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狱那头等我-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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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对小文哥说:“我和我这个兄弟一向情同手足,他的手断了,就等于我的脚断了。你打算怎么办?”
小文哥看了看郝爷,嗫嚅地说:“豹哥,我先介绍一下,这位是郝爷……”
豹五看了看郝爷,说:“久仰。”然后再次把脸转向小文哥:“我注重效率。”
郝爷干咳一声,亲自给豹五斟了酒,然后端起杯来,说:“豹五,今天给老郝一个面子,咱们先喝酒,有事慢慢商量……”
豹五捏弄着杯子,连头都没抬:“你没面子。”
郝爷收了笑意,脸色一下变白了。
豹五看了看小文哥,说:“今天我之所以来,是因为只有在这里才能找到你。”
小文哥看了看郝爷,又看了看豹五,额头上的冷汗滴答滴答掉下来。
郝爷没有再说话,他一直端着酒杯,盯着豹五的脸,脸色已经变紫。
豹五还是看着小文哥,说:“老郝,你还有酒兴吗?”
郝爷的脸又变成了红色,他放下酒杯,站起来,在豹五耳边低低说了句:“以后需要书画的话,跟我说一声。”然后就急匆匆地走出去了——郝爷一把利刃在江湖上披荆斩棘,今天却卷刃了。
豹五的那个光头兄弟守在门口,警惕地张望着。他怕小文哥有埋伏。
郝爷出来了,看了光头兄弟一眼,快步下了楼。
接着,隔壁的门开了,朗玛搂着万穗儿的肩膀走出来。
光头兄弟赶紧一闪身,躲进了旁边一个空房间。他慢慢探出脑袋,看见朗玛带着万穗儿朝卫生间走去了。
豹五和小文哥正剑拔弩张。
豹五对小文哥说:“现在剩下咱俩了,你有什么好的提议吗?”
小文哥颤巍巍地说:“我给钱!”
豹五说:“多少?”
小文哥伸出一个巴掌。
豹五摇摇头:“你应该怪你妈给你生了两只手。”
小文哥咬咬牙,伸出了两个巴掌。
豹五端起酒杯,说:“可以喝酒了。”
小文哥赶紧端杯,弯着腰,用杯口碰了碰豹五的杯脚,又碰了碰李成龙的杯脚,三人一饮而尽。
这时候,光头兄弟进来了,凑到豹五耳边小声说:“豹哥,有个小帅哥在泡万穗儿……”
豹五问:“在哪儿?”
光头兄弟说:“隔壁。”
豹五站起身,对李成龙说:“你把你的银行卡号给他。钱不多,就当是豹哥的一点心意吧。”
然后,他对小文哥说:“谢谢你的酒啊。”说完就推门出去了。
他推开隔壁的门,万穗儿和朗玛还没回来。他走到桌前,把两个杯子中的黄酒倒在一起,一口干了,然后坐下来等待。
万穗儿跟朗玛手挽着手,亲亲热热地回来了。
进门之后,万穗儿看到了豹五,倒吸一口冷气,完了,今天肯定要出事……
朗玛也看到了豹五,他不认识他,以为他走错房间了,就说:“这是我们的房间,请你出去。”
豹五笑了笑,站起身,大步朝朗玛走过来。
万穗儿几步就冲到了豹五跟前,挡住了他:“豹五,你要干吗?”
豹五推开她,来到朗玛的面前:“哥们儿,你是RAIN?”
朗玛说:“你认错人了。”
豹五又说:“那你是允浩?玄彬?李俊基?”
朗玛显然听出了他的嘲弄意味,于是很鄙视地反问道:“你是谁啊?”
万穗儿跑上来,大声对豹五说:“你不要胡来!他是我的男朋友!”
豹五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一下朗玛,说:“我自我介绍一下吧,万穗儿是我的女朋友,我叫豹五。”
朗玛看了看万穗儿,他在验证真假。
万穗儿说:“豹五,你不要胡说八道!我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说着,她从桌子上抓起一把餐刀:“你再胡搅蛮缠我就割腕了!”
豹五嘀咕了一句:“看来,她叛变了……”
朗玛夺下万穗儿手中的餐刀,扔在了地上,然后把她搂在怀里,不屑一顾地对豹五说:“你还有事吗?”
豹五想了想,说:“她说你是她的男朋友,我说她是我的女朋友……有点乱。这样吧,我们石头剪子布,谁赢了万穗儿就归谁。”
朗玛摇摇头说:“我们这么做太不尊重万穗儿了,我不同意。”
豹五点点头,表示赞许:“那我们决斗。”
万穗儿抓起朗玛的手使劲朝外拽:“你快走!”
