰冷地面上的,还有一支刚削完了尖刺的血红玫瑰。

三人沉默地相对。

沉默里,空空的圣特古斯大教堂寂静如死,只有不知何来的风盘旋在廊道和室内,仿佛黑暗里幽灵的窃窃笑语。

那一瞬的相对长得仿佛一个世纪。

遥遥的只听到钟楼上钟声敲响,连绵不断的回荡在翡冷翠上空,宛如滚滚春雷,将所有人的心神重新惊醒。

“殿下,”许久,仿佛不能再承受少女那样空洞的眼神。费迪南伯爵灼伤般地转开了视线,喃喃,“你……真残忍。”

“不,”西泽尔走过去,揽住了妹妹的肩膀,俯身亲吻她纯金的长发,“我只是想让阿黛尔知道,在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她。”

阿黛尔仿佛怕冷似地蜷缩着,不停微微颤栗,宛如婴儿一样地茫然看着这两个人。直到哥哥的手臂回过来,稳定而牢固地将她围绕,她才发出了一声叹息,将身子紧紧地靠了上去,仿佛一个回到了母亲子宫里的婴儿。

“你是魔鬼的孩子,阿黛尔。”西泽尔低声耳语:“除了我,没有人会真的爱你。”

阿黛尔公主的第三次婚约在没有正式成立的时候便夭折了。

在公主一年的守丧期还没有满的时候,教皇圣格里高利二世便私下许诺。试图将女儿第三次许配给雷帝欧斯·费迪南伯爵——而后者即将继承卡斯提亚公国下一任大公的位置,年轻英俊,是社交界著名的倜傥公子,无数贵族少女的梦中情人。

这本来是一门看上去非常相配的婚姻。然而教皇在太阳宫召见女儿,私下征询她的意见时,却遭到了出乎意料的激烈反抗——一直以来温顺听话的阿黛尔公主没有回答父亲,只是直接扬起了手,抽出剑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那个深陷在高椅内的老人看着她,眼神冷亮。

她脸色苍白的提起染满血的裙裾,行了一个屈膝礼:“父亲,我已经想好了:我再也不愿意嫁人——明年三月,等守丧期一满,我就进圣特古斯大教堂当修女去!”

“请您成全我。”

“否则,就让马车载着我的尸体去异国和亲吧!”

阿黛尔公主发愿要成为修女的事情。在一周之内震惊了整个翡冷翠。

虽然还有几个月才守丧期满,但是圣特古斯大教堂的修女院里已经为她腾出了房间。在那期间,公主独自居住在镜宫的最高一层里,曾经连接举办过盛大舞会的宫殿如今门庭冷落,再也没有车水马龙、宾客云集的景象——

这一切让翡冷翠的从贵族到平民都议论纷纷,觉得不可思议。

有人说公主是在过了多年的放荡生活之后,幡然悔悟,成为了女神忠实的仆人;有人说公主是因为几次出嫁都害死了丈夫,觉得罪孽深重,干脆舍身成了修女;而另外也有人说,是因为教皇非常不满女儿的荒唐,为了保持教廷的颜面,所以秘密下令强迫她出家。

没有人知道她的处境,除了每晚造访高楼的风。

夕照下的翡冷翠庄严而美丽,这座圣城被镀上了一层金边,散发出神谕般的光辉。

圣特古斯大教堂里传出布道和赞美诗的声音,神父的声音在召唤着迷途的羔羊,钟声回荡在苍茫的天宇。一群群灰白色的鸽子在天宇里飞翔,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绳索系着,不停地绕着尖顶的教堂,一圈又一圈,从起点一次次的回到终点,永无休止,永无解脱。

她独自坐在玫瑰,窗前,怔怔地看着身外的一切,泪水渐渐盈满了眼睛。

“女神啊,祈求您赐与我平静安宁……”她握紧了胸前的纯金神像,喃喃。

“愚蠢。你以为逃到修道院里,就能得到解脱了么?”

