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宇-瑶琴佳人-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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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找到尸体!”
“中了江湖名刀一击,又遭东域魔希教人偷袭,不死也该重伤。”朱毓放下茶杯,起身道
:“所以紫飞双月真已身亡吗?就得看最后是否找到尸体了。”
“东域的魔希教人!”
“你看起来很忧心,是为谁呢?”朱毓斜睨苏东陵那锁起的剑眉。
“魔希教人行事极端,所为之事算不上正派,如今来到帝都,东陵忧心他们的企图。”
“是吗?”朱毓悠沉冷笑,“身为四大家族之一,东陵你真是有为百姓思忧之心呀!”
“苏家食君禄便担君忧,魔希教人若祸乱百姓,百姓痛苦,皇上想必也痛苦。”
“好呀!父皇真是好福气,四大家族若各个都能有东陵你如此胸怀,何愁我天都王朝出事!
”
朱毓说得冷嗤,苏东陵也感觉到对方今夜那股不同于往昔的莫测悠定,神态中可见一丝烦
躁!
“紫飞双月既已遇难,三皇子不感快慰,反而心情欠佳的样子,可有东陵能效劳的地方?”
“有!”打量的眸瞳,出口的语调看戏般含讽。“如果本皇子要住进你苏府,等到令弟回府
,未知可行吗?”
“三皇子垂爱是苏家之荣,东陵马上命人准备院落,让三皇子……”
“若本皇子就想住少初爱弟的院落等他呢!”
“只要三皇子不觉委屈,东陵马上吩咐。”
“不劳了,苏家大少爷。”朱毓忽又唤住正要吩咐下人的苏东陵。“想来今夜本皇子的唐
突,真是太冒犯了,还请见谅。”
“哪的话,三皇子也是为著少初,东陵代小弟谢过三皇子的关切。”
对忽然一转神态的朱毓,分不清其意的苏东陵,只能谨慎以对。
“本皇子记得苏家兄弟有四人,姊妹二人,为何少初最小却排行第四?”
悠漠带傲的漫然,除了陆明朝与苏少初外,对其他人总是斜睨著淡扫的神态,扯著似笑非
笑的唇角,那正是朱毓一贯的调子。
“真实说来,少初排在第六,若不将二妹、四妹算进的话,少初确实排行第四。”苏东陵
慎言道。
“怎么苏家兄妹,论辈分是不算进女子的吗?”
“都是苏家手足当然算进,会有辈分称谓上的变化,只是当年双亲对我们兄妹几人以游戏
进行一些武技、机智上的演练,让我们男孩、女孩各一边,当时便以男子间重排了辈分;少初
爱玩这游戏,下人也喜欢昵称他四少,久而久之,就以兄弟间的排行来唤少初了。”
“少初排行第六!”朱毓眸瞳精炯,像找到什么似的簇亮。“少初是属于……兄弟的排行?!
”
“难道三皇子另有见地?”不卑不亢的,苏东陵请教问。
“你认为本皇子男女也搞混,觉得很可笑!”
“东陵绝不敢有此想法,只是有些突然与不解,才请三皇子赐教。”
情绪眨眼间,令人冷汗的阴晴难定,当真是麻烦的皇家妖魔,想起少初对这位三皇子所冠
的称谓,苏东陵内心颇生同感。
“苏家是圣上和皇兄看重、倚赖的,本皇子岂敢多有见地。”朱毓似嘲似冷,淡笑之态却
扫来幽幽冷瞳。“四大家族,得五子,第六子看天意,若得女,便属天家人,为免骨肉间离,
因此四大家族从不生超过五子。相信东陵你都听过这些话。”
“那是民间百姓不了解下的流言,望三皇子您莫放在心上。”
“百姓愚昧,不懂这是朝廷对四大家族所给的恩泽,相信苏家不会不懂才是。”
“苏家非常清楚皇恩浩荡,断不敢有所悖违。”苏东陵忙抱拳道。
当年四大家族帮助朝廷,虽得到莫大的恩赏,也同时付出另一种代价,四大家族只要是第
五子之后的小孩,若得女孩,便是皇家人,皇帝会收为养女,赐予公主封号,行仪皆如皇亲之
贵,这样的荣宠,代价便是政治筹码!
一旦遇有外族求合结亲,甚至大赏征战凯旋的武将与要臣,皇族赐婚,公主下嫁便是最好
的尊荣,这时被授予公主封号的“天家公主”便得负起此一政治联姻的结合,这是皇族的自si
处,不愿牺牲自己骨肉!
