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尸衣2鬼壶-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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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息长老心中暗自吃惊,凡人即使武功再高,也是绝然快不过枪子的,看来要麻烦了。
“哈哈哈……老夫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杨旅长为革命事业而舍弃了昆明优越的干部家庭生活,为缅甸人民的解放甘愿付出热血青春,老夫怎能为这几个无足轻重和尚而置同志的生命于不顾呢?放他们走吧……”鳌老呵呵笑着挥了挥手。
杨昆明松了口气,士兵们也随即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枪,枪托拄在了地上,紧张的神情松弛了下来。
“我们需要一辆车。”安息长老说道。
“可以,”鳌老爽快的同意了,命令士兵道,“你们去开辆车,送他们一程。”
不多时,一辆美式敞篷吉普车冒着黑烟隆隆的驶了过来,这还是越战时期遗留下来的旧车,但越野性能还是一流的。
安息长老吩咐左护法将人民军的司机赶下了车,由护法本人亲自驾驶,一行人全部都挤了上去,“杨旅长,请你带路。”长老吩咐说道。
吉普车喷出一大团黑雾,轰隆隆的驶离了老街兵营,嘟嘟则在半空中盘旋跟随着。
鳌老走回到屋子里,抓起电话机,接通了果敢前线指挥官的电话。
“是的,一辆美式吉普车,县大队的杨昆明旅长被挟持在车上,注意其中有一个相貌异常丑陋的老头,一定要活捉此人,绝不能有一丁点的伤害……杨旅长能救则救,其余的人一律射杀,这是德钦佩丁副主席的指示。”鳌老对着话筒冷冰冰的说道。
1980年8月19日,缅共中央成立了代号为“8。19”的机构,首脑就是副主席德钦佩丁。该部门的成立,标志着缅共进行鸦片贸易与毒品的加工合法化,毒品的巨额利润成为了缅共的重要经费来源。此前,中缅接壤的云南边境地区,从未出现过精制毒品海洛因,少数50年代遗留下的瘾君子以吸食鸦片(大烟土)为主,由于鸦片膏的气味大,极易缉查,而且抽大烟也相对比较麻烦,所以年青人都不吸毒。
“8。19”成立后,陆续在中缅边境的棒赛、贵概、勐固、果敢、景北、北佤、南佤、姐兰等地建立了八十余个“黄砒”加工厂。提炼1公斤“黄砒”需要7。5公斤鸦片,每公斤鸦片的收购价格为13个“老列”,“老列”为缅共解放区的货币,约合10元人民币,因此1公斤的大烟,收购价为130元人民币。德钦佩丁领导的“8。19”部门年收鸦片四五十吨,加工成黄砒后,每公斤在泰缅边境可以卖到五千元人民币,获利十分丰厚。于是,缅共中央到地方,除党的总书记德钦巴登顶以外,其余的各级领导干部,几乎全都卷入到毒品加工与贸易的浊流当中去了。“8。19”部门中的成员,多数为党中央领导干部的亲属所占据,公私兼顾并中饱私囊,结果导致人民军的军心涣散,削弱了战斗力,在政府军的围剿下节节败退,数年后,缅共终因腐败而土崩瓦解了。
此时,鳌老正是“8。19”的负责人之一,位高权重,人民军各分区指挥官大都言听计从,因此一个电话过去,果敢南线的指挥官旅长芒撒立即部署士兵,在曼塞山口拦截吉普车。
缅北的崇山峻岭中,美式吉普车沿着崎岖颠簸的山道前行,嘟嘟依旧在上空盘旋着。
“小小,你让大鹦鹉下来,老衲有话说。”安息长老说道。
“嘟嘟……”沈才华对着空中挥动着双手招呼着。
嘟嘟俯冲滑翔而下,潇洒的落在了吉普上,结结巴巴的问道:“有……有事么?”
