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通缉令-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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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山里去了,你们进来等吧。”刀疤脸冷冰冰扔下这句话,转身进了堂屋。
老太婆把我们让了进来,我们跟着刀疤脸一前一后到了堂屋。这一路,老太婆一直仰着头,用那双深陷的眼睛像鹰一样盯着我们,让人感觉极度不舒服。
这是一户普通的苗族人家,石板地、石板墙、石板的屋顶,连刚才进村的台阶也是用一片片石板垒出来的。堂屋内光线很暗,除了从门外照进来的阳光,和正梁下吊着一只电灯泡,再没有其他可以称作光源的东西。考虑到房间面积,这个灯泡发出来的光应该弱得可怜。
刀疤脸把我们领到堂屋,并不招呼我们坐下,而是转身进了内室。我和王珏被这有违常理的举动弄得有点尴尬,两人局促地在堂屋里站着,坐也不是,走也不是,跟着进去更觉得不自在。而老太婆一直站在院子里盯着我们,也不过来招呼客人。
我用手肘顶顶王珏,王珏四下里看看,说:“等一会儿,他可能进去找花金兰了。”
这一等就是两个多钟头,直到日上三竿,还不见刀疤脸的踪影。老太婆不知什么时候也从院子里消失了。我实在忍耐不住,推开内室的门想看看刀疤脸在搞什么鬼。这一眼把我吓得魂不附体。
第37章 一起命案
更新时间:2012…06…29
只见屋内四壁皆空,唯有高高的悬梁上吊着一个人,歪着头、拉长舌头,随着推门引起的动静前后摆动着。
我当即吓得大叫:“来人啊,来人啊,有人上吊了!”
王珏从堂屋跑进来,看到这幅场景,吓得说不出话来了,过了半天才推推我,说:“先救人,找凳子。”
说来也奇怪,偌大一个内室没有一样家具,空空荡荡的像个谷仓。上吊的人是如何把头套进那挂在三米多高悬梁之上的绳套里,倒是个令人费解的问题。
我从堂屋搬来凳子,王珏垫着凳子抱住他的大腿,把头从绳套里退出来,我在凳子下面扶着身体,就这样一点一点把他放到地上。
起初屋里就我们俩,因为我刚才那几声大喊,几个邻居闻声赶来。大家七手八脚把上吊的人抬到院子里透气。
这时我才看清,上吊的正是刚才那个刀疤脸。王珏摸了摸他的鼻孔,摇摇头,表示没气了。基于医生的职业道德,他帮刀疤脸做了几分钟的人工吸呼。末了,还是没有回天之力。
这下,村里可开了锅了。听说出了人命,村民们纷纷从家里出来,把刀疤脸家的院子围得水泄不通。有人喊通知村长,有人喊往城里打电话通知警察,有人说赶快去找刀疤脸的堂客(老婆的意思)。
更恐怖的是有人说我和王珏——两个外乡人——杀了刀疤脸,要把我们两绑起来送到公安局。正拿绳子要绑的时候,听见有人喊:“村长来了”。
于是,大家安静下来,人群主动让出一条路,一个身材矮小、脸盘黝黑、拄着杖的长者,从人群中一瘸一拐走了过来。
村长走到我和王珏面前,上下打量打量我们俩,又看看地上的刀疤脸,一脸鄙夷的问:“你们从哪儿来?”
“望城,吴庄。”王珏说。我还没开口就被王珏抢了话头,他从背后拽了一下我的衣角。我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大概他的意思是,告诉他们自己的真实来处,除了凭空引来更多猜疑以外,对现在的状况并没有什么帮助。
村长用拐杖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刀疤脸,又问:“他是怎么死的?”
我把进门之后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还没说完就有人在人群里嚷道:“说谎!哪儿有两个人在堂屋里白白站两个小时不进屋找主人的?”“就是,人在屋里好好的,怎么可能好端端就上吊?”“把他们两抓起来,送到派出所!”
