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佛塔鬼墓-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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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先生,现在我们怎么办?”米勒问。
“还能怎么办,回城外去。”
马歇不甘心地叫道:“闵先生,难道我们要空着手回去?”
“如果你想留在这里,我不反对。”闵恩俊瞥了他一眼,转过身朝楼下走去,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深深地朝那幅末日壁画望了一眼,脸色阴沉如乌云密布。
四人回到最初的那个洞穴,现在已经是一间矗立着巨大石柱的大殿,这里似乎是朝会的地方,除了王座之外,两旁都铺着用草编成的方席,方席前有矮几,中国古人席地而居,大臣们想必就是跪坐在草席上朝会。
地上布满了灰尘,散落着一些酒鐏、盘子等物品,马歇随手捡起一只,上面的花纹非常精美,他双眼放光,对闵恩俊说:“闵先生,这些东西应该是两千多年前的古董吧。”
“是的。”闵恩俊颔首,“这座死亡之城只出现在考古学家们的梦里,这里的任何一件东西都价值连城。”
马歇满脸兴奋,从车上拿下登山包,捡起散落的古董就往里面塞。
“队长。”他将一只镶嵌着玉石的黄金盘子扔给米勒,米勒皱起眉头,说,“马歇,这座城太邪门了,这些东西还是不要碰,恐怕会引来灾难。”
马歇捡起一只杯子,吹掉上面的灰尘,满不在乎地笑:“队长,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吗?‘富贵险中求’,我们是雇佣兵,本来就是在刀口上舔血的,怕什么?”
话音未落,闵恩俊忽然望向门口,脸色变了,变得灰暗、凶狠,与之前的那个玩世不恭像女孩一样俊美的少年有天壤之别:“有人来了。”
三个雇佣兵一愣,全都举起枪,闵恩俊抬手制止:“我们回车上去,将车开到后面的院子里。”
“闵先生。”休斯沉着脸说,“不知道来的是谁,如果是警察……”
闵恩俊冷笑,挑起的唇角藏满了看不透的东西:“放心,警察不会来,三年前那件事已经把他们吓怕了,恐怕几十年之内,都没警察有这个胆量敢踏进古尔班通古特沙漠。”
“三年前?”米勒一愣。
闵恩俊回过头,美丽的双眼中射出冰冷的光芒,米勒浑身一震,又是这种眼神,这个看似柔弱的男人身上有一种可怕的威严感和近乎妖异的威慑力,无论是多么强的人,在他这样的眼神前都会禁不住打冷战。
虽然被他雇佣,来帮助他寻找传说中的神圣佛国墓地,但他们对他一无所知。
他,到底是谁?
“米勒队长。”闵恩俊依然一副笑脸,但米勒却感觉到了从心底深处升起的恐惧,“不该问的,不要问,知道得越少,就越安全。”
米勒顿了顿,“我知道了。”
“很好。”闵恩俊用下巴朝越野车的方向点了点,“去开车吧。”
四人将车开进大殿后面的院子,几千年的时光,早已经没有了花草树木,只剩下满地的黄沙。
车子刚刚停下,闵恩俊面色忽然一窒,说:“糟了,我们被包围了。”
马歇拿起M16,用力一抖,给枪上膛:“闵先生,你放心,不管来的是谁,我们都能保护你的安全。”
闵恩俊冷笑:“恐怕你们自身难保。”
马歇正要抗议,却听见一阵沙沙的响声在地下涌动,他扑到窗前,看见沙地里涌出数个土堆,他脸色大变:“是食人蚁!”
“什么?这片沙漠怎么会有食人蚁?”米勒一惊,立刻发动车子,想要退出去,谁知车子刚刚开出不到一米,土堆忽然迸裂,爬出密密麻麻的蚂蚁,每一只都几乎与食指一般大小,油光水亮,漆黑的壳上反射出太阳的光芒。
“That’s terrible。”休斯咬牙切齿地说,“我们居然没有带燃烧弹来!”
“数量太多,燃烧弹根本没用。”闵恩俊神色如常,但依然可以看出眉目之间隐隐透出的忧虑和恐惧。
“妈的!难道我们就要在这里坐以待毙?”马歇一拳狠狠打在车壁上,看着无数蚂蚁越爬越近,如浪潮一般汹涌,势不可挡,他打开窗户,对着蚁群猛烈射击,却无能为力。
忽然脚上一痛,马歇掀开裤管,看见一只硕大的食人蚁,连忙用枪托拍下来,狠狠踩成肉酱。
被食人蚁咬到的部位已经缺少了拇指般大小的肉,周围一片青黑,已然开始浮肿。
“妈的,竟然有毒!”
