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芳-出卖-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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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生活,重新寻找自己的幸福,可她却发现,那个男人虽然对她很好,但却不爱她。江月儿再次陷入了绝望之中,她再次想到了死。江月儿再次回到王志刚身边后,因为一次口角,一向对她很好的王志刚对她大打出手,在王志刚过分的欺侮与殴打下江月儿终于杀死了王志刚,王志刚临死的时候,告诉江月儿他是故意这样做来激怒她的,他想让她“带走我这已经只是躯壳的身体,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像我们小时候一样,这一次算是我对上一次的补偿,我先走了,到那边去等你”,江月儿抱着王志刚的尸体无声地痛哭起来……
小说不是很长,陈心茗一口气就读完了,故事还不错,只是文笔有些稚嫩,但有几个地方还能看出写作者的天赋与掩饰不住的才华,尤其是写江月儿跳海的那段:
“两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在外面漫无目的地转了半天,走到了海边,互相依偎着坐在海边的沙滩上,朦朦胧胧地睡去了……第二天早晨月儿醒来的时候,正看见日出,这日出以前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可今天看起来,那初生的太阳,却是一轮凄惨的血色。只有那海中的鹿岛,在晨雾和阳光中,依然别有一番清丽的风韵。月儿推了推还在身边沉睡的志刚说:“醒醒,我们到鹿岛上去吧。”他们走到码头,坐上了到鹿岛的渔船,登上岚峰的时候,两人的裤脚已经被露水打湿了。
这里是海东市、也是鹿岛的最高点,站在山崖上,四周的一切尽收眼底。清爽的晨风掠过月儿的脸庞,扬起她的头发,她这才觉得,凉冰冰的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满了她的脸。月儿俯瞰着脚下波涛汹涌的大海,看着海那边那个她生长和生活的小城,一股茫然的悲哀与深刻的痛苦从她的心底漫漫地升起来,“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那些大人们——那些口口声声说最疼爱我们的父母们要如此地对待我们。我们两个只是真心相爱,只是想永远地在一起,难道这也有罪吗?难道爱情本身就是有罪的吗?!今生今世,我就不能和我爱的人在一起吗?!不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如果真的不能,如果真的不能的话,那我宁愿死!我宁愿到另一个世界去寻找我的爱情归宿!活着不能在一起,那么死了以后,我们的灵魂总能共同栖息在爱的天堂里吧?!”想到这儿,她转过头看了看也正望着远处发呆的王志刚。
“志刚。”
“嗯?”志刚转过头来看着月儿,他看见了她脸上的眼泪,还有她有些奇怪的表情,“月儿,你怎么哭了?。”他伸出手,为她擦眼泪。
月儿的眼泪更加“汹涌”地流了出来,像岸边奔腾的潮水。“我们以后怎么办?”她泪眼朦胧地看着志刚,声音里有一种令人不忍卒听的凄切。
“不知道。要不……”志刚也很茫然,他犹豫着说:“要不你先回去吧。”
“回哪儿?”
“你们家。”
“你想让我回去?”
“不想。可不回去我们又怎么办呢?总不能在这海边呆上一辈子吧。”
“志刚,你爱我吗?”
“爱。当然爱了。”
“你愿意为我去死吗?”
“愿意。”
“我们不能在一起,还不如死。”
“是。”
“我们一起死吧,死了也要在一起。”
“好的。现在?”
“现在!”
志刚茫然地看着月儿。
月儿向他伸出了手,“抱抱我,志刚。”
志刚抱住了她,两个人紧紧地拥抱着。
“你怕死吗?”月儿吻着志刚的耳朵,在他的耳边轻轻地问。
二十五、不可思议的小说3
“不怕。”
“为了我去死,你会不会后悔?”
“不会。”
两个人紧紧地拥抱着,深深地吻,长时间地,仿佛生怕错过了今生这唯一的一次机会。吻完了,月儿捧起王志刚的脸,深情地凝视,她的目光仔细地、分毫不落地从这张脸上的每一个地方划过,好像要把它永远地刻在自己的心里似的。
王志刚被她的眼神吓住了,他迟迟疑疑地问了句:“月儿,你怎么了?干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月儿不说话,她拉着志刚的手,走到了悬崖的边上。
“月儿!”王志刚有些惊恐地叫了一声。
月儿回过头,审视地看着他的眼睛,“你怕了?”
