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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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小荷一人也吃一些,然后好好休息吧,大家都累了。”微微叹了口气。
“小姐,我有菜馍,哪能吃您吃的东西了。”小荷慌张拿出自己身后的小包,拿出菜叶团。
没力气对小荷说教,撇了眼小秋。她马上会意。
“没人的时候,小姐从不会把我们当奴婢。现在知道我说的没错了吧!”
小荷含泪默默吃着东西。哎!这丫头。
小荷把车幔打开散热。我靠在窗边有一口没一口心不在焉啃着桃,轻掀车帘一角,月朗星高,以前是很难看到这样的夜空的。
“他妈的,加柴也不小心点,敢让火星子溅到老子身上,你不想活了?”突然传来一个男人谩骂声。然后啪啪几声响。
“老爷,求求您饶了他吧,孩子不懂事,求求您了!”微一欠身看到一三十来岁的妇人扑在一男人面前地上,那高大的男人一手还拿着鞭子。不远处的地上,有个衣衫破烂瘦弱的小男孩。
“饶他也行,还老子钱,我就饶了他。只会吃饭不会做饭的事的东西,我今天就打死了他!”高大男人举鞭,踢开妇人企图再打。
我忍无可忍,再贱也是一条命,难道人的命就如此不值。厉声呵斥“住手!”
那男人可能没想到会有人管闲事。一时手举在空中没动,寻声望向我坐的马车。
“他们欠你多少钱!”
“一金钣!”男人声音有些得意。
“大爷,我们明明才欠您十挂钱呀,哪有一金钣!”那妇人都哭了。
“大爷我供你们二个赔钱货吃喝,外加利息,不值一金钣?”
我低声问小秋,一金钣是多少银子。对于各国钱到底怎么换算我一点也不懂,货币统一实在是很重要的事。
小秋呐呐告诉我,相当五两银子。我只想问候那头猪全家,对银子的价值我还是清楚的,一两银子,一平常人家过三个月还很宽裕。现在采银技术并不发达。五两银子不是狮子大开口?可是二条人命呀。
“小秋,把我的首饰盒拿来。”我吩咐着。
“小姐!”她叫了声,预言又止。
“拿五两银子去,那二个人我买了!”首饰盒里装着陪嫁首饰,还有走之前,各姨娘小姐送的银子角,现在用那些银子角换二条人命,怎么都值得。
那男人一见我们人多势众,二来五两银子可以买好二个强壮的年轻奴隶。也没敢为难,接了钱,又坐一边喝酒,还大声说笑。
小秋带着妇人和小孩子来到马车前。
“谢小姐救命之恩!奴婢愿做牛做马服侍小姐!”妇人拉着孩子不停磕头。小孩满身是血,身体有些僵硬。我忙要小荷扶他们起来。
“还有什么家人吗?”我看着面容清秀她轻问。
“夫家已已没有人,奴婢愿终生服侍小姐!”透过火光看到她满脸凄苦又跪下,有些于心不忍。
轻叹一口气,问道“你叫什么?”
“夫家姓吴,贱名惠娘!”
“我正好缺个养娘,你就跟着吧!”淡淡吩咐,哎,自身都难保,好心没错,可是这样,我能救几个人,又不是救世主。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惠娘仍然跪地不起。
小秋在一边不满叫嚣“你能跟着小姐是几辈子的福气了,还有什么事?”
“小姐,这孩子从没有离开过我,虽然现在还小,已是很能做一些事了,求您就把他留在吧!”边说边不停磕头。
那小孩,到头到尾一直没有说话,就连被他娘拉着跪时也是直着身体,是个倔强的小孩。
“喂,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家小姐是嫁人,哪有带个奴婢还带小孩的。”
“你多大了,叫什么?”我望着他一直低垂的眼光问道。
“十一了,奴才叫吴达!”他抬头咬牙望着背光的我说。如此小孩,稍加教育,是可以成大器的。
“小荷,叫领队带他们去换件干净衣服,然后给他们些吃的东西,记着给小孩上点药。大家好好休息吧!”
