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迷宫蛛ⅲ-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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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舒云亮:1960年出生,现年四十八岁。户藉地址:C区海防路35弄7号。
父亲舒友良,钢厂工人;母亲苏萍,饮食店服务员。两人分别于1994年和1999年去世。1980年,舒云亮从警校毕业,同年至F县公安局任普通警员,从亊刑警工作;1988年,调入E区交警队任普通警员;1990年,升任E区交警大队副队长;1995年,调入E区公安分局任刑警队队长;1997年,任E区公安分局副局长;2007年,调入B区公安分局任副局长至今。婚姻状况:1988年,舒云亮与顾雪洁结婚,2000年,顾雪洁被查出患有肝癌;2006年,顾雪洁因病死亡。目前单身。
2、容丽:1962年出生,现年四十六岁。户藉地址:D区公平路30弄61号102室。
父亲容克东,粮油店职工;母亲王芹,废品回收站职工。1974年,容克东在与其妻争斗中,脑溢血身亡;同年年末,王芹得鼻咽癌去世。容丽自此被叔叔收养。1977年,初中毕业后,到卫校学习;1980年毕业后,在S市第五人民医院实习;1981年转正;1990年辞职,经历不详;1997年1月进入S市D区社区医院当护士;1997年8月离职;1999年年初,进入S市爱康医院;2002年起任外科住院部护士长至今。婚姻状况:1997年8月与赵天文结婚,1998年12月赵天文自杀,容丽至今单身。
李亚安:1968年出生,现年四十岁。户籍地址:D区王家桥路342弄12号302室。
父亲李华,小学数学教师;母亲袁海珍,小学会计。1972年6月,李华患肺癌去世,同年12月,袁海珍与同亊庄克勤结婚。1981年进入B区第四中学初中部;1983年进入B区第六中学高中部;1986年中学毕业,考入S市第一医科大学;1991年,大学毕业,进入S市B区中心医院精神科;1995年升为副主任医师;1997年,在B区社区医院挂专家门诊;2001年进入唐山县精神病院任主任医师;2001年4月参与S市精神卫生中心的建立;目前为唐山县精神病院副院长兼S市精神卫生中心心理咨询部主任。婚姻状况:2007年8月与郑小优结婚。
宋正义:1968年出生,现年四十岁。户籍地址:C区羊川路100弄6号304室。
父亲宋秉义,医生;母亲刘丹,纺织厂技术员。1985年,宋秉义与刘丹因感情破裂离婚,宋正义被判给母亲抚养。同年5月,宋秉义与同亊郑丽花结婚;1987年,刘丹与商人屠刚结婚。宋正义1981年进入S市H中学就读;1986年中学毕业后考入第二医科大学;1991年大学毕业,进入S市第一人民医院外科;1996年升为副主任医师;1999年调入S市爱康医院外科;现为该医院外科主任医师。婚姻状况:未婚。
“看好了?”见陆劲从那堆资料里抬起了头,岳程问道,“什么感觉?”
“如果‘一号歹徒’授意曾红军给钟平的儿子取了钟明辉这个名字,那么曾红军的死也可能不是意外,他有可能是被‘一号歹徒’谋杀的,这点你同意吗?”
“我同意。”岳程点头。
“那么只要查一下,1996年谁有可能在曾红军身边就可以了。其实,单从时间上看,我觉得一个人最有可能。”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岳程道,“这段时间,只有这个人是空白,其他人都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但并不能就此肯定是这个人杀了曾红军,因为保不准其他人请了假,我已经找人去调查过另外三人在那段时间有没有请假记录了,可惜时间太久了,没查到。”
“那也没办法了,看来只好拿着照片过去问了。”陆劲说,过了一会儿,他又问,“B区的两个钟明辉你派人去调查了吗?”
“今天一早就派人去了。我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我想知道,我们的广告登了之后,‘歹徒’先生会有什么反应。”
“他会很高兴的。‘歹徒’最喜欢钱了。”陆劲又拿起那四个人的档案看了起来。
舒云亮是在下午两点接到电话的。
“喂!舒云亮!”一个女人粗声粗气地在电话那头叫他的名字,听声音有点耳熟,但他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女人不是容丽。
“是谁?”他定了定神问道,最近对陌生人的电话,他有点犯怵。
“认识金小慧吗?”
