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友与青梅竹马的惨烈修罗场-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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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绰号啊?」
「意思就是快到保存期限的男人。」
「听起来明明就很有深意!」
我没办法当成耳边风。
不管心胸再怎么宽大的人都没办法吧……
「锐,这女的到底哪一点好了?你该不会是受虐狂吧?」
千和泪眼汪汪地问我。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
我遥望夕阳,任凭狂风吹袭身躯。
「这个问题很简单啊,春咲同学。」
真凉莞尔一笑:
「锐太想要的,只有我的肉体。」
「我拜托你,不要再说了————!」
——算了,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这是我时而度过修罗场难关,时而受困在修罗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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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咲千和
高中一年级,锐太的青梅竹马。
个性傻里傻气,原为剑道社成员。
喜欢的词是「吃到饱」。
第一卷 1 高中生活的开端是修罗场
虽然是自己宣称,但我是「反对恋爱者」。
恋爱这种东西只是一场骗局。
它是一种热病。
如果在大庭广众下看到调情的情侣,任谁都会觉得「很讨人厌」吧?都会想要他们「闪远一点」吧?这才是恋爱的真面目:因为脑内啡之类的大量分泌,让人陷入失去羞耻心的状态。如果别人要谈恋爱,我觉得「随他们开心就好」,至于自己可不行,就算不是在大庭广众下,我也不想做那种丢人的事。
——为什么?要是我将上述想法说出口,别人应该会笑着这样回答吧:
「你是在逞强吧?」
「这是你不受欢迎的借口吗?」
哼。
说我不受欢迎?
才没那回事。
也有人向我告白过。
那是我在若叶幼稚园中班的时候!
……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这个道理我当然也懂。就像三流大学生说「学历哪有什么关系」一样不成体统,没有情人的时间=年龄的我这样说,也只会被当成偏见。
所以我不曾对任何人说。
可是这是我的真心话。
原因来自我的双亲。
小学时,我经常听父母谈起他们邂逅并相爱的爱情故事,就像恋爱电视剧的剧情一般。
国中时,我则是经常听到像恋爱电视剧般已经结婚的父母,彼此的丑陋争吵声。
然后,在我国三的夏季某日,父母与彼此找到的伴侣各自开溜,消失无踪。
他们把我硬推给亲戚,只留下信与充抵养育费的房屋所有权状。
——你、们、是、人渣!
我讨厌自己的父母以及恋爱这鬼东西,讨厌到几乎想以「伯方盐」(注:爱媛县的伯方盐业公司所贩售的食盐。知名廣告曲的歌唱方式是將每個字拆開停頓:「はつ!かつ!たつ!の塙!」)的节奏破口大骂的地步。
当然,我也明白事理。
并非所有人都像我父母。
我知道更多人是谈了场幸福的恋爱,然后幸福地结婚。
即使如此,是否会产生「我要谈场幸福的恋爱给你们看!」的想法又另当别论,毕竟就算不谈恋爱,人也能活下去,没道理非得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吧。
首先,我没空。
我有目标。
我的目标是进入本地国立大学的医学部就读,成为医生。
但是谈到医学部,代表要花一笔钱。
我不能再给现在的监护人——冴子小姐增加负担了。
桐生冴子小姐是我父亲的姐姐,也就是我的姑姑,是连同我家房子一起接收,收养我的恩人。这种破烂的房子,如果赶快卖掉拿钱还比较好吧,没想到她竟然跟我说「你应该不愿意离开住惯的家吧」,特地搬过来跟我一起住。
如果没有冴子小姐的话,我应该会被其他亲戚强制送到孤儿院吧。
我下定决心,将来一定要报恩。
我所就读的县立羽根之山高中(简称羽高),会针对表现出色且学业优良、品行极佳的学生,提供国立大学入学考试的推荐资格(附奖学金)。
这就是我锁定的目标。
打从进入高中的第一次期中考,我的成绩就是全学年第一。国中时,我的成绩是「中下」,就这点来说算是有相当程度的进步。但是我才不会自大呢,今后也要维持这种成绩才行。
所以我完全没有任何能为恋爱神魂颠倒的空闲。
根据上述理由,季堂锐太立下了三个誓言!…
读书第一!…
不要恋爱!恋爱很危险!…
注意别被人误认为同性恋!
