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佛塔鬼墓-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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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撒冷笑:“我刚刚检查过水箱,我们储备的水只够两天,原本打算在绿洲里储水,可惜走得太急……”
另外三人的脸色都变了,殷漓顾不得腿伤,急道:“怎么会?我们来的时候不是准备了足够多的水吗?别说去玛诺国遗址,就算回程,也够了!”
“看来你忘了食人蚁。”凯撒无奈地耸了耸肩,“在魔鬼城的时候,我们的车子都受到了食人蚁的攻击,水箱被侵蚀,大半都已经流净了,这俩悍马还算好的。”他用下巴指了指窗外,“他们恐怕已经一滴不剩了吧。”
静。
死一般的寂静在车子里蔓延,四人大眼瞪小眼,依然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太阳渐渐沉入地平线,黑暗笼罩着沙漠,空中有风沙卷来,将车玻璃蒙上一层厚厚的沙帐。
良久,秦雯才说:“小漓,你的伤先包扎一下吧。”
这个时候,殷漓才记起自己还带着伤,原本不觉得,现在却仿佛打开了水库的大门,疼痛如海浪般汹涌而来,令她的额头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司徒翔取来水,秦雯小心地为她清洗了伤口,凯撒也从她的包里拿了特效金疮药,待一切处理完毕,敲门声也响了起来。
打开车门,休斯站在外面,风沙很大,几乎令人睁不开眼睛。
“有什么事?”司徒翔的口气很不友善。
“闵先生和队长有事要和你们商量。”休斯说,“都跟我过去吧。”
诺大的军用越野车,也是一片死寂。
闵恩俊阴沉着脸,眼神扫过众人,说:“既然都面临同样的窘境,我也不说多余的废话,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路只有一条,就是回绿洲取水,否则,后果大家都能想到。”
没有人说话,水里的人形怪物就等在绿洲里,回去,恐怕也逃不过一个死。
司徒翔沉默了一阵,说:“你们的弹药还有多少?”
“非常充足。”米勒答。
“很好,现在的问题是,谁回去。”司徒翔环视四周,‘血狼’的队员都有些犹豫,秦雯觉得热血上冲,一拍胸脯,说:“我去。”
马歇像是被人煽了一耳光,眼睛一瞪:“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女人去,要去也是我们男人去!”
秦雯翻了个白眼,又不是什么好事,有什么好争的?
“秦雯留下来照顾小漓。”司徒翔望向米勒,“闵先生不会武术,也留在这里,剩下的男人,都要回去取水。”他顿了顿,“有没有意见?”
“多此一问。”凯撒给自己的伯莱塔92F型手枪上膛,发出清脆的声响,“要是不去,不是要被这两个美人给小看了吗?”
秦雯诧异地望向他,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脸竟然腾地一下红了,凯撒嘴角挑起一抹笑意,凑到她的耳边,说:“放心,我不会有事。”
秦雯脸部肌肉抽搐了两下:“抱歉,我从来没有担心过你,你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凯撒还想说些什么,却看见米勒满脸不悦:“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调情?我同意司徒先生的意见,不过必须先做好部署。女孩们可以回去休息,其它的人都留下来。”
“我有意见。”闵恩俊笑得很妖异,“这么有趣的事情,我怎么能不去?”
司徒翔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既然闵先生不怕死,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小漓,你们先回车里去。”
殷漓点了点头,在秦雯的搀扶下走到门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过头说:“马歇先生,你是不是从那怪物身上拿了什么东西?”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马歇的身上,他尴尬地笑了两声,极不情愿地从上衣口袋里拿出那块金牌,在心里暗骂,好不容易找到个值钱的东西,就这么飞了,这次的生意真是吃亏。
看见那东西,两个女孩的脸色都有些变,殷漓伸手去拿,却被米勒杀人的眼光给逼了回来:“殷小姐,看来你认识这枚徽章。”
“不认识。”殷漓苦笑,“我只认识那尊佛,和那条蛇。”
众人面面相觑,秦雯继续道:“司徒,你不觉得那条蛇有些面熟吗?”
司徒翔一愣,惊道:“萨朗蛇?”
