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春恋爱物语果然有问题-第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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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比滨差一点就要相信,真是教人遗憾,果然是要考私立大学文组科系的人。不过,现在本来便不是愉快的算数课。
「那些数字怎样都无所谓,重点是我的思考方式。」
「前面证明得乱七八糟,只有结论正确……我完全无法理解。」
雪之下露出半是无奈半是佩服的表情。
「嗯……我不太赞同这套理论,但如果告诉自己,只要有百分之一即可,心理上可能会轻松许多。说实话,跟大家好好相处的确是很辛苦的事。」
由比滨说起这句话特别有实感。她看向留美,露出打气的笑容。
「所以,如果留美也抱持这种想法……」
留美握着数位相机,回以虚弱的微笑。
「嗯……可是,我妈妈不会接受。她常问我跟朋友处得好不好,还给我这台相机,要我拍很多露营的照片……」
为了露营特别买一台相机吗……好吧,按常理而言,毕业旅行这类活动总是被视为一辈子的回忆,为此砸下大笔资金也不会太奇怪。
「这样啊……你有一个好妈妈呢,会为你操这么多心。」
由比滨对此感到放心,但雪之下接着说出的话,冷漠得令人不舒服。
「是吗……在我看来,那是支配、管教、占有欲的象征。」
这几个字像一层薄冰,听了教人不安。
由比滨的惊讶之情表露无遗,仿佛被雪之下甩一巴掌。
「咦……不,不是那样的!而且……那种说法有点……」
「雪之下,我告诉你,多管闲事好比是母亲的工作。圣诞节时看到我窝在家里,母亲便会唠唠叨叨,还自动把我的房间整理干净,连书柜都弄得整整齐齐。如果母亲对小孩没有爱,根本懒得管这种事。」
没错,所以她把我的色情书刊整理好摆在桌上,也是一种表达爱情的方式;到了晚餐时间,我觉得餐桌上有股特别沉重的无声压迫感,想必也是爱情的表现。如果不这么告诉自己,我的精神可能难以负荷。
雪之下闻书,咬紧嘴唇把头垂下,盯着自己跟我们之间的地面。
「有道理……一般说来应该是那样没错。」
她重新抬起头,神情比以往多出几分柔和。接着,她坦率地向留美道歉。
「对不起,我说出那种不经大脑的话,看来是我搞错了。」
「啊,完全不会……而且这些内容有点深奥,我不太了解。」
雪之下突如其来的道歉让留美乱了方寸。我第一次见到她这么老实地道歉,由比滨也不禁睁大双眼。场面沉默下来后,留美也觉得有些尴尬。
「对了,既然你妈妈有交代,要不要来拍些照片?我的照片可是超级稀少,而且平常还要收费喔!」
「不需要。」
「这样啊……」
留美连想也不想便一本正经地直接拒绝,让我有点受伤。
不过,她的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升上高中后,我的状况和刚才那种讨厌的感觉会不会改变呢……」
「如果你维持现在这样子,绝对不可能改变。」
喔喔,即使刚才道过歉依然不留情面,雪之下真是太厉害了!