金小慧?他当然认识,那个身材不错的女人,可惜……
“你是谁?”他冷冷地问道。“我是小慧的朋友。她死了。你应该知道吧。”
“这……有所耳闻。”
“她临死前给我写了封信。在信里面,她提到了你……”
“你说什么?”
“真想不到,你一个堂堂的公安分局局长会干出这样的事来……啧啧啧……”那个女人在电话里发出刺耳的声音。
她说什么?金小慧在临死前曾经给她写过封信?
对了,好像听容丽说起过,金小慧这女人没别的爱好,就是爱写信,她在给陆劲当义工的时候,就曾经不断地给他写信。
可是,这女人在信里写到了我?她会说什么?听那女人的口气,好像不是什么好事……妈的,她会不会跟这女人提起那天的事?
“这位小姐……”一想到这事,他就感觉额头出汗了,他慌乱地掏出手绢擦了擦额角的汗,“这位小姐,你贵姓?”
“我姓张。”她冷冷地回答。
“小慧……”他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对方就恶狠狠地打断了他。
“别废话!我手里有你感兴趣的东西。如果你想要,就后天晚上八点,在安庆路同北巷见面。”
“喂……”他还想再问点什么,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后天晚上八点,在同北巷见面。
同北巷在哪儿?金小慧到底跟对方说了什么?
他想喝水,没想到一不留神,就把茶杯打翻了,茶水迅速在他的办公桌前蔓延开……
容丽觉得自己真的老了,听到陌生男人的声音,她竟然一点都不好奇。
“喂,是容丽吗?”那个男人在电话那头问她。
“嗯,是我。”她毫无热情地答道。
她猜应该不是病人或病人家属,听口气不像。
“金小慧认识吗?”
金小慧?容丽感觉自己好像被针扎了一下。
“你是谁?”这三个字就像一个控制不住的喷嚏,自己冲了出来。
“嗯……我是金小慧的朋友。”
“我不知道她还有男性朋友。”她直言不讳地说。
“我是她的同学,我是审计公司的,关于财务方面的事,她经常来请教我。我不知道她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我姓王。”这个男人温文尔雅。
“姓王?……我没听说过。”她镇定地说。
“没关系,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前两天收到一封她的信,今天我打电话到她的单位,本来想找她的,但她的同事告诉我,她已经死了。我真没想到……”这个斯文的男人似乎觉得说出下面的话有点不好意思,“我突然发现,我手里的这封信,是她临死前写给我的,邮戳日期是3月9日。如果这样的话,那么信里的内容,就很有点意思了。”
邮戳是3月9日。难道是她离开家时寄的信?
“我奇怪,为什么你会打电话给我?王先生。”容丽轻轻拂过额前的头发,并朝身边走过的一个同事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我知道打电话给你很冒昧。如果,她的信里没提到你,我当然不会……”那个男人停顿了一下,低声道,“坦白地说,我觉得她的死跟你有关,容小姐。”
你干的!就是你!你这个赔钱货!肯定是你!从小到大,容丽就是听着这样的指控长大的,她自十二岁那年父母双亡,住进叔叔家后,几乎每天都会听到这样的指控,无论什么事,不管是打碎碗还是把米饭掉在了桌上,婶婶都会把这些怪在她头上。在有过无数次挨打的经验后,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当你被恶意攻击时,应该首先弄明白对方这么做的真实意图,而不是为自己争辩。比如婶婶当年冤枉她摔碎碗,其实是在惩罚她花了他们家的钱。那么这个人指控她,又是为了什么呢?她决定先保持沉默,看看对方接下去会说什么。
那个人没等到她的辩解,似乎也没觉得意外,过了一会儿,他说:“如果你对那封信感兴趣的话,后天晚上八点,到安庆路同北巷来……”
容丽想开口,但又止住了。
许久许久,两人都不说话。
最后,她终于听到对方“咔嚓”一声挂了电话。
李亚安正在开车,他的手机响了,他以为是妻子郑小优,一接电话,才发现是个陌生男人打来的,听声音似乎年纪不大。
“是李亚安吗?”对方直呼其名,看来不太可能是他的病人。
“对,我是。你是哪位?”
