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我想我会被沉进东京湾 作者:秋院野唱(晋江2012.7.18完结)-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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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innie没有回答，它似乎一下子沉到了脑海最深处。依照智能电脑模仿人类行为来判定，该电脑此行为可称之为——害羞。


　　　　潘多拉笑笑，稍微放开了心怀，可是目光一落到笔记本上，心里又感到一阵阵不快。她本不应该受到这么强烈的影响，因为真正影响到她的，除了环境，还有这个身体残留的爱恨。


　　　　暂时……和宁谧保持距离吧，潘多拉想着，轻轻叹了口气。被他人影响的感觉，真不好受，感觉挺挫败的。


　　　　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倒是有几分倦意，潘多拉便换上睡衣，打算睡个午觉。当是时，床头的电话响了。


　　　　潘多拉有些惊讶。因为这是她进入游戏以来，床头的电话第一次响起。
　　　　原来她还以为这个电话只是摆设，因为她平常用的都是手机，留给他人的私人号码大抵也是手机的号码吧。


　　　　“喂。”那一头许久没有出声，却能够让人感到一阵莫名的压力。潘多拉皱眉，缓缓出声询问，“请问……”


　　　　“……我是潘韵。”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
　　　　

　　　　……潘多拉说不出话来，应该说，她不该开口。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因为，他是潘韵。


　　　　好久，喉咙里挤出干涩的声音：
　　　　“……爸爸。”





第47章　第四十六章　挣扎
　　　　宫殿的周围被森林包围，郊区特有的宁静在这里被放到最大，白天和夜间一样安闲；嫩暖的阳光和轻淡的云朵覆盖着森林，给林叶的边缘勾勒出细致的金边。


　　　　轻微的凉风送来秋虫的鸣响，阴凉处更加密集，高、低、宏、细、疾、徐、作、歇，自由调度，韵律神妙，灵趣自得。


　　　　宫殿的主人却没有心思去欣赏。她握着话筒的手微微冒汗，声音不复清冷：“是您，父亲。”猜不透潘韵的心意，潘多拉谨慎地改了称呼，“不知道您……”


　　　　潘韵，潘多拉最关注也最防备的人之一。宁谧固然疏离，却有着军人特有的直爽质朴。潘韵身上，同样带着政客的老谋深算——这就是潘韵给潘多拉的第一印象。


　　　　当然，潘韵对此一无所知。他知道的是，妻子宁谧急匆匆地打电话给他，抱怨女儿的行差踏错和误入歧路，还难得地撒娇道：
　　　　“潘韵，我告诉你的事情不要让爸爸知道哦。”


　　　　如果让潘老知道，一定会对潘多拉感到失望，这是骄傲如宁谧所不能容忍的，当然，其中也不失母亲对女儿的几分偏爱。


　　　　潘韵最懂宁谧的心思。他这位军人作风的妻子，虽然有着偏执的一面，对女儿的疼爱却无需置疑，只是，她表现出来的并不明显罢了。


　　　　“不用担心，女儿还是很懂事的。”潘韵温和安慰，他对女儿极具信心。潘多拉虽然与她的母亲同样傲慢，却聪慧体贴，从来不让父母操心。
　　　　——赴日前的那一次不算。


　　　　“……我也这么希望。”宁谧声音中流露出少有的沮丧。这个雷厉风行的女子，终究也有失落的时刻，“潘韵，我是不是一个差劲的妈妈？”


　　　　“怎么会？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潘韵极力安抚。他非常了解，宁谧为国家为理想所做出的牺牲，他们是同一类人，所以乐于彼此扶持。


　　　　“……”宁谧失落地喟叹，“我们还是亏欠了她吧？”疑问的语气，她开始挣扎，也有些怀疑自己放任自流的教育方针。


　　　　“宁谧，在孩子成功之前，没有那一对父母敢说自己对子女的教育是成功的。但我们至少可以确定，我们的孩子是自律而且能够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的。”


　　　　——在潘韵看来，这才是最可贵的品质。


　　　　“大概是我太操心了。”宁谧放心了些许。这次见面，她感到女儿和往常相比，待她生疏了很多。也许是她们太久没见面而产生的错觉吧？


　　　　潘韵怜惜妻子，便抽出时间打了这个电话。寥寥数语，他也察觉到爱女冷淡了许多。潘多拉应该是很粘他的，在两年前。


　　　　这时，潘韵恍然想起，原来已经过了两年了吗？扣除爱女每学期固定回家探视，距离潘多拉离家已经整整两年。潘韵忽然生出一丝愧疚，他骤然明白了妻子的心虚和不安，就在这一刻。


