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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我在天国遇见你-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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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会儿后,天空中飘满了泛着美丽光辉的字句。
      澈野,希雅很想念你。
      澈野,你的眼睛很好看。
      澈野,希雅很喜欢你现在的笑容。
      ……
      时间在这一刻格外安静,似乎有一种隐藏的感情在隐隐流动。
      我轻声说:“可是……遵从心的旨意,我只能说出这些话而已。”
      鼻息间溢满了甜蜜的芬芳,原澈野靠近我,慢慢地……
      慢慢地……
      心无规律地跳动起来,气氛陷入粉红的暧昧中,我却惊慌地开口:“澈野,萤火虫会不会吃坏肚子?”
      汗……
      我为什么要问这个?虽然我是很想知道啦,但是在这样的氛围下我怎么能问这个呢?
      都怪……都怪澈野的目光太专注了!
      就在我不停懊悔的时候,澈野笑着说:“不会啊,它的肚子是个无底洞,可以装下很多很多的话。”
      “那澈野有什么要说的话吗?”
      “有啊,不过不许偷看哦。”
      汗!我才不会好奇呢,又不是写告白信!
      咦?会是告白吗?
      这样想着,倒是真的想偷看了。怎么办,我为了证明自己不会偷看已经撇开视线了。
      呜,如果只是偷偷地、偷偷地回头看一眼,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哈哈,我就知道笨蛋会偷看。”我刚刚回头,原澈野就立刻抓到了我。
      呃……
      我红着脸撇开头,决定死不承认:“我没有。”
“刚刚明明有。”
      “没有。”
      “可是我看见了。”
      “……你是我肚子里的虫子吗?为什么总是知道我的想法?”我懊恼地说。
      “因为你是属于原澈野的笨蛋希雅啊。好了。快看天上。”
      只属于原澈野的笨蛋希雅……
      脑袋因为这句话而晕晕的,还没有反应过来,就随着澈野的指令抬起头来,愣愣地看向夜空。
      视线一下子被发着光的字句填满了。
      “笨蛋希雅,我很好。”
      “所以,不需要担心我。”
      “虽然时常想念你,也希望能够在你难过的时候陪伴你。”
      “如果希雅可以一直开心,那么我也会很好、很好。”
      这些字缓慢地从眼前飘过,就像是澈野在我耳边说着悄悄话。
      我静静地伸出手,好想把那些字抓在手心,留住它们,当做很久以后回忆的证据。但伸出的手终于还是停在了半空中,因为我怕那些字,一碰就会碎。
      “澈野……”
      我想回头看他,可他却忽然伸出双手轻轻按住我的双颊,固定住我的视线。
      啊……
      他要做什么,好紧张!
      脸颊一下子红得像刚煮熟的虾子,而澈野手心的温暖也如电流一般迅速传达到我的心里。
      “澈野?”
      他的眼神是那么专注,仿佛要把我深深地记在脑海里。他靠近我,然后将我圈进他怀里,好看的下巴孩子气地抵在我的肩上。
      “笨蛋希雅,澈野很想你。”
      声音响起的同时,萤火虫吐出的字,也正从眼前飘过。
      笨蛋希雅,澈野很想你。
      眼前的星辰、萤火虫、发光的字……
      这些光点忽然模糊了、模糊了……迷蒙成了一片。
      不敢动,不敢出声,不敢……
      破坏怀里满满的幸福。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我睁开眼睛。
      澈野正睡在我身边,昨晚看星星看到睡着,还没有好好欣赏澈野的睡脸呢。
      呵呵,如果每天一觉醒来都能见到澈野,那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我安静地看着澈野的睡脸,这么近的距离,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轻轻落在我的额头上。他的睫毛很长,又密又卷,像蝴蝶的翅膀覆盖在眼睑上,随着气息不安地扇动。
      我忍不住用手指轻触他的嘴唇,感受手指下的那份柔软。
      澈野……
      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呵呵,不过看到我花痴的样子,澈野一定会笑得很大声很大声,然后指着我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腔调说:“笨——蛋。”
      不过,能够被他叫做“笨蛋”,却让我幸福得想掉眼泪。
      “笨蛋,你想对睡王子献吻吗?”
