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尸衣2鬼壶-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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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子心头一紧,来不及多想,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横在“小翠儿”的前面,同时挥舞着小拳头使劲儿的抡了过去,砸在巨鼠首领厚厚的皮肉上……
“噗”的一声,如中败絮,那首领浑然不觉般的咧开嘴巴一乐,众老鼠们纷纷摇头发出不屑一顾的耻笑声。
“喵呜……”一声哀怨的哀叫,“小翠儿”眼中含着泪水,示意妮子不要再理会自己的死活了,还是赶紧逃命去要紧。
妮子此刻心中一股豪情悠然而生,“不!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说罢,紧靠着“小翠儿”盘腿坐下,两手掐子纹仰放于两腿之上,心中意念按照“顺则凡,逆则仙,中间颠倒颠”的原理运起了“先天气功”,幻想着能像贾道长一样的设置一道气障,阻挡住那些磨牙霍霍的巨鼠们。无奈,肚子里面的真气却始终不听指挥,刚刚导引出来一点便在奇经八脉里乱窜,一下子便又找不到了。
巨鼠们先是一愣,不知道妮子要做什么,随后见其没什么异常举动,于是放下心来,瞪着血红的眼睛,发出一阵“嗤嗤”亢奋的磨牙声,一哄而上。
妮子心想这回算是真的完了……
“喵呜……”一声洪亮的咆哮声蓦地响起,震得妮子耳膜嗡嗡直响。
一只体型如雄狮般巨大的短毛黑猫凌空落在了妮子的面前,威风凛凛,傲视着群鼠……它就是关中地脐内的灵猫王,“小翠儿”的母亲。
“喵呜……”躺在地上的“小翠儿”惊喜的抬起头来,热泪盈眶的望着那只巨型大猫,口里轻声的喃喃呼唤着。
众老鼠们一见灵猫王现身,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惊慌失措的掉头鼠窜,那只巨鼠首领“蹬蹬蹬”的连滚带爬便逃。
灵猫王张开血盆大口,发出“嘶嘶”的恐吓声,随即纵身跃起,一巴掌横扫过去,登时有几只巨鼠皮开肉绽,骨断脑裂,那首领刚刚逃窜了几步,便被灵猫王一只大爪按住而动弹不得,随即便被一口咬断了脖子,尸首甩在了一边。
刹那间,那些巨鼠们便逃的无影无踪了。
灵猫王回转身子,来到了“小翠儿”的身边,伸出长长地舌头舔了舔它腹部上的伤口,然后犀利的目光落在了妮子的身上。
“喵呜……喵喵呜呜……”石地上,“小翠儿”柔声的叫了好一阵子,仿佛似在诉说自己的遭遇一般。
灵猫王一面听着,同时望着妮子的双眼目光也越来越柔和了……
灵猫王友善的舔舔妮子的手背,然后拖过来两只巨鼠的尸体,用锋利的猫爪一划,便拽下来一块血淋淋的鼠肉,递到了妮子的面前。
妮子赶紧摆摆手,表示不吃,可是浓烈的血腥气却勾起了体内大血蚤的兴趣,随着肚子里“咕噜”几声肠鸣,妮子的目光渐渐变得冷酷了。她伸手拉过一具鼠尸,迫不及待的将嘴巴凑在其破损的血管处,“嗞嗞”的吮吸起尚未凝固的血液来……
灵猫王将鼠肉一块块的撕碎喂进“小翠儿”的口中,嘴里“呼噜呼噜”的哄着它吃了下去。
妮子在满足了大血蚤饮血之后,“小翠儿”也吃罢了鼠肉,此刻灵猫王伸出一只爪子抓住妮子,让其骑在自己的后背上,然后张开嘴巴叼起“小翠儿”,沿着地下湖岸边一路朝前疾奔。
妮子耳边呼呼风声,沿途见到一些比脚盆还要大的白色巨型蘑菇以及墨绿色一尺多高的苔藓,空气中湿度很大,身上感觉到黏黏的。
湖泊中间的那座绿莹莹的小岛越来越近了,岸边有一个拱形的钟乳石门。灵猫王跑进门内,然后一跃而入湖中,水花四溅,原来这湖泊水面下有一道暗石梁,在水面上什么也看不见,其实就在水下约一尺左右深,径直的通向了小岛。
不多时,灵猫王驮着妮子踩着石梁来到了这座湖心岛上。
小岛约有方圆百余丈,沿着水岸边生就一些高大的乳白色石笋,盘根错节,如同迷宫一般。灵猫王在石笋间来回穿行,最后来到了小岛的中央,放下了妮子。
正中是一座石钟乳高台,台子的东南西北面四周各矗立着一根几人抱的粗石笋,一米多高,颜色各异。
北面的石笋为黑色,上面伏着一只大乌龟,脖子上长满了疣状凸起物,瞧见妮子后眨了眨眼睛,嘴里发出“咻咻”的声音。妮子一看便乐了,这只大乌龟正是驮着她和“小翠儿”来到这里的那只金头鼋。
南面的石笋呈红色,上面趴着一只巨型的大蝙蝠,正在呼呼大睡,发出阵阵鼾声。
西边的石笋是白色的,那是灵猫王的地方。
东面青色的石笋上,盘腿打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身穿一件破旧的长衫,腰间系着布带,鹰鼻凹眼,面色铁青,脸上布满了皱纹。听到动静后,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瞧见妮子时一愣,似乎颇感惊讶,但随即对着她友善的笑了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大黄牙。
妮子竟然在地底下见到了自己的同类,不由得一阵惊喜,赶紧跑了过去,急急忙忙的问道:“老爷爷,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呢?这里能回到地面上去么?”