慢慢地,人群里喊杀喊打的声音越来越大,此起彼伏,连绵不断。人们的情绪也越来越激动,似乎认定了我们两就是罪魁祸首。有人干脆上前抓住我和王珏的胳膊,像游街犯一样要做喷气式飞机的造型。
我和王珏当然不甘示弱,用推攘来反抗那些扑上来的鹰爪。结果,人群更加愤怒了。我们推他们,他们推我们,推推攘攘,拉拉扯扯,声音分贝越来越高,动作幅度越来越大。眼看就要演变成一场**。
第38章 陷入囹圄
更新时间:2012…06…29
“停手!”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村长举高了手臂,亮出嗓门高声喊道。
这一喊十分管用,人群的骚动在几秒钟之内就停了下来。
村长举起拐杖指着我们俩,说:“把他们两看起来,在堂屋里做个灵堂把遗体停好,等警察来调查清查情况再处置他们。”
话音刚落,两三个男人自动上前,把我和王珏推到内室,砰地关上门。接着便是一阵窣窣铁链上锁的声音。
用一句话来形容我们现在的困境,叫做“出师未捷身先死”。千里迢迢来找花金兰救老姐,人没找到,姐没救出,自己反而先挂了。
刚才没仔细看这个内室,现在再看看,屋里没有床、没有桌子、没有柜子,四壁光光什么都没有。刚才被我搬进来救人的那张凳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拿出去了。放到正常人家来说,这个屋子应该是主人或者客人的卧室。可是,这里却什么都没有,真是奇了怪了。
更奇怪的是悬梁有三米多高,没有垫脚的工具,刀疤脸是怎么挂到横梁上去的呢?要知道我和王珏在堂屋里站了整整两个小时,这期间除了刀疤脸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人进过这件内室,搬凳子桌子进去就更不可能了。如果屋里原本就有别人,我们也应该看到他出来才对啊!
王珏顺着墙根滑坐到地上,看得出他已经筋疲力尽了。接连几十个小时不眠不休的奔波,对于正常人来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等警察来了就没事了。”我安慰他道。
“嗯,”王珏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点点头。
许久无话,我也在他旁边就地坐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外面又响起了窸窸窣窣的链条声。门被打开一条小缝;一只土罐茶壶从缝里被塞了进来。我伸手接过茶壶,扒着门缝往外看。递茶壶的是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扎着两条羊角辫,一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煞是可爱。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我一边问一边冲她笑。
“阿狸。”
“阿狸,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忙啊?”
“帮我叫村长过来一下,我有话要对他说。这颗糖果是给你的。”我觉得短期内能够帮助我们脱离困境的,唯有这个村里权力最大的人物可以做到。如果能消除他的疑虑,也许我们就可以被放出去了。
“不行,村长说了,无论你们说什么,都不要理睬你们,等着警察来把你们带走就行了。”阿狸忽闪着两个大眼睛,表示自己要坚守原则,看来王珏这招糖衣炮弹并不能在所有孩子身上奏效。对于那些意志坚定,特别听话的孩子,我们只能望糖兴叹。
“那好吧,村长有没有说你不能和我玩?”
阿狸抬头望天,想了几秒钟,然后对我摇摇头。
呵呵,孩子始终是孩子。我说:“那叔叔和你玩一问一答的游戏怎么样?我问问题,你来回答,答对了我就输给你一颗糖。”
第39章 走尸
更新时间:2012…06…29
“好哇,”阿狸高兴的拍手笑起来。
“这家是不是住着一个女的叫花金兰?”
“是的,”阿狸点点头,伸手向我要糖果。
我从袋子里拿出一颗糖果递给她,接着问:“上午吊死的那个人是花金兰的什么人?”
“她男人,”小手又伸过来了。
我再拿出一颗糖果,放到手心里,继续问:“花金兰今天怎么没有在家?”
“她已经好多天没有回家了,到山里养蛊去了。”第三颗到了她手里。
“我们要怎么才能找到她呢?”
“村长已经派人去找了,她男人出事了,一定会回来的。”
这话像颗定心丸样的,让我长舒了一口气。我把第四颗糖放到她手里,再问:“公安局的人什么时候来呢?”
阿狸愣了一下,没有马上回答。似乎这个问题对七八岁的小孩来说,稍微有点超纲了。
嗯,我换了种问法:“村子里以前死人,请公安局的人来过吗?”
