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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

簪花令-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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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和帝顿觉在美人面前失了颜面,脸色一下子就胀红了,高声道:“朕怎地怕他了!他在大梁为质时,还不是要对朕俯首帖耳!”
    明贵妃神色依旧冷淡,道:“那三郎又何必为了讨好大虞新帝而匆匆处置沈家姑娘呢?”
    宣和帝烦燥的摆了摆手道:“不过就是一女子罢了,又能如何?何必为她劳了神,让她回家去吧。”
    明贵妃面色无波的捞过宣和帝的脖颈,凑到他唇上亲了亲。宣和帝的手就不老实了,摸到起兴后,宣和帝一把将明贵妃横抱了起来,明贵妃身轻如燕,但宣和帝却是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脚下一虚,险些没将明贵妃扔到地上。他又是个不愿意在明贵妃面前示弱的,明知道那些助兴的丸药吃多了于身体无益,却还是唤人呈上一丸来,就着水服下了。
    他将明贵妃放到榻前压在她身上,两手扯开明贵妃的衣襟,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来,再往下便是嫩白的胸乳,他两只手迫不及待的就覆了上去,用力的揉搓,低下头去亲身下美人的脖颈,全身血脉贲张,手探到下面,明贵妃已是浑身轻颤,宣和帝喘着粗气,跪坐起来,将明贵妃两条白嫩的腿儿架起,猛地入了进去。
    这丸药本就不同凡品,宣和帝越来越猛,最后将明贵妃折腾的全身无力的瘫软在床榻上。
    宣和帝也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药劲儿过去之后,此时的他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倒不觉得累,只是身体触不到实处一般。过了一会儿,便昏然睡了过去。
    明贵妃唤来玉索,声音有些嘶哑,道:“扶我去沐浴。”
    浴房内热气氤氲,是早就准备好的,明贵妃的习惯,她身边伺候的宫人都已经摸清了,完事之后她定要泡一两个时辰的。
    明贵妃靠在浴池边上,闭着双眼。
    玉索看着自家主子身上那遍布的红痕,心疼的道:“娘娘这是何必呢,给那丸药加大剂量,最后他搓磨的还不是娘娘么?”
    明贵妃脸上露出一丝嫌恶来,“想让他早点儿死,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玉索低下头不说话了,过了半晌才又道:“娘娘怎么为沈意秾说好话儿?”
    明贵妃微蹙着秀眉,许久没有言声,久到玉索以为她睡着了,想将她挪到旁边的榻上时,突然发现明贵妃的眼中一滴泪滑落了下来。
    明贵妃从浴池里出来,并没有回到内殿,而是在偏殿睡下了,殿内灯火微暗,她将头埋进软被里,心里满满都是苦涩。她所爱慕的那个人,心里从未有过她,她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罢了。昨日,她欣喜的接到他的密信时,里面却只有一句话:保护沈意秾。
    那个女人,她凭什么?
    她不敢不照他说的做,但心底却埋着深深的不甘。
    回到沈府,凌氏抱着意秾好一顿哭,凌氏本就是个能哭的,如今更不得了了,抱着意秾,就如同失而复得的女儿一般。
    沈珩之也是红了眼圈儿。
    沈洵、沈潜也都请了假留在家里,王沅和孙亦莹也都在,王沅还亲自将承哥儿也抱了来。
    这是沈洵与王沅的嫡长子,大名是沈珩之起的,名叫沈安承,他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大人们又是哭又是笑的,也跟着咿咿呀呀的说话。
    意秾一一见过兄嫂们,见到小侄儿就将他抱了过来,意秾只在承哥儿才出生时见过他,那时还红红瘦瘦的,如今已经长的白白胖胖了。他竟也不认生,任由意秾抱着,后来见意秾给他拿出来一串赤金打造的小葫芦,便咿咿呀呀的接过来,然后在意秾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把一屋子人都逗得笑了起来,凌氏还哭个不住,此时也破涕为笑了。
    晚上全家人一起用饭,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意秾将她在大虞的情形简略的说了一遍,凌氏也没深问。等晚上睡觉时,她搬过来跟意秾一起睡,才开始刨根问底了。

