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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夜不语诡秘档案第五部03:鞋对床 作者:夜不语-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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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车不算多,每辆车上都装载着从深山上采伐下来的原木。
东母县的街道有些破旧,建筑也陈旧不堪。繁华区域里紧紧有几栋崭新的办公大楼矗立着,每栋大厦顶端霓虹灯闪烁着耀眼的Logo:“乔氏房地产开发无责任公司”。
如此拗口,而且没道德没文化的名称,那应该便是乔雨父母的产业。
难怪她家能成为当地首富,乔家估计已经将东母县所有的市政施工以及建筑物修建全部包揽了下来。
随意找了家环境不错的酒店住下,无意中看了看酒店名,“乔氏楼”,靠,还是乔雨家的物业,暴发户能一手遮天到如此大的范围,自己本身肯定也是有极大本事的,不由得,对他们家我稍微注意起来。
将行李放进房间,我走路去步行街闲逛,并找了家很热闹的烧烤摊,要了几串鱿鱼、一些排骨和鸡皮,再挑了些蔬菜,就着一瓶啤酒吃喝起来。一边吃,一边用耳朵捕捉着有用的资讯。
既然乔家在东母县犹如航空母舰般庞大,她家的一举一动肯定会有闲杂人等关注八卦。
这个小县城没有酒吧,甚至没有夜店,平常的生活鼓噪无聊,只有步行街还算热闹。一个人酒喝多了,平时藏着掖着的话自然会偷出来炫耀。何况是人都喜欢八卦,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借着吃喝八卦,这是中国人的普世之道。
果然,没多久,我桌子不远处就有几个男人开始谈论起乔家来。
“停手乔家的女儿死了,就在八、九天前,死在德国的公寓里,据说死状很惨。”
其中一个男人说得津津有味,“乔家许多人都赶去德国处理后事,最近两三天才将女儿的尸体弄回来,还没来得及安葬。”
“这件事我听说过。”他对面的男人点点头,“听说是吸毒过度死的,真是活该报应。”
“你们都错了。”别一个人神秘的摇摇头,“听我侄女说,她家女儿是自杀,原因是同校的一个男人。她追了那男人很久,结果那人不理她,于是她就干脆的自杀了,死前手里还紧紧拽着那男人的照片。”
听到这番话,我嘴里刚喝进去的啤酒险些没有全喷出来。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我什么时候变成乔雨追去的对象了?而且此类纯属造谣的感情纠纷从德国跑到了这群山环绕、基本与世隔绝的小地方上,人类的八卦天性还真是威力可怕啊!
旁桌的那四个人对于乔雨的死越讲越悬疑,可基本上都是无用资讯。正当我准备放弃了回酒店时,别一桌有人忍不住了。
那桌子上有两男一女,估计也是尖着耳朵在听八卦,听着听着,其中那个女人开口道:“我听人说,乔雨的死是因为中了邪。”
她的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愣。
“确实有这么个说法。”
其余的人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人道:“毕竟乔家女儿回来才没几天就匆匆跑去德国了。最近镇上可不太平,死了好几个人,全都找不到凶手。”
“这倒是真的。乔家女儿的好友,也是我女儿的朋友,听说枉死了几个,还有一个进了精神病院。”刚开始说话的男人点着头。
其后两桌子人干脆拼拢成一桌,痛快淋漓的继续说闲话。我留下听了听,再也没听到其他有意义的消息,这才缓缓离开。
坐在酒店的床上,我看了看表,十一点半了,杨俊飞曾经在乔雨的调查中附带了几个人的名字,全是女孩,他说乔雨回家后曾经跟她们有过接触,今天听八卦,也听说她有几个朋友死了,这倒是跟老男人的调查相符合。
看着手里列印出来的名单,我笑得很苦涩。如果“鞋对床”诅咒的源头就是这个小镇,那么不知道那些名字里,又谁死了,还能有几个好好地活着?
明天,还是先去乔家拜访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许线索,然后再去一个个的找那些女孩询问。
我疲倦的用手揉了揉太阳穴,看着脚上的鞋发了一会儿呆,这才走进厕所简单洗簌一番。换下的鞋连带酒店的拖鞋,统统全部放进鞋柜中,眼不见为净。
将房间走廊的灯特意亮着,我踩着袜子,将白色棉被抱到沙发上,躺了下去,唉,自己对床和鞋果然已经产生了心理阴影,如果不尽快将这件事情处理掉,自己大概是一辈子都不敢睡床,也不敢将任何鞋子带进卧室了!