      汗,又叫我笨蛋!
      等等,这不像是刚才回忆里的“回音”!我眨眨眼,再眨眨眼,迟疑地将目光缓缓上移。
      一双漂亮的褐色眼眸正笑眯眯地看着我。
      啊……澈野醒了!
      那那那……我刚刚还摸他的嘴唇?澈野会不会以为……啊啊啊,怎么可以这样!他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我对着他的嘴唇发呆了多久?啊啊啊,好丢脸,好丢脸好丢脸!
      脸上像被火烧着一样,我捂着脸以闪电般的速度坐了起来,然后假装很忙地整理头发。
      “希雅……”声音从身后传来。
      啊……
      又要笑我了吗?快给我一个地洞吧。
      “希雅脸红的样子很可爱。”
      嗯?我的思绪立刻发生短路。澈野在说我可爱?他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是不是也觉得曾经错过了太多?
      就在这时,周围又涌起了浓雾,把我和澈野包围了起来。
      “澈野……”我不安地呼唤,用力握紧了他的手。
      是要分开了吗?
      不要!不要!
      “不要怕,希雅。”澈野也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耳边有风流动的声音,差不多持续了一两分钟,雾才渐渐散去,周围的景象完全变了模样——摩天轮、过山车、旋转木马……这里俨然是游乐园,而且还有很多人在里面玩耍。
      一瞬间,我和澈野就从寂静的草地置身于热闹的游乐园。
      我和澈野面面相觑,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诧。
      “哈哈,喜欢我给你的惊喜吗?”澈野马上进入状况。
      “才不是你给的。”
      “你不信?”
      “那你再把它变回去。”我故意刁难他。
      “呵呵,那不行,我们还没有把这里所有的游乐项目玩完啊。”
      说完,澈野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笑容,拉着我进入了游乐园。
      我和澈野把尖叫声留在了过山车上,把笑声留在了水上乐园,把惊恐留在了鬼屋……游乐园里几乎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我们快乐的痕迹。
      “那边有旋转木马!”我欢快地叫了起来,然后拉着原澈野走到旋转木马跟前。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旋转木马,心里面总是有些恍惚和莫名的熟悉感,好像是……曾经来过这里。
      是什么时候?和谁?
      脑中开始有一些模糊的画面迅速地闪过,像是放电影一样。我努力想看清楚那些影像,想看清楚说话的人……
      可想了很久都没有结果。
      难道在这个地方,记忆也会随着消失吗?为什么明明呼之欲出,却还是想不起来呢。
      “怎么?”澈野笑眯眯地歪着头看我,“想玩旋转木马吗?”
      “嗯!”我真的很想知道,在这个旋转木马里,究竟藏着怎样的记忆。 
坐在旋转木马上,有时候觉得自己正在向天空飞翔。
      一圈一圈地努力,一圈一圈地靠近天空。
      可希望总是落空。
      但是现在,我在眩晕的时候也能看见澈野,他坐在离我很近的地方,每次转头我都能看见他宠溺的笑容。这样的笑容让我觉得即使不停地飞行,希望不停地落空,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澈野坐在一只张开翅膀的白色木马上,金色的头发因为阳光的照耀而折射出灿烂的光芒,好像天使。
      澈野……
      其实就是我的天使吧?
      这么想着,我忍不住脱口而出:“澈野的金色头发真好看。”
      “是吗?”澈野先是一怔,然后若有所思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澈野对着我眨了眨眼睛,凑过脑袋神秘兮兮地问:“笨蛋希雅,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头发染成金色吗?”
      我摇摇头。
      从遇到澈野开始,他的头发就一直是金色的。那样耀眼的金色,让他在人群中很容易成为焦点。
      也许,没有人比他更适合这样灿烂的颜色了。
      “因为……”澈野的语气更神秘了,眼里的光芒越发明亮起来,好像被什么点燃了一样,“因为这样看起来,会更像天使。”
      天使?
