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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节

全金属狂潮(惊爆危机)-第4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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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再决一次胜负。想进行一次能让人接受的战斗。只是这样而已……!”

    “原来如此。大体的情况我明白了。”

    林水把办公椅靠得轧轧响。

    “照这样一直留着遗恨的话,对你们也非常不好吧。校内有对立的火种的话,安全保障上也不能让人满意啊。好吧——就让你们来一次面对面的对决看看好了。如果椿君赢了的话,就给空手同好会预备的活动室。只不过,要是相良君赢了,今后就绝对不要再想着打倒他。这样如何呀?”

    “前辈……?”

    “了解了,会长阁下。”

    “多谢您啦,会长先生……!”

    小要大吃一惊,在她的两侧,宗介和一成同时摆好了架势。一方将手伸向怀中,另一方伸出拳头——

    “哎,先等一下。”

    林水伸手制止了两人。

    “有什么事呢?”

    “干吗啊?”

    宗介和一成露出诧异的表情。

    “什么事情都想用暴力来解决可不值得赞扬啊。再稍微多利用点儿头脑和人格来决胜负怎么样啊。”

    “?”

    “为他人尽力也算是一项贵重的技能。我认为,这比起枪和拳头来都还要宝贵得多。所以呢,你们看这种方案怎么样……?”

    这么说着,学生会长取出了一个装了文件的封筒。

    ●

    阵代高中的校工·大贯善治正躺在床上。盖着污渍斑斑的被子,头枕着软塌塌的枕头——时不时地,还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他是个五十出头的男子。头顶上横梳的头发稀稀落落,胡茬子留得老长。肚子和下巴周围都长出了和年龄相符的赘肉,但是,或许是每天劳动的关系吧,他的脸晒得黝黑,小臂上有着结实的肌肉。

    工龄二十五年。

    大贯比几乎所有的老师都还要老资格,校舍和其他的设施,对于他来说就像是自己的家一样。

    “唔……嗯。”

    早上被打到的侧腹还在痛。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明明已经差不多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却完全没有食欲。

    被血气方刚的学生施以暴力的经验,到现在为止的四分之一世纪中也有过几次,不过——就算如此,受到如此强烈的一击可是头一回。运气不好的话,说不定早都已经被送到医院去了。

    (真是的,多么可悲啊……)

    他拉过被子,叹了口气。

    说起最近的学生来,到底都怎么了啊。这种暴力行为固然是有,但特别是今年,性质恶劣的器物损坏尤其显著。他们身上没有重视人和事物,体贴的心了吗?

    虽然物质上是丰富了,但孩子们的心岂不是只有堕落一途了吗。

    自然而然地,思绪飘向过去。

    (过去多好啊……)

    学生们都那么纯朴,充满了热情,燃烧着对未来的希望。对待自己也和对教师没有区别,还边笑着边帮自己干活儿。

    他回想起他们开朗的声音。

    (大观先生,我们也来帮您打扫啰!)

    (这可是我们最宝贝的校舍啊!)

    (呜哇!您平常一直都干这么重的活儿吗?太厉害啦!)

    (大贯先生就像我们的爸爸一样啊!)

    (唉呀。真是的。哈哈哈哈!)

    ……就像这种感觉。

    总是挑起暴力事件的刺儿头,也曾经帮自己贴过瓷砖。半强迫地,将工具箱从大贯手中夺去,说

    (……真是,别当我没用啊。借我啦。我啊,老爹可是个大木匠哦。)

    每次听他们这样说的时候,眼角就会热起来。

    打从这样心地善良的学生消失之后,已经过了多少年了呢?

    说起最近的学生来,都只会像对待不存在的东西一样对待自己,垃圾也到处乱扔,器械也都弄坏——只会干这些事。

    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啊。

    就这样卷在被子里,大贯正怀念着逝去的日子的时候——

    哐哐。

    校工室的门口传来敲门声。

    “开着呢……”

    这种时间会是谁呢,虽然觉得奇怪,大贯还是说道。

    “失礼了。”

    “打扰啰。”

    两名男生走了进来。看到这对组合,大贯皱起了眉头。

    其中一个是损坏公物的惯行犯。名字似乎是叫相良宗介来的。另一个是今天早上把自己打飞的学生。叫什么椿一成吧。现在戴着像牛奶瓶底一样厚的眼镜。

    两个人毫不客气地走进六叠间,无言地俯视着大贯。两个人齐刷刷地都是一幅一点也不和气的铁板脸。

    难道说,是来结果自己的……?