「也有很多情况是周围产生改变,其实你不用那么勉强自己跟他人相处。」
「可是,现在的留美很痛苦,如果不想一点办法……」
由比滨担心地看一眼留美,留美的表情转为困惑。
「该说是痛苦吗……感觉比较像讨厌,又有点可怜。每次同学当我不存在时,我就觉得自己是最悲惨的人。」
「这样啊。」
「虽然满讨厌的,但已经来不及了。」
「为什么?」
雪之下的提问让留美有点难开口,不过她还是努力挤出字句。
「我……抛弃了别人,而且不可能跟人好好相处。即使好好相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变成这样。既然早晚都会变成这样子,干脆维持现状。虽然我不希望自己这么可怜……」
我明白了,原来她早已不对自己和他人的关系抱持任何期待。
我们常听到「改变自己即可改变世界」这句话,但实际上是不可能的。
对人的既定评价和既存的人际关系,都不可能轻易扭转。
因为人们评价他人的方式既非加分法,亦非扣分法。
大家只会靠印象和既定观念评断。
人类不会把眼睛看到的现实照单全收,而是只看自己想看、想要的事物。
位于校园阶级底层、惹人厌的家伙再怎么努力,都只会换来「他干嘛要那么拚命啊?噗、呵呵呵」的讪笑;要是用错误的方式让自己太醒目,反而会成为大家攻击的目标。
如果处在更成熟、更完善的群体中,或许可以另当别论,但至少在国中前后的时期,不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那种风气。
现实充必须做现实充该做的事,独行侠必须尽独行侠的义务,御宅族也得表现得像个御宅族。校园阶级高的人物理解阶级低者,大家会认为是宽大有教养,但是反过来则不被允许。
这是在小孩子的王国里,早已彻底败坏的一项规则。老实说,真是无聊至极。
世界不会改变,但人是可以改变的。不过那种改变,是指我们终将适应由那群不成材的家伙所建立、跟垃圾没有什么两样、既冷漠又残酷的世界。我们将逐渐习惯,承认自己的失败,成为那个世界的一员。
那不过是用华美词藻包装,蒙骗别人也蒙骗自己的欺瞒行为。
想到这里,我的内心深处涌起一股近似愤怒的情感。
「你讨厌这么可怜的自己吗?」
「……嗯。」
留美点点头,以免自己哽咽出声,但她不甘的泪水还是很快落下来。
「……如果试胆大会能玩得开心就好了。」
我这么对她说,然后站起身。
我已经下定决心。
我在这里解答自己的疑惑。
Q:世界不会改变,可以改变的是自己。那么你会如何改变?
A:我会成为新世界的神。
叶山隼人
hayato hayama
生日
9月28日
专长
足球、吉他。
兴趣
阅读、看电影、五人制足球、弹吉他、海上运动。
假日活动
户外活动、关上体育竞赛。
第四卷 ⑦最后,鹤见留美选择走自己的路
试胆大会是露营活动的一大重头戏。
话虽如此,我们不会认真到使用特殊化妆技巧或视觉特效,而是如同大家多少经历过的单纯内容,例如在路上播放经文、躲在黑暗处摇动树干、披上一层布追逐小孩之类。
不过,夜晚的森林本身便很恐怖。树木颤动的声响有如往生者的声音,呼啸而过的风也像亡者在抚摸脸颊。
我们在这样的气氛中,先行探勘试胆大会的场地,订定晚上的活动计划。
大家确认整条路线后,在终点处由百叶箱改造而成的祠堂放置符咒草纸。小学生们来到这里取得符咒,即算完成任务。
不论事前准备得多完备,为了预防他们在慌乱中迷路,我们还要检查有没有什么危险的地方。
除了这些内容,我们也在路上简单讨论要在哪里安排幽灵、设置醒目的三角锥防止小学生误闯等问题。
我没有特别参与讨论,但在脑中仔细勾勒出地图。哪条路是死路,我可是很清楚。
回到准备的地方后,雪之下马上开口。
「那么,我们要怎么做?」
她当然不是问试胆大会本身,而是问该如何帮助鹤见留美。
听到这个问题,即使是刚才踊跃发表意见的人也安静下来。
这种问题最难回答。
光是反覆「要好好相处」之类的空话并没有用。那些小学生可能会听话没错,但效果仅限于一时,日后一定会再上演相同情况。假设叶山把留美拉到舞台中心,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其他人或许会因为喜欢叶山而决定跟她好好相处。然而,叶山不可能一直陪在留美身边,我们必须从根源彻底解决问题才行。