当家主母
路渐渐变得宽阔起来,帘缝瞄到两边屋舍店铺林立,人声喧哗。几次都想掀帘看看窗外,最还是忍住,想必巴家娶媳妇是众人皆知的事,现在对马车行注目礼的人相必不是一二个人,与其给人当猴子看,不如佩戴好珠花,搭上红盖头安分点。
由于吉时未到,马车直接驾到巴氏祠堂,装嫁妆的车队停在外面等候。说是新嫁娘要先得到巴家列主的认可。
规矩还真多,要怎么认可了,如果得不到认可,我会不会给抬回屈家?难道又象上次选媳妇一样,围着我跳大神?想起来好笑,我之所以选上,是因为我的朱砂纹得极度鲜艳,双眉之间距离恰到好处。这不是废话?纹朱砂的人是他巫师一人,所用材料一样,图样花式一样。能有什么不同的。从古到今,哪个巫师不是装神弄鬼的大骗子,有几个能前知五百年,后晓二百世的?嗯!好象也不对,我就不是后知二千年了,那以我的水平,会不会是国师级的巫师了。嘿嘿!
俯下身去揉坐得发麻的脚,小秋她们一停车去准备拜祭用的香烛,走时还叮嘱我一定不要下车,被人看到风评不好。哎!真累!身子趴到腿上,懒得动,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酸疼。看来得让小秋晚上给我揉揉了。
想到小秋不只一次的问我,怕不怕。扪心自问,哪有不怕的。现实中,我是那种不相信爱情长久的人,现在去与一个完全没有见过面,从没有一丝映象的人共度一生。是件多么滑稽可笑的事。虽说好几千年来都是这样过的,可是心里依然是拒绝的。拒绝又能怎么样,商人重利轻别离,我的夫君,你会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如果你不爱我,至少你先要善待我,然后,我让你慢慢爱上我吧!
叹气连连。脚也揉得差不多了,小秋他们也应该回了,正在我要起身的当。嗖嗖好几声响。血液凝固,身体僵硬。我甚至吓得忘记尖叫。有人要我死,我正准备抬起的头上还插着一根穿过木板的羽箭。窗帘已破烂不堪,如果我刚刚坐着在,我现在已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手指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就这样趴着。内心恐惧无比,会不会再来一阵利箭?那些人会不会来检查我是否已死?
不敢动,也动不了,原来我是这样的怕死。我不是还一直轻轻松松想着一死就可以回到现实的吗?
凌乱的脚步传来,不只一二人,还有小秋她们的叫唤声,我应该脱险了吧!
小秋挑开帘子看到我头上的箭,欲张口尖叫,我用颤抖的手,捂住她口,轻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不经意眼角余光瞧见拿着香烛小荷身后一老人。对,就是那个巫师。要不是她选中我,我会几乎没命吗?到底是谁要我死?
“这难道就是你们巴家对未来媳妇的礼遇?”我狠狠盯着她,不至于对她客气。
“清夫人,命里的事,谁都无法改变,就如您注定要做巴家主母一事也无法改变!请夫人盖上红盖,给巴家列主上香吧!”我望着那张布满皱纹的脸,盯着她那纯净如孩童的眼。一位老人,怎么可能有如孩子般纯净的眼了?感觉自己被那双眼迷惑了,难道这就是巫术?装神弄鬼!
接过巫师递来的香,粗糙的老手,扶着我,摸索到香炉。插下去,跪拜。跪地不敢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起身,艳红的盖头让我无法窥视堂内的一切。
“礼成!请花轿送夫人去巴府!”苍老的声音在耳响起。有人扶我起身。
在跨过高高门坎时,听到巫师低声在我耳边说“只要自己认为是对的,就放手去做,事事尽心就行,不要太过于钻牛角尖!”随后又听她轻轻叹了口气。
难道她知道什么,还是提醒什么,到底有什么玄机,还是真的有什么命运之说?命运难道不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吗?