第二天一早就被屋外的声音吵醒,我拨开窗帘往外看了看,是对面学校剪草机的杂音,还好,一整夜睡得满安稳。胡乱的洗了脸漱了口,看着镜中略显疲倦的我,无奈的笑了笑。
乔家的住宅很高调,几乎全镇的人都知道,离县中心不远,用高高的围墙围了十多亩地,从外边看只能看到一个红色的圆形建筑顶端,尖塔一般。
乔雨的葬礼从昨天就开始举行了,今天大多都是处亲戚外的朋友来参拜,所以围墙下的大门敞开着,络绎不绝的陌生人只需稍微登记就能进去。
我顺着人潮也进了大院里。乔家土地主的地位被围墙里的建筑显露得淋漓尽致,里边中式亭台楼阁伴随着几栋欧式建筑,不伦不类不说,还很不协调。真佩服他家找来的规划设计师的能力。
主建筑外已经搭好了灵堂,乔雨的黑白照片被放大摆放在中央,花圈等待呢个从灵堂外一直延伸到了外边的围墙,看来借着此事想要交结他家的人也不少。我从旁边拿了几支香和一些纸钱,来到她的遗像前烧起来。
点燃的香插在硕大香炉里,然后我看着乔雨的照片发了一会儿呆。
“你是小雨的朋友吗?看起来脸很陌生。”一旁穿着黑色素服的中年女子见我发呆的模样,微微一怔后问。
“我是她的校友。”我礼貌的回应着,这女人依稀有着乔雨的模样,应该是她的母亲。
果然,乔母叹了口气:“我女儿朋友很少,班上的人一个也没有来,就连她的几个从小玩到大的好友也避之不及,真是人心薄如纸啊!”
我没回应,只是在心里案子腹诽,乔家的风评貌似并非一般的差,成年人交好你们是因为钱,学生中虽然也有势利的,但是更多的是随心做事。乔雨估计在学校中为人也不怎么样,人家同学会来才怪!
乔母纠结了一会儿,突然很热情的拉住我,“既然来了,进来坐坐吧!很少看到小钰的同龄人,有同学多陪她,小雨就算变鬼了也会很开心。”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吐糟了。什么叫变鬼了也很开心,果然有其女必有其母。乔雨死前恨恨的说变鬼也不放过我,已经害得我心悸到现在了。
脸上没有流露太多表情,我也没拒绝她的邀请,装作不经意的问:“能让我去乔雨的寝室看看吗?”
乔母诧异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了,“小雨生前不喜欢别人进她房间,不过人都不在了,也无所谓了。”
她带着我在这个硕大的建筑里东走西窜,几分钟后停在了一扇门前。
“这就是她的房间,你随意,我还有客人要招呼,就不多陪了。”乔母将门打开后,依依不舍的看了眼门内,这才慢慢离开。
我走入房内,稍微有些诧异的扫视了房间一周。乔雨的卧室并不女性化,墙面刷成了冷色调。地面铺着厚厚的地毯,可是因为颜色的原因,软软的地毯完全不显得温馨。
这个至少有五十平方公尺的房间显得十分空旷,摆设虽然精致,可是却没有一丝人类居住应有的气息,甚至让我觉得冰冷和萧索,明明在房间里,却犹如走在深秋飘满梧桐树叶的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寂寞的厉害。
这个乔雨的品位真的有够独特的,难道她的心就如同卧室里的布局般萧索寂寞?人已经死了,我也不得而知了。
在书桌上显眼的位置,摆放着一张合照,六寸大小,合照上一共有九个女孩并排站着,看背影,应该就在乔家的院子里。中间站着乔雨,她穿着高中的校服,笑得很假。
我掏出手机对着那张照片拍了照,接着寻找比较有用的东西。其实我最在意的就是乔雨的鞋子和床。
她的床很大,软软的算是很舒服,就在房间的中央位置,对面有一台五十多寸的液晶平板电视。我没在上边找到任何特殊的东西,于是将视线移动到了门旁的鞋柜上。乔雨房间中的鞋柜很大,足足能摆上上百双鞋子。
可等我打开柜门时,里边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自己愣了愣,然后皱起了眉头,鞋柜里明明还有鞋子的臭味以及拜访过的痕迹,从痕迹判断,不久前鞋柜里的鞋都还装得满满的。
“我妹妹去德国前,发疯了一般,将自己所有的鞋子都丢掉了。”突然有个声音冒出来解答了我的疑问。
我转头一看,看到了一个比我稍大一些的男子,他大约二十六岁左右,长得很瘦,一副酒色过度的模样。
还没等我说话,他已经大量起我,而且面带疑惑,“你为什么会在我妹妹的寝室里?奇怪,你的脸我似乎有些熟悉,我在哪见过你似的?”
