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风的预谋-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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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数字则按序列指向英文字母表中的一个字母,所有的字母合在一起,就成了一个英文单词driver,就是司机的意思。这是凶手留下的破案关键词,其实也只有那个司机可能杀人,只有他一个人跟出去,他在背后袭击了李一亭,而他的同谋则在车里负责给李一亭打电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景云没有说话,听得十分认真。
“接下去,再说说第五个案子,蔡英东之死,这是两位凶手合作的第三个案子。蔡英东死的时候,凶手留下的破案关键词是lover,也就是说,蔡英东是因情人而死的。但其实蔡英东并没有固定的情人,他只有一个初恋情人陈丽莲。我们都知道,他为了跟陈丽莲联系,专门买了一个神州行电话,警方调查显示,在陈丽莲死前,有个男人曾经用神州行给她打过电话,宋彩琳也说,蔡英东每天要给陈丽莲打电话,所以他很可能在陈丽莲出事的那天晚上给她打过电话,他跟陈丽莲如此频繁的联系,我想陈丽莲可能跟他说过什么。警方的资料显示,她在死前打过两个电话,两个都只维持了两分钟而已,第一个是神州行,第二个则是附近的公用电话,我想她很可能急匆匆挂了蔡英东的电话,同时说了些什么,比如,我不跟你说了,有个电话进来了,可能是谁谁谁打来的之类的,所以,我怀疑他被杀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他知道些什么。
“上次宋彩琳跟我们聊天时说蔡英东其实并没有跟什么真正的护士交往,但警方的资料上却说,那个女人曾经给宋彩琳打过电话,说蔡英东每周都去她家,还说希望宋彩琳让路,我觉得奇怪,既然蔡英东并没有跟一个现实中的护士有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电话呢?我今天在见你之前给宋彩琳打电话核实这件事,她说她的确收到过这女人的电话,但自从蔡英东死后,就没有下文了。她也觉得这事很奇怪。我的想法是,”莫兰停顿了一下才说下去,“有人冒充蔡英东的女朋友打了这个电话,目的就是希望让宋彩琳有个印象,蔡英东确实有这样一个女朋友,他的死可能跟这个女人有关,其实这种做法看上去更像是为了掩饰蔡英东跟另一个女人的关系,那就是陈丽莲。其实蔡英东只跟陈丽莲联系得最频繁。那么是谁可能打这个冒充电话呢?当然是跟陈丽莲的死有关的人,也是那个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人。打电话的人只知道蔡英东跟网上的护士有关系,却不知道这种说法后来被宋彩琳否定了。顺便说一句,我后来问过宋彩琳,为什么她不把蔡英东跟陈丽莲的事告诉警方,宋彩琳说,蔡英东死的时候,陈丽莲已经死去很久了,所以她觉得这事跟陈丽莲扯不上关系。当时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那个给她打电话的女人身上了,看来凶手的计谋还是得逞了。”
景云仍然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注视着她。
“好吧,最后来说说程岩的案子,你老公。”似乎是为了缓和气氛,莫兰朝景云笑了笑,“他的破案关键词是phonc,实际上,他打了二十分钟天气预防根本不可能,所以我想,这个二十分钟的电话是别人打的,当时程岩已经死了,打这个电话的目的,无非是为了某人的不在场证明。也就是说,如果程岩在那个电话之前已经死了,那么这个人的不在场证明就站不住脚了。”景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莫兰。
“干吗不说下去?你叫我来,不就是要告诉我答案?”景云不紧不慢地说。
“我査过你在那段时间的不在场证明,有邻居说,7点40分左右看见你回来,你说自己去超级市场了。而7点10分至35分,这段时间正好是程岩拼命打天气预报的时间。实际上,如果那时候程岩已经死了,你就没有不在场证明了。至于他在公园里打电话给你,打的是你的手机,你可以在任何地方接电话。”
景云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但她仍然维持很好的风度。她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一边喝了一大口咖啡。“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道。
“好吧,我现在来归纳一下,真爱俱乐部的凶手应该必须具备以下几个条件,女性、会喝酒、知道张键林的手表是假的、会开车、在程岩的案子里没有不在场证明,知道蔡英东有个护士女网友的第一套版本,宋彩琳说,她只跟你一个人提起过蔡英东跟护士女网友好的事,所以这里面唯一符合所有条件的人,就只有你。”
短暂的沉默。
景云低头注视着桌面,仿佛陷入了沉思。
“你怎么能肯定我会开车?”过了一会儿,景云抬起头以辩解的口吻问道。“这是你自己说的。”
“我自己?”
