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番外我的田-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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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想,姑丈在他小时候甚至有几次还想杀了他。例如有次他在小河边玩,姑丈就满脸阴郁可怕地悄悄走过来,如果不是邻居路过,估计他早就被推下去了。
父母以及姑丈的恩怨,张子洲不清楚,而且随着双方当事人的逝去,这已经成为了永久的谜。但,姑丈,肯定是恨自己的!对一个恨不得杀死的人, 为什么会将其立为财产受益人呢?而且还找律师特意去立了遗嘱。
这令张子洲有些恐惧起来——恐怕,姑丈的目的一直都抱着恶意,但嘴上,他还是没松口,「姑丈从小就对我特好,他们夫妻俩无儿无女,也只剩下我这个亲戚了。」
「你这个人不擅长说谎。」白心语使劲地看着他。
被一个美女看着,弄得张子洲不由得低下了头。
「总之我调查这里很久了,越调查就越觉得有问题。你姑丈恐怕早就知道这亩田不简单,所以在拆迁的时候第一个举手赞同,就算赔偿少一点都无所谓。」白心语撇撇嘴。
「姑丈居然不是钉子户?」张子洲有些愕然。
一亩田被高楼大厦圈起来,围墙外就是步行街,不论怎么看,都会觉得如此后的地段没能拆迁,肯定是主人要求太高,高到开发商只能放弃,没想到实际情况居然相反。
「当然,拆迁协议很快就签订了,只不过在施工过程中,这亩田的工人不断发生意外,据说死了许多人,最后开发商只好将这亩地给围起来弃用,而承诺给你姑丈的补偿款也自然赖掉了。」白心语又道:「不过那些开发商不久后也死得一干二净,跟都市传说中的死法一摸一样,你的姑丈没钱没房,只好住回了这亩田上,一直到死。」
「所以你就认为这块田有问题?」张子洲已经信了一半,可还是使劲摇头,离开这里,他还能去哪?
白心语见眼前的人似榆木疙瘩般很难说通,气恼道:「我还有个决定性的证据,不知道你对这亩田的环境了解得怎样?」
「了若指掌!」张子洲扬扬头,他这一个多礼拜以来,每天都在田地间工作,当然是很熟悉。
「那你跟我来。」
白心语对他勾勾手指,带他走到天地尽头的围墙边上。这道被砖头牢固修葺的围墙很高,足足有四公尺,而且有两层厚。女孩用靴子随意踢了他土块,立刻有一张黄色的残破纸张若隐若现。黄纸约半掌宽,大部分都埋进了黑土中。
「挖开看看!」女孩命令道。
张子洲默不作声的顺着她的话将黄纸挖了出来,顿时,他整个人如同触电般惊呆了。只见挖开的地方,密密麻麻的贴着纸符,符上歪歪曲曲的写着玄妙的文字,很像电视里经常演的鬼画符。
残旧的纸符衬着黑色的土地,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他感觉头皮发麻,又顺着墙角挖了一段,符纸一直沿着围墙,被半埋进图里,绵延了一整圈,这可怕的景象令张子洲手脚冰冷,浑身发抖。
「你说,如果这块地很正常的话,谁脑袋发晕了才会去贴震鬼的神符?」白心语也有些害怕,她挖掘这件事很久了,可是临了秦颜看到,心脏还是止不住的狂跳。
「可为什么我都待了一个多礼拜了,却还活着,屁事都没有?」张子洲慌乱的说。
「你姑父不也待了几十年吗?」女孩瞧了他一眼,「对了,你吃过这块地种出来的新鲜蔬菜没?」
「没有!」张子洲斩钉截铁的摇头。
他把种出来的新鲜蔬菜当商品看,只想卖出去赚钱,还没来得及尝一口,现在看来,这样的财迷举动说不定救了自己一命,现在的他,完全相信了白心语的话,不但感觉这块黑土有问题,就连踩在土地上多待一会,都浑身不自在。
「那些萝卜,你卖出去了多少?」白心语问。
「没多少,几十斤吧,都在附近卖的。」他回答。
这家伙自从想到了绿色蔬菜的概念就惜售了,一心想弄养殖基地,可惜,仍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难道他张子洲生来就是贫穷命?想到这,他就十分沮丧。
「难怪最近又开始死人了,好几家全军覆没,死得都很惨。前天一家三口,警方收尸的时候我就在一旁照相,女主人叫李艳,夫妻俩的肠胃都被不知什么东西给钻穿了。」白心语再次环顾四周,用酌定的语气说:「今晚,我要住在这里。」
「啥!」他愣了愣,然后惊呼出声音来,「住这里?你不是说这块田有问题吗?你不想要命了?我可不奉陪,老子还没活够呢!」
张子洲遇事软弱,落魄的时候一天到晚闹着要自杀,可真的遇到恐怖事情,自杀的勇气没了,只留下逃跑的念头。
白心语确定而又肯定的点头,「这块田我虽然认定有问题,可除了资料外就剩下猜测了,住几个晚上看看会不会发生古怪的事情,这可是当记者天生的觉悟!何况,你不也还没死掉吗?」
这是什么话!
