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葬礼之后的葬礼-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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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你不要随便冤枉我好不好。我只不过那时候太无聊了,谁叫你妈整天围着你转,根本不关心我。”
“你还知道她什么秘密?”
“她24岁那年怀过孕。我给她把了个喜脉,但我没告诉她,因为她说她没谈恋爱。既然如此,我干吗要戳穿她?”莫中医狡猾地一笑。
晚上9点,高竞风尘仆仆来到莫兰家楼下。
“为什么不上去?”她在楼下跟他见面,发现他神情十分严峻。
“你爸妈在上面,我不上去了。”高竞有点怕未来的老丈人,“我只想告诉你些事。”
“是关于海波姐的吗?”莫兰马上问道,这的确是她现在最关心的事了,“你早上说她是被勒死的,是被什么勒的?”
“被一条领带。”高竞说,“领带是送给她男朋友的生日礼物。”
“她男朋友是谁?”
高惊沉吟片刻才说:“郑恒松。”
真的是他?莫兰一惊:“你怎么知道是他?”
“她的抽屉里放着很多写给他的情书,当然,都没寄出去。而且我们还找到了那个放领带的礼物盒子,上面写着,给我亲爱的阿松。我查过,昨天是郑恒松的生日。”
“昨天?”莫兰忽然想到昨晚表姐乔纳的不寻常表现,他们会不会见过面?
“对,就是昨天。”
“就算昨天是郑恒松的生日,又怎么样?”
“昨天晚上10点左右,有人在楼道里看见郑恒松在按齐海波家的门铃。邻居说,他们看上去很亲热。”高竞冷静地说,“还有人听见齐海波很激动地对郑恒松叫了一声,你终于来了。这说明她一直在等郑恒松,她有可能在等着他一起庆祝生日。”
“真的吗?”莫兰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生气,这个郑恒松,一边说爱我表姐,一边又去跟旧情人相会,果然是个脚踩两只船的腐败猪,“海波姐的情书都写了些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看。有好多。”
“那你们还找到什么?有嫌疑人了吗?”
“有。”
听他的口吻,莫兰心头一紧,马上问道:“难道是郑恒松?”
“就是他。齐海波死的时候手里捏着一封给他的情书。你知道,一般死者最后抓在手里的东西,我们初步判断都是对凶手的指认。”高竞平淡地说。
“还有什么?”
“窗户大开,抽屉被翻得乱七八糟,钱包和首饰不见了,现场好像是被有意伪造成了从窗外爬进来的入室抢劫案。”
莫兰笑了笑说:“凶手肯定不是郑恒松。”
“你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是他,他有时间伪造现场,难道不会把齐海波手里指认他的情书拿走?而且,你说抽屉里有很多写给郑恒松的情书,如果他是个凶手的话,就应该把这些情书全拿走,为什么要把它们留给警方?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还有什么高见?”
“凶手一定也看见了齐海波手里的情书,但他为什么没拿走呢?那肯定是因为他没发现这封信对他有什么威胁,相反,他还认为这能转移警方的视线。信里肯定没提到凶手的名字。我也相信这封情书肯定是对凶手的指认,但海波姐不可能直接写下凶手的名字,或者拿一件跟凶手有关的东西,因为她知道,留下这些线索等于白费功夫,因为凶手肯定会毁掉她手里的证据。而她又特别想留下关于凶手的线索,那怎么办呢,情急之下,她想到了一封信,她认为在这封信里提到的某件事跟这个凶手有关。所以我认为,她手里捏的那封信,可能不是新的,而是旧的。”
“信是五年前的。”高竞笑了起来。
“而且,从凶手的反应看,他并不知道这封信里提到的事,他根本没看懂。海波姐在信里面提到的事,可能只有她和郑恒松两个人能明白。你说呢?”她扯扯他的袖子问道。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也认为郑恒松不是凶手,但是现在这还只是我们的猜测,一切还得按程序来。”高竞笑道。
现在的他,看起来的确有33岁了,每当他进入工作状态后,他就会变得自信而成熟,莫兰觉得这时的他就像她的大哥哥。
“到时候把她那封情书拿来给我看看吧。”莫兰对此很感兴趣。
“我首先要拿给郑恒松看,就像你说的,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我现在还没看出来。”
“情书里写了什么?”