有鉴于此,除非有心攀权附贵,否则没人愿将骨肉送进宫中,任人操弄,因此四大家族多
不生超过五子,朝廷虽明知为何,却为著彼此互动的合作,成为双方不点破的事实。
“苏家子女共有六人,而女子当真唯有……二人?”
苏东陵一笑。“不知三皇子究竟有何疑惑?”
“你想当成闲谈或当成再确定一次都行,本皇子要的答案已得到。”朱毓负手转身,步往
厅堂门外。
“三皇子?”要离开了?
微侧首的面庞,是唇角傲然勾扬。“今夜打扰了,不用相送。”
看著对方扬长离去的身影,苏东陵那镇定的脸色换上深沉。
“来人。”他随即唤来心腹。“马上通知宫内的长公主,四少爷需要南源圣药翡翠丹。”
这一夜,帝都发生太多事,于紫烟的身分、紫飞双月的身亡、与第二天在玉琼楼附近的急
湍河道中,发现一具被潮水与岩石激打的面目难辨的女尸,勉强可从衣物上辨别出是紫飞双月
所穿!
玉琼楼被整整盘查大半月,最后在查无证据,和几名分量极重,幕后出资玉琼楼营运的富
豪,砸大钱疏通下,终于无事收场,再度执业。
只是,新的流言生起,新的故事又流传在帝都百姓口中,内容虽改,角色不变,复杂的多
角牵扯,少了于紫烟,有著新的版本供大伙茶余饭后的津津乐道。
几天后,另一个大消息是,从于紫烟被拆穿紫飞双月的身分后,苏家四少也随即在帝都消
失了踪影!
人人都猜想,多情的苏四少无法接受爱人不但是夜盗,还已身亡的打击,才避至他处疗情
伤。
对消失的主角之一,苏少初,大伙儿寄予无限同情,苏家四少待人亲和,尤其对女孩儿尤
为温柔,再加上甚少对人动恼、动气的性格,总给人温雅多情的感受,如此性格,置身繁华人
杂的帝都,加诸在他身上的想像自也加倍。
直至秋过,初冬临,经常随行在太子身旁的苏少初,始终没再见到。
第八章
皇宫内的琉璃绮院中,昨夜的雪花漫铺一地银霜,一抹逸雅身形踩上覆著薄雪的草皮,环
望这片被初冬之雪点缀的皇城,不禁悠然漫步其中。
来到结冻的湖边,见到岸边岩石上,几片未被雪花覆掩住的残叶,他捡起一片,揉碎后,
再摊掌,风扬起便散碎在结冰的湖面上。
来人轻叹,化出长长雾气,冰冷而清冽的空气,呼吸间皆吞吐出白雾。
浅紫淬染白樱瓣的衣裳,及肩之发玉笄束拢,浅紫染白樱的缎饰也垂飘在玉笄上,发丝与
缎饰在晨光中飘扬,看来脱俗的身姿更见逸雅,也见清瘦。
负手信步在这条熟悉的景色上,转向幽僻曲径时,看到走来的人,俊秀的面容依旧是那一
贯看似端正的神采,与面对熟悉之人定有的调侃。
“苏四公子,好段时间没见你进宫了,可终于又看见你了。”迎面而来的老宫女,一见到
苏少初,惊喜招呼。
“看董姊姊的神情,是非常想我了。”绽出温雅微笑,苏少初挑眉道:“早知有思念我的
人,我便早点来了。”
“四少的风流多情人尽皆知,思念你的可不差我这老姑娘一人。”几乎可当苏少初母亲年
纪的“董姊姊”笑骂著。
“让人思念是种罪,我最不爱让人犯罪,尤其为我牵心挂肚的‘董姊姊’。”
“瞧你这气色,红润不足的模样,这段时间去哪了?”见他略瘦的面容,长辈的母性关怀忍
不住涌出。
“当然是深山隐居,疗伤止痛罗!谁教我太过风流多情。”苏少初佯装捂心,一派受伤状,
感谢帝都百姓生生不息的民间故事,让他连想借口都省了。
“唉!以你的条件还怕碰不上与你般配的女孩子,年纪轻轻的,有得是机会,别再难过了。
”想起前阵子发生的大事,“董姊姊”忙安慰他。
“唉!有董姊姊贵言,少初会看开的。”
忧锁的俊眉一平化为浓浓叹息,看得老宫女真是心疼不舍,忙转移话题。
“太子这几天老叨念著你,今日进宫来,是到太子那吗?”