张子洲十分郁闷,他打包好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看着眼前柔弱而坚强的漂亮女孩利索的收拾着自己的卧室,他终究还是叹了口气,一咬牙留了下来。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他这小人物估计更难过美女关吧。要命就要命,死活也可以单独跟如此等级的美女待一晚上,要是以前,根本是难以想象的。
这时候的白心语和张子洲根本没有意识到,今晚竟有怎样恐怖的状况在等着他俩。他们想不到,或许隐隐的不安若有若无的在提醒着两人,可谁又能预见将来呢?
这能预见今后的话,就不会有「枉死」这个词以及「好奇心害死猫」这个谚语了!
第五章
夜色弥漫在这块小小的黑土地上,一亩田在城市里,真的很小。这亩田是被城市,甚至所有人都遗忘的角落。
围墙围人潮如织,每一个路过步行街的人,或许百分之九十九都不知道,只不过一墙之隔的地方,还存在着能够种植的一小块土地,虽然那块拥有肥沃黑土的地方掩盖在阴影中,终年不见阳光,仿佛夹杂在城市的时间和空间夹缝里。
甚至就连研究了它半年的白心语,也弄不明白,为什么吃了这亩田种植出的蔬菜的人,会横死,而且死后的状态还那么可怖。
张子洲同样也想不通,只不过他这个人很简单,所以就连思想也简单起来。一整夜都在他的辗转中流逝着,他躺在狭小客厅的破旧沙发上,卧室里的白心语同样也难以入眠,她喝了许多咖啡,手里紧紧拽着红外线摄影机,睁大漂亮的双眼。
可令她沮丧和失望的是,一整晚过去,当天边泄漏出朝阳的光彩时,却什么异状都没有发生。
「今晚我会再过来。」
女孩咬牙切齿的丢下这句话就回家补眠去了。张子洲无奈的泡了速食面吃起来,思考着何去何从。忙碌规划了一个多礼拜,虽然似乎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但忙碌的感觉还不错,他寻思是不是不应该再颓废下去,是时候找一份,哪怕薪资低微也无所谓的工作了。
第二天下午,白心语踩着晚霞按时到来。她一声不哼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调试着手里的摄影机。那晚,依然屁事都没发生。
接连几天,白心语都接连而来,完全不气馁,有时候张子洲都佩服女孩的韧性和发达的神经。
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礼拜,放在黑土地一脚的萝卜,诡异的没有腐烂,也没有风干的迹象,依旧白白嫩嫩的,看得人直皱眉头。
夜再一次来临,两人隔着一道薄薄的门板,各有心事的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张子洲总觉得自己跟这位美女渐入佳境,当然, 这纯粹是他的错觉而已。白心语完全没理会这位废材的意思。
就在这个晚上,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了夜的寂静,那叫声仿佛不属于人类,凄厉而又痛苦,传入耳中甚至还带给人绝望的感觉,两人同时一惊,一个手拿摄影机,一个不知从哪找来木棍死死的拽在手心里,他们走出小平房,叫声已经完全停歇了。
白心语环顾四周,打了个冷颤,「什么东西在鬼叫?」
「不像是人。」张子洲缩了缩脖子。
「不是人在叫,那还能是什么!」白心语皱眉。
「鬼,鬼吧。」
「鬼你个大头鬼!我说你也是大学生,废材是废材一点,没想到鬼鬼神神的迷信思想也会有。」白心语狠狠瞪了他一眼,说话十分刻薄。
张子洲没办法反驳。
女孩指了指土地的右边,「声音像是从那边传来的,我们过去看看。」
「不要了吧,挺可怕的。」他觉得全身都发冷,从无力射出来的光芒将两人的影子拉扯得很长,像异性般,投射到黑土上的影子,怎么看都觉得带着诡异恐怖的信息。
「切,你这人不但废材,胆子比芝麻还小,真是!」白心语不再理她,径自一步一步的朝着喊声消失前的方向走去。
「小、小心一点。」张子洲踌躇了几秒,还是抄起手电筒跟着女孩过去了。
手电筒的光芒很暗淡,光团在黑暗中显得虚弱无力。不过是晚上十一点而已,明明抬头就能看到高楼大厦晚睡人家的灯火,可那些光芒,却没有一丝能够照射到这亩田上,就仿佛头顶上空有着吸食光芒的透明怪物,这一点,也加重了他的恐惧感。
小心翼翼的走了两分钟,前边的白心语突然停下了脚步。张子洲不小心撞在了她的背上,还来不及感受女孩的柔软,他手上手电筒的光芒已经照射在了一个物体上,只一刹那,张子洲吓得大叫一声,极为狼狈的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只见手电筒光团赫然圈住了一个横躺着的人,不,现在那人已经变成了尸体!