“我是金小慧的朋友。”对方道。
“金小慧?”他没能掩藏住自己的惊讶。
“她是你的一个病人。”
“是的。”他道,他猜不出对方想说什么。
对方仿佛深吸了一口气。
“是这样的,我今天才知道她已经死了。”
这与我何干?他差点脱口而出。
“你有事吗?”他问道。
“我前几天,接到她的一封信,看邮戳才知道,是她临死前寄给我的。在信里,她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我觉得这可能跟她被杀的案子有关。”那男人说话的口气冷冰冰的。
我的事?他有些意外。“她说了些什么?”他问道。
“这个我不方便在电话里说……看了她的信之后,我觉得她的死并不简单。而且,”对方似乎是有意识地停顿了一下,“我觉得这事跟你有关。”
李亚安笑了出来。他已经明白对方的意思了,敲诈。这辈子,他并不是第一次被敲诈。真有趣,敲诈者的口气都是如出一辙。
“你想怎么样?”他直截了当地问道。
“如果你对我手里的东西感兴趣,后天晚上八点,安庆路同北巷见面。”
果然是这样。
他冷笑了一声,道:“抱歉,得让你失望了,那天晚上我有约会。”
说着,他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
没过三秒钟,电话又响了,他的火气一下子蹿了上来,他正准备拿起电话狠狠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敲诈者,却发现这次来电话的是他的太太郑小优。
“什么事?”他情绪还没稳定,有点烦躁。
“我忘了跟你说,我今天下午跟医生约好要去复诊,你能开车送我去吗?”
“下午几点?”
“两点。”
“没问题,你在家等我。”
她没答话。
“怎么不说话?”他问道。
“亚安,你怎么啦?好像有点不高兴。”她的声音细声细气的。
“对,有一点。”他努力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说,“我没什么,你不用担心。”
“你昨晚上说梦话了,我知道你最近压力很大。”
“不,我没什么。”
她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我爱你,亚安。”
每次听到她说这句话,他都有一种心碎的感觉。
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发生的一件事。当时,他们刚刚分手。
他本来是想把她从自己的生活里连根拔除的,他本来以为,只要把她从自己家赶走,就一切都会过去,但是他没想到,一个月后,当她突然站在自己的窗下时,他竟然会迈不动步子。她站在楼下望着他的窗口,想进去又不敢进去,她不知道,当时他就在她身后,他一直看着她,不知该走上去把她拥入怀中,还是该别过身去,假装没看见她。
他一直站在她身后等着她自己无声无息地离开,他希望她能自动走开,但是她却忽然转过身来,一眼就看见了他。当时,她走到他跟前,对他说了这么一句话,“我爱你,亚安。”说完,她一扭身走了,他身不由己地跟了上去,跟了十几米,才猛地一下从身后抱住了她。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他想,肯定是不对的,肯定是不对的,但是,他无法控制。
那天晚上,他把她带回家,刚刚进屋,他就再次产生了要赶她走的念头,她也看出来了,但是她不说,只是双手紧紧抓住她的牛仔背包,在灯光下,她的指关节根根突起,闪着白光,她胆战心惊地望着他,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像一个等待判决的罪犯。
“我不能留你。”他艰难地开口了,“理由我上次已经跟你说过了,你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我承认,是我把你带上来的,这是我的错。但是,你明白,我不能留你。”他看着她,很高兴自己把话说得干脆而清楚,但也许是说这番话时,他太专注于说话的内容了,竟然忘了控制自己的情绪。
“亚安……”她叫他。
“走。”他又说了一遍,这一次,语气更干脆了,他几乎要为自己喝彩。
“亚安,我,我没想到……”她吞吞吐吐的模样楚楚可怜,也非常美丽,但他丝毫也没有心软。
“别说了,快走。我不想再看见你。明白吗?”他厌烦地扫了她一眼。
“亚安……”她注视着他,张了张嘴,但没说下去。
“你还不走?想要我再推你出去吗?”上次他就是这么干的,他觉得再干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亚安,不是的……”她望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困惑、惊讶和感动。
他意识到她是有话要说。“你想说什么?”
她望着他,又叫了一声:“亚安……”
他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