朗玛推开万穗儿,平静地打量了一下豹五:“你擅长打架?”
豹五打了个哈欠,说:“像你这样的小帅哥,我一个能打四个。”
朗玛说:“很好,那你给我做保安吧!如果嫌保安这个名不好听,那就换一个,叫保镖。或者……说是我的私人助理也行。你的工作职责就是保护我的安全。”
豹五哈哈大笑:“哥们儿,我年薪要100万,你他妈雇得起吗?”
朗玛说:“100万吗?OK,成交。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私人助理了,三天试用期,应该是全世界最短的。你工作条例的第一条就是——不能对我说脏话。”
光头兄弟在一旁小声说:“豹哥,这是真的吗?100万哎!咱们收保护费多难啊,个个都是铁公鸡,拔不下几根毛,天天还提心吊胆,怕被条子逮着……”
豹五回头说:“可怜的兄弟,你没听出来吗?他这是在我女朋友面前侮辱我呢。”
光头兄弟的脸上马上露出了杀气:“侮辱你?我卸了他的胳膊!”
豹五伸手挡了挡他,转头问朗玛:“什么时候签合同?”
朗玛说:“三天之后吧,你要通过试用期。你只是敢打不行,我随便给大街上哪个人100万,他们都敢去拼命,你得能打。”
正巧,走廊里走过来三男三女,他们醉醺醺的,一边走一边唱——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豹五走到门外,挡住了六个人的去路,轻柔地对三个女子说:“麻烦三位女士让开一点,我借你们的男人用一下。”
三个女子不知道豹五什么来头,有点怕,纷纷躲开了。
打头的男子唱完“谁负谁胜天知晓”,看了看豹五,说:“你想劫道?”
豹五飞起一脚,踹在这个男子的肚子上,他“轰隆”一声就倒下去了。
另一个男子骂了句什么,冲上来想抓住豹五的衣领,豹五锁住他的手腕,一转身就把他从背上翻了过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第三个男子见势不妙撒腿就跑,豹五对他喊:“我这是在应付考试,麻烦配合下好不好!妈的!”
那个男子没有停下来,一边跑一边打电话报警。
豹五走回来,说:“老板,我通过了吗?”
朗玛说:“99分,通过!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雇员了。你不用天天跟着我,保持电话24小时开机,随叫随到就行了。”
说完,朗玛走向了那两个倒霉的男子,他们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朗玛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递给其中一个人,说:“刚才那个人精神不正常,你们去医院看看吧。十分抱歉!”说完,他就带着万穗儿离开了。
豹五和光头兄弟走出酒楼,钻进吉普车,开动了。卫城的灯火稀稀落落,街道上很安静。一个中年妇女在遛狗,那条棕色小狗欢快地跑在她前头,光头兄弟轰了下油门,朝小狗冲过去。中年妇女停住,尖叫起来。豹五在旁边拽了下方向盘,躲开了小狗。他瞪了光头兄弟一眼:“杀小动物要下地狱的。”
光头兄弟嘿嘿一笑:“杀人呢?”
豹五说:“杀人上天堂。因为人太坏了,都要下地狱。”
开出两条街,光头兄弟说:“豹哥,那个小帅哥太有钱了!”
豹五说:“是。”
光头兄弟说:“商品社会,经济挂帅,地头蛇不压强龙啊。”
豹五说:“是。”
光头兄弟说:“豹哥,你今天的决定真英明,100万啊。”
豹五说:“是。”
光头兄弟说:“可是……以后我跟谁混啊?”
豹五沉默了一会儿,说:“兄弟,你看你豹哥像是给人当奴才的人吗?”
光头兄弟疑惑了:“那你为什么……”
豹五的眼里射出两束凶光:“我最恨两种人,一种是欺负我兄弟的人,一种是抢我女人的人。我只想接近他,然后找个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做了。”
安静的马路上,那个中年妇女再次出现了,那条棕色小狗欢快地跑在她前头。
第十二章 孟院长的非正常死亡
早上,万穗儿起床之后,爸爸已经把早餐做好了。
吃饭的时候,爸爸说:“八卦一下,你跟那个朗玛怎么样了?”
万穗儿忍着笑,说:“什么怎么样了?”
爸爸说:“进展哪。”
万穗儿说:“我们只是朋友。”
爸爸说:“他是干什么的?”
万穗儿说:“学生。他家是汾水的,开煤矿。”
爸爸说:“那太好了!”