安息长老说道:“神鸟,你可不可以沿着公路前去侦查,摸清楚情况后马上回来告诉老衲。”
嘟嘟点点头,目光瞥向了才华。
“嘟嘟,你就快去吧。”沈才华指着前方说道。
大鹦鹉振翅冲上了半空,然后朝着公路向南快速飞去,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一个小小的黑点了。
曼塞山口,芒撒旅长带着数十名士兵已经设置了路障——一根粗大的圆木横在了道路中央,他看了看手表,估计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他举起了望远镜,站在公路边上,观察着远处的情况。
镜头里出现了一个小黑点,越来越近,最后,他终于看清了,那是一只蓝色羽毛的大鸟,在夕阳下闪烁着蓝宝石般的光泽。
“这只鸟太漂亮了,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禁不住的赞叹道。
“旅长,要我把牠打下了么?”一个士兵举起了手中的枪。
“不,如此美丽的生命,怎么能够忍心摧毁呢……”芒撒伸手予以制止,口中自言自语的说道。
蓝色大鸟在他们的头顶上盘旋了几圈,看着似乎没有什么危险,于是慢慢地落在了公路边一株粗大的黄桷树上,身子隐藏在树干后面,然后悄悄地探出脑袋望着这边,惹得士兵们都笑了起来。
33
亚热带森林中出产多种类的亚洲鹦鹉,尤其是凤头鹦鹉经常成群结队,但个头都很小,士兵们头一回见到身型如此巨大的南美蓝紫金刚鹦鹉,不由得啧啧称奇。
“鹦鹉鹦鹉几点啦?”有好事儿的士兵抬头朝着树上问道,一般较伶俐的鹦鹉会回答,但并不准确。
“你……你们是谁?”蓝色大鸟竟然说起中国普通话来了。
树下懂汉语的士兵们个个吃惊得闭不拢嘴巴,尽管他们都知道鹦鹉这种鸟会模仿人语,但口音如此清晰纯正的却从未听说过。
芒撒惊讶之余,也以汉语说道:“我是芒撒旅长。”
大蓝鸟遂又问道:“你,你们在这里干……干什么呢?”
“我们在打伏击呢……”士兵们七嘴八舌的笑着说道。
“伏击?伏……伏击谁?”大蓝鸟追问道。
士兵们见这只可爱的大鹦鹉竟然还有思维,并能与他们进行对话,均乐不可支,纷纷抢着与其交谈。
“我们在这里伏击一辆汽车。”他们实话实说道。
“是吉……吉普车么?”大蓝鸟接着问道。
“对啦,是辆老美吉普车,大蓝鸟真聪明。”士兵们伸出大拇指头夸奖道。
“大鹦鹉,你怎么知道是吉普车的呢?”芒撒笑过之后警觉了起来。
“我……我在那边看,看见的。”大蓝鸟吞吞吐吐的回答道。
“是吗?”芒撒顿时精神紧张了起来,忙追问道,“你在哪儿看见的?离这里还有多远?”
“不,不远,你……你们想要怎样?”大蓝鸟警觉的问道。
“弟兄们,赶紧隐蔽起来,等吉普车在路障前停下来,下车人搬圆木的时候,听我的命令再开枪射击,注意车上有一个长相丑陋的老头,上级命令绝对不要伤到此人,否则以军法论处。另外,县大队的杨旅长也被劫持在车里,枪弹都给我长点眼睛,别把他也给干掉了,明白吗?”芒撒下达了作战命令。
士兵们各自选择有利位置,纷纷隐蔽在了灌木丛中。
芒撒抬眼再朝黄桷树上望去时,那只大蓝鸟已经不见了。
远处公路上扬起了灰尘,那辆美式吉普车已经进入了视线之内,芒撒拔出腰间的五四式军用手枪,躲到了黄桷树的背后,灌木丛中传来几下拉枪栓上膛的声音,战斗即将打响。
吉普车正在公路上疾驶着,身后扬起滚滚尘土。
嘟嘟惊慌失措的从半空里一头了扎下来,“坏,坏啦,前面有……有埋伏!”
“神鸟,快告诉老衲,你都看见了什么?”安息长老急促的问道。
“芒撒旅,旅长带人,好几……几十个呢,要,要打死我们,留……下老乞丐和他不打。”嘟嘟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同时用爪指了指杨昆明。
安息长老举目向远方看了看,略一沉吟,然后断然的说道:“我们弃车步行。”
吉普车停了下来,安息长老拉着沈才华,彭长老押着杨昆明,左右护法带着老乞丐,一行人匆匆的钻进了公路边上的原始森林里。
芒撒举起了望远镜,镜头里看见了那辆停在公路边上的吉普车,约有六七个人下了车,走入了原始森林里,由于距离太远,看不清那些人的相貌,其中一人穿草绿色军装,身形轮廓像是果敢县大队的杨旅长
“妈的,他们进密林了,快给我追!”芒撒气急败坏的叫道。
士兵们纷纷从灌木林中钻出来,在芒撒的带领下,沿着公路向远处的吉普车跑去。