　　　　两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在女儿成长的过程中，身为父母却错失了两年，有可能将要错失一生。也就是这样想想罢了，潘韵又觉得自己多心了。
　　　　

　　　　这孩子是自己和妻子辛苦造就的，她怎么会让他们失望呢？当然，潘韵并不知晓，真正的潘多拉也许不会令父母操心失望，但是现在的潘多拉……谁知道呢？


　　　　“乖女儿，真的和你妈妈斗气了吗？连爸爸也不叫了。”潘韵口气很温和，他和孩子谈心从来都是这样不紧不慢，心平气和。


　　　　“……爸爸。”潘多拉略一犹豫，便喊了电话那头的陌生人一声“爸爸”。这时她想起了现实世界里的父亲微笑的面容，心里有瞬间的挣扎，但很快就变成报复性质的反抗：
　　　　我是你的女儿，你在意吗？


　　　　潘韵听出了女儿声音中的勉强，他在电话另一头微微一笑，带着几分纵容的疼爱的微笑。他想，好吧，宝贝，爸爸知道你生气了，是爸爸不好，忽略了你，可是你要明白，爸爸是爱你的。
　　　　这些话他永远不会说出口，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所以，潘韵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好了，乖，不要和你妈妈闹脾气。你妈妈很伤心呢，安慰一下她，好吧？”最后一句话无意流露出了身为上位者的强硬姿态。


　　　　潘多拉乖巧地点了点头，随即想起潘韵根本看不到，又说了一声：“好的，爸爸。”她心里还是有几分不服气，但面子上倒没有显露出来。毕竟，父亲的权威是一定要维护的。


　　　　潘韵微笑了，口气更加柔和：
　　　　“乖孩子，爸爸给你买了礼物，一起寄过去吧。”


　　　　潘多拉在潘韵出差的时候，总不忘讨要礼物。久而久之养成了习惯，近两年来纵使见不到女儿，潘韵也习惯了留下一份礼物。


　　　　——只是每年难得见面，礼物也碍于父亲的威严送不出手。
　　　　潘韵的笑容带上几分苦涩。


　　　　政府高官，明面上自然是耀眼的，可是要付出的代价也足够多了。暗地里，不止勾心斗角，也要为子女的前途费心。


　　　　寻常父母就算自己不争气，也可以寄望于下一代。潘家这样的地位，父母若不谨慎，随时会祸及子女家人；潘韵是不得不为家族鞠躬尽瘁啊！

　　　　
　　　　“潘多拉，你怨恨爸爸吗？”潘韵忍不住问。
　　　　也是和女儿亲近，他才问得出口。但话一出口，潘韵还是后悔了。恐怕潘多拉给出的也是他意料中的答案吧？他们这样的家庭，说话行事哪有不谨慎的呢？


　　　　——哈，他期待的，难道仅仅是再听一遍官面话吗？


　　　　潘韵这样想，也应该这样想。毕竟，只有正确的答案才能充分证明他们的家庭教育是成功的，不是吗？他宁愿忽略自己内心隐藏的一丝期待。


　　　　电话那头沉寂了许久。好一会儿，才传来少女清冷的声音。潘多拉并没有正面回答父亲的疑问，她仅仅用了一首诗，来表明自己的心迹。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劳。蓼蓼者莪，匪莪伊蔚。哀哀父母，生我劳瘁……”清美的嗓音，吟咏着子女对父母千古不变的心意。
　　　　一首《诗经·小雅·蓼莪》，是潘多拉唯一能够给予父亲的回答。
　　　　

　　　　“……无父何怙，无母何恃。出则衔恤，入则靡至。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


　　　　潘多拉的眼圈红了。她以为自己是怨恨着父母的，无论是她自己，还是真正的公主。相似的处境，相似的心情，怎么会不怨恨呢？可是啊，可是！


　　　　不管问她多少次，不管心里有多少怨怼，她的心，所能够给出的答案，永远也不会改变！父母对自己拳拳之心不容置疑，难道子女对父母的爱会是假的吗！


　　　　——不是不怨恨啊。
　　　　——可惜，纵使怨恨，纵使不能释怀，却也无法放下。





第48章　第四十七章　公主的醒悟
　　　　一口气说出自己的心里话，电话那头出奇的静默。
　　　　潘多拉不由得紧张起来。


　　　　奇怪又可笑的，在刚才的一瞬间，她几乎要把陌生的潘韵当作了自己真正的父亲。也许所有的父亲对待女儿都是相似的罢？


　　　　温和的口吻背后，隐藏着深沉的纵容和宠爱。父亲终究是父亲，无论是处在哪个位置的男人，在女儿面前，不过是严肃又不缺乏温和的父亲罢了。


　　　　“咳咳！”潘韵被这番近乎表明心迹的剖白给镇住了，一时间，竟然有几分手足无措，“潘多拉……咳咳，爸爸挂了啊！”