“不,没有。”王志刚有些迟疑地说。
月儿笑了,她的笑容从来没有这样地璀璨过,一身洁白的她,像一朵飘浮在天空中的云彩,黑黑的长发飞舞着,苍白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她的身后,是海天一色的一片蔚蓝,她笑靥如花,黑黑的瞳仁里有一种奇异的光芒在闪烁,那光芒比天上的太阳还要明亮,它灼痛了王志刚的眼睛,他为月儿此时如此的美丽惊呆了。月儿在跳下悬崖前这最美丽的一笑,从此永远地刻在了王志刚的脑海里,在以后的日子里,每当他想起月儿这一副最为凄艳的如花笑靥时,他都会抑制不住地晕眩,也会抑制不住地心碎……月儿像一朵云一样地从悬崖上飘下去的时候,王志刚还没有从那惊艳的眩晕中清醒过来,他只觉得月儿一直紧紧握着自己的手一下子滑落了,当她突然从他眼前消失的那一刹那,他的心忽悠地一下子全空了……王志刚的意识回复过来的时候,他发现悬崖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月儿真的跳下去了?!他隐隐地想起月儿刚才说的一句话——我在那边等你——这是什么意思?那边是什么地方?她真的跳下去了?她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我还以为她在开玩笑,“月儿……”王志刚低声的唤着,“月儿——”他大声的喊着,他想俯过身去,悬崖离他只咫尺之遥,但他却没有那个勇气,他紧紧地抓住身边的一棵小树,他在心里不停地对自己说:“月儿在下面等我,我要去找她,我要和她在一起,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呆在那冰冷的水里,她是那么地爱我,那么地需要我,为了我,她甚至离开了那个让许多人都羡慕的家,她不能没有我,我也不能没有她……”他不停地这么想着,可脚下却不能挪动半步,很快的,一些现实得不能再现实的问题在倾刻之间又涌入了他的脑海,月儿的家里人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我怎么交待?她的父母能善罢甘休吗?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她跳下去了,死了,我却活着,谁会相信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如果她的父母非要诬陷我,我就是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啊。想到这儿,王志刚更害怕了。
”……
还有:
“其实月儿真正的堕落,是从找到王志刚以后开始的。他还爱她,就像她还爱他一样,只是,他那个时候已经开始吸毒了,月儿为了他,开始卖身了。从前虽然月儿一直都在做小姐,但她并不出卖自己。
江月儿第一次看到王志刚的时候,他正在台上唱歌,那样子和从前在学校的时候一样,不时地甩甩头发,只是头发很长,披在肩上,就像那时候所有玩儿音乐的人一样,他们管这叫‘范儿’,看见他的时候,月儿惊呆了,她傻傻地站在原地,一动都不能动,心里的感觉直到后来也说不清楚,太复杂了。可能在江月儿的心里,压根儿就没想到真的能找到王志刚,虽然她一直对自己说她一定能找到,但她的潜意识里还是认为是找不到的,因为她从来就没有设想过和王志刚见面的情景,她只是在心里一次又一次地杀死他,杀死他,一次又一次地,她太恨他了,他不仅仅毁了她的爱情,可以说他是毁了她的一生,因为他把她心里最美好的东西,全都打破了。……江月儿发现王志刚也看见了自己的时候,转身便往外跑。王志刚一下子从台上冲了下来,拦住了江月儿,然后就跪下了,他哭了,在大庭文众之下,当着夜总会所有人的面儿,他抱着江月儿的双腿,失声痛哭……后来月儿就跟他走了。唉,女人哪,女人都是为爱而活。在自己爱的人面前,女人永远也坚强不起来,冷酷不起来。这真是一种悲哀,女人的悲哀!永远的悲哀!