“这种蚂蚁从上古时代就已经存在了。”闵恩俊脸色发黑,握紧了双拳,似乎非常不甘心,“没想到现在还在。你们刚才在塔里所看到的最后一幅末日壁画,画的就是中了这种蚂蚁毒的萨卡城百姓,那些黑点就是这种蚂蚁。它的名字叫罗莫多,在沃尔吉利族的语言中,就是末日的意思。”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马歇吼道。
“至少做个明白鬼。”闵恩俊终于露出一道苦笑。
蚂蚁已经爬上了车子,三个雇佣兵手忙脚乱地堵着每一个缝隙,但也不过是徒劳,他们已经能够听到蚂蚁噬咬铁皮的响声,就仿佛是从地狱里传出的饿鬼呼号。
闵恩俊的拳头握得更紧了,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他还没有到达神圣佛国墓地!没有完成他的梦想!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清脆的女声从门外传来。
“奇怪,这里怎么会有食人蚁?这片沙漠不是没有食人蚁出没的吗?”
十、沙漠食人蚁
四人都是一惊,这里怎么会有女孩出现?难道也是栖息在这座魔鬼城中的幽灵吗?
他们听到脚步声,似乎是两个人,一个略重,应该是身形高大的男人。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四周的蚂蚁竟然开始骚动起来,啃噬铁皮的速度也有所减缓。
“这是什么品种?”女孩的声音再次传来,“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食人蚁?”
“有什么办法可以杀灭吗?”一个男人的声音,四人互相交换眼色,从窗户看出去,看见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女孩站在庭院门前,另一个穿迷彩服的高大男人站在她的身后,他们的周围两米之内,竟然没有一只食人蚁。
“真是奇怪,如果是普通的食人蚁,一闻到我身上的味道,就应该退回巢里。”女孩向前走了一步,蚂蚁立刻退开一段距离,始终在她两米之外。
望着那个女孩,闵恩俊的瞳孔忽然放大了,眼神变得更为深邃,深得如同不可测量的大海。
“看来有人困在这里了。”那个高大男人说,“小漓,如果再不救他们,我们就只能看见几具白骨。”
“有什么关系,翔?”殷漓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反正与我无关。”
司徒翔半闭着眼睛望向她,她翻了个白眼,说:“好吧,是我的错,可是我没带那么多杀虫剂啊。”
司徒翔依然半闭着眼睛望着她,她再次翻了个白眼,不再说话,从随身小包里拿出一颗暗红色的小瓶子,倒了一些在地上。食人蚁群迅速骚动起来,像受了召唤一般,朝蚁穴涌去,其速度之快,几乎是一层压着一层,不到一分钟,便都不见了踪影,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被马歇的M16枪击身亡的数只食人蚁。
“这是什么药,这么有效?”司徒翔奇道。
“只是很普通的药啊。”殷漓点了一滴在他的手背上,说,“你闻闻。”
司徒翔闻了闻,什么也没有闻到。殷漓说:“你自然是闻不到的,但是昆虫的嗅觉比人类要灵敏很多,这种药水就是用采自非洲的一种药草隆美草做成的。这世间万物,始终是一物降一物,一种物种生活的地方,总是会有它的天敌出现,否则生态就无法平衡。隆美草就长在非洲食人蚁出没的地方,经常用作治疗被食人蚁咬伤的伤口。这种食人蚁我从来没见过,还以为没什么效果呢。”
“你说这个药可以治疗食人蚁毒?”米勒打开车门,让休斯扶着马歇走出来,看见他们,司徒翔的脸色立刻就变了,殷漓察觉到他的眼神,也看到他们手中的枪,一股凉意从后背迅速爬了起来。
看来,他们又遇到麻烦了。
“食人蚁是没有毒的。”殷漓定了定神,勉强露出一道笑容,“它们根本不必用毒就能杀人。”
米勒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那么,请来看看他的伤口,显然是中了毒。”
虽然他说得很客气,但手中的枪一点也不客气,殷漓回头看了看司徒翔,司徒翔朝她点头,这个时候出手,就算能够将他们制服,恐怕也不能安全送回市里。
况且,他们来这里,是为了救出被绑架的秦雯。
殷漓无可奈何地走到马歇身边,卷起他的裤脚,不禁倒吸了口冷气,被蚂蚁咬过的伤口已经扩大到手掌大小,四周青黑,中间却已经开始腐烂,露出鲜血淋漓的肌肉和一小段白骨,散发着令人恶心的腐臭,只看一眼便令人禁不住想要呕吐。
殷漓皱起眉头:“食人蚁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毒?你被咬了多久?”
