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糖果-爱情心怀鬼胎-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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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又因为自己挨了一脚,从桌子的震动频率看这一脚踢的不轻。
韩美道,“附近新开了一家游乐园,早点回来。”
放下筷子,走到户外。夕阳已经输给黑夜,乌云向星星投降,抬头数星星,
手心对手心,对望着,漫无目的的走。
前面灯火辉煌的地方应该就是韩美说的新开的游乐园,二人向前走,售票窗
口是个年轻的男孩,不耐烦道,“打烊了,明天再来,现在园子里只出不进。”
“我们只想进去看看。”叶幽拿出五张一百的。
男孩左顾右盼,又打量了二人,迅速把钱塞在裤子里面。
“为什么不放口袋里?”仙静好奇的问。
“我们公司规定售票人员口袋要缝了,没地方放钱。”男孩朝门口的保安使
了个眼色,大门打开。
叶幽凑近,在仙静耳畔小声说,“变成了臭钱。”
仙静哭笑不得,“你是痞子。”
大部分机器已经关了,但所有的机器都见钱又开了。碰碰车摩天轮过山车摇
摆伞,轮流玩了一次,叶幽很喜欢仙静放肆尖叫的样子,让人兴奋。
原来浪漫和军事、政治一样,都需要以经济为基础。
有旋转木马呢,仙静兴奋的跑过去,“就是电影向左走向右里走的那种。”
不像二十七岁,仿佛只有七岁,叶幽站在一旁,看绚烂灯光照着仙静的脸,
爱上她这一刻毫无保留的笑容,音乐很美,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原地奔跑
的木马,让人忘了伤,不管我能够陪你有多长,至少能让你幻想与我飞翔……
回去的时候仙静说,我要单独和我父母住一星期,你回去吧。
不。叶幽拒绝分离。
早知道不带你来了。仙静有些恼怒却不知如何解释。
不回去。叶幽停下脚步,我们一起来的要一起回去。
不回去就分手。
好,我说的是我回去。叶幽看她认真的样子不像在开玩笑,明天我就回去。
次日送叶幽回京,机场广播催了三次叶幽才象离开母亲的孩子一样委屈伤心
的离去,看着他无辜的样子,仙静背过脸去,“走吧。”
走出机场,起了沙尘暴,一个小女孩牵着爸爸的手,对着空中喊着,“看,
飞机,飞机,飞机哦……”
仙静拍拍包里的红漆盒,自言自语道,“别着急,明天就带你回家。”
(十五)
仙静有点内疚,因为不能给予父母更多的时间。
临出门前仙静蒙上白色丝巾象神秘楼兰女子,沙尘暴的好处就是可以披上漂
亮丝巾,长发被风舞动着,“不要送了,只是去探望一个朋友而已,回北京后我
会打电话给你们。”
仙时雨想了想,“静静,其实那小子也不错,好好把握吧。”
仙静点点头,泪光闪烁,世界上哪里还有比父母更亲的人。
飞机在绵阳南郊机场降落,仙静在这之前从未来过四川,对其最深刻的印象
无非是川菜和变脸的川剧。
安苎的电话如期而至,安苎大学时的恋人唐舟要来接仙静。当初唐舟从大一
追到大四结果却竹篮打水一场空,便宜被石磊拣了去,全因石磊先下手为强。
要得到一个人的心,先要得到她的人,石磊将理论付诸实践,实践证明,理
论是正确的。(请勿模仿)
安苎和唐舟的联系仍然是有,寥寥而已,唐舟却已是两个孩子的爸爸。
“我怎么没看见他啊?他长什么样子,也没打我电话。”仙静一边说一边四
下张望。
“他很高,一眼就能看出来,又高又丑。”安苎睡到中午才起床,星期六。
“干什么要麻烦别人?”仙静不解。
“我也是很多年没和他见面了,你就顺便替我见见他不行吗,还有,你一个
人在外地,有个认识的人万一有什么事情也方便。”安苎虽然平素大大咧咧,遇
见正事想得也算周全。
“哦,看见了。”仙静挂了电话。
丑就算了,还高,真是不可饶恕―――这是N 年前安苎和唐舟认识的时候说
的第一句话,女人,多少都有些轻视追求自己的男人,但对自己喜欢的那个却是
甘心低微卑贱。
不丑嘛,仙静看见一个高个子男人举着一张纸,端端正正写着“接仙静女士”。
走过去,大方的握手问候。唐舟的手指温和有力,米色长袖衬衣,牛仔裤,
眼神镇定,散发着已婚男人身上特有的淡淡牙膏香气―――大概刚刷完牙,仙静
想。
“安苎和我是大学同学,听说你要过来旅游,我奉命接待。”唐舟接过仙静
手里的行李,“先去我家吃中餐,然后再去酒店你看如何?”
