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难过不能陪你一起到老-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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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姥姥又拿了一粒放到我嘴里,“不给他,让他自己逞强,还连累我们圆圆。”
可说是这么说,她却还是将果篮往哥哥那边推了推,说:“要吃自己拿。”
哥哥倚在沙发上故作虚弱地“哼”了两声,小声说道:“不吃,手抬不起来。”
“就你难受!”姥姥责备道,手却终于伸过去揪了两粒提子塞到他的嘴里。
“啊,好酸。”哥哥眯着眼含混不清地说,“姥姥你偏心啊,给她的是甜的给我的是酸的。”
姥姥和姥爷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最好给你粒苦的才长记性。”姥爷骂道。
我也跟着笑,眼光不期然扫到了一旁同样笑着的爷爷奶奶。爷爷还好,可奶奶的笑容却颇有些不是滋味。
“奶奶,我想吃冰糖梨。”我撒娇地对着奶奶说。
奶奶的笑容顿时亮了起来,应道:“好,奶奶现在就去给你做。”她边笑边站起来对众人道,“这孩子还跟小时候一个样,一生病就要吃冰糖梨,成蹊也吃一碗吧?”
哥哥飞快地扫了我一眼,微笑着点头说:“好,谢谢奶奶了!”
我不自在地转过头去,不想去思考他目光中的含义。
等我病完全好了的时候,爸爸他们已经回了老家了。虽然叔叔婶婶极力挽留爷爷奶奶在这儿多住一阵子,两位老人却还是坚持回去。老人大概都是这样,千好万好不如自己的老家好,更何况,他们舍不得弟弟。
哥哥好得比我快,不出两天就恢复正常了,还可以跟上门拜年的亲朋好友谈笑风生。他说这就是我不运动的原因,我考虑了一下,坚持每天早上从被窝里爬起来运动和感冒好得慢一些,我还是宁愿选择后者。
生病的时候我一直没怎么上网,邮箱里果然堆了好多未读邮件。虽然我很少用邮箱,但却有定时情理邮箱的习惯,我将鼠标点向下一页,视线顿时停在最顶端的那封邮件,上面显示的名字是,罗先生。
我的邮箱是罗维帮忙申请的,名字自然也是他定的,他是罗先生,我是罗太太。
只不过,我的名字早已经改了。
邮件是在春节那天发来的,点开来看,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新年快乐,祝一切安好。
从前我们打电话、聊视频,一讲可以讲很长时间。可是现在,他也只是在逢年过节和我生日的时候,发来这样一句简短的祝福了。
我们已经快一年没有联系了,他订婚的时候我没有去,只是托裴良宇将他送我的那幅画还了回去。我没有向裴良宇或者是宋奇峰打听过他现在的生活,我怕会让自己难过。他过得不好我会难过,他和另外一个女人过得很好我会更加难过。
我想了想,点了回复键,写下了“新年快乐”。
从前无话不说的两个人,在分手之后,能说的,也只是“新年快乐”了。
一个年过下来,我收获颇丰。其实我早已过了拿压岁钱的年纪,可是对于家中的长辈来说,年纪再大也还是个孩子,拿压岁钱天经地义。
客人来拜年的时候,因为有哥哥衬着,我显得越发小了起来,红包理所当然地全塞到我手上了。
我看着存折上面的数字,觉得自己连底气都足了一些。我琢磨着外面的房价,房子当然是买不起,但租间差不多的小屋应该足够了。
我不能一直住在叔叔家中,这些年来叔叔婶婶待我如同亲生一般,可我总归是寄人篱下。人长大了,就不得不多考虑一些。何况,家中还有哥哥。
他病好了之后,在人前待我和从前仿佛没什么不同,该说话的时候说话,该使唤我的时候使唤,可是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就有些不同了。
偶尔他的眼光别有意味地停在我身上,看得我不安起来,他却不多做停留,微微一笑便转移了视线。我觉得我已经变成惊弓之鸟,只要他一靠近我,我就下意识想要逃跑。
事情发展到今天的这个地步,单纯的兄妹我们肯定是做不成了。我说不清自己对他是什么感觉,从前我讨厌他却又不得不讨好他,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我也把他当成了哥哥,说没三四是假的。可现在,这份感情变得怪怪的,我不敢想,也不愿想。
临湖那套公寓已经完全被他忘在脑后了。假期完了以后,他照常按时上下班,照常和朋友在外面玩,可无论多晚,他都会回家来。
他偶尔还会带我跟他那帮朋友一起出去玩,还专挑叔叔婶婶在的时候开口,让我没法拒绝。他也不说是他要带我去,总说是陈放让他带着我的。一来二去婶婶不免来了兴趣,还问道:“成蹊,你那个叫陈放的同学,不会是喜欢上我们圆圆了吧?”
