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葬礼之后的葬礼-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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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哪句?”她想想自己好像没有当面咒过他死。
“就是你不会跟我结婚那句。”
乔纳不说话了。
“你刚才说得没错,我怀疑我的肝也有问题。所以这两天我想过了,我想我也许应该放弃。你应该找个身体健康的男人做丈夫。”他平静地说,闭上眼睛不再看她了,“我身体的确很差,我以前没想到会那么差。”
这番话让乔纳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不禁仔细打量起他来,他长得不难看,其实现在看看还挺顺眼,而且说话做事很酷。她想起他穿着红色紧身T恤耀武扬威地来她家探访的嚣张样子,再看看他现在的一脸病容,不由得心疼起来,让这么酷的人受折磨,实在说不过去,我要给他点安慰。
“你身体差到什么程度?”她冲口问道。
他转过头来没有回答,眼睛却紧紧盯着她的脸,好像在审问犯人。
“差到什么程度?难道影响洞房?”她直截了当地问。
他扬起了眉毛:“那应该不会。”
“我听一个心理医生说的,只要确定自己能洞房,就说明人生还有指望,你死不了,郑恒松。”她坚定地说。
他吃惊地望着她,随后笑道:“你真像本励志书,乔纳。”
“坐起来!”她没搭理他的话,粗声粗气地命令道。
他默不作声地坐起来,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干吗。
她忽然微笑着张开双臂将他抱住,随后轻轻抚摸他的头发,低声说:“你会没事的。胃出血是小病。”
他顺势把脸贴在她的脸上,她感觉他的脸有点烫,身子有点沉。
“我的身体真的有问题,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也不是以退为进。我很想跟你共度余生,但我也不想你再做一次寡妇,那样对你太不公平了。”他搂住她的腰,声音低沉。
“别说废话好不好。”她嘀咕了一句,忽然感觉他的身体重重地压在她身上,他好虚弱啊,她难过地想,心不由得往下一沉。
“小寡妇,我爱你。”他咬着她的耳朵说。
“还是废话。”她说,不过片刻之后她自己补了一句,“我也有点喜欢你。”
听到她这么说,他轻轻笑起来,随后忽然显出异常疲倦的模样,他放开她,倒在床上。
“乔纳,我今天连笑都笑不动了。”他无奈地看着她。
“那是因为你现在在生病,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们女的痛经的时候还会满地打滚呢。”她满不在乎地说。
“你真会说话,应该培养你当谈判专家。”他虚弱地说。
她看出他困了,于是起身准备走,却被他拉住了。“亲亲我。”他要求道,“轻点。”
妈的,要求还挺高,乔纳在心里骂道。她本来想拒绝,但看见他眼睛里充满了哀求,又不禁心软了。他看上去真的很虚弱,她对自己说,怎么能拒绝一个生病的人呢?我可向来是个心地善良的、助人为乐的人。平时我经常周济穷人,刚刚还给云南灾区发了两床棉被,前天还给白血病儿童捐了款……
她弯下身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随后把一条手臂随随便便地搭在他肩上,注视着他的眼睛,关切地问道:“想吃豆腐吗?”
“啊,我是饿了。”他点了点头认真地答道。
葬礼之后的葬礼 34、关于梅花的研究
“你爸妈真的不在吗?”高竞摸到莫中医的书房门口,悄声问道。
“高竞,这问题你已经问了十遍了。你到底想干什么?”莫兰不耐烦地答道,随即走到他面前,哗地一下推开了父亲书房的门,“你自己看嘛。”
房间里果然没人,这下高竞总算是放心了,她看见他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轻松了不少。
“你就那么怕我爸妈?”
“别的时候不怕,现在有点怕。”高竞咧嘴嘿嘿笑道。
“好了,我们来谈谈朱倩的那个梅花。”莫兰拍拍他坚实的胳膊。
“嗯,在哪里谈?”他问道。
莫兰指指自己的卧室。
他二话不说就走了进去,她跟了过去。
“你跟我都认为朱倩是被人强奸的,是吧?”莫兰起了个头。
“对,我是这么认为的。”他接着说。
“她最后一次约郑恒松出去,是某天晚上9点,是吧?”