“主要是希望能继续交往,信写得有点肉麻。”
有趣有趣,莫兰真想马上看到那封情书。这时候她忽然又想起一件事。
“对了,今天中午你跟郑冰一起吃午饭了吧?”她道。
“是啊。”
“她知道她哥哥的事了吗?”
“因为她哥哥涉嫌谋杀,为了避嫌,她不得不退出这个案子了,现在已经由我全权着手了。我再也不用费神向她套资料了,她已经全转交给我了。”高竞得意地说。
“我是问今天你们的午饭。”
“没怎么样。就是一起吃了顿套餐而已。她很为郑恒松担心,但看上去很冷静,她说请我公事公办,她绝不会插手,如果凶手真的是她哥哥,她会接受这个现实。莫兰,我相信郑冰是个好警察。”
莫兰斜睨了他一眼:“今天她有没有替你擦嘴?”
“没有。”他急着辩解,“你不要乱想,我们只是说了一会儿话而已。又没怎么样。”
她亲热地搂住他。
“你是我的,不许跟别人好,听到没有?”
“那自然。你瞎担心什么。”高竞一点都不想去回忆中午发生的事,因为吃完饭,他送她回分局,她下车的时候,打开车门出去后,又缩回来拥抱了他,这让他措手不及,虽然她说,别误会,这是友谊的拥抱,感谢你请我吃午饭。但他还是觉得她大方过了头,他也不知道友谊的拥抱跟爱情的拥抱有什么区别,还不是一样脸贴着脸,身体贴着身体?他很想提醒她,她自己是要结婚的人,应该注意分寸,但又怕对方笑他太保守,所以他只能一句话不说把车开走了。在回去的路上,他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跟她单独见面了,太热情的友谊他接受不了。更何况,她这么做的时候,高洁也在车里。其实,他们是三个人一起吃的饭。他根本没想到,中午跟郑冰吃饭的时候,高洁会突然挤进来。
“对了,高洁昨晚就回家了,梁永胜原来根本没出差,他们昨天好像吵架了。”他不希望莫兰再问郑冰的事,所以改变了话题。
“他们吵架了?为什么?”
“梁永胜说,自从我跟高洁断交后,她每天都很闹,他昨天一回来就发现二楼一个房间里的东西都不见了,我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他好像很不高兴。”
梁永胜曾经跟莫兰说过,他们离婚后,他还保留着他们原来的那间卧室,里面还放着莫兰的睡衣和一些物品,他每天晚上都会在那里待上几分钟。他对高洁说,那是他的私人空间,希望她不要打扰。结婚之初,高洁曾经很大方地接受了他的这种做法。
莫兰听出高竞正在为妹妹的婚姻状况担忧,她也明白梁永胜不开心的原因,但她不便说明,她不想让高竞知道那个卧室里的秘密,只能安慰道:“别想它了,高竞,他们的问题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我相信你妹妹是有能力控制局面的,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
“我才不管呢。”他的口气突然变得生硬起来,“我以后再也不会管她的事了!”
怎么回事?她还从来没听他用这种口气谈起过他的妹妹。
“高竞,你跟高洁,昨晚没吵架吧?”她问道。
“没有。”他板着脸说。
“不对,高竞,你有事瞒着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仰头看着他。
高竞沉着脸,把目光移向别处。
“她说要装修我住的房子。”
“那,那是什么意思?”莫兰完全听不懂。
“我妈把房子留给了她。她昨天说,我妈死的前一天,留了份遗嘱,当时在场的人有我的两个阿姨,还有高洁。我根本不知道有这件事,昨天她才告诉我。当然,她只是提一提,也没怎么样,她只是说想装修一下那房子。”高竞的声音很压抑,但莫兰已经听出了他内心的感觉。
虽然他的母亲完全可能作这样的决定,虽然知道这个决定后,他也绝对不会去跟妹妹争,但听到妹妹提到这事,他还是感到很寒心。莫兰觉得高洁突然提起这件事,大概只是为了报复哥哥跟她提出绝交,她还不至于真的要把哥哥赶走,也许她是还想让哥哥知道,她一直隐瞒这个遗嘱说明她对哥哥有多好,但无论如何,她已经提出来了,这无异于向她哥哥宣布了房子的归属问题,莫兰完全能够想象,当时高竞听妹妹说出这件事时的心情,他一定非常伤心和失落。
他以前也许从来没想过房子的事,但现在忽然发现自己连房子也没有,他的自卑肯定又增添了一分。
她可不希望看到他为此而消沉,所以,她笑嘻嘻地勾住他的脖子,说:“你那破房子不要也罢。别忘了我们还有上次破案挣的100万呢,只要要求不高,我们可以自己买房子,如果不买房子,结婚后,你住到我家也行,我的房间很大,以后等我表姐出嫁了,我爸妈又回了法国,我们就可以过两人世界了,你说好吗?”