马歇脸色惨白,嘴唇乌黑,喉咙里发出咕噜声,却怎么也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休斯说:“不到十分钟。”
才十分钟就腐烂成这个样子?殷漓脸色凝重,就算是云南深山里的剧毒毒蛇——鬼尾,也没有这么剧烈的毒性!
“怎么样?”米勒问,“能治好吗?”
“我试试吧。”殷漓说,“你们有带急救箱吗?”
休斯将急救箱打开,殷漓看了看,只是很普通的药物,叹了口气:“当我没说,放那儿吧。给我绳子。”
一只手从车里伸出来,手中托着一根麻绳,殷漓说了声谢谢,将绳子捆在伤口上面,防止血液流入心脏。然后取下自己的耳环,有些不舍地看着里面的液体,这是她从小带在身边的秘药。殷家是中医世家,外祖父可以说是中医狂人,研制出许多不被外人知晓的秘药。这种可解百毒的液体名叫“王母泪”,原本有两颗,另一颗在公主陵里用了,这是仅剩的一颗,她有些不舍,但医道本就是救死扶伤,怎么能因为舍不得药物而见死不救?
她咬了咬牙,将耳坠放在嘴里咬破,然后吐在伤口上,一股冰爽的凉意立刻自伤口升起,瞬间便走遍他的四肢百骸,疼痛大为减轻。
马歇动了动喉咙,发现能说话了,苦笑一声,说:“回去之后我一定要尽快找个女人,已经半年没碰过女人了,不能死得这么窝囊。”
殷漓翻了下眼睛,然后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表情:“很遗憾地告诉您,中了这毒,恐怕您一辈子都不能找女人了。”
一听见这话,马歇的脸色立刻变成死灰,即使之前见到如海洋一般汹涌的食人蚁,他也没有露出这么绝望的表情。
“妈的!那我还活着干什么?不如去见上帝好了!”说着就要举枪自尽,司徒翔头痛起来,说,“小漓,不要再玩了。”
“我很严肃!”殷漓瞪了他一眼,“你看这伤口。”
有“王母泪”的药性,伤口的浮肿已经消了,原本漆黑的四周也恢复了肉色,但是,从伤口处伸出一条长长的红线,一直延伸到膝盖下方。
“这是什么?”米勒皱起眉头,殷漓的目光缓缓扫过他们三人,沉默了一下,说,“王母泪可以解毒,但有一件东西解除不了。”
“什么东西?”
“怨念。”
米勒和休斯面面相觑,怨恨也可以让人中毒?
“你的意思是——”闵恩俊坐在车子的阴影里,忽然开口,“这些食人蚁的剧毒里含了人类的怨恨,你的药把毒解了,而那根红线,是人类的怨恨?”
“没错。”殷漓点头,“怨恨本来就是一种负面的情感,不仅会伤害自己,也能伤害别人,所以冤死之人的坟上所生出的蛇虫鼠蚁,毒性比普通的要大过数倍,就是因为吸收了死者的怨念。”
“那是迷信。”司徒翔插嘴。
殷漓笑起来:“迷信?什么是迷信?迷信这个词,本身就是人类自己造出来的,这世间有太多东西是人所不了解的,但并不表示不存在。人类还是要谦虚一点比较好,不要自己无法理解的,都统统归为迷信。”
司徒翔无话可说,三年前那场由佛塔神圣墓地所引发的一系列离奇至极的事件,都不是科学能够解释得了的。
“我不知道这座城曾经发生过什么事,但可以肯定死过很多人,这些人千年不散的怨恨,非常可怕,抱歉,我无能为力。”殷漓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朝马歇叹了口气,“这条红线会从伤口开始,一直往上蔓延,直到到达心脏,到时候会怎么样,没有人知道。”
米勒和休斯的脸上都浮现绝望的神色,马歇苦笑,扔掉枪,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这东西了。
“看来你对汉医很了解。”闵恩俊终于从车里走了出来,当殷漓看到他的时候,一下子愣住了。
不是因为他美到倾国倾城的容貌,也不是因为他那一脸毫不在乎的微笑,而是因为恐惧,深入骨髓,刻骨铭心的恐惧。
司徒翔走过来,抱住她的肩,说:“小漓,怎么了?很冷吗?”
殷漓不停地发着抖,望着闵恩俊,很久才终于说出话来:“没有……只是觉得有些害怕。”
“害怕什么?”司徒翔望了一眼这个美丽的男人,虽然他的眼神告诉他,他的城府很深,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