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春恋爱物语果然有问题-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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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两回事。」
「老师,您是说我妈妈不对吗?不可原谅!不管您接下来再多说什么都没用,我要回去了!」
我反驳老师之后,转身要离开办公室。
「你休想假装成恼羞成怒的模样开溜。」
……被发现了。平冢老师伸手揪住我的衣领,像是抓起小猫一般把我转回来。唔,或许我该吐舌头说「嘿嘿…糟糕~~☆」,比较有机会蒙混过去。
平冢老师发出叹息,敲了敲我的报告。
「到『制作美味咖哩的方法』为止还没有问题,但是后面『首先,将洋葱切成扇形,再切成薄片、加入佐料。就像肤浅的家伙容易受影响,洋葱切成薄片比较好入味』……谁叫你加入讽剌的?给我加入牛肉。」(「讽刺」之日文为「皮肉」)
「老师,请不要露出『我说得很棒吧』的样子……看得我都不好意思……」
「我也不想看这种东西。不用我多说,重写。」
老师打从心底感到无奈,嘴巴叼起一根香烟。
「话说回来,你会做菜喔?」
平冢老师翻着我的报告,一脸意外地问道。真意外,咖哩这种东西,现在的高中生应该都会做吧。
「会啊。为了将来着想,这是理所当然的。」
「你到了想搬出去一个人住的年纪?」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喔?」
平冢老师用视线追问:「那是为什么?」
「料理是家庭主夫的必备技能。」
听到我的回答,平冢老师连眨好几次刷上淡色睫毛膏的大眼睛。
「你想当家庭主夫?」
「这是我未来的选项之一。」
「不要用那种死鱼眼谈论梦想,眼睛至少要散发光芒啊!那么,你对未来有什么规划?我先听来参考参考。」
现场气氛并不适合回答「你先担心自己的未来吧」,所以我乖乖给一个合情合理的答案。
「挑一间水平还可以的大学继续念书。」
老师点了点头。
「嗯,然后呢?打算从事什么工作?」
「找个漂亮又能干的女孩结婚,然后请她养我。」
「我问你什么『工作』!给我回答职业类别!」
「就说是家庭主夫啊。」
「那叫小白脸!是最可怕的废物!他们会假装要跟你结婚,突然就占领你家甚至连钥匙都自己打了一把再来是把家当也都搬过来一旦分手甚至连我的家具都搬走简直是超级烂人!」
平冢老师巨细靡遗又苦口婆心地规劝我,话语宛如连珠炮一样。又因为她刚刚说得太激动,现在还喘不过气,眼角也泛着泪水。
真是凄惨……看到老师那么可怜,我忍不住想说些话鼓励她。
「老师,请放心,我不会变那种人!我会好好做家事,成为超越小白脸的小白脸!」
「超级小白脸是什么啊!」
我未来的梦想遭到否定,因而来到人生的分歧点。就在梦想即将被破坏的关键时刻,我试着以理服人。
「称之为小白脸的确很不好听,但我认为把名称换成家庭主夫就不会那么糟。」
「嗯?」
平冢老师瞪着我,椅子发出咯吱声响,那是「我听听看你能说什么」的意思。
「现代提倡两性平等,女性在社会上当然越来越活跃,平冢老师也在当老师就是一个证明。」
「……嗯,的确。」
看来开场白成功了,这样便能继续下去。
「不用说也知道,随着大批女性进入职场,男性将面临僧多粥少的问题。毕竟从古至今不分海内外,职缺都不是源源不绝的。」
「唔……」
「举例来说,假设某公司在五十年前有一百名员工,男性比重应该为百分之百,但当公司基于义务雇用五十名女性员工后,自然会有五十名男性必须另谋他处。光是简单计算一下就有这么多男性失去工作,若再考虑这几年经济不景气的问题,男性员工势必变得更少。」
我说到这里,平冢老师摸着下巴陷入思考。
「继续说。」
「现代公司不像以前一样需要那么多员工。计算机普及和网络发达让他们讲究效率,个人产能也大幅提升,结果社会上反而出现『你们太有干劲也不好』的状况。现在不就有『分时工作』之类的概念吗?」
「确实是有。」
「此外,家电产品也有长足的进步,每个人都能依靠家电做好家事,即使是男生也一样。」
「喂,等等。」
正当我说得口沫横飞时,突然被老师打断。她轻轻咳一下后,盯着我的脸说:
「那、那些机器并不好操作……不见得会那么顺利喔。」
「只有老师不会操作吧。」
「……什么?」
老师把椅子一转,往我的小腿一踢。痛死人啦!而且她还狠狠瞪着我。我赶快转移话题,继续说下去。
「总、总而言之!大家拼命打造出不用工作的社会,现在却要求别人去工作或抱怨没有工作,您不觉得很可笑吗?」
完美的结论:工作就输了!工作就输了!
