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金属狂潮(惊爆危机)-第1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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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棒的学校哟。混血儿的我也能很顺利地被大家接受呢。”
“日本人的混血吗?”
“果然,看出来了?”
“因为你这样的名字很少见。”
“老爸好像是日本的商人什么的吧。虽然没见过,不过,死去的妈妈是这么说的。妈妈在村子被破坏之前就踩到地雷死了。”
宗介一边将手中的玻璃杯倾斜过来,一边用日语偷偷地嘟囔了些什么。“HI·TO·NI·LE·KI”(人に歴史……)……那之后的就没听到了。
“说什么呢?”
“只是说‘几乎所有人的背后都有一段历史’而已。”
“这句话说得好耶。我喜欢。”
“不过,这是理所当然的吧。”
“唔,虽然是这样啦。……喂!我说先生!雷蒙老爷呀!”
中断这边的对话,娜美朝整备士们和雷蒙那一圈人怒吼道。
“你工作放鸽子也没问题吗?在喝趴下之前,不是应该先取材吗?”
“嗯啊~?娜美小姐——,不行喔。这种时候这不是煞风景吗。啊哈哈。到这边来啦,这边这边。”
沉醉在美妙感觉中的雷蒙举起玻璃杯向娜美招手道。
“取材的话呢~,好吧,我下面就做。你的三围是多少啊~?不,这是开玩笑的,失礼了!”
男人们哄堂大笑起来。
“不会呀,不是很不错吗先生!问吧!要不就量量!让我们量一下吧!”
“那可不行哟~。你看,我呢,还是比较绅士的~。相比起来,娜美小姐呀,你为什么会有那个叫AS?什么的机器人呢,这才是我第一想知道的事情呢~~。就拿这个取材。我是不是有好好工作呀~?”
“问问相良怎么样?刚才可跟他说了老半天啰。”
“啊,相良君,你好狡猾喔~。也告诉告诉我嘛!好不好?好不好?”
“倒是无所谓啦……不过你能不能记到明天早上才是问题。”
雷蒙冒着扑鼻的酒气逼近,眼看着就要抱上来了。宗介表情苦涩地将脸扭开。
宴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已经喝得烂醉如泥,连正经走路都有问题的雷蒙,由整备士阿修陪着回旅馆去了。其他的人也三三两两地散去了。
娜美和宗介回去的方向到中途有一段是相同的。离开当时仍然人流络绎不绝的繁华街,走到安静的公园——虽然最终荒废了——的旁边的时候,两人的归路就分开了。
“这星期已经没有比赛预定了。”
在告别之前,娜美说道。
“但是明天起也要忙啰。要买零件还有整备工作,你也还有各种各样的事情要学习。中午之前到机体所在的格纳库来哦。记住了吗?”
“了解。”
“那么,晚安啰。”
做了个夸张的敬礼动作给他看之后,娜美向和宗介相反的方向走去。后来她又一度回头,看到他的身影在微暗的街头对面,逐渐消失在他投宿的便宜旅馆的入口处。
独自走了一会儿。
她所居住的公寓,在距离那里往南差不多四个街区的地方。虽然房间又破旧又狭窄,但就算这样还是等不及想要回去了。因为今天持续地紧张,实在是累得不行了。
那附近又正好远离繁华街,回归的静寂让人觉得白日的喧嚣宛如谎言一般。有些脏兮兮的出租车从她身边开过,四敞大开的车窗里传出车载音响播放的民歌的声音,就那样逐渐远去了。
“…………”
忽然,感觉到有某种气息,她回过头来。
什么人也没有。不——
“一个人走夜路可是很危险的哟?”
突然从人行道旁边的小巷中现身的男人,一把抓住娜美的手腕,在她耳边低语道。即使想猛力挣脱也不可能。男人的握力大得离谱。
“!?”