  ☆、81|定亲事

从凌氏这个做亲娘的心里来说,她虽想念女儿,却并不希望意秾回来。她原还想着意秾到了大虞能与太子两相和睦,安生的过日子,倒也是桩不错的亲事。谁能想到这才一年不到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呢。
    凌氏拉着意秾的手道:“圣上已经不追究了,虽然还保留着你公主的封号,但太后不想见你,也就是表明了态度了。”她叹了口气,心疼女儿,“既然你与太子大礼未成,倒也算不得寡妇,咱们又不是在大虞,若是圣上不说什么,也不必守三年。”
    意秾原本最担心的就是她私自回来会给家人带来麻烦,如今宣和帝竟然丝毫都没追究,她虽不懂政事,却也觉得诧异。不过诧异归诧异,没能连累家人,她还是松了口气。
    意秾窝在凌氏的怀里,声音嗡嗡的道:“娘,我才回来,你就要赶我走了。”
    凌氏没心思跟她扯闲篇儿,“我还不是为你着想么,你都十五了,从定亲到成亲,怎么也得一年多的时间,到时你也不小了。娘得先打听着,看谁家有年纪适当的,最好是没有过婚配的,不嫌弃你这身份的,家世上差些没什么,只要孩子上进就行了。其实依娘看,寻个清白人家的读书子弟最好了,先盯好了人,等发榜之后,咱们榜下捉婿。。。。。。”
    意秾不说话,闭着眼睛在凌氏怀里装睡。如今沈家虽然还有个定国公的爵位,但大房如今根本就不用指望了,沈珩之不得宣和帝重用,沈洵在任上也没什么作为,若不是因为还有沈潜在,只怕连爵位都传不下去了。
    凌氏仍在道:“季家大郎的媳妇上个月也没了,她也是个可怜的,她那时因秐姐儿的陷害而中过毒,身子本就不好,连大夫都劝她不要生孩子,她却不听,硬拼着生了下来,结果下面流血不止。季家大郎四处寻访名医,却也没能止住,还是去了。那孩子也可怜,刚生下来就有不足之症,瘦得像只小狸猫儿似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得下来。”凌氏叹了口气,“你和季家大郎都是命苦的,怨也只怨月老没给你们拴这根红绳,如今他也在守妻丧。”
    凌氏说着就拿眼睛看意秾。
    意秾哪里能听不出来凌氏的意思,阮令嬴去世之事,她先前就听说了,虽然震惊,但比照沈意秐,她们二人同时中的毒,她倒比沈意秐活得还长些。想必是与季恒的精心照料有关,如今他也有嫡子了。。。。。。
    凌氏见意秾闭着眼睛,但睫毛不停的闪动,便又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说了。但凌氏哪里睡得着,一时想起意秾在大虞时的情形,一时又念着今后该如何,又是悲叹,又是欢喜,竟一夜没睡。
    翻过九月,进入十月,此时正值秋季,气朗风清。
    到了十月十五,还要进行祈神活动。十月十五这一天是水官解厄日。各处道观都要设斋建醮。人们要祈祷神仙,追荐亡灵,以求解厄。
    十月中旬虽还不算特别的冷,但山中的道观却冷风侵人,也得披厚实一点的大氅了。以往凌氏怕冷,从不会亲自前去,但这一回却是十分积极,早早就起了床,领着意秾去了青云观。
    青云观的观主是个女道士,原本青云观只是个小观,掩在山中,并不起眼,香火也不盛,但后来青云观中出了位飞升的老神仙,青云观的声名这才传扬开来。而那位飞升的老神仙就是现在青云观观主的师尊。
    凌氏没少往青云观捐香油钱,故而到了青云观想见观主也容易,凌氏如今心中最大的事自然就是意秾的亲事,又担心意秾在一旁听着羞臊,倒也没问得太过直白。
    得了观主的几句好话,凌氏才欢喜的告别观主出来。刚过了月洞门,竟瞧见季恒正站在旁边的一株树下,意秾顿时心头一窒,停住了脚步。
    季恒像是比以前更高了些,身姿挺拔,束着白玉冠,身上穿着缂丝宝蓝地团绣如意锦袍,腰间束着织金带,上面还坠着一枚玉佩,垂下来的丝绦随风缕缕摆动。
    他嘴角含着笑意,静静站在那里,透过清朗的风与温柔的光,静静的看着意秾。
    凌氏自然也看到季恒了,两家是远亲,论起来,季恒还要称凌氏一声表姨母的。
    季恒上前两步,对凌氏揖了一礼,笑道:“表姨母也来上香了,前两日听说表妹回来了,正想去看看表妹,今日正好遇上。”
    意秾上前福了一礼,唤道:“季表哥。”
    季恒的眼底都蕴着笑意,在看到意秾时那样的欢喜,连他自己都觉得太过显眼了,可他却是忍不住,也不想忍。世事无常,但季恒却无比感激这一回的世事无常,他原本以为眼前明妍的少女早已不是他的了,没想到兜兜转转,最后,她竟又回到了他身边。