只要遵守这三点,我的高中生活应该会非常完美。
——然而……
只有一个人。
对于这样的我,也有唯一一个关系切也切不断的「性别♀」。
那是称为「青梅竹马」的孽缘。
我想,首先就从她的故事开始吧。
◆
事情发生在五月底左右,服装即将换季的某日。
由于工作因素,冴子小姐几乎不回家,于是我代替她包办所有家事。无论是煮饭、打扫、洗衣,全都是我的工作。
如果告诉别人,总是会得到「你真辛苦啊」之类的同情回应。虽然在习惯以前的确很累人,如今做家事却似乎成了我的兴趣。特别是做菜,既可以直接反映自己下的功夫与努力,对每天的生活也很实用。
时间是傍晚五点半。洗完衣服、用烘衣机烘干后,我出门采买晚餐的材料。正当打算先煮饭的我俐落地洗米时——隔壁的庭院传来「呀!」「哒!」气势十足的声音。
「那家伙在干么……?」
将清洗好的米装进电锅设定好之后,我穿过客厅,从走廊移动到庭院。
我家的庭院并不大,三组晒衣架几乎占满整个空间,不过走十步就到了隔壁家的篱笆。
隔着矮篱笆,能看见一袭运动上衣搭配迷你裙的对方正在挥竹刀。我向她打招呼:
「——喂,千和。」
停止练习挥剑、身上汗水闪闪发光的春咲千和回头看我。
「喔,锐!今天吃什么菜?」
真是个悠哉的家伙,脑袋里只有吃的。
「你为什么要挥竹刀?」
「因为这里有竹刀嘛!」
「……」
根据我的犯罪分析,这家伙将来沉迷于登山的可能性很高。
「可是你应该已经放弃剑道了吧?」
「社团活动算是放弃了。虽然学长姐找了我很多次,不过似乎终于放弃了。」
「既然如此,你挥竹刀也没意义了吧?」
千和爽朗地笑道:
「没问题!上礼拜检查的时候,医生说如果只是挥剑练习的话,没问题的。」
「……真的吗?」
「真的啦!真是的,锐很爱操心耶!」
千和从小学一年级开始,直到国中三年级都在练剑道。
与其形容她「持续练习」,不如说是「对剑道一心一意」。
国二的冬季县大赛,她打进团体赛前四强,个人赛则获得亚军。她根本不把身高或体格的弱势当一回事,是个把目标放在下次夏季全国赛的剑士。
没想到在国三的夏天……
最后的大赛近在眼前,千和却在某天发生了交通事故。
当参与社团练习的她正在慢跑时,驶过身旁的卡车装载的货物突然倒塌,将她压在底下。
她全身都受了重伤,其中最严重的部位是腰。
进行大型手术后,国中的最后一个暑假,她都在医院度过,之后也拚命努力复健——总算恢复到日常生活无碍的地步。
但是她已经不可能参加社团练习一类的激烈运动了。
不过千和对这件事什么都没说。
虽然对于我这个从来没参加过社团的人来说,实在无法想象她的处境﹔但我想对她来说,这应该是一起重大事件吧。
「……你别乱来喔!毕竟『腰』一如它的汉字字形,是『身体的要害』。」
嗯?千和玻鹧劬Α
「你今天怎么这么体贴?怎么了?想看我的内裤吗?」
——!
「谁!谁、谁想看你的内内内内内!」
呜……!
