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罗万象统御者-第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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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我不是对铃莉穿婚纱的模样不感兴趣。

　　　　「不过，我要的不是练习或试穿。」

　　　　「而是正式结婚对吧…」

　　　　结束这段有点害羞的小剧场后，我再次抱紧铃莉观看电视。电视播报的下一个话题是旅行内容，好比每年夏威夷旅行很热门之类的。

　　　　「……怎么不播新闻啊。」

　　　　「最近的新闻报导都是这样的嘛。」

　　　　「说到旅行～我们从初中的修学旅行以来，好像就没有旅行过了呢？」

　　　　「也对，太遥远的不太好嘛……」

　　　　我很怕会出什么事故。

　　　　皐月似乎从我的沉默中察觉了这种忧虑，或者她也抱有相同的担忧吧，她提起了铃莉的身体状况。

　　　　「对了，姊姊……你的身体不要紧吧？」

　　　　「呼咦？昨天小向蛮激烈的，我是有点累啦。」

　　　　「铃莉也很激烈啊？都不让我休息呢。」

　　　　「不需要这么露骨的报告啦！」

　　　　皐月甩着两条栗色双马尾大骂。

　　　　「皐月说的是十天前的事情！本部举行完烤肉大会后，姊姊不是身体不舒服吗！」

　　　　的确，十天前——正好是《异战雪原》的事情告一段落后，铃莉身体出了点问题。

　　　　其实也没有太严重，单纯是倦怠加轻微发烧，吃东西也要我亲口喂食才行。反正就是典型的感冒症状啦，至于亲口喂食算不算典型，这我就不敢肯定了。

　　　　我陪铃莉静养整整一天，铃莉睡饱后精神也恢复了。隔天我们又到本部……呃呃、做了各式各样的事情，铃莉的状况也和平时没两样。

　　　　「啊～好像有这件事呢。」

　　　　「姊姊，你也太不关心自己的身体了……那时候皐月超级担心的……」

　　　　正因为铃莉了解自己的身体，态度才会这么轻佻吧。

　　　　不过老实说出原因，又会害皐月担心……我们也不敢告诉她。

　　　　铃莉也有同样的想法，我们对看了一眼。

　　　　『怎么办？』

　　　　铃莉用眼神寻求我的意见。

　　　　幸亏，皐月那个笨蛋误会了。

　　　　「姊姊和哥哥意味深长地对看…………啊！——难、难不成！皐月要当姑姑了吗……！」

　　　　「为什么你就不能想得普通一点？例如中暑或感冒之类的。」

　　　　「那、那么，你们是打情骂俏太过火，才会体力耗尽、中暑昏头是吗！？」

　　　　啧，你一定要这么呛就对了？唉、没办法，我这种前科累累的人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我的身体没问题啰！小向在我睡着时付出了很多关爱之情，我现在变得非常有精神呢！」

　　　　身穿无袖衬衫的铃莉，可爱地弯起白晰的胳膊，证明自己很健康。

　　　　铃莉放下完全没有肌肉的手臂，这次她露出满怀期待的笑容，向皐月抛了一个魅眼。

　　　　「欸嘿嘿～也许小月不久就要成为姑姑啰…」

　　　　「真、真的吗！？这个年纪当姑姑……哇啊啊……这个事实好残忍喔……」

　　　　「铃莉，不要火上加油啦。」

　　　　「呼咦？」

　　　　铃莉疑惑地歪着头，看起来好可爱喔。

　　　　我和铃莉一如往常地搂搂抱抱，皐月终于摆脱「姑姑」这个老气称号的打击，笑看和我调情的铃莉。

　　　　「姊姊应该是没问题了————不过……」

　　　　之后，她又流露担心的气息……而且，她担心的对象是我。

　　　　皐月最后那句话，也许是不经意说出口的吧？她低下头来沉思，并没有发现我对那句话产生了反应。

　　　　「皐月……？你到底怎么了？」

　　　　「咦！？没、没事，什么事也没有——」

　　　　皐月连忙挥手否认，话才说到一半又改口。

　　　　「——也对，有些事不说出来，是没办法理解的。皐月都说到那个地步了，哥哥还是不懂……皐月有必要更直接一点……————哥哥。」

　　　　「喔、喔喔。」

　　　　皐月呼唤着我，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可是，她的表情还是带有担心和不安的神情，我和铃莉也同受影响。