在些许的亮光之中,她看见了对方的面孔。由于伤痕而拘挛的脸颊。熟知的死乞白赖的声音和口气。
是达欧。
不知是从酒馆附近一直尾随过来的,还是还是老老实实地一直在这边埋伏的。鼻子上贴了一块巨大的橡皮膏,脑袋上也包着绷带。无论哪处都是在今天的比赛中受的伤吧。
出现不止达欧一个人。紧接着又有三个整备士模样的男子一同现了身,将她团团围住。表情耀武扬威的。明明只是抓住了一个小姑娘,却简直像是让百名敌人一同落入了陷阱似的。
“今天承蒙你关照了。那,我是来道谢的。明白吗?”
“……!”
“喔喔。你带着手枪吧。藏在哪儿了呢?这儿吗?嗯,还是这儿?”
明明早就找到了装在工装裤口袋里的小型左轮手枪,达欧却没完没了地在她的腰和大腿上摸来摸去。
“哦哦。有了有了。……真是的。小毛孩子别拿着这种东西走路啊。”
“落水狗怀恨在心,回来反咬一口吗?你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那么臭不可闻!你这个卑鄙小人……!”
嫌恶、愤怒和强烈的恐惧交织在一起,娜美的声音微微地颤抖着。一记锐利的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
“!”
接着又是一记。她发出了模糊不清的呻吟声。
“先说好了。你每说一句‘落水狗’、‘卑鄙小人’这种下流的话,我就再抽你一下。自动地哦。就算你换其他的话,惹我生气了也照抽不误。就算你什么都不说,逆了我的意我也要抽你嘴巴。这儿就是这种规矩,明白了吗?”
“…………”
“在斗技场的时候,我说‘老早就看你不爽了’。那是骗你的。其实你那漂亮的脖子早就挠得我心直痒痒了。你懂吗?就像这样——”
达欧揪着她的头发,将她的头向自己拉近。紧接着,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向她袭来。达欧的舌头顺着她的脖子舔了上来。肺部自作主张收缩,娜美的喉头挤出了细细的悲鸣。
“——啊啊。真是美味。但是放心吧。不会这样就完了的。药什么的全都使上,也要让你变成我的女人。”
“别开玩笑了!要我死都比——”
又一个耳光打了上去。
“!”
“规矩我说过了吧?啊。接咱们的来了。上去吧。”
一辆轻型客货两用车驶近了,大概是达欧的伙伴开的吧。车子开到他们身边停下,随从的一人将车后座的门猛地拉开。
“啊啊。还有喔。你雇的那个操纵兵小鬼。虽然不知道他叫什么,不过我叫其他的人去跟着他了。”
“!”
“别担心啦。别的我什么也没说。只不过——嘛,那家伙就算是蠢得脑袋插进哪儿的茅坑里嗝屁了,那也不是我的责任。不过呢,巡警们又要增加麻烦的工作了,真是可怜。”
“你不是人!混帐东西!那家伙只是在比赛中出场而已,跟他什么关系也没——”
照样又是两记耳光。
“大有关系哟。居然让我遭到如此对待?他妈的活该!现在大概正亲着粘糊糊的小便斗,手脚乱挣呢吧。”
听到达欧的话,男子们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
“那是说我吗?”
听到新的声音,众人回过头去。在微暗的人行道上,挺立着相良宗介的身影。
“你叫达欧是吧。你的朋友,现在正亲着小便斗睡觉呢。”
“……什么?”
“我说放开她。坐上车,马上滚。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可以的话我也不想惹麻烦。”
达欧由于伤痕而痉挛的脸扭得更歪,笑道:
“想和我交涉吗?算你小子有种。一个人逃跑的话还比较——”
一方面想着确实如此,另一方面又想让他来救自己。娜美怀着复杂的心情,半是感动地这样喊道:
“危,危险啊。我觉得你还是逃跑比较好……”
“那可不行。因为你是我的老板呀。”
宗介一本正经地回答。达欧告诉随从的男人们:
“做了他。”
在亮出小刀和铁管,围上来的男人们面前,宗介发出了一声叹息。长长的,深深的叹息。
“真是的……第一天开始就忙得不得了啊。”
他摆开架式,如此低语道:
面前有四个人,车里还有两个。
虽然并没有枪,但却有小刀和钝器作为武装。似乎有好几个正都在军队中受训的样子。小刀是反手拿着,铁管则像棒球棒一样,两手分开一段距离握着。单纯的小流氓是不会用这种拿法的。
这一点连娜美都知道。
这个地区,由于长期以来一直持续不断地发生着内战和国境纷争的关系,年轻男性们绝大多数都能熟练地使用武器,还被灌输了大量的实用的杀人技术。与和平国家的街头斗殴是有本质的差别的。
不过,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吧?
