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芳-出卖-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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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和瀚尘简直是一模一样，虽然拄着一根手杖。我就追了过去……”
“追上了吗？”
“没有，我出去的时候他已经开车走了，我只远远地看见了他的侧面，太像瀚尘了，连扶方向盘的动作都一样，瀚尘总是胳膊直直地把两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他那种样子我永远也忘不了……”
“我看你是太想他了，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没有忘了他，唉，你还是醒醒吧。”蓉蓉一边说着，一边叫过服务生结了帐，“走吧心茗，我还有好多事儿要办呢。”她站起身，催促着还坐在那里发呆的陈心茗。
陈心茗也站了起来，嘴里还喃喃地说：“一定是他，我不会看错的，就算我的眼睛会欺骗我，但我的心总不会欺骗我吧。”
“哎呀走吧，我看你是老毛病又犯了，你已经是结了婚的人了，还胡乱想这些有什么用！”
十三、婚礼前夜1
二十八
安伟和陈心茗结婚的前一天晚上，梦妍给安伟打电话，说她明天不能去参加他的婚礼了，但她有些事想和他谈谈，安伟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那天梦妍喝了很多的酒，她对安伟说：“安伟，陈心茗是只‘鸡’，你怎么要娶一只
鸡当老婆。”
安伟当时正在看电视，他头也不回地说：“梦妍，你又来了，你别闹了，行吗。”
梦妍说：“我没闹，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可以问问她。”
安伟看了她一眼，转过头去，没说话。
梦妍又说：“你干嘛不给她打个电话，看看她现在在干什么。”
安伟看着电视说：“她干什么是她的事。梦妍，你真傻，你怎么还不明白，咱俩儿已经完了，跟心茗没关系，即使我不娶她，我也不会和你结婚的，要是能结，几年前就结了。”
“好，好，这可是你说的。”梦妍流着眼泪、摇摇晃晃地走了。
安伟心里有些烦躁，他也觉得自己做得有点儿过分，可想想刚才她说的那些话……心茗现在干什么呢？安伟拿出电话，犹豫了一下又放回了兜儿里。他结了帐，出去追梦妍。
梦妍在前面摇摇晃晃地走着，安伟走上去，扶住了醉醺醺的梦妍，“梦妍，你喝醉了！”他现在很后悔自己今天一时心软陪她出来吃饭、喝酒，尤其又是这种时候，如果闹出什么麻烦来，明天的婚礼可怎么办。他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会对梦妍心软，他好像从来就没拒绝过她向他提出的任何要求，除了上回要结婚那次。
“我没醉。不信你可以去问啊，谁都知道，就你不知道，连李瀚尘都知道。”
“瀚尘？你见过他吗？”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宁肯要那么一个女人，都不要我？安伟，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喜欢我了吗？”梦妍看着安伟，眼睛里含满了泪水。她一转身抱住了身边的安伟，把满是泪水的脸贴到了安伟的脸上。
“梦妍——”安伟无可奈何地叹息着，“梦妍你别这样好吗。”
“我不，我要你抱着我。”梦妍说着，她把安伟抱得更紧了。
“我们已经不可能了。”安伟说。
“为什么？难道就因为那个女人，你了解她吗？为什么你就不相信我说的话？”梦妍哭着说：“毕竟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
“梦妍，我送你回家吧。”安伟的心情很复杂，他真想把事情问个清楚，起码让梦妍说出她所知道的一切，可他又想，知道了就真的好吗？不管梦妍说的那些事是真是假，对他，对他和陈心茗的关系又能有什么样的好处和改变呢？一切都已经安排就绪了，他总不能因为梦妍酒后的这些胡言乱语，就取消明天的婚礼吧。再说了，从他心里来讲，他也根本就不相信梦妍说的这些话，梦妍一定是不愿意他和陈心茗结婚才这么说的，他只是不明白梦妍刚才为什么会提到李瀚尘？唉，算了，不想这些了，越想越没有头绪，越想也越烦。
