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爱右杀-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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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 一直持续下去的死亡
暴雨盘陀的一个下午，我和梁祖铭不得不去一个我们不想去的地方：验尸间。只是几天之隔，就发生了如此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我们五位目击证人在这几天里接连死去。
切开一半的尸体，鲜血淋淋的现场。即使没有看到案发过程，那疯狂切割的电锯声也似乎一直盘旋在我的耳边。我这一次，是真的害怕了！当年被认定为“半尸案”的凶手两年前就死于枪决，那么，两年之后，这一半一半的尸体又是谁的杰作？
那个人是在告诫我们，我们已经触犯了危险的雷区，当我们试图推翻开始的结论和寻找真相时，那个人开始行动了！当年让所有人都闻风丧胆的杀人狂魔回来了！这也意味着，如果我们再继续追查下去，我们也会变成一半一半的尸体！
“你的身体是在微微颤抖吗？”梁祖铭两只手扶着我的肩膀，关切地问道。他的旁边就是法医正在解剖的越泽的半边尸体。
“其实我很不勇敢，我更没想到，我们的调查会导致那五个年轻人的惨死。我们就此放弃吧！否则我们也会像他们一样的！”一滴眼泪滴落在我的手上，我才意识到，我平生还是第一次因为恐惧而流泪。
“其实我的手也在抖，我也害怕。说不定我们一走出这个验尸间，就会有个神秘人物跳出来杀死我们，把我们的身体锯成两半。”梁祖铭即使开着玩笑的脸，也显得焦虑紧张。
“那让我来继续调查吧！还有，拜托请把你的手从她的肩膀上拿下来。”说话的人正是坐了两个小时的飞机，从另一个城市刚过来的简沁。
“你疯了吗？我不是已经打电话告诉过你，这件事很危险。我们随时都会送命的！”我走到简沁的面前，郑重其事地劝告他。
“‘半尸案’再现，正好说明，当年的罗栾亦并不是真凶。越是有人阻止，就越是说明这个真相骇人听闻。MI论坛的人都有一种追寻真相，绝不放弃的精神，你忘记了吗？”简沁表情温和，语言温柔，他过来拥抱我，让我感觉到，他的身体如此温暖，我的身体如此冰冷。
“拜托，这个房间里，还有另外两个活人和几个死人，请你们也考虑一下活死人的感受吧，如此缠绵！”梁祖铭用手抬了抬自己的眼镜，其实他的意思是，我没有做双方的介绍。
“忘记介绍了，这位是记忆研究专家，梁祖铭。他抗议了。”我有点尴尬地笑笑。
“研究案件的目击者证词的准确性，可是这位博士所做的记忆研究的重点课题。他所经历过的惨案和杀人狂魔，每一个都不比这个‘半尸案’逊色。你被他骗了，他不会害怕的，他刚才只是想占你的便宜。”简沁斜着眼镜打量着梁祖铭，意思是说：我早摸过你的底了。
“很多专家都是疯子，甚至不惜生命的危险。我应该牢记这个法则！”我趁势甩给梁祖铭肩头一拳。
Chapter 12 重回起点
罗栾亦，这个两年前被定义为“半尸案”凶手的年轻人，他的妹妹罗栾欣就是“半尸案”的受害者之一。当时法庭判断，他的妹妹是系列惨案的第一个死者。很多凶手确实是从屠杀家里人开始一直延续到陌生人的。但所有的疑点重重之所以没成为定案的阻碍，是因为罗栾亦本人最后也认罪了。如果，他不是凶手，他为什么要认罪呢？这，就是我们推理的起点。
一切谜底的根源都在罗栾亦身上。我需要再一次调动我的秘密侦探去调查一下了。
“MI论坛居然在和一个私人侦探社合作，我为什么不知道这件事？”简沁单刀直入，问了一个令我心虚的问题。我总不能告诉他，我找个私人侦探更重要的目的就是为了调查他吧。
“有时候，专家没有私人侦探能干，这也是个事实。你既然住在我家，就舒舒服服地享受一下晚餐时光。”我赶快转移话题。
“你坦白告诉我，这五年多以来，你到底收留过多少位男性的专家在你家里住过？”简沁特别强调了“男性”两个字，我明白他的意思。
“住在我家比外面方便，还很安全。”我看着在一旁闷头吃饭的梁祖铭，他竟然只知道吃，也不帮我解围。