老者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小姑娘,此地乃是关中‘地脐’,你又是怎么来到的这里呢?”这老者的发音十分古朴,语调古怪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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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子感觉到这白发老爷爷不像是坏人,于是便告诉他道:“我叫妮子,是从玉柱峰上失足掉下来的,后来落到半山腰上的一株松树上,到了一个山洞里,坐着那只大乌龟才来到这里的。”她手指了指伏在黑色石笋上面的那只金头鼋。
“哦,五老峰距此地几十里,‘玄武’每个月园之夜都要去玉柱峰石洞采月华补阴气的,正巧遇见了你,于是便带着你回来了。”白发老者感悟着说道。
“原来大乌龟叫‘玄武’啊,那大蝙蝠,大黑猫还有老爷爷你呢,都叫什么名字?”妮子问道。
“呵呵,”老者微微一笑,道,“那只正在睡觉的大蝙蝠名为‘朱雀’,大黑猫叫‘白虎’,老夫么,则是‘青龙’。”
“怎么都是动物的名字呢?”妮子好奇的问道。
“东方青龙、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四灵兽,此乃天象,我们四位世袭在此守护‘中神器’已经快一千六百多年了……”老者道。
“一千六百多年……”妮子惊呼道,“那老爷爷已经一千多岁啦?”
“嗯,我们四位里,就属‘玄武’年长,有一千多岁了,‘朱雀’老蝙蝠三百八十岁,‘白虎’大灵猫四百岁,而老夫最年轻,只有二百五十岁,是雍正十三年生人。”老者嘿嘿笑道。
“二百五十岁!”妮子惊讶的嘴都何不拢了,最后幽幽叹道,“我才七岁。”
白发老者犀利的目光仔细的盯着打量她。
“老爷爷,人怎么能活这么久呢?我爷爷才活了七十多岁就死了……”妮子感慨的问道。
白发老者淡淡的说道:“这就需要有特殊的养生之道了。”
“什么养生之道?”妮子不解的问道。
“其实也很简单,就是身体内需要一种美丽养颜的虫子。”老者道。
“虫子?”妮子瞪大了眼睛。
“小姑娘,别害怕,你看老夫……”白发老者呲着满口黄牙说着,呼出的口气里有一种肉类腐败酸臭的味道。
妮子怔怔的瞧着他。
“嘎嘎嘎……”老者的颈部突然发出一连串响声,随即脖子渐渐的抻长了,满是皱褶的老皮也渐渐变得薄而透明,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皮下一条条青色的血管。须臾,他的脖颈便已经长了两米多,支撑着那颗白发苍苍、满是皱纹的脑袋瓜……
妮子吓得连连后退,一直躲到“小翠儿”母亲大灵猫‘白虎’的脚下。
“不必惊慌,小姑娘,老夫是在变戏法呢,只要你体内有了这种小虫子,不但可以活得很长久,而且还能随心所欲的转动头部……”说罢,老者竟然一圈圈的转动起自己的脑袋瓜来了。
大灵猫‘白虎’伸出巨爪护住妮子,“喵呜……”一声低哮,向‘青龙’老者发出了警告。
白发老者慢慢的缩回了自己的脖子,恢复了常态,然后笑眯眯的说道:“小姑娘,好玩儿么?你要愿意的话,老夫可以教你。”
妮子使劲儿的摇摇头,道:“妮子不愿意。”
半晌,白发老者神情悲凉的央求说道:“小姑娘,这地脐之中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来过人了,你就再陪陪老夫说说话,好么?”