安伟扶着梦妍走到自己停车的地方，梦妍却跟安伟说她不想回家，她不想一个人呆在那间黑漆漆的屋子里，想着安伟要和别人结婚这件事。她又哭又闹，缠着安伟不让他走，这个时候的梦妍又恢复了从前在安伟面前那副任性、蛮横而又可怜兮兮的老样子。安伟束手无策，他既不能把她一个人扔在这儿，更不能像她说的那样把她带回家或者跟她回家，百般无奈之下，他带着梦妍来到了一家酒店……
安伟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一点钟了，他是梦妍睡着以后出来的，他和梦妍又……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明天就要和陈心茗结婚了，今天却又在这里和梦妍做这种事。有时候安伟也在心里问自己，“我还爱她吗？答案是肯定的——不。可为什么还总是会对她有一丝的怜悯与爱惜？为什么她每次找我我还都要陪她出来，甚至像今天这样和她睡觉？是旧情难忘？还是我——好色？”
安伟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好色的男人，他的第一次性经历是在大学的时候，那会儿他已经上大三了，被梦妍拒绝的伤痛刚刚有些缓解，并且交了一个女朋友，他在学校里还是挺引人注目的，北方人高大的身材和端正的相貌让他倍受南方女孩儿的青睐，有不少女同学喜欢他，他选来选去，最终挑了一个苹果脸的杭州女孩儿做女朋友，这可能是对梦妍的一种怀念和替代吧，只是，和那个女孩子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那种事情就更别提了，因为他和她交往只是为了聊慰大学生活的寂寞，并不想有什么发展，所以也不愿意负那个责任。他第一次的性经历是和一个“职业女性”——这是他们对妓女的官称。那天晚上他一个人在街上闲逛，看见街边的花园里昏暗的路灯下坐着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安伟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并在她的微笑下鬼使神差地坐下和她聊天，然后又鬼使神差地跟她回了家……安伟在那间阴暗而潮湿的小屋子里失去了童贞，并且花掉了他将近一个月的伙食费，不知道是因为他的慷慨还是因为他在这方面无法掩饰的笨拙与纯朴，那个女人对他格外的温柔与体贴，她在安伟付了钱后又“白”送了他一次，并且留他过夜，安伟拒绝了，那以后，他又找过她几回，直到大学毕业，他离开那个城市。
安伟后来的几次的性经历都是如此地简单，他再一次离开北京到上海的工作的时候，也嫖过几次妓，每次找的都是那种身材丰腴、面孔甜美的南方女子，那是和梦妍再度相恋又再度分手以后，他让梦妍给搞怕了，对女人和她们所谓的爱情更是唯恐避之不及。那会儿他的朋友给他介绍了一个上海东方台的节目主持人，那是一个非常能满足男人的虚荣心并给男人带来体面的女人，身材和相貌自然是没的说，可排场也大得吓人，安伟和她吃过几顿饭后便不想再见她了，他并不是负担不起，只是提不起兴趣，他觉得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处心积虑地营造浪漫是一件很累人的事，不如花点儿钱找个“小姐”，简单、直接，几分钟就什么都解决了，将来还没有一点儿的麻烦。直到他认识了陈心茗。
十三、婚礼前夜2
和陈心茗认识以后，安伟就再也没有找过“小姐”，他并没有刻意地约束自己，只是不想了。而且，和陈心茗认识到现在，也一年多了，他们之间也没有发生过那种关系。他也说不清这到底是为什么，也许是没有那个时间和机会，尤其是刚开始的时候，只要是和陈心茗在一起，一想到这种事情他就紧张，莫名其妙地紧张，后来接触多了，偶尔也会有一些冲动，但每次，这一股股冲动的火焰都会让陈心茗的冷静扑灭，当他想对她表示些亲热——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或者身体有些不经意的接触的时候，陈心茗总是很冷静，她面无表情，没有一点儿的反应，这常常让安伟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地进行。不过，他对陈心茗的这种态度倒是不生气的，甚至有些喜欢，他一直认为女人在这方面太主动了不是什么好事，其实，安伟之所以后来对梦妍心里有了些龃龉，就是因为对她再次见面时在这方面的太过主动而心存芥蒂、耿耿于怀，只是他自己开始并没有意识到，毕竟梦妍是他的初恋，在他的心里，初恋应该是最纯洁的，所以，也许他即使意识到了，心里也不愿意承认罢了。