阿狸抬头望望天花板,想了半天,说:“上星期吴姑姑的儿子被猫咬死了,在院子里停了三天,有个警察来看了看没说什么就走了。”
三天!意外死亡三天才出现一个警察,看来这个村子不是一般的闭塞!要是刀疤脸这边过三天才有下文的话,黎小豪找不到我,拿不到邮册,我们又解不了蛊,老姐那边肯定就没戏了。虽然我还没有正儿八经见过他杀人,但是别墅那恐怖的一幕,让我绝对相信他不是什么善良天使。
“阿狸……”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院子里传过来。
“妈妈,”阿狸闻声跑了过去,一问一答游戏就这样结束了。
坐回到原来的位置,看看王珏。他牙关紧咬,额头上已经爬满了豆大的汗珠。糟了,不会生病了吧。
我用手在他额头上试了试,烫得可以煎鸡蛋。赶紧把土罐茶壶拿过来,喂了他几口水。看到他这幅摸样,我心理七上八下乱成一团。王珏挺身出来帮我,我可不想他有个什么闪失。
我开始拼命拍门,一边拍一边喊:“来人啊,来医生……”
可是,喊到声嘶力竭,也没有半个人过来。屋里反而更加安静,连鸟叫虫鸣都听不到了,只有灵堂上的蜡烛在不停跳动,算是一个有动静的东西。
就这样喊一喊歇一歇,直到天黑还是没有人过来。上午还人声鼎沸的院子,似乎几个小时就被人们遗忘了,连守灵的人都没有。
王珏的高烧一直没有退,我盼望着阿狸能出现,再送点水或者吃的来。时不时地就向门外望一眼。
天已经黑尽了,搜搜凉风穿过堂屋从门缝里吹进来。
突然,一只黑猫从门前略过,紧接着是一声猫叫,随后叮叮当当响起了烛台翻倒声、盘子打碎声,一只苹果咕噜噜滚到了门旁边。
我伸长了手臂去抓苹果,想拿过来给王珏充饥。还没抓到,就听见嘭的一声巨响,好像木板掉在地上。顺着声音从门缝里望过去,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刀疤脸拿着镰刀,就站在离门十公分的地方。
第40章 一夜惊魂
更新时间:2012…06…30
小时候听婆婆说过,但凡有僵尸出现在面前,只要能喊出他的名字,僵尸便不敢惹你。我们现在遇到了两个难题,一是不知道刀疤脸的姓名,供桌上应该立得有牌位,但是我扒着门缝看不见。二是就算知道了名字,也不一定能保证这招管用。
把尸体从绳套里放下来当时,王珏检查过,死者颈椎因为上吊的时候过分拉伸而断开,在这种情况下,以常识就能判断得出来,不可能发生什么假死之类的事情。如果没有经历过别墅那一幕,没有被人们当做精神分裂症关进精神病医院,或许我对眼前这番景象还会有所怀疑。然而,现在我十分肯定站在门旁边的刀疤脸不是什么正常的人。
我小心翼翼从门缝旁抽身回来,轻轻推了推王珏。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正要开口讲话,被我用手蒙住了嘴巴。我向他做了个手势,让他不要发出声音,他轻轻点点头。
我们两依偎在门旁边,悄悄观察着屋外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劈吧劈吧用镰刀砍东西的声音,接着是木头咣当当掉落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劈吧劈吧变成了叮铃哐啷,好像供奉用的铁盘子、铁碗弹落到地上。
伸着脖子望了一眼。妈妈滴,差点被吓死!
刀疤脸正拿着镰刀在屋里乱砍,棺材、桌子、凳子、贡品,没有一样逃出他的魔掌,被砍得乱七八糟的。
我感觉后背一丝冷汗。要是他把内室的门砍坏了跑进来,王珏和我未必是他的对手。不,应该说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我们手里唯一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就是下午阿狸塞进来的那个土罐茶壶,或许能抵抗住一次攻击,用得好还可以进行一次进攻,以后就只有肉搏了。
现在,除了在心里默念阿弥陀佛之外,似乎没有其他办法。
再过了一会儿,砍声停止了。我壮着胆子回到门缝旁。只见刀疤脸木吃吃往院子里走去,完全无视脚下的破凳子、烂桌子,一脚一踢。这时,我看清了他的整个背影,头一直歪着无力的搭在肩膀上,确实是在上吊的时候弄断了。但是,似乎对行动没有什么妨碍。我看得满头是汗,眼下这一幕比恐怖电影还吓人。
幸运的是,他没有回头过来,声音越去越远。我推了一推身边的王珏,他看得目瞪口呆。
等刀疤脸走远了,他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