不多时,他们已经来到了吉普车前,车上已经空无一人。
就在这时,北面公路上尘土又起,一辆草绿色的长江750型边三轮摩托车疾驶而来。待到近前时,芒撒看清了,边兜里坐着一个白发长须、明代儒生打扮的胖老头,正是缅共中央8。19部门的鳌老。
“鳌老,我们正在前面曼塞山口设伏,没想到狡猾的敌人在这儿弃车钻了密林……”
“嗯,”鳌老下了摩托车,瞪着圆鼓鼓的金鱼眼望着面前连绵浩瀚的原始森林,沙哑着声音说道,“这些人都身怀武功,但毕竟一方面劫持着杨旅长,还带有一个小孩子,应该走不快的,我们要在敌人抵达恩梅开江之前截住他们,否则顺江而下就进入敌占区了。”
“遵命,鳌老,您就先回去静候好消息吧。”芒撒谦恭的说道。
“不,我要同你们一道去追击敌人。”鳌老断然道。
芒撒一挥手,数十名士兵手持冲锋枪鱼贯进入了原始森林,鳌老谢绝了芒撒搀扶的好意,拄着一根紫红色的手杖,一瘸一拐的跟在了队伍的后面。
芒撒原以为鳌老年龄大,腿脚又不太利索,会拖累队伍行进的速度,可是没想到自己完全估计错了,这鳌老拄着手杖跳跃着前进,一跃便是一两米,躲避密林中的树枝荆棘藤条之类障碍时,身法极为灵活,自己拼了命才勉强跟得上。
“鳌老,吉普车上的敌人是政府军方面的么?”芒撒小心翼翼的问道,摸清楚敌人的底细,是指挥官的职责。
鳌老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是一伙和尚,身上并没有武器,只是武功都很高。”
听说对方没有武器,芒撒的心顿时坦然了,立即将情况通知了手下,要士兵们加快脚步追赶。
原始热带雨林中,高大的乔木遮天蔽日,因见不到阳光的缘故,地面上的灌木生长得很稀疏,地面潮湿而泥泞,长满了墨绿色的苔藓,浊闷的空气中略带一股淡淡的腥气。
芒撒的士兵们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山民,对热带雨林是再熟悉不过了,因此能够根据地面上留下来的轻微脚印等痕迹,准确的进行追踪。
就在这时,前面的队伍突然停止了行进,芒撒赶紧快步上前瞧个究竟。他瞥见了不远处一株高大的菠萝蜜树下面,绑缚着一个人,垂头丧气的望着他。
“杨旅长!”芒撒赶紧上前为其松绑。
鳌老拄着手杖站在了杨昆明的面前,脸上挂着一丝微笑。
“鳌老……”杨昆明涨红了脸,低下了脑袋。
“我们在曼塞山口设下了埋伏,未曾料想你们会提前下了车……”芒撒惋惜的说道
“是那只大鹦鹉,会说话的大鹦鹉,牠跑回来告诉老和尚说前面有埋伏的,还提到了芒旅长的名字。”杨昆明苦笑道。
“该死的!”芒撒恍然大悟,懊恼的直跺脚。
“哈哈,果然有趣,这只大鹦鹉倒真是个宝贝啊,一位出色的侦察兵。”鳌老呵呵笑道。
“越是美丽的外表,内心越是难以捉摸,下次见到大鹦鹉,还是一枪打掉牠算了。”芒撒忿忿不平的说道。
“不,老夫得想个法子捉住牠,然后训练牠为我们服务,同样可以成为我党的又一件秘密武器。”鳌老嘴里若有所思的嘟囔着。
“继续前进。”芒撒命令手下的士兵。
“嘘……”鳌老突然诡异的一笑,压低声音说道,“牠来了,你们配合老夫来演一出戏,注意别四处看,免得被大鹦鹉觉察到。”
相邻有一株高大的望天树,叶冠大而茂密,树干上横七竖八的垂下来许多手腕粗的鸡血藤,巨大的板状根上生满了青苔。在十多米高的树杈上,寄生着一簇簇不知名的墨绿色植物,纠结的枝叶中间,探出来一个蓝色的小脑袋和一只巨大的弯喙,两只眼睛紧张的望着下面,正在偷听着他们的谈话。
鳌老捶打着自己的瘸腿,对着两位旅长大声的说道:“老夫要休息一下了,你俩先带着士兵继续前进,老夫再仔细研究一下这座密林的地图,没有这份地图,任何人也走不出去。”说罢,对他们挤了挤眼睛,自己则朝地下一坐,从衣袋里掏出一张花里胡哨的画页,专心致致的研究了起来,芒杨二位旅长则带着士兵们朝前搜索去了。
“哈,原来密林小道在这里啊!简直太隐秘难找了,亏得老和尚他们还不知道……唉,老夫实在是累了,需要打个盹。”鳌老高声说道,随即接连打了几个哈欠,眼睛一闭就势躺倒在了地上,那张“地图”则不经意的撂在了身体一侧。
须臾,鳌老竟然打起了呼噜,鼾声如雷。
高高的望天树上,嘟嘟寻思着,老和尚放了杨旅长,要自己悄悄地藏身在树上,偷听追兵们与他之间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