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同人十字架(月l)-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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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大笑出声。
“L的推理不管是什么时候听起来都那么的滴水不漏呢。”
“所以你在嘲笑我?”
“不是,有限的资源能够推理成这样的确让我颇为吃惊呢。”
“所以我可以认为你恼羞成怒了吗?因为被猜中了。”
“不。”
月停住了笑,一个字平淡地打断,却硬生生转变了话题,“我想我该去警局做笔录了。”他温和而拒人千里地笑了一笑,“L自己也明白自己的推理到底有百分之多少的准确度吧,所以……”
他耸了耸肩,动作幅度并不大,恰好带起半分的萧瑟,与脸上那平淡莫名地笑容勾勒出冷漠的味道,不算明显,却期期艾艾地将情绪传递了过来。
——那是一种真的满不在乎的情感。
L看着月转身向警官方向走去。
全世界只剩下那一个背影。
或许每个人的故事都应该足够地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但至少夜神月在主观上并不希望如此,然而一旦选择使用死亡笔记并试图创造理想国,那么这辈子和低调也算是无缘了。
有得到就要有付出,然而不是所有的付出都会有结果,这个世界上真理太多,月最相信的真理就是“不信真理”。
他带着相当“轻松”的心态在警局做了笔录,昏黄的灯光下、狭小的笔录室,警局所有的一切都冲击着月的感官和精神——他或许是觉得累了,在这样一个世界以一人之力敌对全部……可笑吗?
月摇头,走出警局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
之后几天波澜不惊,月并没有感觉到时光飞逝的沧桑感,不过是和以前一样的节奏,回到一种漫不经心的生活心态里,游离于所有人的圈子之外。
L打过一次电话给他,彼此平淡表面下的针锋相对以月一句“如果你真的以为我是KIRA,那就把我监禁起来好了”而结束,在听到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之后,听筒里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月笑着挂断电话。
——月用这种平静冷漠的声音说着自我放弃的话语,委实具有太强的杀伤力,即便是L也不能幸免,然而这其中又是基于什么,谁都没有办法说清楚,唯一可以肯定的或许只有一个……
——或许、谁都不愿意将对方赶尽杀绝。
之后第三天,樱花电视台公布了第二KIRA的录像带,通过合成声音传递出来的声线断断续续,却勉强也听的出意思。
——我已经见过KIRA了。
——我们会为了世界的和平而共同努力的。
……这种话……愚蠢呢……
月有点冷漠地想到,支颐托腮看着电视机里的黑白印象,一旁的琉克倒立着吃着苹果,一边发出古怪的笑声,“月啊,没想到那个女孩子还挺喜欢你的~”
“……”
“那个女孩子已经有‘死神之眼’了吧?你可以让他去看L的名字哦~”
“……”
“月你最近都不和我说话啊,这样我会生气啊!”
“……随你。”月头也不抬回答道,接着关上电视打开电脑,手中捧着那本黑色的小册子。
——原著的情节已经有稍许的偏离,我所能仰仗的优势究竟还能支撑多久?
——还有……多久呢?
月略带苦涩地笑了。
第二日去了学校,东大的校园不论是什么时候看来都如此惬意而安详,然则越是如此的环境蕴藏着更多的竞争,月穿过湖边,穿过林荫道,穿过教学楼,在满眼哥特式风格的雕花窗户前停下脚步,看到阳光将自己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然后融合在一堆阴影里。
他抬起步,走进了法学阅览室,在一排排鳞次栉比的书架前意兴阑珊,以一种极度不经意地态度浏览着每一个书架的名牌,然后在民法区的第三个书架前驻足。
一本一本地扫视过来,尽管图书馆的人不算少,却也安静的可怕,月并没有受到丝毫的打扰,目光流连在每一部学术著作上,然后我妻荣三个字跳入了眼帘。
——就是它。
——月伸出了手。
指尖还未触及到书脊,从另一个方向同时伸来另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与月有着同样的目标,然后两人同时意识到对方后停了下来。
月迟疑片刻,放手,皱眉,回头。
那个人的动作与之出奇的一致,同样撤手回头,然后四目相对。
平静如水的少年,温温和和地站在那里,却带着收藏起来的骄傲,问一句,“你也要用这本书?”
