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嫁 "三部曲"作者:远月-第3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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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北天帆那邪恶的脸,会变成他的父皇,他用干枯的手抚摸着我的脸颊,用他浑浊的眼睛盯着我,就像一个猎人看待着自己的猎物,在梦中他父子交替出现,有时这个刚刚阴冷地笑完,另一个就邪恶地看着我,我每每都是吓地大喊大叫。
“大小姐,不怕,只是噩梦,只是一场梦。”罗音每次听到声响,都跑过来安慰我,用她那不柔软,甚至长着茧子的手轻轻替我擦着汗,有时我会在她的抚慰下安静下来,有时我却像崩溃一样嚎啕大哭。
哭累哭干眼泪,罗音就会帮我掖好被子,有时我实在睡不着,她就陪着我到处逛逛,夜深的后宫,安静地像一座坟墓。
我每一个月都得添几套新的衣裳,虽刻意隐瞒,但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刚开始只是个别宫妃暗底下说我奢靡,但很快这事连朝中大臣也知道,这点事能掀起风浪,定是有人蓄意而为。
自从北天帆处理了一大批贪官污吏之后,也严禁大臣,宫妃奢靡浪费,曾有大臣不当一回事,大肆庆贺大寿,当夜酒席就吃掉了几百户人家一年的食粮,北天帆为此大怒,将大臣连降数级,贬到苦寒之地,从此朝中大臣的奢靡之风顿止。
皇后为了讨好北天帆,也努力整顿后宫,宫妃的用度也大大缩减,宫妃的衣服,一年多少套,按等级高低分配。每季都会把这一季度的衣服送到各妃子的手中,而我每个月都额外弄几套新衣服,引来了一大堆的非议,这些舆论对我还是护龙司都影响极坏。
但一个月被北天帆撕裂几套衣裳,我不补做,哪有衣服穿?可偏偏这个又说不得,而北天帆更不会站出来说本太妃的衣服,是他这个无耻之徒撕裂的。命轩儿偷偷给我送,又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为了避免衣不蔽体,我每次去龙腾宫都会带多一套衣服,但北天帆那禽兽,就试过在我重新穿戴好之后,又龙精虎马那样将我扯回来,一番云雨后,身上的衣服自然也成为一条条,有时不知道他怎么那么好精力,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出现,罗音、小婷每次都会在辇车上多准备一套衣服。
“姐姐,宫中的衣服不够穿?”有一天轩儿这般问我,他能这样问,我知道外面肯定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说不定我一个月新作几件衣裳,换成一个月要做几十套。
“不是——”我急急否认,但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果然不出所料,流言越来越盛,说我自恃是太妃,随意破坏宫中规矩,奢靡浪费成性,一个月硬要多做几十套衣服,每一套衣服只穿一次,穿完就扔,料子都要求最好,最贵。
知道这衣服难逃被撕的命运,我每次都用普通的料子,但结果还传成这个样子,小婷气得脸儿都绿了,直骂无耻。
“以后新做的衣服都用旧的款式,尽量同一匹布料做多几件衣服。”
下一次去龙腾宫,我自己带了布条。在北天帆还没有撕扯我衣服之前,我就递给了他,他冷眼看着我,并不接,似乎等着我的解释。
“你不是喜欢绑着我的手吗?我替你准备好了。我这衣服新做的,后宫崇尚节俭,这也一直是皇上你所提倡的,衣服就别撕了,免得浪费。”
“朕堂堂一国之君,这几套衣服,朕还浪费得起。”说完一手捞起我往床走去,容不得我多说几句,就这次撕得更彻底,连完整的布条都找不到。
“你浪费得了,但本宫浪费不起,外面的人都在说本宫奢靡浪费,啊——”我还没有说完,他已经欺身上来,裸露的几乎相贴的瞬间,我还是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这是你的事,与朕何关?还有朕说了,在这里你只是朕的女人,并不是太妃,你少自称本宫。”这次他没有绑我的手,但这手被他绑习惯了,虽然没有布条,但我却感觉一样受着束缚,他一脸满足,我却无限痛楚,更毫无愉悦可言。
折腾得我死去活来之后,他还觉得不够,还恶毒地骂我是木头,是尸体,似乎嫌弃我热情不够。
“既然是木头,皇上为何乐此不疲?既然是尸体,皇上对着一具尸体做这事,你难道不会发噩梦?”
