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城-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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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晴!猴子!猴子的照片!”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喊;那是张元安。
对了!照片!李悦说芳芳的照片是她的护身符!虽然她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现在也没时间研究了;救命要紧。她慌乱把手伸进口袋;从里面抓出芳芳的照片;在眼前一晃;“扑!”一只黑鸟撞在照片上;立刻发出一声凄惨地嘶叫;随后;它慌里慌张地转变方向朝后飞去;它差点跟另外两只稍大的鸟撞在一起;麦晴看见;那三只鸟就像在开空中会议一般;一边在空中盘旋;一边彼此在唧唧咕咕;过了大约几秒钟;其中的一只再次朝她俯冲过来;于是;她如法炮制再次将芳芳的照片朝前一挡;那只鸟在离她将近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让麦晴惊讶的是;它居然是停在另一只鸟的身上;麦晴还注意到这只鸟的头顶上有一块红色的印记。
它站在同伴的身上;趾高气扬地昂起头;嚎叫了三声;那尖厉刺耳的声音让麦晴听得耳朵发痛;接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其它的鸟也开始跟着叫起来;“哇——”“哇——”;就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灵的召唤;它们一边仰头叫着;一边在她身边盘旋;随后;相继调转方向朝空中飞去。
“啊!它们走了!妈的!终于走了!”张元安叫道;说话间;他还企图跳起来去打一只黑鸟;可惜没有打中;几簇黑色的羽毛落在他的衣服上。
麦晴气喘吁吁地抬起头望向天空;那片黑色的幕布飞远了。
她知道眼下的自己披头散发;活像个疯子;不过她的精力还在;她的记忆力还在;她没有忘记李悦。可这时她发现二楼那个房间已经浓烟滚滚;火势蔓延地真快!眼看就要烧到别的人家了!
“救火队来了!”她听到有人嚷了一声。
果然;不远处有辆消防车正呼啸而来。几个整装待发的消防员在车里朝那栋楼张望。
“哎呀;可千万别烧到我们家啊!可千万别啊……我们家可是正好住在他们楼上啊!”一个中年妇女开始嚎哭。
麦晴不顾一切地冲向楼道。张元安立刻拉住了她的胳膊。
“麦晴;你想干什么!”
“我要去救他!他还在上面!”
“不行!火太大了;你进去有危险!消防员来了;他们会救他的!”他拉住她的胳膊不松手。
“不行!我得去!”
“麦晴!”
“你呆一边去!”麦晴想甩开他;这时;从黑暗的楼道里又有几个人脚步慌乱地跑了出来;其中一个还差点撞到她身上;但是;他们中没有一个是李悦。他到底是怎么了!他为什么没跑出来!那个屋子怎么会着火?不用问;一定是那群“鸟”故意放火想杀死他;因为只有他看出来——他们是“鸟”。
她来不及想;一脚跨进了楼道。
“麦晴!傻瓜!你去就是送死!”张元安仍然紧紧拉着她的胳膊;但眼看;他就快抓不住她了;她也准备好随时甩开他;可这时;有人在她身后喊道:
“麦晴!我在这儿!”
是李悦!这声音让她惊喜交加;她别过头去;却见他站在他们的身后。
半小时后;他们在三公里外一家24小时营业的咖啡馆里终于坐了下来。
“请问;我们为什么要到这儿来?那个小区附近不是也有咖啡馆吗?”张元安一坐下就发起了牢骚;这一个晚上的折腾让他疲态尽现。
“对;我也想问。为什么我们要跑这么远。”麦晴问;她也快累垮了;不过;她知道李悦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想知道原因吗?念一念咖啡馆的名字;再看看这周围的环境。”李悦一边说;一边招手叫来了服务员;点了一瓶750毫升的12年威士忌;他刚点完;就向麦晴解释道;“我现在需要来点烈酒。”
“是啊。我知道。”麦晴横了他一眼。跟他交往之后;她才发现他身上的毛病一大堆;嗜酒就是其中一项。不过;今天这种时候;她自己也觉得需要来点烈酒;“好吧;给我也来一杯。”
“好样的。”李悦朝她歪嘴一笑;又问张元安;“你呢?”