不过到了这时候,我们仍想不出任何明确的答案。
叶山缓缓开口:
「我想,只能制造一个机会,让留美多跟大家说话。」
「可是那样一来,留美可能变成大家责难的对象……」
由比滨垂着视线回应,叶山继而提出第二个方法:
「不然,我们一个个找大家谈。」
「那也一样。即使他们当面对你说好,私底下还是会故态复萌。女孩子可是远比隼人你想像的可怕喔!」
海老名的语气带着惊恐说道。叶山闻言,不由得陷入沉默。
「啊?真的假的?太可怕了!」
三浦不知为何也瑟缩一下。话说回来,她属于直话直说的类型,又长期居于女王宝座,说不定她根本不理会台面下的事情。
这么说来,当个现实充真是麻烦。拥有朋友代表除了接纳对方好的一面之外,也得承担不好的一面。不对,在这次情况中,他们为了维持朋友之间的关系,还把别人推出去当牺牲品。
这种关系正是引发眼前问题的温床。
因此,我们得从这方面着手。
「我有一个想法。」
「驳回。」
我才刚开口,立刻被雪之下回绝。
「太快下决定了吧……像你这种个性的人,最好不要买房子。」
做出决定前,劝你还是多考虑一下。
「你先听听看啦。既然难得有个试胆大会,我们当然应该好好利用一下。」
「要怎么利用?」
户冢不解地把头偏向一边。
为了让他能清楚理解,我特别在说明之前卖个关子。
「说到试胆大会一定会有的东西……大家便能明白吧?」
在场众人对这句话没什么反应,我甚至怀疑海老名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只有由比滨沉吟一会儿,突然拍一下手说:
「啊!用谢谢(注39 此处原文为「spasibo」,是俄文的道谢用语。)效应封不对?只要大家的心跳加速,感情就会变好!」
「你想说的是安慰剂(Placebo)效应对吧?」
叶山的嘴角略微扬起,却用同情的眼神看着由比滨。
「……而且你说的内容是吊桥效应才对。」
雪之下也垂下视线,露出悲伤的表情。现场气氛顿时变得像在追思由比滨。
「那、那些不重要啦!重点在于内容!」
由比滨羞红脸颊,急急忙忙说道。
「内容也不对。你们仔细想想试胆大会中最常出现的事。」
「……是不是惊吓致死?那样的确不会留下物证,也可以用意外为自己辩解,不过做到那种地步,未免太过残忍。」
雪之下用责备的眼神看向我。
「不对,你会有那种想法才更残忍……」
我清一下喉咙,公布正确答案:
「其实是拍灵异照片时,遇到正在试胆的不良少年,结果被他们追着跑。」
「你想太多了。」
「没那种事吧。」
雪之下和叶山都不认同。
「吵死了,明明就有!」
没错。当时在我班上,有个教人遗憾的女生说「其实我有灵异体质……」,结果我不知哪根筋不对劲,竟然受她的话影响,认为自己搞不好也有灵异体质。如果真的有,岂不是酷毙了吗?
于是,我产生去拍灵异照片的想法。
但是我没有发现幽灵,只遇到一群不良少年。偏偏他们也是出来试胆的,看到我被我吓一大跳之后,怀恨在心而对我穷追不舍。
不过,现在还是别提这段往事。
雪之下露出「败给你了」的表情叹一口气。
「……你该不是要告诉我们『活生生的人最可怕』这种陈腔滥调吧?」
「不过不良少年真的很可怕耶~」
小町「嗯、嗯」地点头。
「差一点。人类最可怕这一点并没有错,不过我们害怕的不是不良少年。」
「那到底是什么?」
雪之下追问,我稍微停一会儿才回答:
「真正可怕的,是最亲近我们的人。我们对他们抱持完全的信赖,压根儿不会想到他们可能背叛我们。那种事情总是发生得出乎意料,所以才说很可怕。如果换成他们的语言,即为『朋友才是最可怕的人』。」
我己经解释得很清楚,不过大家似乎还是不明白。
「我再说明得具体一些。」
其实这不是什么艰涩的道理。
「人类在极限状态下才会流露出本性。他们感受到真正的恐怖时,将不计任何代价地保护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