　　　　「…………皐月很担心你。」

　　　　起初，皐月淡淡地说道。

　　　　「担心我……？」

　　　　「……哥哥，你没注意到吗？你在本部和厨房的时候……表情一直很恐怖喔。」

　　　　「…………」

　　　　皐月说的……我也心里有数。

　　　　现在实行的作战诚如由枝姊所言，是一场耗费我极大心血的作战。考量到我投注的心力——我确实有可能压抑不住自己的心情。

　　　　看我沉默不语，不晓得皐月做何感想？她难过地说。

　　　　「不过，皐月不知道……哥哥不惜让自己变成这个样子，究竟是为了什么。可以制造任何东西的万能异能者，在这个时候也派不上用场……」

　　　　「没这回事，你帮过我很多忙啊？」

　　　　皐月可以创造出任何形状、机能、名称一致的物品。在号称万能的本家异能中，也是特别强大的力量——这就是她的异能，万物创造。

　　　　皐月的异能没办法同时创造多种物品，她能用的东西也和一般女高中生差不多。所以她的攻击手段只有投掷，或是利用重力从高空落下……在异能特性上，她的能力具有这些不可避免的缺点。

　　　　然而，皐月不了解我的真意，这和她的异能没什么关系。这点皐月没什么好愧疚的，纯粹是我没告诉她罢了——

　　　　「嗯嗯，这点皐月明白。」

　　　　皐月知道我想说什么，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皐月明白……这和异能或哥哥的性格没关系。所以皐月也明白，哥哥没告诉皐月，只是没那个必要而已。」

　　　　皐月越讲越激动，甚至还发出了泫然欲泣的声音。

　　　　「可是，皐月就是会担心啊……」

　　　　我和铃莉无言以对，皐月又说了。

　　　　「自从皐月来到这里后，遇到任何事都只会仰赖哥哥，连家务和家事也是。也许皐月这么说很没有说服力，但皐月真的很担心啊……」

　　　　现在的皐月……

　　　　「现在的哥哥，简直和那时候一样——和暗杀者决战的前一天晚上一样……皐月好担心哥哥又受到伤害……」

　　　　没错，现在的皐月，语气和决战久世龙也的前一天，她偷偷钻进我被窝时一样。

　　　　「就算哥哥再厉害，多次以身犯险总有一天会——」

　　　　「没问题的。」

　　　　皐月想象自己内心最坏的忧虑，眼眶也泛出了泪水。我抱住了皐月，希望以体温缓和她内心的不安。

　　　　「你担心的事情，没有一件会成真。」

　　　　「……真的吗？」

　　　　「嗯，我目前在做的事情是麻烦了点，但很快就会结束了……再说了。」

　　　　「啊呜。」

　　　　我拍拍皐月的背部，再往她额头戳了一下。

　　　　「妹妹本来就该依靠哥哥啊。我不是说了吗？欢迎你来给我添麻烦。你不是经常利用这种特权吗，可别跟我装死啊。」

　　　　「可、可是……」

　　　　「况且呢。」

　　　　皐月耍脾气地扭动身子，我双手放在她肩膀上，凝视着她的栗色瞳孔。

　　　　「我是万物支配者。说句夸大点的——使用和支配是我的宿命，这也是我特有的力量。身为你的兄长、身为《御园》的族长，我使用这种力量天经地义，你没必要放在心上。这是我个人的意志，你不该感到内疚。」

　　　　我偷瞄了铃莉一眼，她用眼神问我。

　　　　『这样好吗？』

　　　　我注意到了铃莉的意思。

　　　　因此，我也用眼神告诉她『这样就好』。

　　　　没错，这样就好。

　　　　我没有说谎，只是没说出真相。

　　　　如果说出真相——说出我正在做的事情，以及未来打算做的事情，包括我为何要下定决心做这些事……这家伙一定会更生气、更操心的。

　　　　我不会用『为她好』来当保持缄默的借口，毕竟我很清楚那种恐惧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与其让她承受更大的负担，我宁可她现在担心就好……