他的语速很快,不久后便想起了些什么,“靠,你就是那个男人!”
说来了这句令我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话后,他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喊:“爸,妈,妹妹临死前死死捏着照片的男人出现了,竟然在我们家里!”
我总算是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跟着他的身后跑出住宅,混入人群里,溜出了乔家。
唉,麻烦,自己不止是被外人误会,就连乔雨的家人也完全误会了。我要怎样解释才好?说你的女儿是为了诅咒我才将我的照片死死抓着?
这种说法估计会更麻烦才对吧!
现在的酒店是没办法住了,我趁着乔家还没反应过来,将酒店里的行李拿走,退了房,然后在头上戴了一顶帽子遮住脸,去隔壁的小旅馆用侦探社发的另一个身份证开了房间。
坐在床上掏出手机,我怔怔的看着乔雨依旧别外八个人的合照,又取出老男人发给我的资料,对照了一下乔雨回国期间有可能接触过的三个人。这三人的照片赫然在列,其他人是不是也跟这件事有关系,我不得而知。
事情看起来似乎简单多了,至少范围变得狭窄了许多,只要知道这八个人的其中一个,问清楚乔雨回国期间究竟在她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貌似就能理清楚头绪。
可,真的会那么简单吗?不知为何,心理不好的预感如同钓鱼的水標般沉浮在水平面上下,弄得我心理发慌。
下午还有一些时间,先去资料上的第一个女孩家拜访一番再说。
思考片刻后,我便出门,开车朝那个叫张又菡的女孩家驶去。
张又菡在五百多公里外的省城读大二,前不久刚满二十岁。她家在本地也算有名气,老爸是警察局局长,老妈在法院工作。
这女孩跟乔雨混得很熟,但是有经常针锋相对,也不知道是不是两女孩背后的大人在指使,富贵与官宦家的孩子,到了某一地步,结交的圈子就固定了下来,更加的利益化。
她的家很好找,在县城不错的位置,住在乔氏集团开发的唯一一片别墅区中。
我开越野车进去,并没有让人阻拦,就连询问都没询问一下,我想应该是东母县较穷,能买车的人很少,尤其是开越野车出入的非富即官,保全不敢得罪,如果是凭着两条腿想要走进去,那就难上加难了。
将车开到老男人杨俊飞给我的地址前,我停好车,向张又菡的家望了望。独栋别墅,大约有五百多平方公尺,这在发达的城市算豪宅了,不过放在东母县没钱没资源土地不值钱的小地方,确实也不值一提。
地方是找到了,只不过我却站在门口发呆,不知道该怎么找个借口进去,来得时候自己已经打电话问过张又菡的学校,她在一个礼拜前请假回家,至今未归,也就也为这,她在眼前房子里的可能性很大。
踌躇了十多分钟,我总算打定注意先敲门,至于其后的借口到时候再说。
走到别墅花园的栏杆前,我按了下可视门铃,单调的门铃声响了起来,足足等了二十多秒都没有人应门,就在我准备放弃时,一声充满绝望的尖叫从房内传来。
我瞥了一眼不远处泛着冷色调的监视镜头,居然发现电源灯是暗的,这玩意儿不知道已经坏了多久了。
我不再犹豫,迅速的翻过不高的装饰栅栏,穿越前花园,循着那声尖叫潜过去。
张又菡觉得自己病了,病得很重,重到老是产生幻觉。自从前段时间回老家完了几天回到大学宿舍后,她整个人都觉得不对劲儿起来。
学校的住宿条件还不错,一个偌大的房间只有四张高低床,人睡在第二层,高低床的第一层是书桌和柜子,有空调,有独立厕所,但是张又菡认为自己的身分和条件,至少应该在学校外边找个豪装的出租屋单独住。
因为宿舍的其他三个女孩,若有若无的排挤着她!
想搬出来的意见已经父母提过许多次了,老爸老妈每次都拒绝。老妈跟她说,在城里要低调一点,虽然自己家能在东母县这个小地方作威作福像个土皇帝,可真正遇到有权有钱的人,人家捏死他们不比捏死一只蚂蚁有难度。
不过张又菡一直很有傲气,特别是知道宿舍的其余三个女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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