没想到连我都会被这种简单的挑逗搞得心慌意乱。
「哎呀,锐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了?内裤这个词有这么刺激吗?」
千和得意地笑着,并像芭蕾舞者般转圈子。
白色迷你裙内充满空气而鼓起,露出她苗条健康的腿。
当然看不见内裤。
……虽然如此,我却很气自己竟然微微感到心头小鹿乱撞。
「谁、谁想看小孩穿的内裤啊!」
「哼,你别硬撑了。」
可恶……!
真是个小孩,还是讨人厌的小鬼头。
像我这种成熟的男性根本跟她谈不来!
「算了,我要去买晚餐的材料了。」
「啊,等等我,我也要去——」
「不行,你来的话会增加多余的开销。」
「我今天不会求你买零食!我保证!」
骗人……
你明明总是在购物篮里偷放巧克力、口香糖之类的。
算了,即使阻止她,她也会跟过来。
「……等你三分钟,快去准备吧。」
「好好好!」
实在是……
明明身体这么娇小,她的精神是打哪儿来的啊?
◆
走到附近的超市「丸德」只需约十分钟路程。
千和换上牛仔迷你裙与无袖背心。
还是五月就穿无袖背心……
难道是因为属于运动型,所以她的服装品味根本缺乏对季节的感觉?
「话说回来,锐,你今天要煮什么?」
「嗯?这个啊……」
我已经决定好菜色了,只要购买早报的广告传单上特价的材料就好。
「炖芋头、味噌鲭鱼、大豆羊栖菜沙拉。」
千和露出仿佛世界末日般的表情说:
「肉、肉呢?」
「你不知道吗?大豆有『农田之肉』的称呼。」
「……锐最近怎么讲话很像我妈。」
千和家是双薪家庭,父母都很忙碌,忙到深夜才会回家。我家也因为冴子小姐很少回来,因此总是和千和一起吃晚餐。
当我进入店内,正准备购买预定的食材时,忽然发现某个角落传来咖哩的香味,看来是咖哩快速调理包的新产品正在试吃贩售。
「哎呀,兄妹的感情真好!来买东西吗?请试吃看看吧。」
穿着连身围裙的大婶店员露出生意人的微笑。
从小,我们就常被误认成兄妹。直到小学中年级时,由于千和长得比较高,所以我们改被称为「姊弟」——但我暗自认为这是污点——不过千和的身高在小学时期就停止生长了。
「那我不客气了!」
我本来想忽略这位大婶的,千和却将手伸向试吃用的纸盘子。她的手明明很小,手臂也很短,却似乎只有在吃东西的时候会伸长。
「请用,有浓醇和清淡两种口味唷!」
真拿她没辙,我也来试吃吧。
……嗯,两种味道吃起来都普普通通。
给冴子小姐吃的速食食品存粮应该差不多要没了,买来放着也好吧。
但是两种都买又显得太多了。
「这两种哪个卖得比较好?」
「咦?」
「请给我卖得比较好的那一种,哪个卖得比较好?」
表情有点奇怪的大婶指向清淡口味的。
千和却从旁伸手过来,拿了浓醇口味的放进购物篮。
「喂,千和!」
「这是要买给冴子小姐的吧?这个比较好吃!」
大婶窃笑了起来。
啧!
这下子我不就像极了被千和骑在头上的没用丈夫?
结账后,我们离开超市。回程路上——
「千和,你不要干扰我理性的判断。」
「理性?」
「比起你的舌头,多数人选择的销售比率比较可信。」
「才没有那回事!我和冴子小姐的口味比较合得来。」
「又没有任何数据可以证明你所说的是正确。」
千和夸张地耸耸肩:
「锐真的变了呢,国中的时候明明没这么爱讲道理。」
「那是当然的吧?我已经是高中生了。」
「我比较喜欢以前的蠢锐,比较搞笑。」
「唔……!」
我因为被惹毛而回嘴:
「反倒是你,一点都没变!不管是内涵或是外表,依然都是国中生……不对,应该说和小学生一样。」
「什、什么啊!我明明就长大得很明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