“没错,那是刹罗邪教所信奉的圣物——萨朗蛇!”秦雯脸色微微发白,半个多月前的昭伶公主墓里,他们就曾被这种蛇围攻,现在回想起来,都记忆犹新。
刹罗教是西域十分古老的宗教,起源很早,在原始社会时期就已经存在很长一段时间了,据说他们的教主在西域的地位可以比得上中世纪的教皇。不过后来其它宗教兴起,西域诸国不愿意再被刹罗教统治,开始了长期的毁灭刹罗教的运动,无数祭司被杀,无数典籍被毁,甚至有的国家的某个君王用了整整二十年的时间来毁灭这个宗教,直到片瓦不留。到中原的春秋时期,刹罗教终于从人间大地上消失,没有留下一丁点的线索,只有后代口口相传的史诗中有很少的记载。甚至有的史学家认为这个宗教并不存在。
昭伶公主的侍女冯沅晚年信奉这个教派,所以陵墓里到处都能看到刹罗教的痕迹。现在萨朗蛇又出现在这沙漠绿洲之中,莫非那些水底怪物,也信奉刹罗教?
或者,它们本来就是刹罗教中所信奉的鬼神之一?
秦雯似乎看出她的想法,摇了摇头,说:“我外祖父对刹罗教也算小有研究,但他从来都不知道教义里有提到过这样一种生物。况且那尊佛又怎么解释?”
“等等,后面似乎有字。”殷漓从马歇手里拿过金牌,果然看见佛像的背后刻着一串奇怪的符号,秦雯只看了一眼,便惊叫起来,“于阗文!这是于阗塞克文!”
众人大惊,于阗塞克文是塞克族人所使用的文字,而建立玛诺国的沃尔吉利族正是塞克族的一支。
“这于阗文是什么意思?”米勒问。
“玛诺国戈丹王之子?乌木王之弟?侯莫陈。”秦雯翻译道,脸上闪过一丝惊讶,“这块金牌是玛诺国王子侯莫陈的东西!难道那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就是玛诺的王子!”
“不可能!”米勒打断她的话,“先不提玛诺国的王子是否能活两千多年,就算他活下来了,又怎么会变成这样一个怪物?”
“要解释并不困难。”闵恩俊忽然开口,“也许两千多年前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故,玛诺国灭亡了,大多数沃尔吉利人都已经死去,但有一小部分人活了下来,为了躲避灾难,他们藏在水里,久而久之,他们就适应了水里的生活,进化成一种水陆两栖的怪物。”
众人的眼中都露出疑惑的目光,像在听天方夜谭。
第十七章 三年前的秘密
凄冷的月渐渐升上正空,风沙还是很大,席卷着满地黄沙,天气也越来越冷。殷漓坐在H1的座位上,细细看着那块金牌,萨朗蛇的模样异常狰狞,兼有一种睥睨天下的霸气和魔性,而佛祖却闭着双眼,坐在莲花台之上,平和的面容带着一丝丝无奈。
看来,佛祖与萨朗蛇的战争,是萨朗蛇胜利了。
“真是奇怪。”殷漓说,“玛诺国不是信仰佛教的国家吗?为什么它的王子会佩戴这样的首饰?”
秦雯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说:“难道是灭佛运动?”
“灭佛?”殷漓奇怪地看向她,“你的意思是,玛诺国不再信仰佛教,转而信仰刹罗邪教,所以才制作了这样的首饰,以表达自己的决心?”
“没错。”秦雯点头,“不过玛诺国为什么要灭佛,还是一个谜。据说上古时代刹罗邪教被灭之后,不少教徒藏了起来,希望以后的某一天能够恢复曾经的繁华。这些教徒的后裔们长时间在西域各国游走,以各种身份接近各国的统治者,为的就是蛊惑君主,让刹罗邪教复苏。说不定玛诺国的国君就是受了这样的人的蛊惑,才展开灭佛运动。”
殷漓没有说话,这一切都不过是猜测,真相早就已经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了。
她翻过金牌,细细地看那一串于阗文,在心里默默地念着‘乌木王’三个字,手轻轻颤抖。第一次听见小雯念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她的心就禁不住猛地抽动了一下。这个名字好熟悉,熟悉得就像是前生的梦魇一般。
难道,这个乌木王,和她的前世有什么纠葛么?
但是,她的前世不是昭伶公主吗?乌木王与昭伶公主的年代差了几百年,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也许,这不过是一场幻觉吧。
“小漓。”秦雯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很认真地说,“如果我的前世真的是夔姬,玛诺国的灭亡就与我有莫大的关系,也许……绿洲里的那些人,也是被我害的……”
她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痛苦,殷漓握住她的手,说:“就算是又如何,那也是前世的事情了,现在的你,只是秦雯,今生不应该被前世束缚,否则,我们为什么要转世?”