　　　　先不说潘多拉的不解，潘韵挂了电话，心情还是非常舒畅。


　　　　他久居上位，在旁人面前从来保持着威严的表象，这次心情好，竟然难得地给了秘书一个笑脸，倒让秘书当天颇多猜测，忐忑不安。


　　　　被潘韵这一扰，潘多拉倒失了睡意。她放下电话，心里还有些疑问，但却无人可以解惑，便先把心事放到一旁。


　　　　潘多拉下了床，走到窗边。下午柔暖的阳光尽情挥洒着炽热，被林荫包围的宫殿温度适宜，初夏的燥热在这里不见踪迹。


　　　　“真可惜……本来要去参观学园祭的……”潘多拉怅然地说。本来还很期待参观管家咖啡屋呢，母亲的到来把她的计划全打乱了。算不算失约呢？


　　　　仔细想想现在也无事可做，潘多拉又不想离开房间。一旦走出房间，清商和燕射定然会想办法来说服她尽量和母亲好好相处。


　　　　并不是说清商和燕射的想法不对，只是她自己心里还是有点不服气罢了。为了这么点小不服气，潘多拉不太甘心作出任何可能让人误会自己认输的举止。


　　　　在本人没有察觉到的地方，潘多拉存在着孩子气的一面。他人又因为前任公主留下的印象，完全没有往不好的方面想。于是乎，潘多拉就越发的任性了。


　　　　现实世界里，这个时候正是接近暑假了，可没有这个世界四五月季节的好风光。
　　　　森林里到处都是绿荫，洋槐树开着其白如雪的花，在绿叶上一球球的顶着。柳絮飘着雪花，在淙淙的溪流上飞。


　　　　而花园里的树木，如丁香、西府海棠、藤萝架、葡萄架、垂柳、洋槐、刺槐、枣树、榆树、山桃、珍珠梅、榆叶梅，这时，都次第的开过花了。


　　　　相比之下，潘多拉最喜欢的白玉兰，初初展开一朵朵白玉般素净优美的花朵，花型精巧，如同精心雕琢一般；花香刚刚散开来，清甜浓郁的芳香连潘多拉在窗口都闻得到。


　　　　不过这也并不值得奇怪。因为潘多拉住在宫殿里的二楼，玉兰树树形挺拔，大约长到两层楼的高度，正对着潘多拉房间的窗口静静绽放。


　　　　从潘多拉房间的窗口看出去，到处都是树木和花朵。
　　　　满眼蔓延开的绿色，深深浅浅，有的明朗，有的深暗。那绿色，是那样浓艳，那样夺目，一点儿也不柔和，简直让人感到绿意逼人眼。


　　　　不过潘多拉很喜欢，她热爱所有的绿色。
　　　　在这个美好的时节，恰是游玩的好时候。潘多拉不由地想，这个时候，冰帝学园里的樱花都盛开了吧？或者，已经凋零了？


　　　　潘多拉对日本所知不多，仅有的知识也是来自于前任公主的记忆。因为身边有清商燕射照顾的缘故，又因为置身的环境也以她的习惯为优先，对于日本，她竟从未有更多了解。


　　　　潘多拉和前任公主相较，其实也有不同之处。
　　　　从前任公主居住的宫殿，就可以看出久居上位者傲慢的秉性。潘多拉则更喜爱故宫的黄瓦红墙，若是配上一碧千株的槐林，肃穆典雅之气便更重了。


　　　　这个时节，连清商做的甜食都十分具有季节特色，如乳油杨桃、蜜饯樱桃、藤萝饼、玫瑰糕，都是从花园里挑选的上好食材。


　　　　在这个季节，一边吃着这样的食物，又从窗口看出去，见识到一片绿意，几乎要让人以为这是在古意幽深的中国了。这样的景色，会让她想念那个遥远的国家，心中伤感。


　　　　不过就潘多拉的本性而言，活泼自信还是占了大部分，只是占据了这个躯体，接收了正主心中的种种烦忧和欢喜，忽悲忽喜之间，让她一时找不到理智罢了。


　　　　可是啊，眼前有这样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