“我一开始以为，是你迷恋我，迷恋到不能自拔，可后来才发现，是我迷恋你，迷恋到昏了头。你这个花痴女人！”简沁显然是因为我收留了太多男性帅哥专家在家里住而不高兴。
……
简沁认为消失的尸体是整个案子最大的疑点。“半尸案”是在没发现被害人尸体的情况下定罪的。被害人欧简和目击证人越泽是情侣的关系，又刚好引来一群目击证人目睹了整件事，会不会有这么巧合呢？消失的尸体，目击者的证明和罗栾亦的认罪，这一切都像一个精心布置的局。
罗栾亦当年可是个喜欢登山的时尚男孩，在一次登山事故中，他从很高的山崖摔下来，差点送命。有一个叫齐缦紫的女孩救了他，才让他逃脱一死。美救英雄总是可以成就一段爱情故事，可他们两个人却没有在一起。这个并不是太重要的线索，对整件事的调查又能有什么帮助呢？私人侦探有时候也只是拼凑调查的素材。我正在内心里暗自抱怨时，简沁却从一大堆资料里抬起头来，像是有所发现。
“罗栾亦有段时间曾给一家很大型的艺术中心做过顾客管理的软件。所以，他掌握了大量的顾客信息。这些顾客多半都是一些有着艺术好爱的大学生。在偏僻荒凉的河畔绘画写生；在很少有人去的空旷之地练习成为女高音；在荒野小屋寻求写作灵感……真是给凶手制造一个又一个良好的杀死她们，又把她们一分为二的机会。”简沁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故意说这番话的。
“也就是说如果齐缦紫是罗栾亦的好朋友，她也一样会知道那些喜欢去偏僻地方的学生的信息。还有一个疑点：两年前的‘半尸案’被害者都是具有艺术气息的女孩，可现在的‘半尸案’却是连男带女都有，而且肯定不具有艺术气息。”梁祖铭特意接过简沁的话来说，两个雄性动物总是喜欢竞争。
“这样推测起来，两年前和两年后的‘半尸案’并不是同一个凶手了噢。”最关键的一句一定要由我来说，虽然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Chapter 13 半夜到访的侦探
我当然还是害怕自己被凶手一切两半，但为了防止可能出现的危险，梁祖铭、简沁和我，我们三个人可是整天只呆在我的家里热烈探讨着。吸取了曾经有监听器安装在简沁家里的教训，我可是买了专业的检测设备经常检查我的家里是不是有窃听装置。我还秘密地请了私人侦探去调查那些需要跑来跑去才能收集的资料和完成的访问。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生活简直和无间道没有两样。
既然“半尸案”可能并不是同一个凶手所为，那么两年前凶手的动机是什么？两年后的动机又是什么？这个分别是我们找到真相的关键。
入夜时分，有人急促地按着门铃，听到门铃声，我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半夜地，能是谁呢？叫醒了简沁和梁祖铭，开门的时候，才知道是我的秘密侦探来了。
“惊人的发现！我今天差点儿魂飞魄散，吓死人了！”秘密侦探神色慌张。
“你大半夜来我家里，就为了说这个？你确定没有人跟踪你吗？”我真是被他弄晕了。
“齐缦紫，我去见那个齐缦紫了！装作很不经意地与她擦肩而过。上天肯定是在整我，让我好死不死地刚好在与她擦肩而过的瞬间差点儿滑倒。我当然下意识地想去抓点什么东西来阻止自己摔倒啊，我就抓住了她的一条胳膊，可你们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秘密侦探制造了一个悬念，诚心吊起我们的胃口。
“什么啊？”梁祖铭又抬了抬自己的眼镜。
“她的那条胳膊是假的！”
“啊？？？这就是你的惊人发现啊？”我要疯了。
“我还没说完呢！她的一整条右边的胳膊都是假的！她是一个失去右臂和右手的人！还记得我们的‘半尸案’最后被凶手带走的哪半边尸体吗？是右半边！”秘密侦探终于说出了最关键最致命的一点。
“被害人都曾经参加过罗栾亦编制软件的那家艺术中心的活动，因此都留下了详细的资料，罗栾亦又和齐缦紫是朋友，齐缦紫也就有机会也知道那些资料。侦探又发现了齐缦紫少了半边的胳膊，这少的半边又刚好和被凶手带走的半边相吻合。她的胳膊是怎么失去的呢？”简沁眯起眼镜，推测着。