    是的,他还有机会,让她以后都陪在他身边。
    凌氏笑道:“都是亲戚,用不着这样多礼,她小孩子家家的,回来该去拜见你祖母和母亲才是。”又问道:“你家哥儿可还好?”
    季恒笑道:“如今比以前能吃了,身子也壮实了不少,只是还爱生病,大夫说倒也没有大碍了。”说着他眼神黯了一黯,道:“令嬴走时,我对她保证过,定会好好将孩子养大。”他的目光微不可察的落到了意秾身上,见她仍微垂着头,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回沈府的路上,凌氏对意秾旁敲侧击了半晌,意秾只装听不懂。凌氏瞪着她道:“你个死孩子,想要累死我啊!就直说了吧,季家有心思上门求娶你,你是什么意思?”
    意秾低头嘟囔道:“娘,我真不想嫁人。”
    凌氏立刻就开始苦口婆心的劝,“别看咱们家也是国公府,比起成国公府却是差了好几程子,季家大郎又是个出息的,他如今虽守着妻丧呢,但打他主意的人家可是不少。咱们如今先将事情定下来,也不急着过礼,先换了庚帖,再等个一年成亲正正好。”
    见意秾仍不说话,凌氏看着她道:“你会不会是嫌弃他有嫡子了?”凌氏正了正神情,道:“他虽然已经有嫡子了,但只要你行的端,季家也断不会委屈了你的。你若是嫁过去了要好生将那孩子养大,你待那孩子亲,那孩子自然也会孝敬你,咱们家的姑娘,旁的不说,品性却不能有差,世人都说继母不好当,那是没摆正心态,只要摆正了心思,万事都不难。况且,娘看得出来,季家大郎对你还是有几分心思的。”
    此时已经是午后时分,街上行人并不多,耳畔是车轮缓缓转动的声音,意秾靠在车壁上,望着帘帐,她手掌握拳,用力的敲了敲头,将心中那个模糊的人影赶走。
    凌氏还以为是自己逼急了,忙道:“你若真不喜欢嫁到成国公府去,娘就再给你寻个上进本分的。”想了想又道:“季家大郎有嫡子,你嫁过去到底还是有些委屈的。”
    说来说去,连凌氏自己都下不了决断了,想着晚上跟沈珩之商量。
    凌氏这厢里还想再看一看,季家却是急得很,特意请了与沈家交好的马夫人帮忙上门说亲,季老夫人也亲自出面,问凌氏的意思。
    沈珩之不反对,但女儿才回家,他总觉得现在定下来太过急躁了些,若不是因为对季恒知根知底,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要隐瞒什么,才这么火急火燎的想尽早定下来了。
    凌氏又来吞吞吐吐的打探意秾的意思,意秾直接道:“娘,你想如何就照你说的办吧,反正我日后也要嫁人的,只要不是。。。。。。嫁给谁都一样,与其嫁给一个我不认识的人,还不如嫁给季表哥。”况且她这次能回来,还是多亏了季恒。
    意秾点了头,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许多,因季恒还在守妻丧,两家便只私底上悄悄互换了庚帖,也没有张扬。
    谁知十一月才过,天气冷得煞人,前线的战报就冒雪急驰送到了宣和帝的案桌上,那是一封大虞新帝亲自下的战书,如今大虞军队已经开拨,以压倒之势进犯禾上。

  ☆、82|雪满地

大梁立国已近两百余年,也曾赫赫然如天上日,八方来朝,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曾经不可一世的帝国已趋近腐朽没落。
    驻守禾上的郡守风闻虞军攻来,匆匆下令闭城死守,他自己则当即便脱了官服跑了。大虞不日便占领了禾上,并以此为根据地向京城进发。
    大梁有这种只顾自己逃命的郡守,却也有顽强守城的。庐城太守李孝文以一己之力,竟拖住虞军长达三个月之久。庐城械具老化,不足以守城,李孝文便利用天寒地冻之势,在城墙之上浇水筑冰,一直顽抗到来年开春,城门才被攻破。
    李孝文为保百姓不被屠戮,坚守三个月之后,甘愿背负千古骂名,率全城百姓投降。之后自己从城门一跃而下,身死报国。
    此时京中的宣和帝早已吓得没了主意,匆忙派人与大虞求和,许诺割城赔地,甚至给大虞缴纳岁贡,但大虞的军队却没有丝毫停歇,到了第二年冬至,虞军已攻至京外。
    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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