      这两个字不轻不重地在我的心上敲了两下,忽然记忆里那些模糊的画面渐渐变得清晰可见,像潮水一样向我涌来……
      澈野望向远方的天空,像是寻找着什么,又像是回忆着什么,他的声音在一瞬间有了难以掩饰的忧伤。
      “小时候,有一次爸爸妈妈带我来游乐园,但是一路上他们总是不停地争吵,根本就没有心思陪我玩。我很难过,趁着他们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悄悄地走开了。然后,我就来到了旋转木马前。我看着那些坐旋转木马的小朋友笑得那么开心快乐,真的好羡慕……”
      他说的这些……好熟悉……
      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幅画面,那个在游乐园里遇见的叫我笨蛋的小男孩,站在旋转木马前面,眼神落寞而忧郁……
      难道……
      “然后我遇见了一个很笨的小女孩,她很多事地带我去坐旋转木马。她的手很温暖,笑容也很灿烂,不过抱着木马的样子很丑。呵呵……”澈野继续说着,“那个小女孩跟我说,我很像天使,但是天使的头发是金色的。”
      原来真的是他!
      那个小男孩竟然是澈野!
      可是……他竟然说我很笨,还说我抱着木马的样子很丑!
      可恶!原澈野,你知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小女孩就是我啊!
      可是澈野并没有发现我的不对劲,还在继续回忆着:“你知道吗?当时那个小女孩说天使的时候,眼睛很亮很亮,好像在憧憬着什么。她说天使就是为了守护自己喜欢的人而存在的,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天使。”
      说着,他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于是我就在心里告诉自己,总有一天,我也要变成天使,守护这个女孩,因为在我最不开心的那一天里,是她和旋转木马守护了我,给了我开心和快乐。她做了我一天的天使,而我,要当她永远的守护天使。”
      澈野终于注意到了我越来越黑的脸色,笑着说:“希雅笨蛋,是不是吃醋了?”
“……”我无语地看着他。
      难道我会吃自己的醋吗?
      还有,明明说着要守护那个人,却还把那个人说得那么不美好……
      澈野赶紧解释:“放心吧,笨蛋希雅,在遇到你以后,我就决定做你的守护天使了。我想那个女孩一定会原谅我的,因为我喜欢上了一个叫希雅的笨蛋。”
      我喜欢上了一个叫希雅的笨蛋。
      那一瞬间,我心里的怨念顿时烟消云散。这算是告白吗?如果是的话,那么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澈野告白。虽然我从日记上早已明白了他的心意,可是听他亲口说出来,我还是觉得幸福极了。
      澈野……
      我也很喜欢很喜欢你。
      澈野,你已经做了那个女孩的守护天使。因为那个女孩就是我,你是我的守护天使。
      原来老天很早就给了我这么好的礼物,在小时候就送给了我一个约定。
      约定会有一个天使来守护我,给我幸福。
      吧嗒吧嗒——
      我开始留下感恩的眼泪,我一点也不想抑制这幸福的泪水。
      “怎么了,希雅?”
      “笨蛋。”我笑起来,但是脸颊上还是不断有泪水滑落。
      看他焦急的样子,我真的要叫他笨蛋了。
      “为什么哭?”
      “因为澈野很笨。”
      “是吗?”
      “嗯,因为你这个笨蛋,一点也没有发现你想要守护的女孩已经被你守护了好久。”
      我本应该很开心澈野也会有这么笨的时候,但是我就是笑不出来。
      因为他这样执著真诚的心意,我无法嘲笑。
      “希雅,原来……”澈野一开始还因为我的话而错愕着,接着似乎想起了什么而又惊喜地不敢相信。
      “嗯。我是。”?点头,回答他没有问完的话。
      他定定地看着我,伸手抚摩我的脸颊,喃喃地说:“是,原澈野是笨蛋。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要守护的人,还伤害她,害她流泪,害她伤心。我真是大笨蛋!”
      他的声音充满了自责、心痛,还有无奈。
      “不……”我拼命地摇头,告诉澈野不要再责怪自己。
      因为我是多么感谢命运这样的安排,安排我能再次遇见澈野。那些不快乐的过去,都是为了衬托现在重遇的幸福,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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