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城-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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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它干什么;就算它知道;也不可能开口告诉你;你还是干脆让它揭开那幅画;试试有没有暗器吧。”麦晴道。
“好吧。”赵子幸道;又对那只猴子说:“乖孩子;去把那幅画揭开……”他再度指指那幅画;“去把画揭开;快!”他命令道。
猴子听懂了他的话;它双手拉住头顶上的绳子;纵身一跃;跳到了那幅画前面的案几上;随后;它就像人一样——至少麦晴是这么觉得的;她感觉它的一举一动就像一个身手敏捷的小孩——掀开了那幅画;它的手在墙上快速一按;那里立刻出现一道暗门。
“吱——”猴子叫唤了一声;似乎在说;“我已经完成任务了!”
“乖宝贝!过会儿我就拿吃的給你!”赵子幸笑着说;又朝麦晴看过来;“这里果然有秘道。你说他会把什么藏在这里?”他将脑袋探入暗门。
“看清楚了吗?”麦晴问道。
赵子幸回过头来;嘴边带着一抹坏笑。
“里面是什么?”麦晴又问。
“你自己看吧。”赵子幸闪到一边;让麦晴走到自己的前面。
麦晴靠近案几;尽量让身子前倾;她本以为暗门里是一片漆黑;谁知出乎她的意料;那里面竟有一片亮光差点晃花她的眼;她揉了揉眼睛;再朝里看;这回她终于看清楚了;这个大约六、七平方的小暗间里堆满了金银财宝;其中有两颗宝石般的东西在黑暗中闪烁着夺目的光芒;麦晴虽然看不清那东西的全貌;不过;她心里也猜出了八九分。
“这就是夜明珠吧?”她轻声道。
“我感觉自己就像走进山洞的阿里巴巴。”赵子幸轻声在她耳边说。
“他藏那么多财宝在这里干什么?”
“当然是自己花喽;他知道人是靠不住的;所以找了个不可能贪财的小畜生来当看守……”赵子幸瞄了一眼那只猴子;现在;它已经重新坐回了原来的花架;正好奇地瞧着他们;“灵长目动物;有很高的智商;能听懂人的话、它会是最忠诚的仆人。”
麦晴可没心思考虑猴子的事;她一边继续朝里张望;一边说:“你想听听我怎么想吗;一个懂得挖地道摆脱困境的人;是不会甘愿当个受欺压的罪臣的。但是不管他想干什么;都需要钱;所以;他找了这么个地方藏钱。也许这些钱是他偷来的;我现在相信;他虽然被关在禧秀宫;可他完全有能力行动自如;宫里的人都太小看他了;他们以为他只是一个……咦;怎么会——”麦晴的目光瞪着前方;她的心猛烈地跳了起来。
“怎么啦?”赵子幸问。
“我好像看见一只脚。”
“是尸体?!”
“不不;应该不是。如果是尸体;会有臭味;但是什么气味都没有。”麦晴小心翼翼迈开腿;踏上了暗门的门槛。
“小心。”赵子幸提醒她。
麦晴“嗯”了一声。进门之前;她没忘回头去看那只猴子;现在;它正坐在花架上懒洋洋地挠痒痒;脸上没有丝毫紧张的神情。既然它没有特别的反应;那此行应该是安全的吧;她这样对自己说;脚已经踏进了门。
她来不及去看身边的财宝;眼睛只盯着角落里的那只脚向前走。越走近;她就越觉得那是只孩子的脚;因为它很小;比她的巴掌大不了多少。待她走到它跟前;发现两只脚的主人被塞在一床锦缎棉被里;棉被的另一头露出一个小小的发髻。
“麦晴;你看见了吗?”赵子幸在门口问她。有一堆财宝挡住了他的视线;因而;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其中的一只脚。
“我看见了。可能是个孩子……”麦晴蹲下身子;小心地拉开棉被的一角;果然看见那里面躺着一个正在熟睡的男孩。男孩看上去约莫六、七岁;耳朵旁边和头顶插着几根小小的银针。
屋子里里瞬间明亮了起来;她抬头一看;发现赵子幸举着油灯已经走进来了。
“真的是个孩子。”赵子幸来到她身边;他的手伸到孩子的鼻子底下试探了一下;随即点点头;“他还活着。那些针可能是为了让他多睡一会儿吧。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把这孩子弄来的。”他将油灯移近孩子的身体;麦晴发现孩子的衣服上缀着金丝。
“可能是官宦人家的孩子。”麦晴道。
“我看也是。”
“搞不好还是仇人的孩子。”麦晴道;“他受了冤枉;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就绑架了仇人的孩子;将他藏在这里。要不是他的灵魂被迫进入休眠状态;他肯定一回来就会过来处理这件事。他不可能永远把孩子关在这里——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把他怎么办?”