万穗儿说:“哎哎哎,你怎么这么贪财啊!要是在万恶的旧社会,你非把我卖给地主老财不可!”
爸爸说:“你要是能找到一个有钱的婆家,我当然高兴了,至少能把欠我的钱早点还给我。”
一听还钱,万穗儿立即吐了下舌头,把双手举在头上,做成两只长耳朵,说了句:“我是兔子。”然后就一蹦一蹦地回卧室了。
爸爸上班之前,来到万穗儿的卧室,说:“兔子,去把桌子收拾了。”
万穗儿说:“你先告诉我,你那个女网友叫什么名儿?”
爸爸问:“哪个?”
万穗儿走到爸爸跟前,严肃地说:“你有几个女网友?”
爸爸说:“……三个。”
万穗儿说:“这个问题明天再开庭。我问的是那个死了老公的女网友,她是干什么的?你有她的电话吗?”
爸爸警惕地问:“你要干什么?我们可是连面都没见过!”
万穗儿说:“别紧张,我只是找她了解点事儿。”
爸爸说:“她姓周,是中学老师。”然后,他从手机中调出一个电话号码,给了万穗儿。
万穗儿想确认一下——如果这个女人真的看到了她老公受刑的影像,那就说明,地狱很可能真的存在。由此推断,那个白衣男子的三个忠告也就不是虚妄之言了……
目前,万穗儿最关心朗玛的生死。
她想不通,那个白衣男子为什么说朗玛要下地狱呢?难道他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关系到品性问题,对于万穗儿来说非常重要。
爸爸刚刚走出家门,万穗儿就给周老师打了个电话,希望能跟她见一面。
也许因为刚刚受过重创,周老师好像有点神经质:“你是谁?你是干什么的?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万穗儿介绍了一下自己,然后说:“我只是想跟你聊聊你丈夫的事儿。”
显然,已经没有人愿意听她提起老公了,她想了想说:“我在休假,你来我家吧。”
下午三点左右,万穗儿一个人坐公交车来到了周老师家,按了半天门铃,周老师才给她打开门。
周老师瓦刀脸,看上去比较刻薄。她穿着一身紫色睡衣,长发梳得整整齐齐,披在肩上。
万穗儿说:“周老师好!”她一向不喜欢叫人阿姨或者叔叔之类。
那张瓦刀脸上连一丝客气的笑容都没有,只是淡淡地说:“进来吧。”
房子很大,显得空空荡荡,万穗儿甚至觉得应该有几根柱子。家具不多,但是非常贵重。外面万丈光芒,室内的光线却很暗,挡着厚厚的窗帘。
万穗儿闻到一股刺鼻的香火味儿,好像走进了庙里。她扫视了一圈,看见房间一角供着一尊很大的佛像,金光闪闪,佛前燃着三炷香,烟气袅袅缭绕。
她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抢先说:“周老师,我有个同学叫徐佑佑,她最近收到了一张光盘,里面是十八层地狱的图像。没人相信这件事,但是我想您会相信。所以,我来跟您了解一下您老公的情况,也许在两张光盘之间能找到什么联系。您愿意跟我说说吗?”
周老师长长叹了口气,态度变得温和了一些:“小姑娘,你喝水吗?”
万穗儿从挎包内掏出一瓶可乐,说:“不麻烦了,我有。”
周老师坐在万穗儿旁边,望着书房的门,沉默了片刻,慢慢讲起来。
周老师的老公姓孟。21年前,通过别人撮合,周老师和他恋爱并结婚。那时候,孟在卫生局工作,是个普通干部。后来,由于他工作出色,一步步提升,四年前被派到市第二人民医院当上了一把手。
一个月前,孟院长在外面吃饭,午夜还没有回家。开始,周老师并没有太在意,因为他一年到头总是这个样子。后来,她给老公打电话,始终没人接听。她有点急了,正要给他的司机打电话,突然有人按门铃,她以为是老公回来了,赶紧去开门,门外却出现了一个瘦瘦的保安。他在巡逻的时候,看见有个人在电梯里躺着,已经停止了呼吸,赶紧打了急救电话,同时挨家挨户敲门,寻找家属。
周老师来到电梯里一看,那个人正是老公!他全身散发着浓郁的酒气,已经硬了。
周老师跌坐在地上,半天才回过神来,号啕大哭。
急救人员赶到之后,仔细检查了一下,确认孟院长饮酒过度,引发心脏衰竭,已经死亡。
急救人员离开之后,亲戚们纷纷赶到了,大家把孟院长的尸体抬回家中,用一张白床单蒙上了,露出两只皮鞋。
周老师守在老公旁边,哭得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