被人搀扶着下马车,行走,跪拜,人声喧哗。我只是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什么是对的,我要做什么,我能做什么,我的未来到底会怎么样。
“啊!”我郁闷大叫,扔掉头上的喜帕。看到一双吓呆的黑眸。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来这里做什么?”我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难道代人拜堂还要代人洞房不成。
“听说嫂嫂今日祠堂遇刺,刚刚拜堂时无暇问候,您受惊了!”
“算了,没事,二爷可以请了,毕竟二爷呆新房不合礼数!”虽说这小子很英俊,可是我现在懒得理他。
“嫂嫂对小弟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我不解的望着他。
“嫂嫂好象对小弟一直很敌视,次次都是瞪眼瞧小弟,所以……”他眼睑低垂,声音委屈极了,身体微微颤抖。
“啊!”张口呆望,我真有这样凶吗?再怎么都是个大姐姐,这样对个小男孩从来不是我为人之道呀。“真的有吗?如果我,我以前语气不善,那请你多多,多多见谅呀!我不是故意的。”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见他抖得更加厉害,我走近,企图安慰。哪是在哭?小破孩,他笑得全身颤抖。“你!你使诈!”害我自责半天。
“小秋,请二爷出去!”我正气不知道哪儿出了。给撞上活该。
“好了,好了,嫂嫂莫气啦!我给您赔不是了!”哼,低头哈腰,象只哈巴狗。
懒得理他,吩咐小荷给我打水洗脸,长长吐了口气,脸终于可以解放了。
“你不怕吗?”
“怕什么?”我扭头不解的望着他。是怕未来夫婿吗?
“祠堂里的事!”他淡淡望着我,眼里有着与他不常显现的严肃。
“哪有不怕的!但光怕是没有用的,与其躲着哭泣,不如勇敢面对。”
长久的沉默之后,他轻问“你真的只有十五岁吗?”
微微一怔,对着他做了个大大的笑脸,“二爷认为我有多少岁了,呵呵!不许说我很老,说女人太老,她是会生气的哟!”
“你好象有着十五岁的外表,二十岁的举止,三十岁的沉稳,四十岁的智慧,你是个什么样的人?”皱眉一一举。
“好了,二爷,我成熟也罢,稚嫩也罢,这种事,不是现在在新房讨论的,我很累了,明天一早还要给列位夫人上茶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小荷,送二爷!”也许他说得不错,但是一天下来,我身体累了,与他们玩心计,也太累了。懒得再看到,走到屏风后,换衣服,准备洗澡睡觉。其实与他也没有深仇大恨。只是懒得理他,可能更多的是气恼他没有娶妻就有二妾吧。虽然说这在大户人家很正常。哎!我那已二十五岁高龄没有一妾的夫是个什么样的人。
翻来覆去,一夜无眠。
巴家老爷有五房妻妾,大少爷是正妻所生,二少爷是二房所生,三房四房无所出,五房生的个女儿。人丁并不兴旺。自从巴老爷和夫人去逝后,巴家祖业由大少爷继承,府内大小事务般也由他全全管理,外出时,大小事务由管家与二少爷共同管理,遇到大事,则有宗亲参与。有关巴家田产,则是由二少爷管理。如此不合理分工,哪有不累死的道理。
原来我是来做劳工的。管家毕恭毕敬把大印奉上。详细给我讲有关巴家产业。听得我头一个二个大,不能消化。
我摸着疼痛的脑袋,问道“巴管家,你认我我真的能胜任这些所有事宜吗?”
“巴赫祖人自从巴三十五代起服侍巴家,至此巴家五十七代,巴家巫师从没有说错过一句话,所以夫人一定能胜任此事。奴才相信夫人一定做得很好!”说完又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