可吸毒这东西,说句不好听的话,即使两个人都卖身也维持不了多久。王志刚需要海洛因,而且是注射,他这几年一直是被那个带他来深圳的妈咪养着的,他在成都的时候就已经抽上了,只是没有那么厉害。那女人对他不错,可能是真喜欢他。志刚很英俊,而且也很体贴,但他太脆弱了。他对月儿说他是因为想她才抽上那东西的,他说月儿临跳下悬崖的时候的那张脸老是在他的眼前晃,让他寝食难安,他那段时间老是作噩梦,就是和那个女人住在一起的时候也经常喊着月儿的名字从梦里惊醒,那件事让他太负疚了。是啊,任何一个人做过这种事都会负疚的。他说抽了那东西以后,感觉特别的好,‘就好像我又在他眼前,我们又在一起了一样……’
‘我们又见面以后,他就不再去那个女人那儿了,他换了地方唱歌,可没过多久,他又回去了,他说是因为那个地方给的钱多。我也没在意,你知道,我们就像是死过一次然后又得以复生又在一起了一样,许多东西都已经看得很淡了。可有一天我去找他,看见他和那个女的在……这我也没太在意,可那女人说的话让我受不了,她说‘是他求我的,你以为他只给你一个人下跪吗’,我转身就走了,我以为他会追出来,可他没有,虽然我知道他只是为了能抽上那一口才那么做的。我一直以为我在他心中是最重要的,我太傻了,和海洛因比起来,我又能算得了什么……
二十五、不可思议的小说4
后来他越来越频繁地去找那个女人,我受不了了。你知道我们两个人挣的钱毕竟有限,根本禁不住他那么抽。那女人比我们要强得多,而且我听志刚说,她就是卖这个的。她在一天,志刚就一天摆脱不了,唉,其实就是她不在,志刚也会照样抽的。那会儿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我看志刚熟睡的脸,想着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样子,我真想——杀了他。我劝过他好几次,也求过他,他也每次都答应我要戒掉,我也明知道他戒不了,可还是在心里一遍一遍地相信他,那时候我对他还没有失去信心。我不相信那东西戒不了,所以我就抽了,我想戒给他看。我觉得人只要有狠心,什么都戒得了。包括爱情。可我却发现,有一种东西是戒不掉的,那就失望。当是你看到自己最亲近、最心爱的人只要那个劲一上来,就什么都顾不得了,什么自尊、廉耻,什么都没有了的时候,那种感觉……当时我真想,一起死了算了,这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过,应该最精彩的、最有激情的地方,也就是江月儿杀死王志刚然后又自杀的那段,却写得十分潦草与简单,当时陈心茗就想,“如果这一段让我来写的话,一定会更精彩动人的”,在那个时候,她就有一种很强烈的冲动,她想把个故事重写一遍,她觉得这将会是一部很好的小说。
陈心茗看小说的时候,林子杰一直都在看电视,唯一能看出他心里不平静的就是平时吸烟很少的他一根接一根不停地抽着烟。
陈心茗从小说上抬起眼睛的时候,屋子里已经烟雾迷漫了。可陈心茗却没有在意,她看着林子杰说:“这是那个那天坐在你车里的女孩子写的吧?”
林子杰吃了一惊,他看着陈心茗,“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我是猜的,凭感觉。”
林子杰慢慢地摇了摇头,叹息般地说了句:“女人真可怕。”
“写得不错,真的,就是嫩了点儿,她岁数不大吧?挺有才华的。”陈心茗由衷地称赞道。
林子杰却像没听见陈心茗的话似的,他注视着空气中迷漫的烟雾,有些心不在焉地说:“你说小说是真的吗?”
“什么?”陈心茗没听清他的话。
“噢,没什么。”林子杰坐直了身体,又从桌上拿起烟,点了一根。
“还抽?抽多少了今天?”
林子杰指了指桌上揉成一团的几个空烟盒,没说话。
“一、二、三……都三盒了?”陈心茗吃惊地抬起眼睛,看着林子杰,“你怎么了?平时你很少抽的,出什么事了?快坦白吧,没准我能帮你。嘿嘿。”陈心茗说到这儿,还像平时开玩笑那样地笑了笑。
“我说,你是写小说的,你说小说写的是真的吗?”林子杰又提起了刚才那个话题。
“小说就是小说,什么真的假的。嘁。”陈心茗把头转向一边,有些不屑地哼了一声,“我就怕这种无知的问题,可这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