他点了点头:“对,是夜里。”
“可是,郑恒松没来,朱倩很可能就是在那天晚上被侮辱的。”莫兰说起案情来,声音总是很沉着。
“有可能,我调査过,那之后她就深居简出,变得很抑郁。”高竞认真地回答,一边观察着女朋友脸上的表情,发现她从刚才的甜蜜小主妇忽然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正儿八经的女侦探。
“一般来说,少女等待自己心爱的人,即使那人迟到她也会等的,我想那天晚上朱倩肯定等了很久,也许等了一两个小时。”莫兰说到这儿,轻轻叹了口气。这时候他已经知道她下面要说什么了。
“你是想说,因为天色晚,她很可能在回家的路上被人跟踪并强奸了,是吗?”
“对。”莫兰很肯定地回答,转身拉上了窗帘,“想想那封遗书,‘我看见了梅花’。你觉得朱倩是什么意思?”
“我还没时间考虑这个呢。你就快说吧。”莫兰的眼睛转来转去,看得他心痒痒,小羊为什么要拉窗帘呀?
“这种事当然不会发生在明亮的地方,你说是吗?”她好像已经看出了他的心思,解释道。
他被这话题砸了一下脑袋。
“可是,她毕竟还是看见了什么,她看到了梅花,这说明当时的情况是,光线暗到别人发现不了他们,但又亮到足以让她看见梅花。”
“你想说什么,莫兰?”他被她吊起了胃口。
“但这里就有个问题,她既然能看到梅花,为什么看不到这个人呢?她好像不知道强奸她的人是谁,否则应该会在遗书中注明的。她如果看见了那个人,她就不会说,我看到了梅花,她应该会说我看到了某某。既然要死了,当然要把坏人的名字公布才能安心,你说呢?所以,她的头肯定被蒙住了,用衣服或者别的什么,她看不见。”
他想了想,觉得也不尽然:“还有一种可能,她是后背遭受攻击的,那个人在身后,所以她看不见那个人。”
“哈哈,你显然没做过坏事。这动作太危险了。”她笑着朝他招招手,“来,你现在站在我身后。”
他听话地走过去站在她身后。
“我现在弯下身子,你把手扶在我的腿上。”她说着已经弯下了身子。
我的天,真要来示范呢!他的心怦怦跳,手心出汗了,不过他还是很克制,很有礼貌地把双手分别搭在她的两条大腿上,他发现她穿着条牛仔裤,她肯定是故意的。他心想。
她弯下身子给他做示范,他看见她的脸出现在她自己的臂弯里。
“瞧,我只要这样,就可以清楚地看见后面那个人的脸,所以这实在太不安全了,朱倩肯定是被蒙了眼睛或整个脸。”莫兰直起了身子,脑袋充血导致她的脸红扑扑的。
“也对,这样的确不安全。”他冷静地承认。
“好吧,我们现在就假设她是被蒙了脸或者眼睛。”她从橱柜里拿出一件毛衣来交给他,“现在假设你就是色狼先生,把衣服蒙在我头上。”
又来了,又来了,这小坏蛋!他心里骂道。他很听话地把毛衣蒙住了她的脸,但他马上想到了一点:“为什么不可能是色狼先生蒙着头?”
“那朱倩就不会只看到梅花,她会看到更多的东西,比如她会说,我看到一个身高一米七的男子,他穿着白衬衫,黑裤子,他的手臂很粗腿很短,裤子上有烂泥。云云。”
“有点道理。”他点头。
“好吧,现在把我推到床上。”她命令道。
他将她推到床上。
“接着呢?”为了证明自己的正派,他郑重其事地问了一句。
“如果你是那位先生,你会怎么做?朱倩肯定会拼命挣扎的。”莫兰说着,便开始学电视里女演员受侮辱时的模样嚷道,“不要!不要!你这禽兽!混蛋!不要!不要!求求你,放过我吧……”
看到她的拙劣表演,他快笑倒了。
“喂,你不要那么夸张好不好,小心我真的兽性大发。”
“哼,你哪次不是兽性大发?”她嘀咕了一句,说,“色狼先生,快继续。我不想一直被蒙着头。”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这种请求的。”他笑道。
又想了想,“我如果是那个人的话,听到被害人的叫声肯定会先揍对方一拳,把她吓倒。”接着,他也学着想象中的歹徒模样吼道:“妈的!再喊,再喊老子宰了你!”他作势挥拳过去,最后只是轻轻推了她一下,“歹徒把朱倩的头蒙住的时候应该也一并会把嘴堵上吧,他肯定不会让她叫的。”
“嗯,也对。那么我就拼命挣扎,抓你的脸,踢你的肚子、下身和腿,”莫兰做出拼命挣扎反抗的模样,看着她扭来扭去的滑稽模样,他想笑,又想好好亲她一下。这时候,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莫兰,位置不对,如果是强奸的话,被害人肯定不会是在床上,应该是在地上。”他迫使自己全身心进入剧情中,他在脑子里幻想着当时的情景和环境。
“那会把我的衣服弄脏的。”莫兰抱怨道,猛地把头上的那件毛衣扯了下来。“认真点好不好?”