妮子警惕的望着他,没有吱声。
“你叫妮子是吧?有明以来,晋陕一带乡村里的女娃都习惯的叫做‘妮子’,你有大名么?”老者搭讪着说道。
妮子看了看他,轻声回答道:“郭妮。”
“郭妮,你是哪里人?听口音也是河东一带的。”老者见妮子愿意回答了,于是十分高兴的接着问道。
“黄河风陵渡。”妮子说道。
“哦?”老者闻言大为惊讶,口中则缓缓吟道,“‘一水分南北,中原气自全。云山连晋壤,烟树入秦川。’这是金人赵子贞《题风陵渡》中的诗句,你听说过么?”
妮子摇了摇头。
“风陵渡自古以来就是河东、河南以及关中咽喉要道,向来为兵家必争之地,‘鸡鸣一声听三省’,是个好地方啊,你家住在风陵渡什么地方?”老者感叹道。
“就在风陵渡镇的东面。”妮子回答道。
“镇东?”老者一愣,若有所思的喃喃说道,“镇东头有一间大古宅,门前长着一株老槐树……”
“那就是我家。”妮子接嘴道。
“什么!你是郭家的后人?”老者闻言面色骤变,惊呼道。
“是啊,那是我和爷爷的家,门口的老槐树好粗好粗呢。”妮子眨了眨眼睛,说道。
“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老者急急忙忙的问道。
“只有我和爷爷,可是爷爷死了……”妮子低下头,伸出戴着铜顶针的右手,轻轻的抚摩着,口中楚楚说道。
“你爷爷叫什么名字?”老者问。
“郭子昌。”妮子回答。
“‘子’字辈儿,嗯,不错,是郭家后人,那你父亲呢?”老者接着问道。
“妮子没有父亲,他早就死了……”妮子想起自幼无双亲,和爷爷相依为命的日子,禁不住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你一定还有哥哥或者弟弟吧?”老者仿佛十分的肯定。
“没有,就妮子一个。”妮子回答道。
“不会呀……‘鬼抱香’格局,虽是一脉单传,但却永不会绝后,‘香灭火断’,难道是老槐树出了事?”老者面露诧异之色,遂又问道,“门口的那株老槐树没死吧?”
“没有,春天里还开好多好多的槐树花呢。”妮子摇了摇头说道。
老者沉思着,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妮子手指上的铜顶针上……
“妮子,把你手中的铜顶针给老夫看看好么?”老者目光炯炯的说道。
“爷爷说,顶针不能随便离手。”妮子把手背到了身后面,摇摇头说道。
“唉……”老者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幽幽说道,“妮子,你知道老夫是谁么?”
“你还没有告诉我呢。”妮子道。
“老夫郭儒昌,乃是你和郭子昌的先祖,我们都是一千六百年前东晋郭璞远祖的后人。”白发老者面色庄重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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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儒昌翻开《青鸟葬经》,借着绿莹莹的光线,开始逐句的慢慢解释给妮子听:“‘人受体于父母,本骸得气,遗体受荫,父母骸骨为子孙之本,子孙形体乃父母之枝,一气相荫,由本而连枝也。生死殊途,情气相感,自然默与之通。今寻暴骨,以生人刺血滴之而渗入则为亲骨肉,不渗则非,气类相感,有如此者,则知枯骨得荫,生人受福。’先祖的意思是说,父母之阴阳精气结合才生出了孩子,如同大树的根与枝叶一样,没有树根则长不出枝叶来。父母死了以后,其遗骸情气不灭,并与子女遥相感应,古人曾验证,找一块遗骨,子女的血滴在骨头上,能渗入进骨中的,则是亲生骨肉,否则就不是。由此可知,父母与亲生子女的情气不因人死而断绝,葬在风水吉穴,骨不朽,必能荫庇后人。”
妮子念及自己的身世,忐忑不安的轻轻问道:“那么,捡来的孩子就得不到保佑了么?
“哈哈,问得好,先祖又说,‘或谓抱养既成,元非遗体,僧道嗣续亦异所生,其何能荫之有?而不知人之心通乎气,心为气之主,情通则气亦通,义绝则荫亦绝,故后母能荫前母子,前母亦发后母儿,其在物则蒌薮螟蛉之类是也。’即使是捡来抱养的也好,过继的也罢,只要养父母与之心气相通,有情有义,也是可以庇佑的。”郭儒昌解释道。
妮子松了一口气,说道:“妮子明白了,只要孩子孝顺,不管是不是亲生的,父母在地下也会保佑的,就像凹里村有良家的桃树,嫁接的枝条也开花结果,长得很好。”
郭儒昌怔怔的望着妮子,天啊,这孩子简直是聪慧过人,不由得啧啧称赞道:“妮子,不愧为郭璞的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