宗介和达欧等人的对决,结束得比预想的要快得多。
“去死吧!”
宗介轻松地闪过达欧刺来的小刀,抓住他的手腕,用看不见的迅速动作将刀夺了过来。他扭住对手的关节反拧到背后,用夺来的刀毫不留情地扎进了对手的脖子。
“…………!!”
刺进去的部位大概在耳下十五厘米左右。小刀刀身的一半都草草地扎进脖子里面去了。但是出血却很少。达欧也还没有死。丑陋的脸由于恐怖和惊吓而更加扭曲,瞪得大大的眼睛凝视着虚空。
“不要动比较好哦。”
宗介告诉达欧和跟班儿的男人们。
“气管。神经。颈动脉。全都躲着扎的。只不过,要是我手稍微一滑的话……”
“咿……!?”
“明白吧?要么就是被自己的血淹死,要么就是一辈子只能躺着过日子了。”
所有人都僵在原地动弹不得了。隶属热带的这个小镇的空气非常地闷热,但是,只有他们周围完全相反。
宗介开口了。
“放弃对她不利。也不许再对队伍出手。在这里发誓的话,就放过你们。作为利克被杀的我们一方来说,我认为这是最大限度的让步了。如何?”
“……嘁。”
“慢慢地发誓。要伤到颈动脉啰。”
脸上冷汗淋漓的达欧挤出了微弱的声音说道:
“……我……我发誓。……我……不会再……多管闲事了……”
“其他人呢?”
男人们一惊之后,互相交换着眼神,然后纷纷带着非常低三下四的表情说:
“明白了。发誓就发誓吧。”
“是你赢了。”
“放了达欧吧。”
宗介边用小心谨慎的眼光注视着他们,边将小刀从达欧的脖子里拔了出来。
“去吧。”
他在达欧背上“嗵”地轻轻戳了一下。达欧摇摇晃晃地向前踉跄了几步,被男人们扶持着,一同向车子走去。突然,手上空着的一个人想要抓住宗介的空隙而摆开了架势。但是空隙之类的却是一星半点都没有。宗介正静静地凝视着他们
大概是感觉到了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吧,男人用僵硬的步伐向后退去。
“……干什么嘛,你小子?”
那男的低声说道。
“恶……恶心的混蛋。”
连坏人退场时该留的那些台词都没留。男人们争先恐后地钻进车里,连门都不带关的就踩下油门,就那样朝着南桑中心街的地方加速开走了。
“抱歉。”
看着车尾灯的光芒消失在黑暗的彼方之后,宗介对娜美说。
“为……为什么要道歉?”
“果然,或许还是先杀了他们比较好。因为那帮家伙也不像是会老老实实地善罢甘休的人。”
看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自言自语的宗介的侧脸,娜美感觉到了某种和迄今为止的截然不同的东西。
如果是某个习惯了和平的地方的街头的小混混的话,至少还会多骂个一句两句的吧。因为他们恐怕是无法理解宗介的强大的。但是,在战火中长大,在这南桑生活的娜美和达欧他们却很知道得清楚。
宗介很强。
亲历修罗场的经验是他人无法比拟的。亲手埋葬的敌人应该不止五个十个。
不是动作和语言,而是在上演如此的武打戏时始终保持放松的那种做派——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紧张之色——这种自然的状态,才正说明了他的力量不是吗。
“谁知道呢。”
娜美一边压抑住兴奋的心情,一边说道。
“他们虽然都是些白痴,不过,你的力量,他们已经很清楚了不是吗?”
“就算如此,我毕竟是孤身一人。”
宗介说道。
“一个落单的士兵能做到的事情,根本就没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