他考虑了一下,说,“我们从头来一遍。”
“好吧。”莫兰乖乖地答应,站起了身。
“假设朱倩回家走上了一条小路,”他很高兴自己在这场戏中掌握了主动,“你扮演的朱倩呢?”
莫兰假装朱倩在前面走路,她说:“你应该是尾随着我,随后首先在背后攻击我。”高竞假装色狼先生跟在莫兰背后,将她轻轻推倒,她躺在地上一副受凌辱的模样,其实他知道她是讨厌弄脏衣服,他强忍住笑,继续演下去。
“然后,你企图看清我的脸,我随手便抓了一件东西蒙住了你的头。”他把那件毛衣蒙在莫兰的头上,“这也不对,其实应该是你在前面走的时候,我在后面就拿衣服猛地盖住你的头。”
“我拼命挣扎,坏蛋,坏蛋,坏蛋,接着你怎么做呢?”
“那就对不起了,小妞,”他嘿嘿淫笑了两声,哗地一下将她的双腿拉开,然后用自己的双腿压住了她的,他觉得自己演得已经非常到位了,于是问道,“这样可以了吗?”
“当然不可以,公子请宽衣。”她娇声说。
“宽衣?”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轻声问道,“你要来真的?”
“你只要解开皮带,把外面的裤子拉到膝盖处,反正你自认为方便操作就可以了。你的皮带是金属扣的,我刚才看过了。”她平静地说。
这跟金属扣有关系吗?如果是演戏,是不是也太逼真了?莫兰到底想怎么样?她到底是不是在跟我谈朱倩的案子?
“快点好不好?地上很冷。”她催促道。
“知道啦!你真是世界上最主动的被强奸者了,云云。”他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解开皮带,将长裤褪到膝盖处,他差点又问一遍,你爸妈在吗,但想想又忍住了,他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莫兰,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提着裤子倾身上去,他觉得自己的脑子乱哄哄的,心里怦怦跳,肚子里的火苗在熊熊燃烧,“可,可以了吗?”他结结巴巴地问道,心里有点希望被她袭击,但是她没有,却一下子坐了起来。
“你现在明白梅花是什么意思了吗?”莫兰推开他,问道。
“喂!现在这种状况,我还能动脑筋吗?”他恼火地朝她嚷道。
“好吧,我体谅你。”莫兰笑着拍拍他的肩,好像在哄小孩,接着她说,“我认为朱倩是通过包头布的缝隙看见了梅花图案,她看见的是金属皮带扣反光照到的东西。但是她并不确切知道那是什么,也许那是这个男人身上的一个标记。”
他的眼睛一亮,有可能啊!在那种时候,离朱倩最近的应该就是那个男人的皮带扣,在黑暗中,她看不到其他东西,但是金属扣的反光也许能让她看见什么。
“会是文身吗?”他皱起眉头猜测道,因为在认真想问题,他一时都忘了穿裤子,他们两个就这样坐在地板上讨论起来。
“不太可能,文身就是让人看的,所以一般不会文在大腿上,而是文在上身,但在室外强奸一般也不会脱光衣服,尤其是上身的衣服。而且文身好像也太明显了,如果反光是文身,朱倩应该指出,我看见了梅花文身。”
“有道理,那会是手表吗?”他琢磨着。
“那也不会,手表实在太好认了,那样的话,朱倩应该说,我看见了一个镶嵌梅花的手表,而不是说,我看见了梅花。她这么说,只有两种可能,一、她并不知道梅花是什么,二、她确实看到了梅花。”
“可那是5月,根本不是梅花盛开的季节。”
“假花天天都开。”
“好吧,你就说说你的观点吧,别让我猜了。”他站起身,开始穿裤子。
“我想可能是衣服上的某样东西,纽扣、图案或者别的什么难以描述的东西。所以,朱倩才说,我看见了梅花。她无法描述她看到的东西。”莫兰也站起身,见他在扣皮带,就过去帮忙,“所以,我归纳了一下,这个强奸犯,必须符合以下三个特征:一,他带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