陈心茗在安伟的心里一直都是个好女人，她冷静而持重，而且在安伟看来，她也不可能是梦妍说的那种人。首先，她一点儿都不漂亮，而且，相对于那种吃青春饭的职业来说，她的年纪也太大了些；其次，她根本就不爱打扮，有时候甚至有些邋遢，很少见她浓妆艳抹，穿得漂漂亮亮的出去，即使是跟安伟一起出门的时候，她也总是休闲装、运动鞋；最后，也是最主要的是，她几乎很少出门，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家里，看书、听音乐、写东西，在安伟看来，她根本就没有去做那种事的时间。所以，安伟根本就不相信梦妍说的那番话，他想，梦妍一定是嫉妒心茗，所以才这么恶毒地中伤她，看来她还是不希望我和别的女人结婚，难道她心里还在爱着我？可惜，太晚了，当初我是那么地爱她，可她却听了他爸爸的话，那么狠心地拒绝了我，后来她再来找我，我也不是没有给她机会，但她竟然像变了个人似的，我实在是接受不了，包括她后来的生活，那都是她自己选择的，我并没有做错什么，我现在这样对她，已经算是很不错了，我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如果说有什么对不起的话，那我今天晚上的行为实在是对不起心茗，而梦妍，是她自己失去了机会，现在才想起我的好处，太晚了。人为什么总是这样，在得到的时候永远都不知道珍惜，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会觉得自己曾经拥有的一切是多么的宝贵。这么想着，安伟的心里竟隐隐地产生了一丝说不清楚的快意。他决定回到家后，给陈心茗打个电话，对今晚自己的行为，他还是感到有些不安，他想，结婚以后一定要好好地对待心茗，而且，他以后再也不和梦妍做这种事情了。
二十九
接到安伟的电话的时候，陈心茗也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在想许多的过去的事情，她想起了李瀚尘出事的前一天晚上……
那天晚上，李瀚尘把安伟送回家后，又到这里来找陈心茗，他们发生了争执。
“你还回来干什么？你怎么不回家陪你老婆？”陈心茗问。
李瀚尘看着她，半天才说：“我不想。”
“我不懂你的意思，我觉得你今天晚上呆在这里不合适。”
“那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
“我觉得什么时候都不合适。你已经结婚了，我们以后还是不要来往的好。”心茗强忍着心里的悲哀，冷冰冰地说出了这句话。
“心茗，你别这样。”
“那我应该什么样？”
“我结不结婚跟咱们俩儿没关系，它不会影响咱们两人的感情。”
“那是你认为，我觉得还是有关系。而且，已经影响了咱们的感情。最起码是影响了我的感情。”
“如果我爱的她的话，我就不会在结婚的第一天晚上不回家，到你这儿来！”
“如果你不爱她的话，你为什么要和她结婚？”
“你真的想知道？”
“我不知道我想不想知道，再说，我知道不知道又能有什么用？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还是回去吧。”
“心茗，你知道我这人是从来不求人的，我做什么事向来也不解释，但是今天，算我求你了，忘掉那些事情吧，让我们像从前那样地在一起呆一会儿，谁知道以后我们呆在一起的时间还有多少呢。”
本来已经有些心软的陈心茗，听到李瀚尘说的最后一句话，不禁又生起气来。“是啊，以后我们在一起时间自然会少了，你已经是拉家带口的人了嘛。但是，我觉得与其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想着你属于别的女人，还不如不在一起。”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你已经做出了你的选择，你的行为已经告诉了我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你走吧，我们之间已经完了。也请你别提什么朋友的话，我不相信什么不是恋人还是朋友的鬼话，最起码从我这就做不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可刚才你还好好的，我们还一起吃了饭，喝了酒，你一直都挺高兴的，我还以为……”
十三、婚礼前夜3
“刚才是因为你的朋友在，我不愿意当着你的朋友说咱们这些事。你以为什么？你以为我不在乎了？都忘了？想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