“朕从来不会发噩梦。”他懒懒地说,我爬起床,离他远远穿好衣服,免得他大手一捞,我这衣服又没了,他在床上冷冷地看着我,虽然每一寸肌肤他都碰过,但被他这样看着,我还是觉得羞耻难堪,甚至背脊发凉。
“过来——”我刚想走,他突然冷冷地向我发话,我面如死灰地走向他,等着他有一轮一暴风雨的发泄,等着刚穿好的衣服又撕成一条条,但结果没有。
“就算是木头,也是朕的木头。”他只冷冷地说了一句。
“但也只是限于这一年,一年之后,你是皇上,我是太妃。”我淡淡地说,只想让他记住这个事实,并不想激怒他,但结果我还是激怒了他。
“一年,很好,朕自然记得,并且会好好利用这一年。”他话没有说完,又重新将我扯回床,我真是欲哭无泪,似乎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能轻易将他激怒,这人做皇上的时间长了,脾气也变坏了。好在后天就开始选妃了,我所有希望都放在她们的身上,希望她们能好好表现。
这次选妃,我和皇后都参与,经过层层筛选,现在还留下一百八十个女子,燕瘦环肥,各具风华。这次跟以前选妃也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十个一组,依次出现,里面有十个,是玄木从各地搜刮的美人。除了玄木手上的美人,也有不少女子的父亲或兄长是我们护龙司的官员。
“太妃觉得如何?”北天帆突然勾过头看着我,微微勾起的唇角,带着一抹浅笑。
“本宫觉得个个都很好,不选还真暴殄天物,不过这是皇上选妃,但凭皇上定夺。”我笑着说。
“按太妃的话,这一百八十个朕岂不是全都要纳进后宫?”他的声音依然温和,笑容也没有变,今天的他似乎心情极好,能不好吗?那么多美人等着他挑,何等艳福?
“古往今来,哪个帝王不是三宫六院,粉黛无数?后宫宫室众多,已经空置多年,再多两百人也住得下,皇上是一代明君,为国事忧劳,多要几个贴心的在旁照顾,本宫也放心点。”我笑着说,一脸的真挚。
“虽然这次秀女都品貌端正,家世清白,但服侍皇上的女子,定不能随意,还是择优选之。”燕楚灵笑盈盈地说,今天她一袭火凤凰,更显得端庄高贵,这皇后做久了,自有着其它妃子没有的气势与威严,只是平日她在我面前一直谦逊恭让,今天在秀女面前,则大不一样,估计是想竖立她皇后的威严。
我笑笑不再言语,北天帆嘴角也嚼着一抹笑,看到他心情好,我心里也洒满了阳光,一排排秀女过来,北天帆认真地端详,不时还为秀女的才艺展示较好拍掌,显得兴致极高。
这次选了二十八个才人,二十五个美人,十个贵人,3个昭仪,虽然品阶不是很高,但人数却不少,里面也不乏我的人,所以选妃结束,我心情也是极好,看来这皇宫有一段时间热闹了。
“朕每次选妃,太妃的心情似乎都很好。”我正想走的时候,背后传来北天帆那乍暖还寒的声音,今天避免被他抓住把柄,我一直都是端坐浅笑,即使心中欢喜也尽量不流露出来,但他还是抓住我不放。
“皇上选妃是一件大喜事,本宫自然是欢喜的。”我笑着说。
“皇后,你今日陪了朕一个下午,也累了,先回宫歇着,朕还有事要与太妃相商。”听到北天帆这样说,我的心猛地收缩,心中总觉得又有不好的事发生,所以充满戒备地看着他。
“谢皇上体恤,臣妾先告退。”燕楚灵也不多言,与宫娥相携离开,头微微扬起,十分有威仪。
“你们也退下,没朕的允许不许任何人踏进这里,违者斩。”他的声音不大,但总是能让人寒到心里,侍卫应答了一声,然后悄悄退了出去,而罗音担忧地看着我,但最后也低头离开,偌大的御花园就剩下我与他,飘着花香的空气变得有些稀薄。
“今日朕选的这些女子,太妃还满意吧。”
“这些女子服侍的是皇上,并不是调配到碧水宫做宫娥,只要皇上满意就好。”我谨慎地说,这男人越来越喜怒无常,一刻还在对你温柔浅笑,下一刻可以将你投身火海,笑着你被烈火烘烤煎熬,所以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要思量过才回答。
“既然是朕选妃,既然这些女子是服侍朕,并不是碧水宫的宫娥,太妃是不是热心过度?”北天帆微勾起唇角,此刻他的声音没有起伏,表情也十分平静,但我却嗅到一丝丝危险的气息。
097:深宫鸳鸯
“皇上是一国之主,皇上的身体关系着江山社稷,多几个体贴伶俐的女子服侍,无论怎么说也是好事一桩,更何况宫中的妃嫔,多年没能为皇上诞下一男半女,就是贤德的皇后,也为此深深自责,多次向本宫提议要广选秀女,充盈后宫,而朝中大臣,更是忧心忡忡,本宫身为太妃,也只不过是为皇上着想,莫非这也有错?”