月犹豫,点头,“嗯。”
那人做出一副不好办的样子,沉默片刻,又道,“你才大一吧?还在上法理、法律史之类的基础课程吧?即便自学了民法总论也未必需要这类深奥的理论书籍吧?”
他停了下来,叹口气,嘴角勾起一笑,“又或者今年的天才已经要领先学长们了?夜神月?”
——他的笑意味深长。
月心头稍稍落了一个重音,不置可否地望向那个少年,皱眉,“你知道我。”
不是问句,是十足十地肯定。
那人伸出右手,笑的优雅而疏远,以一种奇异的风格试图拉近距离,“我妻平水,请多指教。”
月轻轻‘啊’了一声,眉宇间第一次显得有些惊讶,“你是我妻学的儿子?”
我妻平水笑的更优雅了,“的确,我妻学是我的父亲,我妻荣是我的曾祖父。”
章十五?局与迷
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在等我,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为了这个,我每天都很快乐。(I know something in the world is waiting for me; although I've no idea of what it is。 But I feel happy every day for this。)
夜神月不认识我妻平水,我妻平水也不认识他。
至少表面看起来应该是如此。
我妻平水伸出右手,白皙干净而又谦卑有礼,眼神眉宇是平淡到极致的笑意,即便隐藏着些什么,也毫不掩饰他本有的气质——复杂而矛盾。
月看着他的手,踌躇三时四刻,将自己的右手放了上去,“夜神月。请多指教。”
东大是个学术氛围分外开放的地方,在这个时代,光与影交织在一起,正义与邪恶相互转换,人们的立场并不相同——西方的达利把荒诞不经刻画在他的画布上,东方的费孝通游走与江村写下社会的点滴……人类的进程从学府走出又走进学府,哲学的流派在各个殿堂中随脚出入留下匆匆的身影与足迹,没有人知道自己下一步走向哪里,谁都是如此。
月和平水安安静静地穿过林荫道,在斑驳的树影下留下身影,两个在各自年级独占鳌头的天之骄子,带这低调的从容,信步而走。
“夜神同学对我曾祖父的书很有兴趣?”我妻平水推了推眼镜,几分笑意略带随性。
月并不回头,目光游离在远处某点,左手抱着那本《我妻荣民法讲义》,半晌后开口,“是著作呢。”
“呵。”我妻平水轻轻笑一笑,话锋一转,在笑容着氤氲出别样的气味,“夜神同学学的是刑事法学吧?”
——一句话,算不上试探。
月漫不经意地看他一眼,嘴角带着一些笑意,看似并不经意的话语,却总让人觉得并不舒服呢,“我妻学长学的是经济法吧?”
一句话,又严严实实地堵了回去。
两个人都是掩藏情绪的高手,也同样懂得如何让自己尽量少地暴露,看似无用的信息,或许也仅仅只能表达两人此刻的心境。
我妻平水耸一耸肩,动作缓慢而优雅,笑的自嘲而张扬,“因为家里的那些老头子们一定要我学民法啊,‘子承父业’大概就是这样子吧,但是我可不喜欢……”他夸张地叹口气,“其实我也想学刑法啊,问题是离家族太远的话,家里的人会不满吧,经济法好歹是以民法为基础的,说起来……”
他停了下来,恰到好处地苦笑,优雅极致地耸肩。
——这份随性,即便是月也丝毫学不了半分。
“是吗?”
“是啊。”
“……父母会很头痛吧?”
“当然,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啊,既然超越不了,就另辟蹊径。”
我妻平水将“超越”两字咬的极重,接着尾音一扬,虚虚实实变得相当不真切起来。
——是不是和L呆的时间长了,以至于对整个世界都抱有敌意了呢?