　　　　所以，我好歹要兑现我的承诺。

　　　　我不能再让皐月担心了……没错，至少要赶在暑假开始之前结束这一切。这样想去海边游泳的皐月，才能无后顾之忧地享受暑假。我一定要实现这个计划。

　　　　我的决心变得更加坚定，也不晓得皐月是接受了这个说法、还是勉强自己冷静下来了，她用手背擦擦泪水，再度露出认真的表情说。

　　　　「皐月……知道了。」

　　　　皐月如此答道。

　　　　她没有多做追问，我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

　　　　「哥哥，皐月接受了你的说法，才没有多做追问的喔？」

　　　　「嗯？啊啊、这么说也没错啦……？」

　　　　我只是劝慰她而已……也罢，皐月乖乖听话的事实没变，说法如何并不重要。

　　　　听了我的回答，皐月开心地笑了。

　　　　「既然皐月听了哥哥的话，哥哥也该答应皐月的要求对吧？」

　　　　「你在打这种主意啊……你有什么愿望啊？」

　　　　真不知该说她顽皮或精明。

　　　　皐月在我面露苦笑之前，提出了一个令我讶异的要求。

　　　　「那好——哥哥，皐月要是有帮得上忙的地方，请你要老实说喔。皐月愿意做任何事帮助哥哥，请你记得仰赖皐月。」

　　　　皐月态度十分坚定。

　　　　「哥哥是使用万物的支配者，皐月是万物创造者，请你将皐月当成左右手来使用吧。」

　　　　皐月笑着说，这一点她绝不退让。我回过神来报以一个微笑，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真受不了这家伙。皐月，我的好妹妹啊，这不是要求，而是……

　　　　「了解，等有需要的时候，我会请你帮忙的。」

　　　　「要答应皐月喔？」

　　　　「放心吧、保证拼命使唤你。」

　　　　当然，我会用尽各种手段，避免这一刻到来——

　　　　「啊、哥哥可以再多抱抱皐月吗？那个……感觉蛮安心的说。」

　　　　「唔～不行——！」

　　　　「姊姊、不要拿书角砸皐月啦！？真的很痛耶……」

　　　　拜托你有点学习能力好吗……

　　　　◇　◇　◇　◇

　　　　自从听皐月吐苦水后，又过了两天。

　　　　我在神代学园的屋顶上搂着铃莉，接听由枝姊在下课时间打来的电话报告。

　　　　『警视厅动用各都道府县的警方进行协同部署，首相也发表了评议。媒体也竞相报导目标有多么穷凶极恶，一切如我们所料。』

　　　　「台面下的进展呢？」

　　　　『协力者清得差不多了，也有人愿意帮助我们。现在我们正以各种情报狩猎目标。』

　　　　「干得好，那么——」

　　　　『——动用了全国警察和市民的监视，以及具备异能的猎人。目标已经无路可逃了，只剩下《族长》预料的地方。』

　　　　换言之。

　　　　『包围网完成了。』

　　　　由枝姊轻叹一口气，她用一种很傻眼的语气说道。

　　　　『你啊，动用全日本的异能者组织也就算了，连台面上的政治势力、媒体、警察都用来通缉目标。我真没想到你能干出这么夸张的事情。』

　　　　「运气好而已啦。没有伊濑深雪，《异战雪原》也不会乖乖听话。至于其他的——」

　　　　『不用谦虚了，除了铃莉以外——我很清楚你背地里有多努力。』

　　　　「……也对，给你添不少麻烦了。谢谢你，由枝姊。」

　　　　『不会，这些是我甘愿做的。』

　　　　「啊啊，还有…………害你担心了，不好意思。」

　　　　『…………这话你留着对皐月说吧。不过……你的歉意我心领了。』

　　　　话筒中似乎传来了由枝姊的轻笑声。

　　　　之后，她很严肃地说道。

　　　　『对你来说，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加油吧。』

　　　　「那当然，我就是为了达成目的，才会再次启动计划的。」

　　　　没错，这不是第一次了。

　　　　挂断电话后，我将手机放进口袋里，在屋顶上走了几步。

　　　　我紧紧搂住铃莉，以免她从我身上滑开。

　　　　看着底下熟悉的街景，我说出了开幕的宣言。

　　　　「好啦——开始事隔七年的战斗吧。」　

第四卷　万物的支配者　第三章　料敌机先

　　　　男子叛变的起因，出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没有余力对付周遭敌人了……」

　　　　「那么班长，我们干脆集中攻击首脑吧？」

　　　　「也只能这么做了……至于那些受控制的人会怎么样，这就不得而知了。他们数量太多了，没办法全部处理。」

　　　　整起事件的契机，是他在工作时对付的叛逃异能者。

　　　　所谓的异能，不但种类丰富多变，还能引发难以想象的奇迹。男子那次碰上的异能，更是罕见特异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