    他正这么想,两个人分别开口道:

    “还疼吗?”

    宗介生硬地问道。

    “干什么啊,你们俩。”

    “是疼啊,还是不疼啊,说清楚了!”

    一成满心焦急般地说。

    “疼,疼倒是确实疼啦……”

    “好。”

    齐声说着,两人将大贯的被子掀开,开始扒他的衣服。

    “干,干什么啊。”

    根本不理会眼泪汪汪的大贯,宗介和一成毫不客气地在他的身体上到处乱摸,用粗暴的手法四处鼓捣。

    “有内出血呢。”

    “冷敷啦,冷敷。去拿来。”

    “降温什么的简直荒谬。将头放低,适当地保温,然后再验尿——”

    “比起那个来还是先问问感觉吧。脉怎么样。晕不晕啊。怎么样啊,校工先生。”

    “好痛。痒死了。住……住手啦!”

    他一喊,两人啪地一下停了手。半裸的中年男子拉过被子,脸色惨白地直往后退。

    “你们,到,到底在干什么?啊……!难道说……难道说。是想趁着我动不了,对我这成熟的肉体,来个霸王硬上弓……!?想要尽情地品尝,这马上要从枝头掉落的果实……!?”

    这是什么世道啊。就算年轻人的心都在堕落,可是,居然会……居然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异常的行为!(插花:·#¥%—*||||||OTZ……堕落的是您吧,大贯先生……)

    由于战栗,大贯全身颤抖。宗介和一成板着脸对望了一下之后,

    “您好像搞错什么了……”

    “放心啦。不会加害您的。”

    分别说道。

    “什么?”

    “我们是为了照看您和替您工作而来的。到伤势好起来为止,请让我们住在这里劳动。”

    “没错。也得到校长和学生会长的许可了。工作就交给我们,您就好好养病吧。”

    “……真,真的吗?”

    两人用力地点头。

    大贯一时间愣住了,但不久终于热泪盈眶,

    “咕……呜……”

    “?”

    “当校工当了二十五年!我……我,从来就没有像这样感动过!我为什么会以为,在这个世纪末,人心都已经堕落了呢!?呜呼,人间还是有真情在的啊。多谢,多谢你们……!”

    大贯边忍不住垂下男儿泪,边分别和两人握了手。宗介草草地应答了之后,以一幅郑重其事的样子说:

    “因此,此后的几天就请您多多关照了。到时候,请一定要注意我——二年四班·相良宗介完成任务的能力。”

    “……哈?”

    “不对,校工先生!这种家伙的名字用不着记啦。比起他来,一定要看清楚本人——二年八班,椿一成辛勤劳动的样子啊。”

    两个人一同说了奇怪的话。

    大贯正呆愣着,宗介站了起来。

    “您肚子不饿吗。我来做饭吧。您请躺着就好。”

    “等下,你小子的料理啥的肯定是狗粮。我来做。用我在打工的地方学来的烹饪技术——”

    “可不能让你拿菜刀什么的。因为你很可能会把大贯氏错当成猪肉给肢解了。”

    “谁会呀!”

    “总而言之近视眼就去睡觉吧。只会碍事而已。”

    “哼。你小子才该老实待着呢。”

    “那可不行。”

    “啊,你这家伙。”

    瞟了一眼惊惶失措的大贯,宗介和一成争先恐后地冲向厨房,抢起烹饪器具和食材来。

    “把那块菜板给我,相良!”

    “想要的话,就从冰箱前边起开。”

    “哈,别招人笑了。连锅都没有,你打算怎么使煤气炉啊?”

    “那么,你就别指望这个柿子椒了。”

    “你小子,想威胁我吗……?”

