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宠 作者 远月-第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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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子原名青莲,本来是官家小姐,爹正直不阿,两袖子清风,对朝廷也忠心耿耿,但想不到佞臣当道,遭人诬陷,以致抄家问斩,而家中男子发配边疆做苦力,而我们被收为军妓。”
“家中发生惨祸之时,我因病正在外面休养,避过一难,但孤身一人,无所依靠,最后沦落风尘,因为稍有姿色,老鸨今日大张旗鼓在青楼要为我开苞,价高者得,公子的手下出了大价钱,所以我被带来了这里。”女子说话间,眼帘已经挂着晶莹的露珠,看起来楚楚动人。
原来也是一个可怜人,大渊国的皇上在新登位的那几年,倒勤勉政事,生活俭扑,一时国泰民丰,有中兴之誉,但政局稳定之后,皇上就开始耽于声色,骄奢浪费。
这些年发生洪灾旱灾,百姓处于水火热当中,甚至某些地方路有冻死骨,但渊王为心爱的妃子建一座豪华宫室,就用去了渊国一年的税收,而任由自己的子民自生自灭,所以现在百姓已经怨声四起。
朝中奸臣当道,很多正直清廉的官员都被倾轧至死,整个朝局一派乌烟瘴气,虽然漠风不理朝廷的事情,但对与这些事情还是或多或少知道一些。
“今晚之后,如果你不想回去,就留下来了吧,我会叫手下去替你赎身。”听到漠风的话,青莲大喜过望,忙跪地谢恩,漠风细细打量了她一下,眉如远黛,肤如凝脂,身段窈窕,倒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见漠风打量着着她,青莲一颗芳心砰砰乱跳,又羞又欣喜,她发梦都没想到,自己能遇上如此俊朗的男子。
“你先坐一会。”漠风说完将画卷摆在桌子上,然后缓缓打开,当画卷中的人形神俱备出现在漠风眼前时,漠风觉得全身的血液一下如野马奔腾,那眸子变得如锋刃般锐利,握着画卷的手青筋乍现,只那一瞬间,整个寝室已经笼罩在浓浓的杀气当中,但他早可以喜怒不行于色,脸色依然淡淡的。
“不就是一个十岁的小毛猴吗?跑了就跑了,能掀得起什么风浪,说不定是被尸体压着,我们没有看清楚。”
“斩草要除根,我们不能留下任何祸患,既然做了,就要做到最完美。”即使过了十年,这把儒雅的声音还是那么清晰地印在漠风的脑海里,这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得漠风听到的那瞬间呆如木鸡,熟悉得漠风以为自己是在发梦。
爹的生死之交,那个寄居在南宫山庄,经常抱着他,亲昵而疼爱地抚摸着他额头的儒雅叔叔司徒璃,竟然是说要斩草除根,漠风苦苦寻找了他将近十年,想不到他竟然是蒙国帝王,这十年南宫世家颓败不堪,爹尸骨无存,而他却享尽荣华富贵。
不管他是乞丐还一国帝王,南宫世家灭族之仇,他漠风要他血债血偿,想起爹的惨死,想起南宫世家那三百条性命,漠风双手抓住画卷,指尖穿破画卷,直插桌子,在坚固的桌子上留下十条深深印痕。
“公子,你是不是不舒服?”坐在一旁的青莲见漠风一直不吭声,心中不安,只得柔声相问,但当她对上漠风那寒冰刀刃一样的眸子,顿时俏脸发白,整个人吓得哆嗦起来,漠风见吓着她,将画卷收好,调整了心绪,整个人又恢复了原样。
“是有点不舒服,头有点痛。”漠风随口道,听到漠风的声音放柔,并且走近她,青莲那颗芳心又砰砰乱跳,尤其闻到他身上清新的气息,青莲只觉一阵眩晕,恨不得能倒在漠风的怀中。
“那奴家帮公子揉揉可好。”青莲目光如水,声音含情,充满了期待。
“嗯,那就帮我揉揉吧。”漠风说完就坐在椅子上,闭上了双眼,这几天他几乎没有合过双眼,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就浮现七寂的身影,所以当青莲柔若无骨的手轻轻探着他的太阳穴时,漠风真的有点想睡,他好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要不公子躺在床上,我帮你揉揉背?”青莲的声音此刻柔而不媚,撩人但不显有风尘味,估计在青楼老鸨曾经还卖力地调教过,与她本来的高雅气质混在一起显得特别勾人。
“嗯”漠风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他叫天寐找她来,不是为了让她陪他吗?听到漠风答应,青莲既整张脸因欢喜而变得绯红,看起来更像一朵含露待放的花朵,娇艳迷人。
当青莲的小手抚上漠风的背脊时,那颗心就跳得就快要蹦出来,她温柔地拿捏,轻轻地抚摸,但漠风静静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没半丝想要跟她亲热的意思,难道他找她来只是为了帮他捶骨揉背?