“给我杯白开水吧。我现在需要保持头脑清醒;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张元安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给自己点上了一支;“我说;老兄;你确定你要酒吗?我还有一大堆问题要问你呢。”他对李悦说。
李悦笑道:“我喝酒的时候才最清醒;不信你问她。”他伸出手臂勾住麦晴的肩膀;搂了一下。
“他真的是大学的讲师吗?”张元安问麦晴。
“我也怀疑过。”麦晴道。
“你也怀疑过?”张元安笑了笑;接着意味深长地说;“我告诉你;他确实不是。”
麦晴压根儿没听清他在说什么;等她把头别过来的时候;发现张元安正定定地注视着她。她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心想;你的脑袋是不是被刚刚那阵浓烟熏坏了?
“麦晴;他真的不是大学讲师。”张元安却似乎很认真。
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她只觉得这人好烦。
“他不是大学讲师;那是什么?大学教授?”她道;可心里却忽然掠过一丝疑问;奇怪;为什么李悦如此安静?他本人遭到质疑;他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说他是大学教授?他就是。”
“什么意思?!”麦晴都快发火了。
“难道你从来没去了解一下这位李先生的生平?其实;他不叫李悦;他真名叫李奇石……”
李悦是假名?麦晴把目光转向李悦;后者笑了笑;避开了她的目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到底在说什么!”
“别激动。我揭穿他;并没有恶意;只是希望我们三个人能坦诚不公;我不希望;我们中有任何一个的身份存在可疑之处。”张元安望着麦晴;慢慢将目光移到李悦的脸上;“不好意思;刚刚在楼下;我把你的名字发给了同事;我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查一下;他们在例行调查时;总会先查一下这个人的前科记录……”
前科!麦晴觉得自己好像被重重捶了一拳。他不仅用的是假名;还曾经有前科!我到底认识的人是谁?!我真迟钝!跟他认识那么久;居然什么都没发现。
“……我听麦晴说;你具备法医常识;懂得勘察现场;我觉得普通人不经过专业学习;如果仅凭自学的话;是无法获得这些知识的;所以;我就查了一下。很抱歉;李教授;我觉得我们应该重新认识一下……”
什么什么?李教授!他是教授?!他说过;他因为讨厌读书所以没考硕士;怎么会突然就变成了教授?麦晴有种刚被推到水里;又被立刻拉上岸的感觉。他到底是谁?看张元安对他的态度;他也不像是曾经犯过什么可怕的罪行。那为什么他会有前科?
张元安一定是看出了她的心思;笑道:“麦晴。还是让我来介绍这位李教授吧;他真名李奇石;奇怪的奇;石头的石;1982年出生;14岁从中国科技大学少年班毕业;毕业后回到S市在A大学生物系继续深造;16岁获得博士学位。在那之后;他便在他老师龚学仁的生物实验室工作;需要说明一下;龚学仁是法医病理学教授;中国著名的法医科学家……”
“你到底做了什么!你怎么会有前科?”麦晴再也等不及了;她打断了张元安的叙述;直接问李悦。
可是他却不说话。正好这时候;服务员送上了威士忌。李悦给张元安倒了一杯。
“喝一杯吧?”李悦邀请道。
到底是怎么搞的?有人揭穿他;他居然不生气;还心平气和地让对方跟他一起喝酒?麦晴越来越想不通。
到底是怎么搞的?有人揭穿他;他居然不生气;还心平气和地让对方跟他一起喝酒?麦晴越来越想不通。
张元安看看她;笑道:“不了。还是把话说完吧;要不然你女朋友要急得掀桌子了。”
“那就说吧;也让我看看你说对了几成。”李悦道。
张元安吸了口烟道:“你是20岁那年出的事。那年十月;你被控盗窃尸体的重要器官;还因此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但是;你入狱半年后就出狱了;原因是你的老师龚学仁向警方自首;供出了你那件案子的真相;实际上;盗窃器官的人是他;多年来;他一直都在做这件事。当时;他提供了大量证据才推翻了你当初看上去天衣无缝的自白书。八个月后;他因胃癌在仁济医院去世。实际上;你当时是代他受过;对不对?”