    两人在狭小的厨房里激烈地对骂,相互推来搡去。由于实在太吵,大贯不禁蹙眉。

    “你……你们俩。虽然有这份心意我很高兴,不过,那个,能不能稍微安静点儿——”

    “想让我凭力气生抢吗?”

    “来试试啊。我会把这个火腿塞进你嘴里,慢慢地把你憋死。”

    “很好!”

    咔锵!

    一成扔过来一个碗。宗介用菜板防住,用鸡蛋向对手打去。轻巧地躲开那一击,一成用大白萝卜反击。宗介用胡椒粉和面粉张起了烟幕。

    “咳……住……住手……”

    宗介和一成完全没有听到无力地低吟的大贯的声音,展开了大混战。

    第二天的午休时间,在学生会室——

    “真的不要紧吗?”

    小要对林水说。正让书记美树原莲进行口述笔记的他,一下停止了长篇大论,用单手向敲打着文字处理机的少女示意说“等一下”。

    “不好意思。你是指什么?”

    “是宗介和椿君那件事啦。让他们侍奉他三天,然后再问校工先生‘哪一个更有用,哪一个更有诚意’什么的。”

    “呼呣。身为和平主义者的我,不可能鼓励学生进行私斗的吧。我认为这是招妙计啊……”

    “根本不是妙计吧。因为,这可是那两个人啊?肯定在这三天内,都会一直不断地威胁说‘不选我的话,就杀了你’之类的。校工先生多可怜啊。”

    于是林水沉稳地微笑起来。

    “这你就过虑了,千鸟君。因为他们本质上都是认真的人啊。规则决定了‘侍奉’的话,最低限度,他们肯定也会遵守这一点的吧。即使会干得有些过火,造成一些问题——没关系,危害也不会波及到校外的。”

    “哈啊……”

    “现在——你看看吧。他们在好好干活儿呢。”

    林水用下巴指指窗外,单方面结束了对话,回去做口述笔记了。

    “咳……像这样,作为解决纷争的手段而禁止行使物理性的暴力这条法则,是超越了国家、民族、人种差异的,以确保人类生存这一最低的可公约性为基础的故此——”

    卡嗒卡嗒地敲着文字处理机,书记将这些意义不明的话记录下来。小要将他们抛在一边,从学生会室向操场俯瞰过去。

    (哦呀,真的呢……)

    在操场的角落里,肩上扛着细长的木材的宗介正急匆匆地小跑着。来到体育系社团的活动室大楼前面,他放下木材,打算着手修理开了个洞的板凳。

    而这时——同样地,抱着木材和工具的椿一成奔过来,占领了板凳。

    宗介也不管不顾,将一成的木材用脚踢开,用钉子将自己的板材往板凳上钉。

    一成喊了些什么——从旁边把宗介的板材敲断了。

    (是在干活儿吗,那样……?)

    宗介就像要报复似地,拔出手枪,从一端将一成的木材给击穿了。愤怒的一成挥起拳头,宗介用板材应战,这一演起没完没了的武打戏来——

    本来应该被修理的板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彻底断成两截儿了。

    稍过了一会儿两人注意到这一点,在那里无所适从地愣了一会儿,对瞪之后——又开始了丢人现眼的互殴。

    (到最后,普通的对决岂不是还要更快些吗……)

    一直从头看到尾的小要,只能皱着眉头左右摇头了。

    傍晚的学校内,大贯善治正在摇摇晃晃地徘徊。

    他是来巡视本来应该是由自己来修理、清扫、点检的设施和器材的。

    被宗介和一成碰过的地方,已经变成让个性严谨的大贯无法直视的凄惨状态了。

    “…………怎么会。”

    原本应该只是掉了一片瓷砖的地板,被差不多有三叠那么大的,干得梆梆硬的粘合剂给粘得结结实实的。

    本来应该只是涂料稍微掉了一点点的墙壁,被改涂成了迷彩式样,粘糊糊的。

    校舍旁边的花坛,被灌进了大量的水,变得简直像无底沼泽一般。

    只是破了个直径5厘米左右的洞的操场外的铁丝网,被用歪七扭八的带刺铁丝补强过,并且还弄成了可以通过高压电流。

    活动室大楼前的板凳被修成了倾斜的L字形,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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