我顿时觉得很尴尬,不等哥哥回答便马上否定:“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们家圆圆这么好,”婶婶微笑着拍拍我,又转向哥哥,“圆圆也长大了,你那个同学要是对她有意思,人品长相又不错,就让他到家里来玩玩,给妈妈看看,帮圆圆把把关。”
哥哥的目光扫了我一眼,口气颇为不屑地说:“谁看得上她。”
“静瞎说,”婶婶瞪了他一眼,“那你那些同学朋友中总有好的单身汉吧,你就帮着看看,介绍一下。自己二十六七了还没个正形,别带坏妹妹。”
他拿起车钥匙,说:“您还是好好看您的电视吧,就她这样的,七老八十了也只能陪您在家看电视。”
第二十一章 我站在那里,哭笑之间,经过一生一世。
婶婶八卦的后果就是,这天晚上,哥哥不仅没给陈放什么好脸色看,还变着法儿地灌他酒。陈放开始还喝得挺开心,渐渐也察觉出不对劲了。他倒是聪明,马上把目标转向我,一口一个“妹妹”叫得亲热无比,非让我帮他挡两杯。
我酒量平平,两瓶啤酒差不多就是上限了,何况是这种后劲十足的红酒。
我第一反应自然是推却,后来把目光扫到哥哥,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正为他之前在婶婶面前将我贬得一文不值而耿耿于怀,见他这种表情,心中更加恼火,头脑一热,就接过陈放手中的酒。
酒杯刚送到嘴边,就见哥哥变了脸色,手一伸,将杯子接了过去。他一口喝掉了酒,喝完还瞪了我一眼。
众目睽睽之下,我有些尴尬,其他人也是一愣。不过哥哥的这些朋友都是人精,马上就有人转移了话题,屋子里又恢复了热闹。
哥哥不要理我,也不再灌陈放,自己去了台球桌那边。
陈放有些莫名其妙地问:“他怎么了?”
“恶灵上身。”我愤愤地说。
不一会儿,哥哥就走过来带我离开。
“怎么这么早就走,再玩会儿啊。”他的朋友说。
他神色不明地看了我一眼,道:“回去上政治课。”
我惴惴不安地跟在他后面,不时看他一眼,可从他的表情却看不出喜怒。不是我刚才说他“恶灵上身”被他听见了吧?!
上车的时候我自动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哥哥叫住了我,说:“坐前面来。”
我猛摇头,赶紧坐了进去。
他没有上车,抬高了声音说:“你过不过来?”
即使隔着车窗,我都能感觉得到他眼中射出的光,更加不肯去前面了。我正襟危坐,还系上了安全带。
哥哥二话不说,“砰”的一声关上了前面的车门,他拉开后车门,刚一坐进来,便俯身朝我吻了过来。
他唇齿间还有淡淡的酒气,隐约透露着丝丝果香,并不让人讨厌。他的舌尖在我口中攻城略地,极尽挑逗之能,我只觉得快要被这个火热的吻融化。他的手也没闲着,不知何时拉开了我的外套,伸进了衣服下面……
他的大手抚上我肌肤那一刻,我的身体一抖,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惊叫:“哥哥!”
他停住,说话的声音低沉暗哑:“我不是你哥哥,你也不是我妹妹。”
“可我们本来就是兄妹。”
他看了我一眼,说:“你会跟梁展鹏接吻吗?”
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答道:“怎么可能,他还是个小孩子!”
“长大了的梁展鹏。”
我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那个场面,觉得好恶心说:“我肯定不会!”