“您客气了,我直接去酒店吧。”仙静觉得不方便,冒冒然就去别人家里,
“在外面随便吃什么就好,我要找的临园路你能带我去吗?”
“不要着急,中午先休息,下午带你去不迟,我请你吃火锅吧,最近天气冷。”
唐舟很热情,典型的四川男人,说话声音清脆,脆得象凉拌萝卜皮。
热气腾腾的四川火锅,浮上一层红红的辣椒,麻辣的感觉一下弥漫全身,脚
趾和屁屁都觉得火辣辣的,嘴巴也微微肿起的仙静看起来有些可笑,鼻子辣得红
红的。唐舟出神的望着仙静,缓缓道,“安苎过得好吗?”
仙静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答道,“挺好的,她男朋友要去日本了。”
“哦,你帮我转告她,我很好,心里也还是惦记着她当年的样子。”唐舟还
是看着仙静的脸。
仙静咳了咳,“我会转告的,谢谢你今天的盛情。”
唐舟的手伸向仙静的脸,仙静一闪,有些不快,“怎么了?”
“你嘴角有一粒米饭粘在上面。”唐舟好心道。
忽然之间,仙静发现自己有些可笑,以为世界上人人都喜欢自己的女人是愚
蠢的,男人,不一定全是色鬼。还好,发现得早。
送仙静回酒店,唐舟小坐了一会,起身告辞道,“下午四点车在楼下等。”
仙静点头致谢,“给你添麻烦了。”
打开红漆小盒,舞碧莲离回家的路越来越近了,仙静仿佛听见自己的心跳,
那种紧张和期待,无以言表。
(十六)
唐浩博,唐舟,都是姓唐。会不会他们是兄弟呢,仙静觉得自己犯傻了,难
道周扒皮和周芷若是兄妹?
四川姓唐的多,仙静想起武侠小说里的唐门是饮誉武林的暗器家族,果然够
狠毒,用起硫酸来也是得心应手。
叶幽的电话打过来,接了,熟悉的声音。
“中午吃饭了吗?”仙静问道。
“你不做饭给我吃,我就不吃饭。”叶幽开始撒娇,“快回来,你不在,没
意思。”
“乖乖吃饭,听到没有。”仙静心底深处的母性被一只柔嫩的小手勾引着。
“那你想我了吗?”
“想了。”仙静说了实话,“下午要记得吃饭。”
“你哪里想我了?”叶幽挑逗的语气。
“哪里?哪里都很想。”仙静看了看时间,快四点了。
“那我下午还是不吃饭。”
“别这样,那我回来不理你了。”
“不吃饭,吃面可以吧。”叶幽兜着圈子和仙静多说话。
中国移动中国联通中国电信应该感激在中国谈恋爱的情侣们,应该特别设立
“堡粥卡”,以鼓励这些分隔两地的小鸳鸯多打电话。
唐舟在车里,仙静觉得车的颜色,唐舟开车的姿势,车里的空气和摆设都让
她想起远在千里之外的那个男人。这就是想念的味道。
“要走多久?”