“就把他留在这里吧。放心吧;人在休眠状态时;消耗很低;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赵子幸从地上捡起一颗珍珠看了看;又扔了回去;“可惜啊;这么多好东西;居然只能看;不能带。”
“别贪财了;我们还是走吧。到时候问问李怀茗;最近有没有谁丢了孩子……”
“怎么;你还想把孩子还回去?”赵子幸边说边出了门;“你又不知道赵王爷这么做是什么目的;万一他有他的打算呢……”
麦晴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孩子才离开。
“我知道他一定有他的目的;可是;你想想丢孩子的人是什么心情;尤其是孩子的妈;不管大人之间有什么过节;孩子总是无辜的。”
“说的也是。”赵子幸略一想便点头道。
“所以;假如我们知道了孩子的父母是谁;就想办法偷偷把孩子送回去;这样;也不会让赵王爷受到惩罚;你觉得怎么样?”
赵子幸朝她龇牙做了个鬼脸。“行;就听你的。我对孩子没兴趣;你想怎么做都可以;”他说着话;人已经走到了通道的正中央;“现在;我得想办法給小家伙去弄点吃的。我们先出去再说。”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小屋;出门前;赵子幸对那只猴子说:“乖孩子;我等会儿就给你带吃的来。等吃完了;今晚你爸带你回家。”
“你要带它会禧绣宫?”
“总不能让它一个人闷在这里吧。”赵子幸的嗓门蓦然提高了;“你的爱心都到哪儿去了;猕猴可是野生动物;它需要的不仅仅是食物;还有活动的空间!”
麦晴眯起眼睛看着他。
“我看你对人倒没那么有爱心。”
“废话!认识的人越多;我就越喜欢动物!哼!”赵子幸气啾啾地瞪了她一眼。
他们回到饭厅的时候;施岩正好端着热气腾腾的餐盘从厨房走出来。见两人从后院的方向过来;便悄声道:“许大爷;那畜生还好吗?”麦晴听到“畜生”两字立刻明白他是在说那只猴子。想想也对;后院关着一只吱吱叫的猴子;要想瞒过住在同一个院落里的施岩实在是不太可能。
赵子幸听了施岩的问话;在门槛边回过头来;“哈;你知道那屋里关的是什么?”
施岩笑起来。
“我怎么不知道。您把它带来的时候;我也在;您还让我平时多备些水果呢。对了;您八成忘了水果放哪儿了吧?就在厨房外屋的柜子里;您等等;我一会儿就給您去拿。”施岩一杯将饭菜端进饭厅;一边絮絮叨叨地说道;“我本来跟您说;我可以替您喂那只猴子;可您说那只猴子野性难训;见到生人就会乱咬;我一听;也罢;伺候畜生咱也不在行;您还是自己来吧。每次您来都在它屋里丢一小篮水果。这猴子凶是凶;不过聪明倒是真聪明;它会自己上茅坑……对了;您是不是忘了把它的尿盆拿出来了?……”
赵子幸和麦晴面面相觑。
“好吧;我等会儿再进去瞧瞧;如果找到那尿盆的话……”赵子幸道。
“那尿盆就在案几下面。您找找。”施岩叹了口气道;“唉;您平日每隔三天来一次;这次耽搁了两天……不瞒您说;我还在门外听过动静;也没听见它叫;呵呵;我本来还以为……呵呵;没事就好。”施岩说完话;四碟小菜已经端端正正地放在了桌子正中。
除了米饭之外;麦晴只看懂其中一样凉拌黄瓜丝;其它三样;她怎么都分辨不出来;于是便问道:
“这几样都是什么?”