张子洲清清楚楚看到尸体从衣服中裸露出的部分干瘪不看,皮骨之间的血和肉像是被什么东西吸食干净了似的,已经明显塌陷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人是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他怎么就死在了自己家?
无数的疑惑疯了似的涌入大脑,张子洲又惊又怕,声音被喉咙堵住,难受得什么话都说不出。
白心语明显也在害怕,不过她的神经显然粗壮得多,发了一会儿呆,女孩竟然做出了惊人的举动,她找来一条手帕,隔着帕子在尸体身上摸索了一番,最后从裤兜里掏出了死人的钱包。
看了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死者的身份证,白心语惊讶的道:「这个人我好像认识。」
「你认识?」张子洲努力站起来,可双脚还是止不住的发抖,「你朋友?」
「不是朋友,他应该是个小偷。」女孩稍微回忆了片刻,「今天下午我见他在公车上偷东西,就阻止了他。没想到这家伙贼心不死,居然跟踪我,大概以为这里是我家吧,没报复上我,反倒把命搭上了。奇怪,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白心语很疑惑。这个小偷死状跟都市传说的内容一摸一样,到底是社呢吗杀死了他?难道,这个地方真的有危险?
通常都脑袋不灵活的张子洲同样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他俩不约而同的望向对方,对视一眼后,同事看到了对方脸上逐渐浮现的恐惧。
可,危险究竟是来自哪里?张子洲在这个住了一个多礼拜,直到今夜才遇到古怪状况。
白心语将摄影机的灯打开,一边摄影一边到处张望。猛地,她似乎发现了什么,突然问:「喂,蠢才,这块地方,应该是你用来堆萝卜的吧?」
「嗯,我的萝卜就放在这里不远。」
张子洲将手电筒扫过去,顿时吓了一跳,本来该堆积似小山的萝卜,竟然全部失踪了!白生生的萝卜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那块地只剩下空荡荡的空间,在手电筒光芒中染上了一股莫名的躁动。
「有些,不对劲。」白心语又道。
「要不,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张子洲也觉得四周的气氛极为诡异,空气中流淌的风都充满了压抑感。
「行,战略性撤退也是必要的。」这一次女孩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张子洲的建议。
他俩刚准备开溜,突然,整个地面都躁动起来,黑色的土地扭曲似的,不断向上涌,想要缠住他们的腿。
「快跑!」
白心语尖叫一声,没命的拔腿就逃。张子洲也恨不得多长几条腿,他抛出了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
黑土不断地翻涌着,消失的白萝卜从土里冒了出来,肥美可口的萝卜们仿佛长了腿,从植物进化为动物,它们以可怕的速度追着两人——白心语和张子洲总算搞清楚究竟是谁杀掉那个小偷了。
翻滚的黑土长出了无数根黑漆漆的触手,融在黑暗中很难躲避,那些萝卜也悄然无声的在追捕着他俩。张子洲险之又险的不断往前逃,他不知道哪里才是安全的地方。
「我们朝哪逃?」他喘着粗气大声问,体力在不断消耗,恐怕用不了多久,他便会支持不下去了。
「去你的小平房。」白心语灵机一动,「在那个屋子里待了一个礼拜都没出事,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