青莲竟然很失落,她把青楼老鸨将她的那套对付男人的撩人技巧,用在了漠风的身上,但一番撩拨之后,漠风还是没有什么动静,规规矩矩的,连摸一下她手的动作都没有。
“公子,我们要不要歇息了?”青莲含羞答答地问了一声,但可惜漠风却像恍若未闻一般,他又想七寂了,想得心慌,他发现即使身边多了这样一个女人,只会让他更想她。
“公子,我们歇息吧。”青莲犹豫了一声,竟然红着脸轻解罗衣,就在她解开最后一个扣子,想将衣服脱掉的时候,一只有力而温暖的手制止了她。
“我突然觉得不是很困,你会不会喝酒,我们起来喝几杯。”漠风说完爬了起床,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一眼那个已经衣襟打开,酥胸半露的绝色女子。
漠风从床上爬起来,倒了两杯酒,自顾喝了起来,眸子清明,哪有半丝情欲?青莲虽然失落,但也很快地从床上下来,但她的衣服故意没扣完,胸襟微露,让那深深的乳沟若隐若现,十分诱人。
漠风扫了她一眼,眸子清淡,似乎对面的性感女子与一棵白菜一样平平无奇,根本引不起他半丝兴趣。
“能喝酒吗?能就陪我喝几杯,这酒不算太烈。”青莲乖巧地点了点头,堕入风尘的人,没有几个是不能喝的,青莲小口小口地喝,动作很是文雅,漠风斜靠在椅子上,动作很是闲适,这样的夜晚他觉得有点无聊,甚至不够他一个人肚子浅斟慢喝来得舒畅。
她在做什么呢?应该说她跟天寐在干什么?漠风的脸有爬上一丝苦笑。
“别喝太多了,你倦了就睡吧,我再坐一会。”漠风声音很轻,但却带着疏离淡漠,青莲能在他脸上看到苦闷与烦躁。
“青莲酒量不高,不能陪公子一醉方休,但青莲愿起舞为公子助兴。”青莲也不等漠风点头已经站了起来,她对自己舞技特别自信,从小请名师调教过,老鸨本想将她棒为红牌,又一番悉心调教,她那一支勾魂舞,至今无人能敌。
“嗯,那就跳跳吧。”漠风淡淡地说着,眸子勾起一抹浅笑,更是看得青莲情动不已,暗下决定,一定要一舞勾魂,将男子的身心虏获。
青莲春波暗送,玉足轻点,整个人就蝴蝶般轻盈若飞,姿态优雅而灵动,藕臂轻勾,香肩已裸,俯身时滚圆挺拔的雪胸跃跃欲出,春光无限,抬头时一双眸子柔情万缕,勾魂摄魄地朝漠风看来,纤手一伸,玉腿轻抬,每一个动作都极尽挑逗,撩拨人心,但又不显得轻浮造作,看来真是下了苦功。
青莲因卖劲的扭动,光洁的额头,完美的酥胸已经蒙上一层薄薄的香汗,像极一朵雨后荷花,在风中摇曳生姿。
“青莲舞好。”漠风轻轻拍这手掌,但眸子却无欣赏之色。
“舞好,人呢?”青莲刚舞完,娇喘连连地走近漠风,眸子敛去勾魂之色,粉色的脸庞带着娇羞,如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正痴情地等待情郎的回应。
“人当然也很好。”漠风这话让青莲喜出望外,以为他唇间那抹浅笑是一种暗示,正想投入他怀中的时候,漠风接下来的话又让她深深挫败。
“漫漫长夜,大家都不困,下盘棋吧。”青莲虽然答应,也不得不欣然答应,说不定凭自己高超的棋艺,能一鸣惊人,得到这位俊朗男儿的青睐呢?