施岩笑道:“这都是许大爷平日爱吃的几样小菜;这是青嫩小黄瓜;这是白菜包驴头肉;”他又指了指另两碗菜;“这是山苋菜烧萝卜叶;他平时就爱吃野菜;让我常年备着的;还有这个;煎鸭肉脯。这酒是前街燕客来的黄米酒;我这儿还有粤西桑寄生酒;您二位要是喜欢;我这就去拿来。”
“不用不用;我现在不喝酒。”赵子幸忙道。
施岩点头道:“那也成;您二位先吃着。我这就去拿水果;您吃完饭后;好去喂那家伙;它一定也是饿坏了。”他说完便匆匆而去;过了大约五分钟;他就提着一个竹篮又走了进来;麦晴看见那篮子里装着几个青梨和几串葡萄。
“多谢多谢。”赵子幸看到水果拱手致谢。
施岩从篮子里拿出两串葡萄放在桌上。
“许大爷;这葡萄甜;您尝尝。”
麦晴首先摘了一颗放进嘴里;果然清甜可口。
“好吃好吃。”赵子幸也吃了两颗;立刻赞不绝口;问道;“这是哪儿来的?新疆的?”
施岩摇头道:“许大爷真是什么都忘了;这是从刘麻子那边拿来的……”见赵子幸和麦晴摸不着头脑;他小声道;“刘麻子在御厨房干活;他奶奶就住在咱们北街……您当初提醒我多照顾那老婆子;有一次;那老婆子生病;还是我把她送到郎中那里的;后来那刘麻子上门来谢谢我;我跟刘麻子就是这么认识的……对了。您前几天让我向刘麻子打听点事;昨天;他可都告诉我了——这些您都忘了?”施岩睁大眼睛盯着赵子幸。
嗨!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赵子幸道。
施岩压低嗓门道:“您前几天让我打听两件事;一是宫里最近有没有遭过贼;二是宫里有没有谁丢过孩子。”
听到这话;麦晴立即竖起了耳朵。赵子幸的神情也紧张起来;问道:“你打听到了没有?”
“打听是打听到了;可刘麻子说的话也没个准;他也是听宫里在传……”施岩低声道;“前些天;刘贵妃跑到皇上那里去哭诉;说是她从娘家带来的一颗夜明珠不见了;她这么一吵;另两个妃子也说自己丢了首饰;皇上一听就火了;这还得了;立即着人去查。这一查;您猜怎么着;原来这两年里;宫里上上下下;包括太后娘娘在内;个个都丢过东西;少的是几两银子;多的则是成箱的首饰珠宝。听说光太后娘娘宫里;就丢过一百多件珠宝;太后娘娘为此还杖毙过一个看首饰的宫女。原本太后娘娘是怀疑那宫女偷拿了东西;可宫女死后;她丢得更多了;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那宫女;听说之后还特意补了些银子給宫女的家人。”
施岩说完;赵子幸紧接着问道:
“那丢孩子的事呢?你打听过了没有?”
“自然是打听过了。丢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太子爷朱宜正。刘麻子说;这太子爷今年八岁;是皇后娘娘的次子;因为聪明伶俐;宅心仁厚;深得皇上的宠爱;就在今年的年头上刚封他当了太子。”
赵子幸不知不觉朝麦晴瞄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地想到了后院关着的孩子。
“那他是怎么丢的?”麦晴问道。
“谁知道啊。听说头天晚上还好好在屋子里看书写字;第二天一早太监去房里叫早;让他起床去念书;却发现床是空的。后来在御花园一通好找;就是没见个人影。刘麻子说;为这事;伺候太子爷的那些人可没少受罪;如今他们都被关在地牢里严刑拷打;已经死了三个了;唉!”施岩摇头叹息;“别看在宫里整天吃香的喝辣的;日子可不好过。得了;我先去厨房收拾一下;您二位快吃吧;要不菜就凉了。”
“行行;你忙你的。”赵子幸答道。
施岩匆匆离去。待他没了影;赵子幸小声道:“看来后院的那小子就是太子爷。他这么做多半是想交换自己的自由吧?”
“皇上有的是儿子;才不在乎多一个少一个。我看真正在乎他的人;只有一个。”
“谁?”
“孩子的妈妈。皇后娘娘。他可能是她全部的指望了。我猜;赵王爷可能是想用孩子来要挟皇后娘娘帮他做事。”
“皇后能替他干什么!”
“也许是让她在皇上面前替他说情。他一定是想要回属于他的东西;比如房子、财产、流放中的孩子;诸如此类的……所以你不能把猴子带走。他将猴子关在屋里;一定有他的道理;那猴子的职责相当于一个监狱看守。比如那孩子要是醒过来;它可能有办法让他别吵——我不知道它会用什么办法;但赵王爷一定教过他。”
赵子幸低头沉思。
“我想那猴子也许还承担了保育员的职责;他可能会经常給孩子喂水喂食。所以;我的意思是;假如你希望那孩子平安地呆在屋里;你就不要随便带走那只猴子。”
“可是……”
“等会儿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