“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她的胳膊是在她16岁的时候被一个专门伤害青少年的歹徒砍断的。当时的齐缦紫可是小有名气的体操运动员，她或许有机会入选国家队呢。可少了一只胳膊的她，彻底被毁掉了。那个歹徒专门砍别人的胳膊，还把砍下来的胳膊放在家里收藏。”秘密侦探上下打量着简沁，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我委托他去调查的调查对象。
“我怎么总觉得，你好像不是第一次见到我似的，你是在窥探我吗？”简沁也觉得奇怪。
“没有，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乐文夕的家里多了两个男人。”秘密侦探把话题和视线都转移地很好，他没有引起简沁的疑心。
Chapter 14 右半边的缺失
在人生最关键的时刻失去一整条手臂，这足以弄垮一个只有16岁的女孩。她失去的也许并不仅仅是右半边手臂，甚至还是所有梦想和整个人生。梁祖铭对齐缦紫很感兴趣，他推测齐缦紫很可能在借助某种方式来补偿失去手臂的痛苦。我们一直不明白，凶手为什么要杀死被害人之后还要把她们的右半边尸体拿走，但如果用“一个失去了右半边的人来寻找自己的右半边”来解释，似乎听起来更为合理，虽然这个解释荒谬至极。
罗栾亦一直在分析各种肢解图片，一直说着尸体的不完整性代表一种分裂，分裂就是死亡应该具有的意义。他是在分析“半尸案”凶手的动机和作案方法。一定是他妹妹的死才导致他的一直追查。会不会正是因为齐缦紫距离他太近，他才更容易觉察出不妥之处。如果他发现救过自己一命的女孩就是残忍地杀死了自己妹妹的人，他是立刻把凶手举报，还是隐藏下秘密呢？我们反反复复讨论着各种可能性。我们包括：梁祖铭、简沁、秘密侦探，还有我。哈哈，多么奇妙的组合，居然有三个男人同住在我家里了。
我收到了我们的委托人郗颜的电话，她在电话里的声音一直在颤抖。“乐文夕，你们能来见我吗？我现在……在齐缦紫的家里。”
“郗颜去找齐缦紫了，她被齐缦紫绑架了。作为委托人，她是有权利知道我们调查的进展的，所以，我就把我们怀疑齐缦紫的事情告诉她了。谁知她那么冲动，居然去找齐缦紫了！”我感到很突然。我甚至觉得郗颜一定是疯了，才敢去找那个可能的凶手。
三个男人，看着我，目瞪口呆。大家报了警，但还是决定亲自去见见传说中的齐缦紫。
我们敲开了齐缦紫家的门，走进她那黑暗而又阴森的房间，我们都感到窒息和压抑。在她的卧室里，我们看到了几具骨架，确切地说，是右半边骨架。所有的右半边骨架都被整齐地纵向排列着。齐缦紫梳着黑色的长头发，用一只手臂不停地挥舞着木梳。坐在一旁的郗颜已经被捆得严严实实，堵住了嘴。
齐缦紫对着镜子梳完头，缓缓地转过身来，看到我们，她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赫然地一步一步地走到那纵向排列的几具骨架前，对我们说：“我只有站在她们中间，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完整。”她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我们看到的是她毫无掩饰地露出来的空空的右边肩头。她的确是完完整整地失去了一整条右边的手臂。
这时，齐缦紫突然用左手举起了一支枪，她逼迫我们离开她的卧室，走到她的客厅。
“罗栾欣是被我第一个杀死的女孩。可笑的是，我后来居然救了他哥哥罗栾亦，还爱上了她的哥哥。我一直以为，我装了一条机械的假手臂，我就不会再因为自己失去一条手臂而痛苦。但是不行，真的不行，我一想到自己破碎的梦想，一想到那个被砍断手臂的瞬间，我的右半边手臂就疼痛难忍。医生说，那是失去肢体的人会有的幻痛感。每当我看到那些和我当初一样充满理想又富有才华的女孩出现，我就很想拥有她们的右半边，就像失去右半年翅膀的鸟儿一样，它必须寻找自己的右半边！没想到，后来，栾亦还是开始怀疑我，他就设了局想要引我出现。他成功了，他知道了谁才是杀他妹妹的凶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