「唉……你还是那副死样子。」
老师大大叹一口气,但马上又想起什么似地笑说:
「让你吃一次女孩子烹饪的料理,说不定想法就会改变……」
她站起身,用力推着我的肩膀离开办公室。
「等、等一下!老师要做什么?会痛、会痛啦!」
「你去侍奉社学学勤劳的可贵。」
我的肩膀像是被老虎钳紧紧夹住,最后整个身体被大力推出去。
当我转头要抗议被老师如此对待时,她毫不客气地把门「砰」一声关上,这是「我不听任何争辩反抗抗议不满和顶嘴」之意。
要不要直接离开呢?
我才刚这么想,刚才被老师抓住的肩膀立刻传来一阵痛楚。若是逃走的话又要挨揍吧……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我出现条件反射,真是恐怖的老师。
我别无选择,只好去最近加入、叫做「侍奉社」什么的诡异社团露脸。虽然名义上是个社团,我却完全不了解活动内容。附带一提,我更搞不懂那个社长。
她到底是怎样?
× × ×
雪之下一如往常在社办里看书。
简单打过招呼后,我把椅子搬到离雪之下稍远的位子坐下,然后从书包里拿出几本书。现在侍奉社完全变成为了少年少女而设立的读书倶乐部。
结果这个社团到底是在做什么?本来说要进行的比赛呢?
突然,这个问题的答案和造访者微弱的敲门声一起到来。
「请进。」
雪之下停止翻页的动作,毫不马虎地夹好书签,抬头对门应声。
「打、打扰了。」
对方似乎很紧张,说话的声音有点尖。
一个女生把门打开一点缝隙,接着从那道细小的空间钻进来,彷佛不想被人看见她的动作。
那名女孩留着及肩的波浪状棕发,每走一步,头发便跟着晃动一下。她的视线不停游移,像在打探一般,一和我对上眼就发出小声尖叫。
……我是什么奇怪的生物吗?
「怎、怎么会有个自闭男!」
「……我是这里的社员。」
自闭男是在说我吗?还有这家伙是谁?
老实说,我对她毫无印象。
不过,她看上去就像时下的高中女生,算是很常见的类型,亦即歌颂青春、外表光鲜亮丽的女孩子。她穿着短裙,长袖衬衫有三颗扣子没扣,微微露出的酥胸挂着一个坠子,上面有心形饰品,再加上使用脱色剂染成的棕发,不管怎么看都是无视校规的打扮。
我从未和这种女生接触过。不,应该说我从未跟任何女生接触过。
但对方似乎认识我,让我不太敢问她:「不好意思,请问您是哪位?」
这时,我发现她胸前的缎带是红色的。我们学校的制服缎带有三种颜色,用来区分不同年级,红色缎带代表她跟我一样是二年级生。
……不,我会注意到缎带的颜色并不是因为在看她的胸部,而是刚好映入眼帘的缘故喔!顺带一提,她还满有料的。
「总之,先坐下吧。」
我若无其事地拉开椅子请她坐下。我要在此强调,我并不是为了掩饰下流的心态才刻意展现绅士风范,这是发自内心不造作的温柔。
哎呀,我真是绅士的典范,我时常穿着绅士服就是最好的证明。
「谢、谢谢……」
她犹豫一下,但还是照我的话坐下。这时,坐在对面的雪之下跟她对上视线。
「你是由比滨结衣同学吧?」
「你、你知道我吗?」
这位由比滨结衣被叫出名字后,马上变得开朗起来。对她来说,能够被雪之下认得似乎是某种地位的象征。
「真厉害……你该不会把全校同学的名字都记起来了吧?」
「没那种事,像是你我就不知道。」
「这样啊……」
「你不用沮丧,这算是我的错。你渺小得让我没注意到,而我的心又太软弱,总是想无视你的存在。」
「喂,你是在安慰我吗?这种安慰方式太烂了吧?最后好像还变成是我不对耶!」
「我不是在安慰你,是在讽剌你。」
雪之下丝毫不看我一眼,拨了拨落到肩上的头发。
「这个社团……好像满有趣的。」
由比滨看着我和雪之下,眼睛闪闪发亮……难道这女孩的脑袋里开满小花吗?