忽然间,一个声音响起在日暮的窗外。

那个声音是如此的熟悉,令她止不住的打了个冷颤,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伸出手压在了嘴唇上,阻止了那一声逃逸出的惊呼。

一个穿着夜礼服的男子悄无声息地落在了窗台上,正在静静凝视着她。

那是一个英俊的贵族公子,倜傥洒脱,衣着华美,修长的手指上戴着象征皇室徽章的黄金戒指,本该是舞会沙龙上的宠儿,此刻却成了不告而入秘访者。夕阳映在他苍白的肌肤上,焕发出冰雪一样的光泽,然而他的眼睛却亮如黑暗里的鹰隼。

阿黛尔看着他,眼里掠过复杂的神色,转过了头去。

“不要走。公主,”他察觉了她的意图,连忙道,“我只是来和你告别。”

她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看他。

“三天前,我的叔父终于病逝了,教皇以渎神的名义剥夺了他儿子的继承权,在太阳宫替我加冕。”费迪南伯爵微笑。“你看,这只终日在黑暗里飞舞的苍蝇,终于达成了他的梦想。”

阿黛尔沉默许久,只是低微地说了一声:“恭喜。”

“不和我告别么?公主?”他叹息,“或许这是我们一生中最后一次见面。”

她迟疑了一下,终于转过头来看着他,眼里满含着泪水——那一瞬,他从窗台上跃入了室内,伸出手臂将她拥入怀里。

“不,伯爵。”她阻止了他,只是将手递给了他,手心里托着那只褪下来的求婚戒指。

费迪南伯爵全身一震,无言地握起那只纤细洁白的手,轻轻凑到了唇边——她的手和他的唇一样冰冷,毫无温度,仿佛怕冷似地在微微颤抖。

“原谅我。”他吻了吻她的手背,低声喃喃。

“我当然原谅你。”阿黛尔无法控制眼中的泪水,声音却平静,“女神说过,要记得别人的好,而不要记得他的恶——你曾经救了我无数次。雷。我感激你。”

他无言以对,那一刻的沉默令室内陷入了窒息般的寂静。

“你是个天使。公主。”费迪南伯爵凝视着她,仿佛打定主意般地一字一句开口,“我最后一次请求您:跟我去卡斯提亚吧!趁着现在还来得及。”

“去卡斯提亚?不,我不愿再陷入另一个牢笼——我不愿像那些鸽子一样周而复始的被羁绊。”阿黛尔摇了摇头,“雷,如果我嫁给了你,也只不过重复以往的命运而已。”

费迪南伯爵的眼神凌厉起来:“可是,你以为逃到修道院就能解脱么?不可能的,公主!”伯爵冷笑,“西泽尔和父兄之间的矛盾很快就会激化,到时候翡冷翠将会有一场暴风骤雨——在漩涡中心的您,哪怕逃到了修道院里,又怎么可能不被卷入?”

阿黛尔颤了一下,脸色渐渐苍白。

费迪南伯爵冷冷:“要知道,教皇允许你进入修道院并不是因为仁慈,而是因为在那里他更容易控制你的一举一动——他会把你拿来作为压制西泽尔的棋子。公主,到时候眼看着兄弟操戈、父子相残,您该怎么办呢?”

阿黛尔脸色死去一样惨白,仿佛被他描述的可怕未来震惊,微微颤栗。

“跟我去遥远地卡斯提亚吧,公主!”他低声,“我会保护你。”

她在他的话语里颤栗,沉默了片刻,却还是坚决地摇了摇头:“不——我不愿再逃。我要的是挣脱,而不是逃避。”

她的语气是如此坚定,以至于让对面的男人无话可答。

“那么,愿女神保佑您。”费迪南伯爵沉默了良久,最终没有继续坚持下去,转而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东西:“公主,这是我送给您的告别礼物。”

阿黛尔有些吃惊地低下头去,入手的却是颇为沉重的冰冷金属。

那是一面小小的镜子。

东陆的式样,背后有纹纽,雕刻着精美的图腾,细细看去,竟然是不知道是龙还是蛇纠缠在一起的花纹,还刻着一圈蝌蚪模样的字。

她忽然觉得这件东西有几分眼熟,脱口低呼了一声。

“这是你母亲的遗物。”费迪南伯爵叹息,“当年我从刑场上捡回来的。”

阿黛尔震惊而意外的睁大了眼睛,看着手心里那一面铜镜——是的!就是这面镜子!拉菲尔的画像上,母亲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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