“今日是来探望姊姊,顺道往长公主那请安。”
事实上是为著见师父而来,这段时间,宫内的师父为他忧得心焦如焚,思念难安,再加上
已开始有谣言传他病重不起,再不出现,怕是死讯都有了。
“长公主这几天好像心情不好,也瘦了不少,你最会说笑解闷,同她做伴一下也好。”
苏少初听了,对自己造成师父如此担心,自责不已!
“今天皇宫内有一场盛大的弓射比赛,十五岁以上,二十五岁以下的皇亲之子都要参加,
皇上要看看他们的武射能力,会由太子、二皇子和三皇子开场射箭;下午是东域和西疆来使的
朝贡,晚上要办一场不同以往的豪华盛宴,连舞姬、乐曲都要别出心裁,要比往年隆重、繁华
,晚宴你会参与吗?”就当看热闹也好。
“这些往常都办过,怎么今年要这么特别?”
“几个小皇子说得好,顺道宣扬国威,让外族知道我中原是多么壮大、富裕,连姑娘的舞
都跳得比人漂亮,光看就让人口水流不停。”
苏少初闻言忍不住笑,会说这种话的定是九皇子、十皇子和十一皇子,三个不满十岁的小
皇子活泼可爱,最爱闹在一起,也常说些让人喷饭的话。
“参加、参加,宣扬国威嘛!怎么能不参加呢!”
老宫女忙著往其他行宫去,又寒喧几句话绖,便先行离去,还不忘交代他好好照顾身体,
别再为情所伤。
“为情所伤?!”苏少初幽幽自嘲,“我还真不晓得那是什么滋味,倒是这身体嘛……”
伸出手,他看著指上,一只精雕细刻的金戒……
“我知道你们的秘密。”
有一年,当他决定和师父长居中原,不再往返南源和帝都两地奔波时,原打算就此默默不
说破身分,反正有“他”会继续留在此,不会有人发现的,没想到对方那笑出的声,仿佛已说
明这个秘密她早知的答案。
“你怎么会知道?”至今,他们的身分好多人都不清楚。
“感觉罗!一者风雅、一者孤高,不了解的只以为是情绪多变,生来脾性多,但,我就是知
道,那是不一样的。”
“上回你以箫声引我,吟著同样的词句,就是在试了?”知道始终被人看破后,还真不是味
道。
美丽的面容掩唇笑著。“我只是想知道,一样的外在,是否有同样的内心?”
“最后呢!喜欢这个答案吗?”
“还没试过瘾呢!”
“还有新花样呀?有需要我配合的地方吗?”他摊手,一副别客气似的。
“别失风度,让我送你一个东西,当作饯别也当作纪念了,同时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
少女将一只雕工精雅,上头有三颗小金圆珠围著二道小竹节的宽身金戒,放到他手上。
“这戒中藏有二支护脉金针和三颗旭日丹红,能助你于危急时刻。”
“旭日丹红!”甚为难炼的伤药极品,炼上十年或可得一,而今她给了他三颗。
看著戒上的金色小圆珠,不得不佩服她的灵慧巧手。
“无论中毒或内伤,旭日丹红都能救你于危急时,但,谨记:它只是救急,并非绝对灵药
,且旭日丹红因药力太强,后遗症是每发一次功,便折损三分内力,所以无论伤毒,还是得找
治疗之法,才是根绝之道!”
反折三分内力?!“这是救人之药,还是噬人之药?”
“看你怎么运用了,只要身中之伤或毒疗愈,旭日丹红的药性也随之解除,只是要恢复功
力也得长时间休养。”
“希望我别有用上它的机会。”会用上,代表那情况定然悲惨!“你要我答应什么条件?”
将戒指栽上,成为身上唯一的饰品。
“身在南源地,心系东域情。”无奈的声幽幽长吟,拿出随身长箫。“来日,你定会遇上
他,代我将这枝箫交给他。”
“为何你不亲自交给他?”甫问出这句话,他便有些暗恼自己。
眼前的女子只是微笑,苍白的面色与唇边的深紫,是连胭脂都再也掩盖不住的,天生的心
病残疾,地已来日无多。
“为何指定由我将箫交给他?”接过长箫,却有千斤重般,令他内心跟著一沉。
“因为你最了解我的心,就算我人不在,最后决定给他的答案是什么,你一定知道。”
蓦绽的笑容是一份坚定,仿佛告诉他,因为相知所以托付,人生知音唯有对方。
“这枝箫代表我的心,交给了你,另一枝随身翠玉笛,代表我的性命,当你再听到此笛之
音,我已远离这苦难的尘世,会有人带著笛声替我跟你做最后的道别。”
“那么,我宁愿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