他看了她好一会儿,无言地抱紧了她。
葬礼之后的葬礼 15、我是去跟她断绝往来的
郑恒松面无表情地看着高竞。
“你说,海波死了?”他缓缓地问道,这句话好像是从他腹腔里被挤出来的,但没什么感情色彩。
“是的。死亡时间是昨晚10点至11点之间。”高竞扫了一眼对面的郑恒松,他发现这个消息让对方受了一定的打击。也没错,毕竟是过去的女朋友,突然听到对方的死讯,任何人都会有一些反应的。
郑恒松扬了扬眉毛,这表情既像是自我解嘲,又像是在自我安慰。
“你找我,是因为她?”他问道。
“是的。”高竞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用平静的口吻说,“抱歉,郑局长,你现在是我们的第一嫌疑人,所以有些问题,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郑恒松身子向后一靠,歪着头看着他,仿佛在奚落他,我是第一嫌疑人?你没搞错吧?
但他什么也没说,正色道:“你问吧。高竞,只要我知道的,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昨晚10点至11点之间在哪里?”
“我昨晚9点45分接到海波的电话,她说要送我份礼物让我去拿,我大约是10点左右到她家的,但我只呆了三分钟就走了,我什么也没拿。”
“为什么?”高竞问。
“因为我是去跟她断绝往来的,我没理由接受她的礼物。”
“你是说分手?”
“我跟她不是情人,谈不上分手。我说的是断绝往来,也就是从此以后,不见面,不通电话,不写信,不通电子邮件。总之,彻底断绝往来。”郑恒松的声音冷得像冰。
“你提出断绝往来,她什么反应?”
郑恒松的眼光溜到屋子的一角:“她目瞪口呆。”
“这么说,你的提议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其实我以前跟她说过,如果哪天我找到我要的女人,我就会跟她彻底断绝往来,我不希望她的行为引起另一个人的误会。”郑恒松眼睑低垂,声音低了下来,“她也许没想到我会这么快提出来。”
“你在她家只呆了三分钟?”
“顶多五分钟,我几乎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有人可以证明吗?”郑恒松注视着高竞的眼睛。
“有。”
“谁?”
“就是五年前救我的那个人。”郑恒松说。高竞知道,他之所以不说出乔纳的名字,是因为他们两人旁边还有一个记录员。
“她怎么能证明你的话?”高竞问道。
“我上楼的时候,她在我车里。我把车门锁了,叫她等一等,我马上下来。所以她能证明我在上面呆了多久。”
“你知道齐海波送你什么生日礼物吗?”
“她给我一个礼物盒子,我没接,所以我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我只是直接对她说了我想说的话,然后就走了,我不知道车里那人会不会有耐心等我。”郑恒松说。
“能谈谈你跟齐海波以前的关系吗?”高竞冷静地问道。
“五年前我追求过她。她当时很受欢迎,身边不止我一个男人,后来她嫁给了别人,如此而已。”郑恒松说到这儿,声音再度变得很低沉。
“她结婚后,你们一直有来往吗?”
“她有时候会来找我。”
“她是否对你余情未了?”
“我怎么会知道?”
“难道她从没有向你表达她的想法吗?”
“说是说了,写也写了,但这又怎么样?谁能代表她说的是真的?”郑恒松冷笑一声,“她只是因为婚姻不幸,想给自己找条出路罢了。”
“她婚姻不幸?她跟你说过些什么?”
“她说她很讨厌她的老公,他们分居有两年了。”郑恒松说到这儿,又冷笑了一声,“可是,谁又能证明她说的是真的呢?”
“你好像非常不信任她,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高竞盯着郑恒松的脸问道。
郑恒松微微一笑:“我说了不就成了我的杀人动机?”
“你刚才说,你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吧,”郑恒松瞥了高竞一眼,说道,“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