月摇头,叹气,将心思又拉回到眼前。
两个人就这么并肩穿过主干道,在并不熙攘的人群中显得特立独行,截然相反而又浑然契合的气质水乳相交,彼此不算热络地对话,恰是相近的性情掩藏在其中。
再款行几步,到了餐厅。
我妻平水抬起左手觑了眼时间,眉眼间的温和越发自然,“有空吗?”
月摇头的动作还未做完,我妻平水将他拖进了餐厅。
——这样,算是强人所难吗?
月感觉到头有些疼痛,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手足无措,却又只能叹气后顺其自然,并未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
如果对周围的一切都无动于衷的话,这样的刻意接近、究竟为了什么呢?
月好笑地低了低眼神,再次抬起的时候看见我妻平水的视线相齐——
“黑咖啡……月要点什么?”
“Caramel Machiatto。”
我妻平水轻笑了一声,指尖在桌上轻敲,笑容意义不明。
“月知道学校里关于你的传说吗?”
“……什么。”
“与其说是你的,倒不如说是你和流河两个人的传说啊……”
“……”月顿了顿动作,对我妻平水的话语微微皱了眉头,“是吗……”
月无奈地笑了,我妻平水正看着他。
这样的对话来的毫无意义而又剑拔弩张,表面风平浪静地情况下,月却是想到了很多,在那个瞬间,从L那张黑眼圈深重的脸一直想到了琉克,最后注视着眼前的焦糖玛奇朵,倒影出模糊的自己。
这样的人……这样的我妻平水……
月像是抓到了什么,却又是无法确定的东西,最周轻声吐了口气。
“那么……”月第一次主动开了口,还未说什么,却见我妻平水端着黑咖啡直接喝了下去——一点糖都没有放……
——……如此极端的两个人。
——L喜欢甜,而我妻执着于原本的苦涩。
“很奇怪?”我妻笑的骄傲而奇异,“我不喜欢任何改变其原味的东西……这个世界不应该添加任何色彩和味道……”
他稍微一停顿,道,“……法亦如此。”
月从容地离开了餐厅,在满是落地窗户、明亮宽敞的这里,一种逼仄的气氛向他围追堵截,但他从容地起身,在对方略带诧异实则嘲讽的眼神中,一派从容地离场,点滴不漏地演好了他作为高材生的外在一切——信与不信又如何?
“月,你们人类很有趣呢~”琉克一边倒立一边扭曲着脑袋,沙哑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嘲笑着。
“……彼此彼此。”月回答。
“那你准备怎么办呢?那个我妻平水……”琉克嘿嘿地笑了出来,如同老旧管风琴发出的沙哑声,尖酸而又刻薄。
“有2%的几率是呢……”月笑着回答,在确定的同时用上了一种赌徒才有的亡命之感。
“才2%?”
月保持沉默,在那个2%的数值上感觉到了些许的笑意——那个数字恰是这个世界上最接近真实的数字呢……因为L认为自己是KIRA的几率、就是2%……
那么……
脑子里刚有点概念,却在抬头间看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彼时行出餐厅不过百米有余,树影斑驳,在人群中站着一个滑稽而淡薄的身影,那个可以把世界上所有色彩都打碎柔和成白色和黑色的男人,不规矩地拖着鞋子,一步一步向某个方向行去。
滑稽的面具依旧在脸上滑稽地嘲笑着,步子不快,却习惯性地观察着四周,直到停步,然后四目相对。
——夜神月觉得他不该那么仔细地去观察L,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一个谜团,越是观察越是模糊不能。
“哟,月。”
“……”
月认命地走上前去,心底或许有一些轻松,几天没有见到这个人之后并没有违和感,他们默契地知道与了解对方。
“你来学校了?”月走到L面前,语气平和地询问着。
“唔。”L咬着拇指,面具挡住了嘴巴以上的部分,看不清楚表情,却显得漫不经心,“我来找你。”
L很直接地说明了来意。
“诶?”月疑惑。
“……”L沉默。
气氛突然之间变得冰冷起来,月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