秦雯苦笑了一下,这道理她明白,但她还是无法摆脱如影随形的负罪感。
“我想要知道当年夔姬带着萨卡城的怨恨回玛诺国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说,“可是我无论怎么努力去回想,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也许,想不起来并不是一件坏事。”殷漓安慰她。
“我想要知道。”秦雯的语气很坚定,“这样不明不白,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她靠在殷漓的肩膀上,小漓迟疑了一下,道:“我知道一种方法,可以梦见自己的前世,是从漫画书上看来的,不一定有效。”
秦雯一喜:“真的?快告诉我!”
“来,先躺下来。”殷漓示意她躺在自己的腿上,秦雯迟疑了一下,“你的伤……”
“放心,伤都在小腿上。”
秦雯平躺下来,殷漓说:“闭上眼睛,好好回忆一下你过去的这二十年,先回忆你现在的模样,然后是十九岁时的样子,然后是十八岁,以此类推,在回忆了婴儿的模样之后睡着,你就能够看见自己的前世。”
秦雯闭着双眸,静静地听着,然后开始回忆自己的过往,一幅幅画面如同放电影般在眼前一一闪过,就好像再次经历了一次人生,这种感觉真是玄妙。
婴儿时期的模样,她只在照片上见过,回忆过最后一幅画面,她觉得一阵睡意袭来,身体仿佛沉了下去,世界变成一片黑暗。
然后,一幅幅奇怪的画面接踵而来,她看见一队衣衫褴褛的塞克族人从沙漠的另一边走出来,领头的那个看起来地位很高,胸前挂着一块金牌。看到绿洲的时候,他们仿佛看见了天堂,所有人都兴高采烈地奔过去,冲进水里,高兴地喝着湖泊里的水。就在这个时候,从胡杨林森林中有暗红色的云漫出来,人们吓得四处逃窜,云化为红雨,倾盆而下,落在人们的身上和水里。一碰到红雨,人们的身体就起了奇怪的变化,长出鱼鳞般的鳞片,两颊裂开,长出鱼鳃,十指之间长出蹼。待红雨过后,他们一个个都目光呆滞,仿佛失去了魂魄,一个接一个整齐地走向水中,沉入水底。
那一刻,水面变成一片令人眩晕的红色,如同被鲜血染成。
有尖锐的笑声从空中传来,她向天空张望,却什么也看不到。但那声音非常熟悉,在她的幻觉中一次又一次地出现。
是夔姬。
秦雯惊呼一声,坐了起来,殷漓诧异地看着她:“怎么了?你看见什么了?”
“是夔姬干的。”秦雯的脸色煞白,“这些沃尔吉利人从玛诺国逃了出来,找到这个绿洲,原本以为一切都过去了,但夔姬的诅咒和怨恨并没有放过他们,是夔姬把他们变成了怪物!”
殷漓皱起眉头,这个夔姬还真是神通广大。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力量?既然她的力量这么强,为什么之前却救不了那个叫臻言的人呢?
臻言,又是谁?
她越来越想知道,两千五百多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了。
“小漓……这些都是我做的……”秦雯面如死灰,紧紧抓着她的手,指甲都扣进了肉里,“他们都是被我害成这样的……”
殷漓叹气,抱住她,说:“不必自责,那都已经是两千多年前的事情了,若是一直纠缠于过去,又怎么会看得见未来?更何况,他们说不定是罪有应得。”
说到罪有应得四个字的时候,她的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愤怒和仇恨,就好像真的与沃尔吉利人有深仇大恨一般。
秦雯有些诧异地望着她,觉得她很熟悉,非常熟悉,这种熟悉,就好像认识了数千年。
她喃喃道:“小漓,你听过那个传说吗?”
“什么传说?”
“今生有缘相识的人,前世都有着某种关系。”她说,“小漓,我们前世,是不是也见过面?”
殷漓颤抖了一下,拿起金牌,望着乌木王三个字,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她觉得自己遗忘了很重要的事情,恐惧、悲伤、愤怒、绝望在她的身体里迅速蔓延。
一阵眩晕,眼前开始出现奇怪的模糊画面,那是一片开满红色花朵的花田,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