“他是我的老师;我的再生父母;我不帮他;谁帮他?”李悦举起酒杯向张元安敬了一下。
代人受过;代人坐牢;这需要有怎么样的恩情才能办到?事情一定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可是麦晴知道;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则;他不会告诉任何人事实的真相。
“那后来呢?”她问张元安;刚刚的一腔愤怒渐渐消散。
“他出狱后不久;经龚学仁的朋友介绍到A大学开始了他的大学讲师生涯;去年年初;他成了生物系教授;博士生导师。你可能不知道;他是本市最年轻的教授;也是全国少数几个80后的教授之一。”
麦晴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时她忽然想起;自她跟李悦认识以来;她从来没看过他的身份证;也从来没问过;他在学校担任何种教职;可其实;换谁都不会想到他是大学教授;他还那么年轻;而且看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也不像个正经的知识分子。麦晴回头看看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不管他有没有犯过罪;他毕竟还是骗了她那么久!而她;却像傻瓜一样一直蒙在鼓里。今天如果不是张元安告诉她;真不知;他还准备瞒她到什么时候。怪就怪在;看上去他也不像不爱她;那为什么要骗她!她实在是搞不懂!
“你为什么骗我!”她凶巴巴地问道。
“我本来想改个名字重新开始的;可去了警察局N次;他们每次都要我说出改名的真正理由;我说的理由;他们认为不算理由。哈;那我能怎么办?再说李悦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好?我叫什么有那么重要吗?你只要知道我爱你;不就行了?名字是假的;人是真的;我什么没给你?”他振振有词地为自己辩解;脸上一丝悔意和歉意都没有;每次碰到这种时候;麦晴都觉得自己跟他来自两个星球;连一点沟通的可能都没有。
“可是;你从来没说过你有过前科!你是不是故意隐瞒?”麦晴气不过;怒道;现在她真的有点生气了;主要是他的态度惹火了她。
李奇石朝她耸了耸肩。
“有什么好说的?”他道。
真是气死人了!这个混蛋!为什么刚刚那场火没有烧死他?!
“还是来说说那些鸟吧。你不想听了吗?”他喝了一口酒;歪头问她。
对了;那些鸟。
“好吧;还是那个问题。你为什么要选择这里?”她忍气问道。
“这个咖啡馆叫红瓦。外面的招牌是红色的;里面的桌子椅子柱子;包括我们喝酒的杯子;都是红色的。”他弹了一下手里的玻璃杯;“鸟怕红色。”
“鸟怕红色吗?我以为鸟只怕打鸟的人。”麦晴没好气地说。
他抿了抿嘴;这个动作显示;他也有点生气;不过;他忍住了。“这种鸟怕红色。我给你你的那张照片上;芳芳就穿着红色的衣服。”
“你怎么知道它们怕红色?”张元安插嘴道。
“你还没说刚刚的火灾呢!你是怎么逃出来的?那里可只有一道门!”麦晴几乎在同一时间提问。
李奇石分别看看两人;最后他指着麦晴;对张元安道:“我先回答她。”他转过脸来;看着麦晴;“你问我那火灾是怎么回事;很简单;是我放的火;我感觉那屋子里还有鸟在;所以我想放把火把它们逼出来;一方面是为了肯定自己的猜测;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逃命。鸟是怕火的。我放了火之后;就从后窗翻了出去;顺着水管爬了下来。呵呵;这是芳芳教我的。”
对;她在公园教过你爬树!想不到你用在了这里!
“那你怎么知道它们怕红色?”
“看我的表;”他伸出手腕;亮出那只他到处显摆的超炫运动表;“看;表带是红色的;表面也是红的;那个女人;就是那只雌鸟;她本来想攻击我;当时她其实已经抓住我了;突然她看见了我的表;于是猛地朝后闪去;那动作快的就跟被开水烫到一样;就因为她跑得太快太猛;所以我才会被她划到;要不然我怎么会受伤?”说到这里;他又可怜巴巴地朝她看过来;她瞥了一眼他手臂上的绷带;心里一软;刚想说几句话安慰他;又忽然想到他的欺骗行径及刚才那若无其事的无赖态度;马上又怒上心头。
“活该!”她横了他一眼。
活该!”她横了他一眼。
他想为自己申辩几句;这时候;张元安的话又插了进来;“那你知不知道;它们为什么会怕红色?还有;你真的看见齐红变成了鸟?”
“那个女人是叫齐红?她过去真的是人?哈!有趣有趣!不知道是不是生物上的变异现象!” 李奇石有滋有味地品评着自己的话;随后道;“好吧;她确实在我面前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