“你上次说,陈丽莲在酒吧喝酒,你也在那里玩,后来是你送她回去的,就在她的公寓下面,你碰到了她老公,你说你跟他们夫妇告别后,你走出一段,回头看见她的老公跟陈丽莲就在你们开回来的那部车里亲热,你自己说,陈丽莲当时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所以把车开回来的人就只能是你。你也许用假的驾照去应聘动物园内观光车司机,但实际上,你的确有本真驾照,只不过是几年前被吊销了,这我已经査过了。”
景云面无表情地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随后给自己点了支烟。“还有吗?”她把香烟举在耳边,冷漠地问道。
“你跟方凯灵说程岩在临死前给第三者买过戒指。可是,程岩死的时候手里捏的是一个空首饰盒,你怎么会知道那里面原来装的是一枚戒指呢?我调査过,程岩是在出事当天下午买的这枚戒指,商店的监控录像证明了这点,他买戒指的目的很可能是为了讨女朋友的欢心。按理说,他要求你离婚,他不会拿戒指的事来刺激你,他不会告诉你的,所以,你知道这件事的唯一可能就是你曾经在现场。”景云不说话,望向窗外。
“你一定很后悔一开始告诉宋彩琳蔡英东跟陈丽莲的老关系,因为你告诉她的时候,你们还没打算杀掉他们,也不知道这种说法会对以后产生什么影响。所以你后来才不得不画蛇添足地打了那个冒名电话。那个电话是你打的。”
“你根本没证据。”
“别急,接下去听我说。”莫兰不慌不忙地说了下去,景云的冷静让她有些吃惊,也让她心里轻松了一些,她最怕碰到张牙舞爪的罪犯了,那样她根本不可能说得那么尽兴,而且还可能会脸上挂彩,她可不想受袭击。
“再回来看看李一亭、程岩和蔡英东的案子。”莫兰一边在纸上比画,一边抬头看一眼景云,“我曾经问过你,便笺簿上剩下的页数是多少。”
“对。”景云点了点头,看来这问题对她来说是个谜。
“你说是8。这说明我的判断是对的,程岩口袋里的每一件东西都代表一个数字。我来具体解释一下,”莫兰在纸上比画着,“程岩留下的东西是五枚1元硬币,就是5;—条领带,上面的数字是N;16路公交车是16;黑色记号笔上的数字是15。所有这些号码,编在一起就是ponc。我当时就觉得缺一个号码,就是h,于是我就想起了那本便笺簿,由于警方不知道便笺簿的页数可能代表一个字母,所以当时并没有留意,也没有标明页数,这就是我上次打电话跟你核实的主要目的。”
“所以所谓的第一页有压痕的说法只是幌子?”景云冷笑着,皱起了眉头。
“不错,我得引开你的注意。另外,我猜你并不真正了解便笺簿页数的含义,因为他没有告诉你。”莫兰喝了一口咖啡,顿了一顿才说,“你的那个他,他瞒了你许多事。”
“何以见得?”景云立刻沉下了脸。
“从李一亭的那件案子就能说明这一点。程岩案子的线索和蔡英东案子的线索都很完整,但李一亭那件案子的线索却是有缺失的,歌词漏写了,本来应该写十八个字,正好对应英文字母R,但却漏写了十个字,导致字母对不上,这说明李一亭案的凶手跟后面两件案子的凶手不是一个人,他不了解歌词在这个案子中的真正意义,另外也说明,杀死李一亭的凶手可能是个粗枝大叶:数字概念很差的人。我后来发现,其实只有李一亭那件案子,是由你一个人完成的;蔡英东的案子你负责的是打电话引开宋彩琳的注意,真正操作的人是他;而程岩的案子,你先回去制造你的不在场证明了,他负责留在公园布置现场。我没说错吧?