“你以为教唆群臣向本王施加压力,朕就不得不选妃?你以为让那些女人日夜缠着朕,朕就分身乏术?你就可以继续逍遥自在,日夜想着你的情郎?”北天帆一字一顿地问。
“皇上你想多了,本宫并没有这想法,只是一心为皇上。”我说,但对上他阴寒的目光,我的牙齿还是有点抖,这人太可怕,似乎我做什么?我想什么?他都知道,而我只是被他玩弄在股掌中的鸟儿,心情好,就让你扇动一下翅膀,心情不好,大手一合拢,就可以活生生将你捏死。
“一心为朕?怎么为朕?”他突然大手一捞,将想我拉到他身边,我下意识地往后一退。
“太妃似乎很怕朕。”他笑,我默不出声。
“过来——”他朝我伸出手,不大的声音带着难以抗拒的命令,但在那一刻,我真的不想靠近他。
“太妃应该知道违抗朕的命令意味着什么?”他的眼睛微微眯起,迸射出邪恶的光芒,俊美的脸庞看起来十分狰狞。我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朝他走去,我没有违抗他的命令,但下场依然很凄惨,我才一靠近,他的手就熟练地探了进去。
“皇上,这是御花园。”我气急败坏地说,我发梦都没想到他竟然荒唐无耻到这个境地,我的脸皮再厚,我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那又如何?”他依然是这般说,我憎恨他说这句话,我更憎恨他说这话时的凉薄。
“你不能这样。”
“你是朕的女人,朕想怎样就怎样!”他的声音带着霸道,在龙腾宫,在碧水宫,他怎样禽兽,怎样无耻,我都忍了,但现在光天化日在御花园,我实在是——
我拼死推开他,虽然我知道我根本逃离不了他的魔掌,但我做不到乖乖顺从,但羊始终是敌不过狼,衣服撕烂,他就这样将我推到在御花园的那种石椅上,以一种无比屈辱的姿势。
“还记得这里吗?”他问,语气说不出的歹毒,我怎会忘记这里,当年我就是在这里重遇公孙宇,当夜公孙宇就是坐在这里,事后我还回来这里坐着,感受他的气息,才会被北天帆怀疑,他今日就是报复我,有那么心胸狭窄的男人吗?我心中火起,他那么多女人,就容不得我心里装一个男人?
“当然记得,当年公孙宇就坐在这里,我就是喜欢他,我就是仰慕他,那又怎样?”我低声地吼他,我讨厌他,我憎恨他,虽然知道我说出这样的话,会惹怒他,下场很惨烈,但说出的那一瞬间,我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不怎样?”他笑着,用嘴撕裂我的衣服,再次猛地闯进来,一次比一次用力,一次比一次猛烈,带着排山倒海的怒火,身体与粗糙的石椅磨蹭着,估计已经蹭掉一层皮。
如果有下辈子,我也要做一只有这锋利牙齿的狼,绝对不做一直没有任何杀伤力的羊,我咀咒下辈子,他北天帆是一个青楼女子,死于嫖客的施暴,我诅咒他北天帆这辈子也不得善终。
“还要不要来一次?”我冷冷地看着他,他也看着我,彼此的目光都是那般冰寒,他的骨子里流淌着是那禽兽的血,所以他跟他的父亲没什么两样,都以折磨人为乐,他的父亲选择了北浅浅,而他选择了我。
“你放心,一个罔顾北国利益,一个水性扬花的女子,一个处心积虑算计朕的女人,朕是不会让她好过的。”说完他整理衣裳,扬长而去。
“你怎能扔我在这里?”我朝着他吼。我不敢想象他离开之后,那群侍卫进来看到我赤裸的身体的猥琐目光,我不敢想象宫妃进来时的惊呼。
“你不是有腿吗?莫非还想朕抱你出去?”他笑,笑得恶毒。我想追上去扯住他,但我没有这力气,衣服已经撕地稀巴烂,头顶白云飘飘,太阳也才刚落山,正是霞光万丈的时候。
他离开后,我躲在一处花丛里瑟瑟发抖,这种感觉是那么的屈辱,那么的凄惶,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出来。
远处响起了脚步声,是谁来了?我心慌乱得不成样子,我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