于是青莲使劲浑身解数,专注地与漠风在棋盘上博斗,但只下一局,漠风就意趣阑珊,两人根本不是一个水平上的,这差得也太远了,下棋还是得找天寐,虽然他也不是自已对手,但起码没那么无聊。
“公子棋艺高超,青莲甘拜下风,夜深了,青莲也倦了,要不青莲伺候公子就寝。”青莲也不是愚笨女子,一局下来,虽然漠风多处相让,给她留足面子,但她也深知他没了兴起,只得轻盈地绕到漠风身后,一边帮他揉着背,一边暗示他是时候床榻缠绵了,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这娇柔女子,漠风一点兴趣都没有。
“谁——”突然漠风脸色一暗,眸子一冷,身子快如闪电地朝窗边掠了出去,一手抓住了窗外之人。
“是我。”月色下七寂一袭白衣,俏生生地立于他面前,漠风见到这魂牵梦萦的人儿,身子一僵,随即松开了手,七寂也不看漠风,面无表情地走进漠风的寝室,自然得像这寝室是她的,而漠风只是到访的客人,一时让漠风也摸不透她葫芦装着什么药,只得闷声走了进去,心情异常复杂。
七寂走进漠风的寝室,冷眼看着这个漠风屋内的这个女子,她挑的那个风情万种的女子呢?莫非一个满足不了他,又换了一个?七寂清冷的眸子闪过一簇小火苗,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这女子与初相见时不大一样,初见时一脸清纯娇羞,此刻却衣襟半开,酥胸半露,曼妙曲线尽显,头发的珠钗掉了一个在地上,几缕发丝撤落下来,不但不觉的凌乱,反倒更增添了几分妩媚,最让七寂刺眼的就是她脸色潮红,香汗淋漓,眸子春波荡漾,那样子像极刚与漠风云雨完毕,几分娇羞,几分疲软,但又带着撩人风清。
青莲是第二次见七寂,但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对样貌自视颇高的她,一靠近这个女子,就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她的清纯脱俗,让她无端觉得自己粗野不堪,虽然她不说话,眸子也没有凌厉之色,但青莲却如掉进冰窟一般,全身发冷。
漠风静静地看着七寂,想看看她跑上来干什么,但等了老半天,七寂既不动,又不说话,就是这样淡淡地看着青莲,除了刚开始的那一簇火苗,漠风再也无法从她的眸子看到任何喜怒,本来就沉闷的气氛,再七寂到来之后,更如一潭死水般让人感到压抑。
“你上来干什么?”漠风觉得如果他不开口,估计这个女人能这样坐到天亮,甚至连眼皮儿都不动一下,虽然她很愿意她呆在身边一整夜,但如果让天寐知道,他真的可以去死了。
“我睡不着,走着走着就上来这里了。”七寂淡淡地说,她已经努力将自己心头的不快压了下去,这个死漠风,才回没两天,就那么迫不及待地要女人。
“睡不着找天寐,跑上来找我干什么?”漠风一边冷下脸说,一边近乎贪婪地看着她,看到漠风脸色发冷,七寂眸子一寒,他是嫌她打扰他与这个美人缠绵了?
于是她干脆赌气闭上了嘴巴,既不看漠风,也不说话,更没有离开的意思,三人一房,两女一男,气氛更是怪异,青莲觉得自这个女子上来之后,自己就是多余的了,就是缩成尘埃也觉得碍地方,最重要自白衣女子来之后,那俊美男子的目光自始自终都落在她的身上,如一簇火把,要将她焚烧。
“我要熄灯歇了,如果睡不着自己到外面闲逛去。”说完漠风还打了一个呵欠,就差没告诉她,门已经为她打开了,最明显的逐客令无外如此了,但七寂依然纹丝不动,没有丝毫出去的打算,他不是刚刚歇过了吗?怎么又歇?七寂眉头一皱,她认定漠风与这个青莲刚刚巫山云雨过,所以那眸子愈发森寒。
“姑娘,夜深了,你也早点歇着吧,太晚睡对身体不好。”青莲站起来,温声软语,仪态端庄,一副大家闺秀的优雅温文,又像这屋子的女主人,让七寂气堵发闷。
“困了你歇着就是,管我干什么?”青莲只被七寂扫了一下,顿时吓得浑身哆嗦,手脚发冷,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的眼神可以冷到如此程度,一时愣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我不走了。”七寂突然蹦了一句话出来,声音不大,但却固执无比。
“你不走,留在这里干什么?”漠风强迫自己冷下脸来。
“留下来看看你们呆会要干什么?”七寂理直气壮地说道,但有带着让人发笑的孩子气。
“我要看看你怎么好色,怎样吻她。”七寂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咬牙切齿,也没有声色俱厉,平淡如流水,就连看向漠风的眸子也是温和带笑的,尤其那句怎样吻她,拖得特别长,余音袅袅,特别有味道,听得漠风的心发毛,她不是又跑上来跟他算旧账的吧?
“你昨晚吻了我的。”
“你那晚喊了我的名字一整晚,说很想很想我的。”每次想起七寂这两句质问,漠风就觉得全身虚脱,一句话就像一座大山,几乎将漠风压垮,她没有傻到对天寐说吧?
“青莲,我叫人先带你下去。”虽然青莲不