「并不会特别有趣……反而是你的误解让我很不高兴。」
雪之下朝由比滨投以冰冷的视线。由比滨见状,连忙挥动双手澄清:
「啊,不是啦,我只是觉得你们很自在的样子!还有,那个……自闭男跟平常在班上的样子完全不同,原来他会说话啊~」
「拜托,我当然会说话……」
我看起来沟通能力有那么差吗……
「这么说来,的确呢。由比滨同学也是F班的吧?」
「咦?真的吗?」
「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听到雪之下这句话,由比滨身子一震。
糟糕!
连班上同学都不记得自己的痛苦,我比谁都还能体会。为了不让她受到同样的打击,我决定设法搪塞过去。
「我、我知道啊。」
「……那为什么撇开视线?」
由比滨瞪着我。
「所以,你在班上都没有朋友对吧,自闭男?看你老是贼兮兮的,样子又恶心。」
啊~~我对这种「把人当笨蛋」的视线有印象,班上女生确实常用这种看脏东西的眼神看我,她应该是成天和足球社混在一起的其中一人。
搞了半天,原来是我的敌人啊,亏我还在乎她的感受。
「……这个荡妇。」
我忍不住低声咒骂,由比滨马上气得抗议:
「什么?『荡妇』是什么意思!人家明明还是处——呜、呜啊!没、没事没事!」由比滨羞红了脸,拼命挥手要收回差点冲口而出的字眼。看来她不过是个傻瓜。雪之下看到她那么慌张似乎有意相助,因此说道:
「这没什么好害羞的吧?这个年纪还是处——」
「哇~~啊~~你说什么!都高二了还没有经验很丢脸耶!雪之下同学,是你不够有女人味吧?」
「……这种想法真不值。」
喔喔,不知怎地,雪之下变得更冷淡。
「不过啊,会说『女人味』这种话,更代表你是个荡妇。」
「你又这么说!怎么可以讲人家是荡妇!你真的很下流耶,自闭男!」
由比滨愤恨地发出呜呜低吟,含着眼泪看向我。
「骂你『荡妇』和我下不下流无关。还有,别叫我自闭男。」
讲得我好像是个家里蹲似的……啊,所以她是在骂我吧?这八成是班上同学帮我取的难听绰号。
……好过分,我都快哭出来。
背地里说人坏话是不对的。
所以,我要在对方面前说。只有让对方亲耳听见,才能造成伤害!
「你这个荡妇。」
「你……这……太差劲了!恶心到极点!去死!」
她这句话,甚至让平时温良恭俭让、有如安全刮胡刀的我陷入沉默。世界上有许多不该说的话,特别是和人命有关的话,更有强烈的剌激作用。除非做好背负他人性命的觉悟,否则不该轻易说出口。
为了纠正由比滨,我沉默一会儿,带着怒意郑重开口。
「别随便叫人『去死』或说『杀了你』什么的,小心我宰了你。」
「啊……对、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