唐舟道,“好像走错路了。现在绕回去,奇怪,这条路平时我很熟的。”
仙静看着越来越黑的天。一阵迷茫,手中的包抱得紧紧的,是嘱托,也是责
任。
“到了。”唐舟停车,“家里有点事情还要处理,你探望完朋友就给我打电
话,我来接你。”
仙静感激,安苎当初肯定是得了严重的青光眼。
这么好的男人竟然结婚了,仙静发出一阵感慨,好男人都结婚了。
见车子绝尘而去,仙静拿着地址,按着门牌号一家一家找,这条路真长,肚
子很饿,有些门牌号已经磨损或是被广告牌占据了,根本无法辨认,走到巷子里,
青苔长在墙壁上,角落有腐烂的动物尸体,已经分不清楚是阿猫还是阿狗。
问了几个路人,说东的东,南的南,也不肯多说。
女人天生爱迷路,仙静知道前后左右,不知道东南西北,天黑了才找到临园
路1494号。
晦气。门牌都是要死就死。
老房子,木窗户,杂草丛生,出了这样的事情,即使玫瑰满园也无人看。敲
门,有人开。
“你找谁?”开门的大概是舞碧莲的母亲,一个胸部下垂的老妇人,脸上皱
纹象蜘蛛网。
“我可以进来说吗?”仙静不想马上说明来意,“是关于碧莲的事情。”
灯是昏暗人是凄凉,屋里焚香,犹如缕缕悲伤,仙静有些犹豫,再谈舞碧莲
就如把人家缝好的伤口再撕开一次,再次目睹惨痛和伤怀。
舞春桃抖抖的倒了一杯热水,有很重的水垢,仙静不渴,也不敢喝,
一提到女儿,舞春桃顿时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她实在是不应该这样走的
…”
仙静的手拉着她的手,安慰着,“算了,都已经是这样的事情了。日子总是
要过下去”仙静打开包拿出小盒子,“不管您相信不相信,这是她托付给我的东
西。”
“她却从没有托梦给我。”舞春桃不断拿衣袖擦着眼泪,“我狠心的孩子,
就这样丢下我不管……”
仙静也哽咽着,说着事情的经过,说得潸然泪下,“这是她的骨,您找人来
念经超度吧,总算和家人团聚了,这是她的愿望。”
舞春桃接过来,“还没吃饭吧,老头子等下就回来。”
“不了,我等下叫朋友来接我,约好了。”仙静准备打电话给唐舟,顺口问
了句,“后来凶手伏法了吧?”
“他自首了。判了死刑,该死的。”舞春桃恢复了理智,黑发当中的白头发
在灯光下很明显,“我看上去也有快六十了,其实我是四十多岁。我活着也没什
么希望了。”
仙静忽然想起母亲,天下没有谁能承受这样的剧痛,看着舞春桃憔悴的脸庞,
悲从中来,“阿姨,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
舞春桃的手冰冷,心也冰冷,“我去做饭,无论如何,请你接受阿姨这点微
薄的心意。”
仙静不知该如何拒绝。舞春桃从房间里拿来一本相册,“碧莲的样子你没见
过吧。”
翻开相册,舞碧莲,清秀的面孔,实在动人,犹如骄傲的天鹅,着红舞鞋,
脖子修长,腰肢柔软,脚尖踮得高高,芭蕾使女人气质高贵。仙静一页一页的翻,
翻到一个男人,亲密的搂着,应该是唐博浩吧,眉宇之间的确有股杀气。
“很漂亮吧?”舞春桃突然出现在仙静后面,一只手里拿着菜刀,另一只手
拿了从冰箱里取出的冻肉。
冰箱开,仙静一阵寒气,“漂亮。”
舞春桃走过来合上相册,笑着进了厨房。“她很有舞蹈天分,碧莲房间墙上
还贴了她得奖的照片。”
进屋,开了灯,屋内一尘不染,仙静看见墙壁上清晰的舞碧莲,灿烂的笑容,
凝固在眼神里的光芒,手拿着奖杯,嘴角上扬,仿佛在对仙静笑,仿佛有话说。
仙静觉得很困,对着厨房忙乎的舞春桃说,“阿姨,我休息一会。”
舞春桃在砧板上跺着冻僵的肉,答应道,“就睡那张床上吧。”
那张小床,是舞碧莲生前的,房间的陈设,一切未变,只是人已不在,所有
的物品都在怀念它们的主人,它们看着这个陌生的柔弱气息的女人,看着……
(十七)
看到舞碧莲,和照片中的一摸一样,就站在眼前。
梦在做梦的时候是象真的一样,仙静喜欢做梦,做梦可以逃避现实,哪怕是
恶梦。
“谢谢你让我回家团聚。”舞碧莲的红舞鞋柔软坚定的穿在脚上,优雅的娓
娓道来,“要知道我的故事吗?”
仙静松了口气,原来帮帮鬼和帮帮人是一样的快乐。
舞碧莲转身不见,眼前是绚丽的舞台,掌声雷动,十六岁的舞碧莲尽情旋转,
诠释着名剧天鹅之死的绝望,曼妙身姿在全校师生面前出尽风头,晚上是年轻英
俊的唐博浩送她回家,在家门口尽情的吻,没有路灯没有行人,只有吻。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