“其实,如果你真的知道便笺簿页数的意义,你就不会被我的幌子迷惑,也不会那么老实告诉我便笺簿的真实页数了,这充分说明,他没有跟你说过他布置那么多线索的真正意义,这也导致你在李一亭这个案子里犯了错。”莫兰笑了笑,“所以后来,你的他为了说明这一点,特地把那张字数完整的歌词塞到了替死鬼路辉的口袋里。他是用他特殊的方式,把线索补齐,同时也在向警方暗示自己是两个连环杀人案的主凶。”
景云深吸了一口烟,忍着没有说话,莫兰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现在只想快点把事情说清楚,因为她已经跟高竞说好,他们的人很快就要到了。
“你今天的话可不是一般的多,还有吗?”过了好久,景云才冷冷地问道。
“还有一件事。陈丽莲的电台事件。”
“那件事怎么啦?”景云深锁眉头。
“我从电台里找到了当天的录音,我听过了。很明显,故事里的女主角是冷杉。”莫兰一想到那段内容作呕的电台录音,口吻立刻变得生硬起来。
“你怎么知道是她?”景云警觉地盯着她。
“杜慧告诉我,冷杉在2002年出走过。那名男主角也承认,他的确在买台灯时跟冷杉相遇,并且两人有了交往。”莫兰忍着怒气,静静地瞥了她一眼说下去,“可是,时间是发生在2002年5月,这一点,杜慧和男主角都已经确认了。但是那个女人上电台倾诉却是在陈丽莲出事前的两个星期,也就是2005年10月4日。男主角说,他后腰中刀和被黄蜂蜇都发生在2003年,而自从2002年7、8月间他跟冷杉分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她,所以冷杉不可能知道2003年他受的伤,因此,上电台倾诉的人不是冷杉。”
景云的脸变得青一阵白一阵,莫兰发现,揭穿这件事对她的冲击很大。
“男主角说,在冷杉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跟其他女性交往过,更没有跟任何女性有过肌肤之亲,所以可能知道他受伤详情的,只有对他造成伤害的人——那就是经常跟他通电话的‘星光之箭’。当然,也可能还包括他的女搭档,因为他必须让这个会开车的女人相信,他一再伤害这个警察,纯粹是因为恨。于是这个女人自然就信以为真。”
景云脸色铁青,但她没有打断莫兰。
“冷杉不可能是凶手的女朋友,因为她体弱多病,没办法完成攻击李一亭的任务,而且她的个性也不是那种会去电台乱说的人,她也不会开车。陈丽莲也不可能,因为她被凶手杀了。杜慧根本与这事无关,否则她不会主动跟我提起冷杉出走的事。方凯灵就更没关系了,她对此一无所知,她当时正在跟老公闹离婚,李一亭被杀就是在电台事件之后一个月。”莫兰停下来,注视着景云,“冷杉出走的时候,曾经到你家住过一段时间,当时你还通知杜慧接她回去。当时冷杉住在你家的时候,肯定跟你说了不少她的事,所以你才会知道这段台灯情事,不是吗?其实你是男女主人公之外唯一的知情人。”
“电台里的女人曾经特别提起,女主角离开那个男人后,曾经到一位当导游朋友家里去彻夜长谈。她说,当时的日期我还记得很清楚是3月17日,请注意,她说的是2005年3月17日,这一天正是张键林案发日。她们彻夜长谈,也就是说,她们两个都不可能跑到公平巷去杀害张键林。但其实,我觉得这恰恰说明,其中一个正是杀害张键林的凶手。因为陈丽莲根本就没有这段风流韵事,而有事的冷杉则根本不需要不在场证明,她的不在场证明铁得要命,她跟三个朋友在搓麻将。所以,就只剩下了一个人,电台里说跟陈丽莲彻夜长谈的导游,就是你——景云!你!你也是唯一的知情人,是你去电台说了那件破事。你为什么需要这个不在场证明呢,因为你就是凶手。”莫兰喘了口气才说下去。
“为什么你要相信男人说的话?也许他在撒谎呢?也许在那之后,他曾经跟冷杉交往过,你只是不知道。”
“如果是这样,冷杉还能活到今天吗?”莫兰目不转睛地盯着景云,她深吸了一口气,像刚刚从闷水游戏中释放出来,“其实正因为高竞跟冷杉的关系很疏远,所以她才能活下来,才没被‘星光之箭’发现。”景云脸上的表情有些呆滞。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就是高竞的女朋友,不久前还给你打过电话。你是不是没听出我的声音?这不奇怪,因为我说话的时候嘴巴里含了一颗糖。那天晚上,你给我打电话我没接,你知道我干什么去了。我给你们每个人打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