“那就是了,”他得意地咬了咬我的嘴唇,“你不会跟梁展鹏接吻,而你却跟我接吻,看来,你也没拿我当哥哥。”
真是这样吗?我脑中一阵迷茫,嘴上却还是坚持道:“我一直拿你当哥哥看。”
“是吗?”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又亲了亲我,“那你的反应可真不像。”
我恼羞成怒地说:“我那是被你强迫的。”
他看似严肃地思考了一下,又说:“那我就继续强迫下去吧。”
于是又是一个铺天盖地地吻。
良久,他终于放开我的唇,解开了我的安全带,将我搂在怀中。
很久很久没有过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了。
黑暗之中,我连他的呼吸和心跳都听得一清二楚。我分明知道,抱着我的人是我的哥哥,可我竟然不想推开他了。这种打破禁忌的感觉,让我心跳加速。
我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没用,一个吻就让我情迷意乱丢盔弃甲,之前的抗拒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想我必须得说点什么来缓解这种暧昧的气氛。“你背着杜姐姐做这种事,难道不怕她知道?”话音刚落我就后悔了,这种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怎么都有点奇怪的感觉。
我不安地看了哥哥一眼,他正目光如炬地看着我。
“梁满月,你还敢说你对我没感觉?”
“本来就没有。”我嘴硬道。
“是吗?”他轻笑,“那我怎么觉得,你这话像在吃醋?”他继续说道,“其实我早发现了,只要杜袭一来我们家,你总会找借口回房间。”他的嘴唇凑近我的耳朵,“满月,你也喜欢我的,是不是?”
仿佛有人突然之间将我眼前的迷雾拨开了,心中隐隐有个声音在说,不是的,不是的,他只是我哥哥而已;可是身旁传来的灼热温度却烫得我思绪越发紊乱。
渐渐地,那个声音竟然变成在说,是的,是的,别不承认了,你要是不喜欢他,为什么总是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你要是不喜欢他,为什么总是看他的女朋友不顺眼?你要是不喜欢他,为什么总希望他开心?你要是不喜欢他……为什么不一口回绝他?
过了好久,我才在他怀中开口说:“其实我一直不敢相信,你,你竟然会喜欢我。”
“是爱。”他纠正。
“这更让人难以置信。”
他将我抱得更紧了一些,说:“没有什么难以置信的,现在你就在我怀里。”
“可你一直都对我凶巴巴的,还老是欺负我。”
“是我不对。”
我抬头,看见他光洁的下巴,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个说:“你真是刘成蹊吗?快把面具撕下来!”
他笑了,低下头抓住我的手,带我一点一点地抚摸他的脸,嘴巴,鼻子眼睛,额头。
“如假包换。”
“嗯,好像是真的。”我点了点头,收回了手,却还是心存顾虑,“可是你那么聪明那么优秀,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你,怎么会爱我?”
他回答得简单明了。
“互补。”
我无语了。
“我以前看过一本书,书里面的男主角特别聪明特别好看,并且家世显赫,可他却喜欢上了一个空有美貌呆呆傻傻连走路都经常摔倒的女人,最后还不顾家人反对娶了她。开始的几年,自然是满心欢喜,幸福无比,可渐渐地,他发现他们还真是不合适,那个女人虽然也爱他,却听不懂他说的话,总是给他惹麻烦,犯一些低级错误,让他被家族的人耻笑……到后来,他发现,他已经厌倦整日给她收拾烂摊子,厌倦了整日耐心哄她,厌倦了她的长相……然后,他就爱上了别人。”
沉默了一会儿,哥哥开口说:“梁满月,你以为我折腾了这么多年,是跟你闹着玩的?花这么多年来开一个不好笑的玩笑?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脑瘫吗?况且——”他摸了摸我的头,继续说,“你既不漂亮,也没那么傻。”
这是在安抚我呢,还是在讽刺我?
我突然想起来些什么,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控诉道:“你不是说没人看得上我吗?”
微弱的光线下,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说:“可惜我眼光差,偏偏看上了。”
我脸一红,仗着光线不好他看不出来,继续控诉:“你还说我七老八十也嫁不出去!”
“那是你理解错误,”他重新将我搂进怀中,“难道你七老八十了,就不陪婆婆看电视了?”
我语结。
沉默了一会儿,我问他:“那你现在算不算在追我?”
他低头看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以为我已经成功了。”
我一下子推开他,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